第38章
顧劭承恍惚間也發現了端倪, 頓時臉色更難看了，他在腦中颠三倒四地想着，郁沅這樣踐踏玩弄他的感情，他的身體卻偏偏無法自控。
他不能讓郁沅再得意下去, 顧劭承鐵青的臉色陰沉得就快要滴水, 但他忽略了他受傷的左眼是真的在滴水……
大滴大滴的淚水正源源不斷地從顧劭承受傷的左眼湧出，與此同時右眼也因久瞪泛出駭人的紅血絲。
郁沅看在眼裏嘆為觀止, 顧劭承這次是瘋到分裂了吧？一半臉悲傷大哭, 另一半怒不可遏, 雖然難以理解但他能清楚感受到今天的爆料的确狠狠刺激到對方了。
其實即便鄭亮不交代, 面對犯病的顧劭承他也是以哄為主的，郁沅清了清嗓子盡可能忽略燙人的大葉片。
“顧劭承，你為什麽這麽生氣？”郁沅感受着男人滾燙的淚水從下颌滑到頸側, 主動搭上顧劭承緊箍着他肩膀的手。
顧劭承前一刻還在為莫名流淚而不解，又怕松手擦眼淚的工夫狡猾的騙子會跑，思緒正僵持着竟然聽到郁沅還裝無辜, 稍許回落的火氣騰的竄起三丈高：“你和葉湫棠的事，路人皆知！”
郁沅點點頭，總算吼出點有用的東西了，他無奈道：“你誤會了……”
才一開口，就見左眼淚流不止的顧劭承吸了吸鼻子，郁沅聲音一頓, 伸手想去拿放在床頭上的抽紙。
顧劭承猛地收緊力道：“想跑？”
郁沅疼得臉上一抽剛想解釋，就看到兩股鮮紅的熱流從顧劭承的鼻子中湧出，在鼻尖處彙成一股即将滴落。
郁沅顧不得太多：“你在流鼻血！松手我給你拿紙！”
好在這次的鼻血只有一點, 兩人坐起身後顧劭承用紙巾擦掉, 郁沅又扯了兩張讓顧劭承擦眼淚, 随即解釋道：“我和葉湫棠很小的時候就認識……”
顧劭承心中冰冷，兩小無猜他成了惡人？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平時一直在幫我照顧媽媽，所以我媽才會說認兒子之類的玩笑話。”
顧劭承用紙巾按着左側眼角，聞言定定看了郁沅一眼，薄唇輕啓語氣稍有緩和：“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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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郁沅用力點了下頭，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被誤會和葉湫棠的關系。
要知道他可是從小就聽着葉湫棠各種各樣的胡言亂語，諸如要找一排□□大的肌肉猛1的人生夢想，即便刨除葉湫棠是個小基佬的問題，他倆也絕無可能啊。
見顧劭承一邊更換着擦淚的紙巾，眼神還在他臉上游移，顯然還是不信的，郁沅只好說出實情：“退一萬步講，他也不可能喜歡我啊，他喜歡的是花美男臉的肌肉壯漢。”
也不知道是流鼻血清醒些了，還是左眼飙淚把腦袋裏的水排掉一些，郁沅明顯感覺到顧劭承這會兒好溝通多了。
顧劭承聽到葉湫棠的喜好眉頭微蹙：“你沒騙我？”
郁沅學着顧劭承不久前的口吻：“你竟然不信我？！”
顧劭承：“……”
他下意識去捏鼻梁，忘記郁沅不久前撞得他流血又流淚，按下的剎那面部扭曲了一瞬。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一點，突然想到了郁沅話裏的漏洞：“葉湫棠天天照顧岳母……我呢？”
話音未落，顧劭承就唰的轉向郁沅，渙散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郁沅一個頭兩個大，感覺突然轉換成八點檔家庭倫理劇，他想說他們的塑料婚姻當然不能麻煩顧劭承了。
而且從前他們不都沒當一回事麽，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沖喜npc……現在卡在手術前夕更不能告訴他媽顧劭承的存在……
但郁沅又怕直說刺激到顧劭承脆弱的神經，先用上拖字訣：“等你腳上的傷恢複的吧。”
見顧劭承用力按着太陽穴，郁沅立即扶着人躺下：“我去給你拿藥。”
顧劭承反手将人攥住，閉着眼含糊道：“你說今天不吃藥的……”
郁沅費了好大力氣将人暫時哄好，顧劭承吃完藥後昏昏沉沉阖上了眼，郁沅見他暫時穩定下來就按計劃到廚房揉面。
上午生日蛋糕，下午長壽面，中西合璧也算給顧劭承過全了。
手擀面現在對他來說難度不大，但因為是要做長壽面，所以郁沅将面皮多疊了幾層，特意擀出又細又長的面條，稍微費了些工夫。
高湯是他早上吊出的，在準備手擀面時又開文火慢炖了半個多小時，一切準備就緒，郁沅解下圍裙往電梯走，煮面前他要先确認一下顧劭承這會兒睡沒睡着。
十分鐘後，郁沅将面條下進鍋中，屏幕上彈出陳秘書的信息。
郁沅單手滑開鎖屏，陳秘書一共發來三條消息：
[夫人，請問顧總現在狀态穩定些了嗎？]
[貴金屬系列的三款無框眼鏡已經定制好，是現在就讓他們先送過來，還是過些天和珠寶系列的一起送來？]
[不知道您是否關注了網上相關讨論？]
郁沅将面條攪散後直接将筷子架在鍋口上，随後逐一回複道：[已經穩定下來，現在送，沒關注。]
既然對方提起，肯定是需要他關注一下的意思，郁沅先将快遞常用“放門口勿敲門”的套話複制給陳秘書，随即打開紅色軟件。
打眼看去，帶着兩人名字的詞條幾乎占滿熱搜前排，郁沅直接找到大眼仔的脈絡追蹤看了下脫水版梗概。
爆料人将全部視頻賣給大橘娛樂後，見大橘娛樂久久沒動靜，又轉頭将這條消息賣給了其他營銷號，立即便被爆了出來。
加上之前對于顧劭承夫夫的新聞，大橘娛樂一直是頭一份的，狂艹kpi的營銷號曝光大橘娛樂買了爆料卻不發，暗指大橘娛樂實際上也是顧家産業，所謂繼承人夫夫cp也是他們營銷出來的。
大橘娛樂也是沒想到會碰上一個轉圈吃飯啥錢都賺的爆料人，五十萬買視頻卻秘而不宣的事情被捅出去後，只好上線辟謠：
[不是不發，是不敢發，十三條視頻最大尺度就是截圖裏的擁抱，這料發出來硬編成郁沅出軌，回頭顧氏律師團就得讓本橘吃官司，別問，問就是沖動消費。/苦澀/苦澀/苦澀]
大橘娛樂的及時回應安撫了不少網友，評論區情緒緩和不少，但廣大吃瓜網友依舊還是想看價值五十萬的貴價料到底不值在哪裏，捂着不給看總是讓人疑心的。
大橘娛樂和陳秘書商量，最後決定将視頻打馬變音處理一番，再拼接成一個大視頻發出去。
與此同時再讓郁沅替顧劭承簡單回應一句，讓網上的物議沸騰先消停下來，顧氏律師團再慢慢和販賣郁沅**并诽謗其出軌的爆料人算總賬。
畢竟等司法流程走完判決下來，至少也是小半年後的事情，拖到那時候就沒幾個人會在意真正的結果，所以即便清者自清也應第一時間撥亂反正。
剛好郁沅和顧劭承手機型號相同，顧劭承的賬號也一直由陳秘書打理，雖是個人賬號，但也是從不久前才開始使用，一直只機械轉發一些顧氏相關新聞。
陳秘書的意思是讓郁沅直接發就可以，顧總絕不會介意，郁沅還是決定吃飯的時候問一聲再發。
他将面端到卧室，又将落地窗旁的玻璃小幾拉到床邊，見顧劭承還在揉太陽穴：“頭疼好些了嗎？”
顧劭承緩緩點頭：“嗯……”
郁沅将人扶起來，把陳秘書的計劃簡單說了一遍。
顧劭承這會兒雖然依舊頭疼，但藥劑起效基本清醒過來，就是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導致他思維僵滞，緩了片刻他才微微颔首，低低應道：“你發就好，不用告訴我。”
郁沅想說他肯定是要經過當事人同意才好操作，又怕顧劭承說出些奇怪的話，最終抿了抿唇說：“那我再拍一張長壽面吧。”
很快，顧劭承的個人賬號上就多了一條新內容，也是顧劭承賬號上第一條生活微博，沒文案，僅是兩張照片。
一張是男人頂着一頭拉花彩帶亮片，手捧蛋糕低頭吹蠟燭的照片，另一張是兩碗長壽面的合照。
顧劭承的個人微博一直沒有任何生活痕跡，就連頭像都是顧氏logo，但依舊有着千萬關注，在和郁沅多次高調亮相登上熱搜後，粉絲數快速突破了三千萬。
是以微博一經發出，評論便如雨後春筍般唰唰唰冒了出來：
[有生之年！！！顧總發原創微博了！！！]
[我趣，查了下今天還真是顧劭承的生日，整了半天外面鬧翻了，倆人擱家美美慶生呢？]
[哈哈哈哈哈爽死！狠狠打造謠者的臉，我cp好着呢～]
[不是吧不是吧？這就是沒出軌的證據了？擁抱又不是假的，看來某猴很會蠱嘛~/狗頭]
[樓上一看就不了解顧劭承，要是真的他早清理門戶了還能有心思秀恩愛？而且簡單思考一下，誰會放顧劭承這種身家億萬的老公不要和別人出軌？]
[cp粉狂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只有顧總的手和頭頂入鏡了！我沅沅呢！]
[霧草，狗腿大橘子也緊跟着發出五十萬的視頻了，稱已經向當事人确認過，抱人的是猴猴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這一條微博沒幾分鐘就爆了，雖然有顧氏公關部的手筆但自然熱度本就不低，加上後續大量湧入的吃瓜路人，評論分分鐘破萬。
除了盯緋聞的外，還有不少重點歪到外太空的：
[好家夥，顧總生日這個配置和我一毛一樣，約等于我也是顧氏繼承人了！]
[u1s1蛋糕真的太mini了，承啊，娶了平民媳婦消費明顯降級了。/捂嘴大笑.jpg]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都是猴猴親手做的呢？不然我想不到為什麽顧氏繼承人會過得這麽寒酸，要真被我猜對了那酸的就是我了。/背書包]
……
另一邊，大橘娛樂剪輯後還給視頻配了一個頗為童趣的BGM。
為避免網友認出醫院和入鏡人員，整個畫面除了郁沅外全部打上厚厚的馬賽克，将近一個小時的視頻幾乎成了郁沅個人日常vlog：
[草，顏粉秒存！]
[這臉絕了老天爺追着喂飯真不考慮出道賺點零花錢嗎寶貝QAQ！]
[啊啊啊嗚嗚我三觀歪了我，我竟然覺得沅沅要是能和我出軌就好了（霧]
[娲代不愧是娲代，随手偷拍都能這麽能打！好看到不可思議……拔刀吧顧總！！！]
前有秀恩愛生日照，後又有大局娛樂童趣爆料，謠言幾乎是不攻自破，顧氏法務部又發出一張新鮮出爐的起訴聲明。
并配文：[已取證，販賣**造謠诽謗都是犯罪，對于嚴重破壞王郁沅先生名譽的事情我司絕不姑息！]
吃完長壽面後，郁沅先檢查了一下顧劭承腳底的傷。
防刮蹭的無菌紗布一早就被拆除了，晾了一整天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郁沅用棉簽蘸着藥水簡單幫顧劭承清理了一番。
傷口雖然沒完全愈合，但傷在腳上，顧劭承的雙手能正常使用，郁沅就端了盆溫水過來讓他自行擦洗。
前一晚郁沅折騰到半夜，今天又起了個大早，郁沅九點一過就困得直打哈欠。
“你腳不方便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睡吧。”郁沅開始進行睡前安排。
顧劭承微擡了一眼，微微颔首。
随後郁沅揪起自己睡習慣的枕頭：“我去你那邊睡，中間門不關，有事你喊我。”
顧劭承“啪”一下按住了他已經吸了一天一夜的枕頭，但他現在十分清醒，按住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他眼神游移：“床這麽大，又不是睡不下。”
郁沅心道他原來也是這麽覺得的，但顧劭承醉酒無狀在前，鄭亮的舉例提醒在後，他在不敏感也得注意一點。
和葉湫棠從小玩到大他當然對同性戀接受良好，不過這樣他們就不适合睡在一張床上了。
郁沅費力在腦袋裏搜刮理由：“不了吧，你之前不喜歡兩人一起睡，特意讓我來這邊的，沒關系的，我現在自己睡習慣了，昨晚兩人一起還不太适應。”說完淺淺呼出一口氣。
顧劭承随着郁沅的話想起當初趕人分房的場景，喉間一哽。
是他當初傷人在先，即便郁沅再喜歡自己，也不會輕易逾越他曾經定下的規則，顧劭承深感什麽叫自作自受……
然而顧劭承還沒懊惱完，郁沅趁他放松飛速一扽，下一瞬便将枕頭緊緊抱進懷中：“那晚安啦！”
說完又像當初那般直奔玻璃門，頭頂不知何時支起的呆毛愉快地亂顫。
顧劭承：“……”
他怎麽覺得郁沅是真的很開心？
難道是他犯病後疑神疑鬼，讓對方傷心了所以想要遠離？顧劭承的眉頭深深蹙起，并為放人離開而感到萬分後悔。
明明每一次在他犯病生病的時候，郁沅都會留下來陪他的……他隐隐意識到自己似乎再一次犯了曾經的問題。
他拿過另一側的枕頭，是郁沅前一晚睡了幾個小時的，一整天下來上面只剩下很淺很淺的味道，顧劭承鼻翼翕動間，一股強烈的渴望從心底催生。
他們明明彼此相愛，并且是合法伴侶，為什麽結婚至今他還要獨守空房？
顧劭承幾乎是下意識就翻身下床，在腳底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他想起他腳傷未愈，而且郁沅不久前剛為他仔細處理過傷口，根據此前的經驗，他這樣過去郁沅一定會生氣。
顧劭承坐在床邊靜默了片刻，才黑着臉重新躺下。
是夜，萬籁俱寂。
郁沅正窩在顧劭承的大床上酣睡着，玻璃被砸碎的巨響劃破了寧靜的午夜。
郁沅撲棱一下翻身下床，眼睛沒完全睜開人已經小跑到兩間套房中央的通廊處，遠遠望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露臺上，正面對着不久前被他砸破的通往大露臺的玻璃門。
郁沅開燈的同時，顧劭承突然俯下身體，手撐在被他砸爛的玻璃門上。
別墅外部的玻璃都是複合了高分子夾層的加強版，原理和防彈玻璃相近但又沒那麽厚重，所以只具備一定的防穿透效果，而且即便砸碎也不會碎一地，郁沅倒是不用擔心他再被碎玻璃紮腳了。
郁沅快步走近，很快就看到已經四分五裂的兇器，正是兩人同款的手機。
顧劭承全身緊繃微微顫抖，按在玻璃門碎裂處的手像沒知覺一般越攥越緊，暗紅的血液不斷滲入玻璃裂痕中，他極力壓抑着什麽，但未等郁沅走到跟前，他已經無法自抑地嘔了起來。
起初只是幹嘔，顧劭承用力勒住自己的喉嚨、咬爛口腔內壁試圖阻止，但強烈的生理反應無論如何也無法壓抑，他頭抵着玻璃門猛地吐了起來，郁沅親手做的長壽面混着血液、融化的藥片都被吐了出來。
郁沅見狀立即轉身去取毛巾紙巾和漱口水，沒曾想他離開不過半分鐘的工夫，顧劭承已經倒進穢物中渾身抽搐起來。
好在口鼻中沒有阻塞的穢物，人也側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并未持續多久就逐漸平息下來。
郁沅先用浴巾覆蓋污穢，扶着顧劭承想讓他先漱口再幫他擦洗，卻被對方一把推開，顧劭承蒼白的唇不斷顫抖，直到一聲痛苦地低吼後他才勉強說道：“離開！我，很髒……”
渾噩疼痛的大腦中不斷重複着女人怨毒的咒罵：“我這輩子最後悔就是生下你這個魔鬼！你害我失去天賦只會下場更慘！想我祝你生日快樂？哈你注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早該死了，在發現異常的那一天我就該把你捂死在被子裏……”
腦中的聲音不斷重複，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只能不斷捶打太陽穴試圖阻止一二，但越痛女人瘋狂的聲音就越發歇斯底裏，顧劭承察覺到自己已經在失控邊緣。
渙散的眼底閃過一抹血色，他用最後的克制将郁沅推開，他不想傷害郁沅但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保證什麽，他的大腦已經快被女人的尖叫聲擊碎。
繃白的手背上青色血管偾起，大掌死死按在地上，隔着浴巾感受着肮髒溫熱的污穢，殘存的神志讓他更加痛苦，郁沅親手做的長壽面……沒了……
郁沅帶給他的溫暖太過美好，讓他幾乎忘記……無法擺脫的命運……他不該……拖累他……
顧劭承閉上眼，另一只手再度伸向玻璃門的裂口處，試圖用劇烈的疼痛轉移腦中幾乎要将他吞噬的聲音。
被推倒在地的郁沅，剛龇牙咧嘴地坐起身，就看到顧劭承又要自殘，立即一個飛撲攥住顧劭承的手臂，利用自身體重将人壓倒在地。
他剛想問顧劭承是不是不要命了，就見身下人閉着眼渾身發抖，嘶啞的聲帶發出微不可察的氣音：“我的郁沅……長壽面……”
“不該、不該吐的……最後……一次……也留不住……”話音未落，顧劭承手上的力氣猛地增大，帶着暗紅血液的拳頭自虐般砸向自己。
郁沅只能緊緊用身體護住對方，突然暴起的拳頭卻在落向青年前停下。
溫熱的眼淚貼着顧劭承的鬓邊流下，郁沅有些哽咽地問道：“顧劭承你……不知道疼嗎？到底發生了什麽？”
郁沅懷中溫軟的觸感和撲鼻的清甜讓顧劭承恍惚了一瞬，他緩緩張開手掌，按在青年微微顫抖的瘦削脊背上。
顧劭承明知該放手卻又在恍惚中卑劣地想到，原來只是這樣，郁沅就會這麽心疼他……可惜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