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開始訓練

赤司對黑子的訓練并非傳統意義上的籃球訓練，而是通過使用比籃球或大或小的球，用不同的顏色來讓黑子對此進行準确性的練習。

“哲也，把球按顏□□分，撥進對應的框裏。”紅綠青黑四種顏色的框分立球場四個位置，而全場的三臺發球機導致發球位置并不固定。球從各個方向抛過來，黑子必須在球落地之前碰到球，并将球撥進對應的位置。

即使如黑子一般擅長觀察，但動态視力不夠的話，也是無法準确将球入框的。再者，因為射出的球比籃球小的緣故，手感并不是那樣好，而且手臂範圍也小了，比籃球艱難了許多。在哲也差不多适應了小球時，赤司又給他換成了比籃球還大的球，因為入手後不能單靠一只手撥進籃筐，導致黑子動作被阻滞了不少。

不過在經過赤司這樣的訓練過後，黑子在換回籃球時，已經很是适應，手感也好了不少，準确率大大提升。

除了這樣的訓練，赤司又給黑子設計了不少加強身體素質的鍛煉，如跑步，蛙跳，橫向走步，加強手臂肌肉等等——幾乎每個都算是給黑子貼身設計。黑子在這麽一輪下來，整個人已經濕漉漉地倒在地上了，幾乎流了一身的汗，全身酸軟到動彈不得——再這麽下去，黑子都快以為他要變成一根冰棍了。

赤司在一旁看着，邊根據黑子的訓練情況，邊對菜單上進行修改，神态認真嚴謹得像是在進行科學實驗。看黑子這樣子，跑步和蛙跳減少，不過還要增加手臂肌肉的訓練，再添上持久力的訓練。赤司一臉認真溫和地寫寫補補，內心裏卻滿是恐怖的計算與方案的設計。

“赤司君。”以面朝下躺在地上幾乎昏死過去的黑子無比艱難地轉過頭來，視線對上赤司的臉：“你的訓練要怎麽辦呢？一直看着我的訓練，這樣好嗎？”不會影響到你自己的訓練嗎？這句換含在黑子嘴裏沒能說出來。

“我不會荒廢自己的訓練，這是為了保證勝利所必須的。不過，我已經騰出了其他時間，不會耽誤。你所要做的，就是如我所想地變強。”赤司并沒有低頭看向黑子，眼睛依舊望着黑子的訓練數據，沒有擡頭。

黑子眼眸閃爍地盯了赤司半晌，雖然知道現在打擾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赤司君，我有個難以啓齒的請求……”

赤司手裏的筆一頓，擡起頭，終于正視了黑子：“說。”

“……我好渴……可是我動不了了……”黑子羞慚地想拿手捂臉，可他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如一條死魚一般躺在地上。只有喘氣的份，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赤司盯着黑子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擱下手裏的記錄本，輕聲問道：“寶礦力可以嗎？”嗯——這意思是要給他買嗎？

“嗯……可以……”黑子應了一聲後，心虛地游弋開眼神，不敢與赤司四目相接，事實上他為自己如此虛弱的身體素質也覺得相當丢臉。赤司只是微微一笑，丢下一句：“你等等我。”後就緩步離開了。

目視着赤司走出體育館的背影，黑子繼續挺屍中= =+

赤司握着手裏的寶礦力，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眼眸裏的溫和之色盡數冷了下來。哲也的身體素質比他想的還要差，要達到一個月就能上場的水準，必須要更加強強度，但是難免哲也自己的身體會垮掉，适當的休息也是必要的。嗯，看來為了保證營養，早上的牛奶也加倍好了。赤司微笑，後背隐隐約約萦繞着一股不可見的黑氣。

想起早上鳶藍發色的少年喝牛奶時皺成一團的臉，赤司微微地彎了彎唇。他的性格一向籌謀帷幄，嚴謹自省，喜歡把一切都握在手裏，卻不知怎麽的，十分喜歡逗弄黑子。大概是看那張經常面無表情的臉露出表情的時候，相當有趣。——他是這麽惡劣的人嗎？赤司思考道。

在赤司回到體育館的時候，累極的黑子竟是閉眼睡着了。看着少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側向旁邊的臉上還殘留着疲倦，那是一副格外香甜的睡顏。

赤司不由得輕笑一聲，在黑子面前輕輕蹲下。

“啊呀，這可是兩次你在我面前毫無防備地睡着了呢。這麽信任我，還真讓人想做點什麽。”不過，說雖是如此，赤司卻什麽也沒做，只是輕輕推醒了黑子：“在這裏睡可是會生病的，哲也。總之，先回家吧。”

剛醒的少年鳶藍色的眼眸裏如同彌漫了大霧，呆呆望着自己的眼神乖巧迷蒙，讓人很想摸摸腦袋順順毛。

“唔……嗯，赤司君。”黑子瞪大眼睛，努力分辨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地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像只小貓一樣。赤司将手裏的寶礦力拿到黑子面前晃了晃，詢問道：“起得來嗎？”

黑子點了點頭，“我努力。”

緊接着，黑子一臉面無表情，身體卻開始了奇異的顫動。在這場景下，少年就像一條瀕死的魚一般，貼着地面使勁掙紮着身體，但是卻連分毫都沒有離開地面——詳情可見一條在地上板個不停的魚。如果不是黑子臉上的表情如此認真正經，眼神毫無戲谑，誰看見眼前這幅場景都會以為是黑子在故意作怪的。不過這些天的相處，赤司倒是理解了黑子是個無比正經的人，一看這種情況就知道是他在逞強了。

赤司蹲下.身，将寶礦力的瓶子擱在一邊，伸手撐住了黑子的胳膊，一使力就将軟綿綿的少年拉到了自己身上：“既然起不來，就不要逞強。”

“……我可以的。”黑子一臉認真地朝後仰臉，眼眸正對上靠着的赤司君，眼眸如一望無際的天空，那副表情正經得教人汗顏，一臉的堅決：“我還差一點就能起來了。”

“呵，”赤司輕笑一聲，拿起身邊的瓶子擰開瓶蓋：“這怎麽看都不能叫只差一點吧。”沒看出來，他還是個愛逞強的性子。赤司将瓶口對上黑子的嘴唇，修長的手指擡起瓶身，确保水只剛剛濕潤黑子的唇瓣：“喝吧。”

瓶身傾斜，水緩緩滑入黑子的喉嚨，一時間清涼的感覺就席卷了全身。赤司倒水的動作不疾不徐，滑入喉嚨的水量剛剛好，既解了幹渴，又不會因為太急躁而嗆到。

赤司君……果然相當會照顧人啊……黑子默默想道。

“看來你是不能走了，車已經在外面等了。我抱你走。”剛将瓶蓋合上，赤司就一臉風淡雲輕地說出了讓黑子大吃一驚的話。

“不用了赤司君，我只要休息一小會就能走的。”黑子忙不疊拒絕赤司的話。再怎麽虛弱，黑子認為自己身為一個男子漢，怎麽也不能坦然地被一個男生抱着走。

“你認為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合适麽。”赤司微眯起雙眸，唇角的弧度輕輕揚起。明明是微笑的表情，卻讓黑子油然而生一股寒意。但是這是不能妥協的事情，畢竟他只是全身脫力，又不是半身不遂。

“不然叫青峰君……”

“哦？哲也是更想讓大輝過來抱你麽？”

……一起扶我過去。

黑子的話才出半截，就被赤司打斷了。黑子頓時一頓，明明赤司君就是很輕的語氣，為什麽會有一種寒風過境的感覺——又來了，那種席卷而過的讓人不敢說“不”的壓迫感……之前怎麽就覺得赤司君很會照顧人的？？明明就滿滿的全是中二氣場……黑子在內心吐槽道。

“這恐怕不行，大輝早就已經回去了。”不同于之前少許暗黑的氣場，赤司從善如流地接上之前的話：“況且，你以為上次我是怎麽把你帶回家的？”

言下之意就是早就已經抱過了嗎……

黑子沉默。可不管怎樣，上次都是在他昏迷狀态，就算被赤司君抱起來了也是因為不知道，這也沒辦法。可是，在清醒狀态之下，要被人抱着走……果然很奇怪！

“赤司君，不然請你背一下我吧？……麻煩赤司君了。”黑子折中考慮了一下，提出了建議。

雖然這樣也有點丢臉，畢竟是因為訓練脫力，但黑子內心果然對這種方式接受程度高一點。赤司意味深長地看了黑子一眼，黑子被這視線看得有些忐忑，不過神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于是，赤司最終還是點下了頭：“好吧。”

黑子終于松了口氣。被拉起身體靠上赤司的背時，黑子身體酸軟得簡直支撐不起來。赤司将黑子的手搭在了肩上，很快就将黑子背了起來。

這對赤司而言還真是完全全新的體驗。雖然運送黑子的方式很多，可以讓外面等着的人進來接手，但赤司只是單純地不願意罷了。當然，青峰大輝也包括在其中。

這算是占有欲的一種麽？還真是奇妙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