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郁沅被突然冒出的楚光柬吓得險些蹦起來, 他還沒完全從昨晚格外真實的夢境中走出,一心想抱着顧劭承黏糊貼貼。
不僅沒聽到楚光柬的腳步聲,甚至忽略了兩人還在楚家的老房子裏, 周末楚韓楚三人都在家。
郁沅能明顯感覺到顧劭承身|體的僵硬不比自己少, 他緩緩松開箍在對方腰側的手。
雖然很不想面對,但考慮“婆媳”關系應是男人必須勇于承擔的責任, 還是緩緩挪到顧劭承身前将人擋在身後。
當然, 以兩人的身高差來看,郁沅的遮擋效果并不完全, 顧劭承還是能清晰感受到楚光柬削鐵如泥的視線。
郁沅對楚光柬尴尬一笑:“……爸, 我們鬧着玩呢, 不是他讓我叫的。”
楚光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哪怕聽了郁沅的解釋臉色依舊陰沉:“我都聽到了!”
顧劭承這個臭小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表面乖覺懂事,背地裏竟然哄他寶貝囝囝叫爸爸!當他這個親爹是什麽!
楚清昀周末也要加班, 聽到咖啡機動靜打算從弟夫這邊劫一杯,沒等走到就聽到他小叔的質問聲, 立即一臉喜色地湊上來:“怎麽了怎麽了?”
楚光柬白了他一眼:“你怎麽還沒走?”
楚清昀把手裏的領帶系好,領結向上一推:“來得及,S國有時差我十一點前到就好。”
楚光柬心情本就不爽,聞言刀鋒一樣的目光掃向楚清昀:“鄭秘書發的資料看完了嗎?”
見叔侄倆開始讨論公務, 郁沅立即握住顧劭承的手,兩步邁出廚房邊走邊說:“你們先忙哈……”
楚光柬有心阻攔, 但本質上随口玩鬧的話他也不好直接發作, 腦瓜子飛轉就快冒火星子了,也沒找到能立即對顧劭承發作一番的借口。
而另一邊楚清昀周末加班也不爽,實際上他完全屬于是提前上崗, 他小叔遠沒到退休的時間,不過是急着放長假不講武德,逼迫楚清昀一選一,要麽現在接手公司,要麽和韓柔妤結婚生子,兩項繼承人重擔他總要完成一樣。
然而結婚生子也要未婚妻配合,他和韓柔妤都喜歡小朋友,也有明确的生子計劃,但韓柔妤年紀小,兩人原計劃是三年後結婚,生孩子可能還要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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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上了兩個月班後,覺得有必要和韓柔妤磨一磨提前婚期的事情,就他小叔這個精神頭,不再幹個五年實在可惜。
楚清昀拉過小叔的胳膊讓對方正視自己:“小叔你要是不放心公司還是你來吧,我再去和小妤商量商量能不能提前結婚要孩子……”
郁沅拉着顧劭承重新回到房間,房門一關,郁沅就扶着男人的手臂笑得前仰後合。
顧劭承面露無奈,再一次感受到了[寶藏不可欺]的人生真谛。
他和楚光柬的關系剛緩和,這下子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其實楚光柬楚清昀在其他方面都很正常,金融峰會上拍的照片霸氣沉穩得超乎想象,唯獨對上郁沅,立即返老還童幼稚十足。
顧劭承垂眸看到郁沅眼淚都笑出來了,俯身将人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床邊向外一悠。
郁沅落進宣軟的被子堆裏,緊接着顧劭承也倒了進來,男人捏着郁沅的雙頰輕咬上軟紅的下唇。
夾在齒隙細細碾着,沉沉的黑眸對上郁沅彎彎的笑眼,眼底盡是無可奈何的寵溺。
“就這麽好笑?”他低低問道。
郁沅點了點頭:“哈哈哈哈太巧了,……你說我爸哈哈哈會不會以為,以為,你背着他天天逼我叫爸爸哈哈哈哈!”
顧劭承臉上一黑,不用懷疑,以楚光柬對這方面小心眼的程度,絕對會這麽認定。
郁沅顯然和他想到一塊去了,原本消退了幾分的笑意再次翻湧。
他一邊咯咯咯樂着一邊捧着顧劭承的頭,煞有介事地幫他捋着鬓邊并不存在的長發,語重心長地說道:“承承,是我對不住你,豪門媳婦不好當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顧劭承原本覺得他不該怪郁沅把他帶偏,但現在見郁沅笑得這麽高興,決定将其定為始作俑者略施小懲。
按在兩頰的拇指和中指微微施力,半強迫地讓郁沅唇齒分開,一個略粗蠻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燙人的舌有些急切地描摹入深,勢态一觸即發,郁沅顧不上傻樂,隐隐覺得顧劭承的狀态有些恢複。
從半年前對方嚴重失控後,小半年的調理讓顧劭承的興致降到最低點,他對郁沅的愛自然而然轉化為其他方面,一個溫暖彼此的輕吻或是漫長的擁抱都能讓他感到無比熨帖滿足。
偶爾郁沅因為過于年輕興奮意外走火,顧劭承也願意通過其他方式幫助一一,但他所獲得的從來不是興致的滿足,而是愛人因他而快樂的成就感。
看着郁沅為他沉|淪迷醉他也同樣能獲得顱內滿足,所以顧劭承半年來一直都是溫柔和緩的,鮮少顯露這般強勢的攫|取态勢。
郁沅覺得房間內越來越熱,眼底沁出的濕意氤氲了雙眸,“唔”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
“嘶——”郁沅抓住顧劭承絨密的發頂,“疼嗚..”
顧劭承考慮到楚清昀很快要去上班,楚光柬和他吵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盯兒子這邊,所以他只是略施小懲,松口後轉為輕輕啄吻。
結果郁沅酡紅着一張臉更受不了了,一邊往下推抵在他心口處的腦袋,一邊試圖将散落的衣領重新關上,拉鋸了好一陣子,顧劭承才算将人完全放過。
郁沅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匈堂,脊背酥酥|麻麻,領口歪扯着,心口留下個又大又腫的紅印子,是顧劭承用嘴給他拔的罐。
紅印的表面還洇着一層薄薄的濕意,空氣一流動就會帶起陣陣羞窘的涼風。
郁沅手臂搭在眉骨上,遮住潮濕的眼底,緩了好半晌才擡起酸軟的手指将衣服扣好,随即軟趴趴地一腳踢上顧劭承的手臂,想說什麽又羞于啓齒。
他是真不理解,顧劭承喜歡嘬那啥是不是童年缺乏母愛導致的?這方面他又不好問。
愛人有點小癖好也不算什麽,但問題是為什麽每次都可着一邊來?
他真怕顧劭承天天給他刺激得單側發育了,而且就算不發育心口那邊腫腫的,被衣料稍稍一磨,他總是會忍不住注意那邊渾身不自在。
在楚光柬的陰陽怪氣中,夫夫倆吃完午飯後離開。
原計劃是去郁母那邊吃午飯,下午再去逛街給顧劭承挑幾套西裝的,奈何郁沅一覺悶到了十點鐘,他們剛吃飽去了郁母那邊幹待着也無聊,就調整了一下計劃。
一下午走走停停,郁沅先給顧劭承買了三套西裝,又按顧劭承的要求給他自己也買了三套同款的作為情侶西裝。
六套也沒有顧劭承定制一套貴,郁沅覺得穿起來和定制款完全看不出區別,心裏覺得很劃算,刷起卡來絲毫不見遲疑。
等試到最後一套時,兩人穿着同款黑西裝站在試衣鏡前。
郁沅現在吃得好睡得香營養充足,已經逐漸長到一米七八,他身材比例好,腰線高腿長顯得更高些。
不過顯着高到底不是真高,在絕對的身高差面前多少有些不堪一擊,郁沅依舊覺得自己站在顧劭承身側瘦瘦小小的像只小瘟雞。
顧劭承卻很是滿意地理了理袖口:“你不拍照嗎?”提醒郁沅該記錄生活了。
經過顧劭承前期的極致賣慘後,郁沅已經同意将朋友圈設置為僅他們兩人可見了,從那往後顧劭承遇到高興事都會一臉淡然地催郁沅拍照,面上不顯心裏卻非常期待郁沅時常更新的朋友圈。
他喜歡看到郁沅“日記”中處處可見自己的身影,也喜歡郁沅占有他全部的生活,就像220和284一樣親密無間,互相成為彼此靈魂的全部,這比身|體的占有更讓他能體會到難以言喻的愉悅和興奮。
郁沅一想也對,第一次情侶裝還是情侶西裝,很有記錄的意義,立即拿出手機對着試衣鏡咔嚓了兩張。
解領帶的時候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我好像沒什麽穿正裝的機會。”
慈善晚宴他會參考阮方洺的意見,穿得稍微休閑時尚一點,在學校的話,他也從來不參加社團學生會。
顧劭承眼底滑過一抹暗芒,按住郁沅解領帶的手:“正裝随時都可以穿,今天就很适合。”
郁沅眨了眨眼,兩人穿黑西裝上街真的不會被人誤會在翻拍黑衣人麽?
等兩人再回到車上時,除去手上的包裝袋外,郁沅的套頭帽衫換成了筆挺黑西裝,又白又軟的面包服外套變成了黑灰色長款羊絨大衣。
顧劭承穿得幾乎和他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郁沅裏面是白襯衫,顧劭承雖然也是相近的法式襯衫,但顏色是純黑的。
在被大衣遮住的袖口和胸|前,兩人還佩戴了一模一樣的鑽石袖扣和領針。
站在一起,從頭發絲兒到腳尖都透着一股“我們是一對”的甜蜜氛圍。
顧劭承對這一套搭配極為滿意,不僅是郁沅只送他一人的,還是兩人的情侶裝,甚至上車動作都比平時慢放不少,有些後悔沒叫狗仔來偷拍。
郁沅看自己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麽,甚至覺得兩人穿出買家秀和賣家秀的效果。
他自己像是個剛去售樓處實習的愣頭青,高大英挺清冷沉穩的顧劭承依舊是天涼王破的霸總。
不過他轉念一想,買衣服穿情侶裝的根本目的是哄顧劭承,小瘟雞就小瘟雞|吧。
殊不知他到車庫的路上吸引了多少目光,已經有人将兩人發到最帥路人的詞條下。
郁母現在還是住在之前的老小區裏,顧劭承情況穩定後,夫夫倆也提過想将人接到別墅一起住。
但郁母不肯,一是不想打擾小夫夫的一人世界,一則是她和隔壁病房的崔阿姨成了好朋友。
崔阿姨比她晚換肺三個月,如今也養好了身|體,兒子兒媳被外派到D國,她成了留守老人。
崔阿姨也是苦出身,兒子是寒門難得一見的貴子,即便現在條件好了她生活習慣改變不大,身|體恢複了就把保姆辭退了,每天能做的就是打掃一下家裏,到小區裏遛遛彎。
現在有了郁母,兩人剛好做個伴,白天逛公園晚上廣場舞,時不時就出門短途旅行一下。
顧劭承每次都會派一個保镖攜家帶口隐藏在旅游團裏,跟在路上避免兩位阿姨出現問題。
這對老姐妹周五才從某座名山腳下泡完溫泉回來,還給郁沅帶回兩瓶特産低度藍莓酒。
郁沅看了下酒精度數:“才四度,比啤酒還低。”
顧劭承接過酒瓶放回包裝盒裏,重新蓋好:“啤酒你也不行。”
郁沅癟了癟嘴,想開口反駁但一想到他那慘不忍睹的酒量……嗯……确實不行。
“媽我喝不了酒,你就沒給我帶點好吃的藍莓麽?”郁沅吧嗒吧嗒嘴,望眼欲穿。
郁母慈愛一笑:“媽已經加了果農的好友,等年後藍莓上市就讓他郵過來兩箱,你崔阿姨說去年有人送過她,确實和別的地方的藍莓味道不一樣,你肯定能喜歡。”
郁沅驚喜道:“你現在智能手機已經用得這麽厲害了?”
郁母有些不好意思:“你崔阿姨比我還大五歲呢,她什麽都會,我也不能被時代落下。”
其實初見韓凝時,她這個養母就非常自卑,不僅是韓家楚家的身份地位有多高,而是兩人明明是同齡人,韓凝卻像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說是郁沅的姐姐都有人信。
她這種操勞一輩子的想年輕是難了,但怎麽也要抓住點時代的小尾巴,現在學會用智能機,她随時都能和郁沅視頻聊天,不住在一起也跟天天在一起一樣。
郁沅高興地抱住養母:“媽你可真棒!”
吃完飯,郁沅又說起年前要一起飛瓊島過年的事情。
郁母有些為難:“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你崔阿姨那邊她兒子媳婦今年太忙不回來過年了,她一個人我實在不忍心。”
從住院到現在半年多了,郁沅和崔阿姨也熟悉了,毫不見外道:“帶着崔阿姨一起呗,那邊這段時間溫度最适合了,剛好你們熟悉一下流程,以後國內玩差不多了就可以往國外走了。”
郁沅自己對旅游毫無興趣,他只喜歡在熟悉的地點和熟悉的人身邊待着,或者偶爾接受顧劭承提供的嘗鮮。
因為對方比他自己還清楚他的偏好,清場包場操作娴熟,有少量陌生人也會提前幫他脫敏。
但他能看出郁母非常喜歡,也難得碰上崔阿姨這麽合适的夥伴,郁沅非常支持郁母能多出去走走。
郁母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高興一下又有點猶豫:“我還是先問問你崔阿姨吧,我怕她覺得欠人情不肯。”主要是她覺得自己就是郁沅的一項經濟負擔,不應該再帶上一個朋友。
郁沅和她十幾年母子還有什麽看不出來的,于是又是一頓話聊,仔細給她說了一下自己現在可有錢了,顧劭承就面帶微笑地時不時幫他捧兩句哏。
等把郁母說服,時間也八點半了,兩人帶着兩瓶酒起身離開。
郁沅叭叭了一堆當時不覺得,走出門才感覺口幹舌燥,猶豫了一瞬懶得再開門倒水了,想着回車上再說。
下樓時,箍在大|腿上的襯衫夾不知怎麽回事滑了位置,郁沅扶住顧劭承的肩膀隔着西褲調了一下。
襯衫夾是為了防止襯衫下擺往上跑,還能讓襯衫看起來更加挺括整齊的一個西裝配件,郁沅還是第一次穿,多少是有些不适應。
他調了半天還是有點別扭,顧劭承伸手要幫忙,郁沅拂開了:“好了好了,走吧。”想着忍一忍到家就脫了它。
兩人先後走出單元門,一股冷風夾着雪吹進郁沅領口,冷得他一哆嗦。
不過下一瞬看清外面銀裝素裹,天地間全鋪上了皚皚白雪,瞬間驚喜急步沖了出去:“下雪啦!”
顧劭承左手拎着酒,右手握住郁沅,任由着對方牽着他走到還沒被人踩過的潔白雪地上。
被暈黃路燈拉長的身影不斷向前,在絨絨雪地上,整齊分明地镌下兩人親昵偕行的腳印。
走到小區的鐵門前,顧劭承回頭看了眼兩人一路留下的痕跡,淡聲開口:“不拍照記錄一下?”
郁沅雖然覺得今年雪少,但從小生活在北方倒沒覺得雪上的腳印有什麽稀罕的,不過顧劭承雖然只是淡淡一聲建議,但說完後就站在原地不走了,就靜靜等他拿出手機。
郁沅:“……”
摸出手機拍完後,郁沅總覺得怪怪的,有些人熱愛生活的表現是将美好都記錄下來,而顧劭承則是催別人記錄下來……?
郁沅收起手機,走到車旁小聲咕哝:“你這麽喜歡怎麽不自己拍呢?”
随後突然恍然大悟:“顧劭承你其實是懶得記錄,還想蹭我的日記是不?”
顧劭承将兩瓶藍莓酒放到車後排,聞言勾了勾唇眸色變得非常溫柔:“你拍得好看。”
郁沅一下子就被說服了:“也對~”
顧劭承唇側的弧度更深了。
郁沅飄飄然地坐上副駕駛,開始給顧劭承叭叭起一些光學原理和拍照小技巧。
郁沅雖然對陌生人的焦慮還在,但在顧劭承面前他永遠可以完全袒露自己。
顧劭承在哪裏,哪裏就是他展示的舞臺,顧劭承永遠都會淡笑着傾聽,他們都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
兩人一路說到地下車庫,郁沅才想起他又忘記喝水了,下車後顧劭承低頭看手機,一邊指向車後排:“沅沅,拿一下藍莓酒。”
郁沅不疑有他,立即打開右後方車門去拿酒。
因為顧劭承當時開的是另一側的門,酒瓶被他放在靠左邊的位置,郁沅不得不半跪在後排皮椅上伸手去拿。
結果他手指剛勾上藍莓酒的袋子,就覺得後腰被人猛地向下一壓,緊接着人就被完全壓制在車座裏。
這時候要是還不懂顧劭承的險惡用心,他就太傻了,郁沅回手按住掀開他西裝下擺的大掌,磨了磨後槽牙:“又犯狗瘾了是吧?”
顧劭承趴在他身後沉沉低笑了一聲,随後貼在郁沅圓潤的耳垂上輕聲說道:“犯了好久,忍了一下午了。”
郁沅暗靠,合着非讓他穿西裝不是為了什麽情侶裝,而是在這裏等着他呢?
有些人雖然不行,但架不住他狗瘾大啊,郁沅是真的有些服氣了。
顧劭承很快就按上郁沅歪掉的襯衫夾,隔着西褲向上一拉,啪的一聲輕響,就幫郁沅調整好了。
郁沅頓時感覺更加口幹,他試圖翻身将人推開,不過顧劭承這次是一點都不配合。
車內的空調餘溫不低,四面的車窗玻璃上沁滿了細細密密的水霧,看着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郁沅卻是越來越熱越來越燥。
情侶西裝沒了,但純白的襯衫、領帶,甚至包括郁沅戴不慣的襯衫夾都被完整保留下來,顧劭承還不許郁沅翻過身去,隔着襯衣将郁沅肩胛骨中央的那顆朱砂痣吻得濕紅一片。
郁沅氣息變得急促,忍不住留下中肯評價:“你可真變太,啊..”
郁沅不知道顧劭承從哪裏變出個剪子,把郁沅最後一道防線剪稀碎,郁沅一面沉湎其中,一面又忍不住割裂地思考起顧劭承到底為這一天籌謀多久?
早到他往車裏放剪子?還是他又去買了輛後排不帶扶手箱的五座庫裏南……
開始的時候郁沅還覺得沒必要,反正大葉片也不支持,可等他風吹屁涼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
郁沅撐起手臂支楞起身子,瞪大眼回身質問:“你什麽時候停藥的?!”
擅自停藥,罪大惡極!
顧劭承笑着親了親他的唇角:“醫生同意的,今天才停,可以先停三天試試效果。”
顧劭承的情況已經穩定,副作用特別大的幾種已經被陸續停掉,還剩最後一樣讓大葉片食欲不振的,也被他今天停了。
郁沅聞言面色稍霁,緊接着變成難以置信:“一天就能恢複到這種程度?”
大葉片拍了拍雪隙,看到郁沅被襯衫夾束出的漂亮線條,他實在太迫切想換種方式和郁沅待在一起了。
原本只是覺得該注入些濃烈的激|情,現在卻覺得他的确是犯狗瘾了。
不過兩人間實質性體驗太少,距離上一次又太遠,顧劭承只打算在車上淺嘗一下,半透明的凝膠狀物質漫得到處都是。
兩人節奏雖然能同頻但時長大不相同,郁沅不情不願地弄髒了皮椅,但顧劭承還在繼續兇悍地排着跳樓機的長隊。
也許是因為郁沅在郁母那裏叭叭一堆,回來的路上嘴也沒停,之前還被迫喊了幾嗓子,現在感覺嗓子裏裝了一個撒哈拉。
郁沅看着不遠處玻璃上晶瑩剔透的小液滴,非但沒覺得望梅止渴,還非常想扒上去舔兩口。
當然,顧劭承眼下根本顧不上他的小腦袋裏想着什麽,郁沅幾次向前都被毫無意外地鎮壓回去,郁沅理智歸攏,雖然顧劭承的車經常洗,但玻璃上的水珠還是不适合入口的。
郁沅可憐巴巴地吧嗒了一下嘴,心想顧劭承這狗瘾啥時候能犯完呢,他嗓子都快冒煙了。
不是顧劭承水平太差他無法沉浸,實在是太渴了。
郁沅眼尾不久前激起的紅暈和濕意還沒散,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卻滴溜溜亂轉,直到他瞄上了不遠處的藍莓酒瓶子……
顧劭承辛苦作業完全沉浸在郁沅提供的溫軟中郁仙郁死,葉片的跳樓機在長久的排隊下不斷升溫,最後全副心神随着跳樓機猛然下墜,極致的情緒洶湧如滔天巨浪。
顧劭承甚至罕見地無法自抑,喉間溢出一聲低低啞啞的悶哼,帶着灼人的溫度。
他想去吻郁沅,即便沒有真正在一起,但他知道他們的心潮和情緒是完全緊縛在一處的。
顧劭承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貼向郁沅的頸後,男人緊閉着雙眼,聲音中氤氲着濃濃的迷戀深情:“沅沅……”
回應他的卻是郁沅“噸噸噸——”對瓶吹的聲音。
顧劭承:?
下一瞬張開的黑眸微微睜大,饒是他已經自認處變不驚,還是被郁沅這時候對瓶吹的舉動感到瞠目結舌。
郁沅原本只是想喝一小口潤潤喉,沒想到這藍莓酒一點酒味都沒有還巨好喝!又甜又香醇!
郁沅一口氣“噸”掉大半瓶,一抹嘴十分舒爽地“哈!”了一聲,才扭頭去問顧劭承:“你剛剛叫我?”
顧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