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世祖x私生子

那本就是松松束縛的領帶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掙脫,骨節分明的手指連青筋都帶着力量感。

随着領帶一并被棄用的,還有禁锢心中猛獸的牢籠。

藺綏的後頸那塊皮肉被人揉捏按住,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迎接壓抑的熱切。

倉促地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聲音留存與咽喉與口腔之間,像浮于水面的粉光,又如藺綏眼裏讓人沉醉的迷幻。

後頸被揉按的通紅,那股熱意仿佛從皮肉表層滲入內裏,燃起滾燙的火。

去往心髒的血液裏帶着助燃的酒精成分,讓人溢出薄汗。

燕秦眼裏一片沉沉,像深流的暗河,每一滴水流都飽含着逾越的愛意。

是以下犯上,是可念可得。

藺綏像一只剛上岸的水妖,哪裏都湧着潮意。

是興奮是放肆,周身沉溺着熟悉的氣息。

燕秦的吻一如既往,他人瞧着乖巧老實甚至是青澀,可偏偏他的行動截然相反,如同兇性臣服的家犬露出爪牙,咬住人的咽喉撲殺。

是迫切渴求的吞噬,內涵如同汪洋般的灼熱愛意。

月光以刁鑽地角度鑽入了車內,冷眼旁觀着湧動的暧昧情愫。

這分明是卑劣的肮髒的侵入,卻搖曳生姿地仿佛是歡悅的有情人相見。

細微聲響被隔音板完全隔絕在這方寸之地,看似位于較量上風的青年卻被按着後頸,接受着臣民的獻禮。

藍色的布加迪還在路面上行駛着,仿佛進行一場沒有盡頭的旅行,挾裹着愛意,奔赴黃昏或黎明。

燕秦放在一側的手指忍不住輕輕顫抖,他竭力地克制着身體自然的愉悅的反應,輕輕地握住藺綏的腰。

青年像是醉的狠了,他本就有些暈眩,如今更是無力慵懶地靠着,唇瓣像抹了胭脂。

可哪怕是醉了青年的性子也是争強好勝的,譬如剛剛還要和他分個高下,他差點留下咬痕,好在及時收手。

若是青年醒來發現了端倪,必定要大發雷霆,再難靠近。

藺綏這人太複雜太多變,太有誘惑性,他的毒性張揚,卻依舊讓人沉淪。

燕秦心裏時常會有矛盾交織的情緒,想要将這人捧在心尖尖上疼,讓他擁有珍寶讓他揮霍無度看着他高傲淩人,卻又想将他困囿于自己的世界裏,成為只有他能看見的存在,只在他的眼裏綻放風情。

可人要怎麽囚禁一只毒蝶呢,密封的瓶子會讓它很快奄奄一息,可哪怕把這個邊界無限延長,驕傲的蝴蝶仍然會向往更為廣闊的世界。

倘若将它放生讓它自由地在世界裏航行,它倏忽不見,被遺留在原地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可又或許這正是它迷人的地方,因為危險難馴。

燕秦的手小心地觸碰過青年的面龐,柔軟觸感讓他指尖發麻。

可惜不管是路途多遙遠的旅行都會有盡頭,再如何讓人沉溺的美夢也會有蘇醒的時候。

燕秦将藺綏放在座椅上,在移動時柔軟的布料摩擦,讓他的眼神越發晦暗。

身上似乎還殘餘着藺綏的香氣,燕秦在發呆一會兒後有些懊惱地想,應該把那條領帶偷偷拿走的,也許他不會發現。

也只是也許,也只是想想。

希望藺綏真的可以夢見他。

行駛的車內,青年有些餍足地舔了舔唇瓣,撐着手有些搖晃地坐了起來,用手指勾起了那根領帶,又笑着将它丢在地上。

藺綏是有幾分醉意的,但還沒完全失去意識。

想着自己剛剛坐着的有些硌人的座椅,藺綏眼裏的笑意加深。

他身上帶着股慵懶勁,面上紅意宛若招搖的桃花,格外灼人眼。

在這種朦胧裏,藺綏忽然察覺到古怪,這種古怪不是針對于他所處的氛圍,而是系統。

系統太安靜了,這不是它的作風。

看見這一幕,它應該會很生氣才對,而且它也不覺得它會輕易釋然,就這樣欣然地接受燕秦和他在一起的事實,盡管這事實它難以改變。

【我還以為你剛剛會電我呢,婆婆,你竟然沒壞我們的好事。】

藺綏笑眯眯地挑釁,心裏卻升起警惕。

系統淡淡地說:【你又不怕被電,但我知道你讨厭什麽。】

他最讨厭什麽?

藺綏腦海裏劃過無數想法,仍然保持着亢奮的神經讓他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攝入的酒精也分散了他些許注意力,他的眼眸逐漸冷凝,思考着未知的懲罰。

而變故就在下一瞬生效了,藺綏軟倒在座椅上,與身體的滾燙柔軟相反差的是他冰冷噬人凝聚着風暴的眼眸。

【真是辛苦你這麽了解我。】

藺綏的語氣森冷,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容帶着古怪的扭曲。

藺綏最讨厭什麽?當然是他在修真界不中用的身體。

他厭惡那具身體不可修煉的廢物,也厭惡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爐鼎的自帶的無可抵抗的反應。

越是頂級的爐鼎,反應便越嚴重。

藺綏為了壓制它,遭過很多反噬,和燕秦好上之後才不必那麽痛苦,如今系統居然用這個來懲罰他,還特地在燕秦離開之後。

很好,系統成功将藺綏激怒了。

既然把握住對方的軟肋最痛,系統的軟肋是什麽他不知道嗎?

非要這麽玩也不是不可以,就看誰玩不起了。

藺綏冷笑,掐住掌心克制住身體反應,仍然裝作那副喝醉的模樣,無需小陳攙扶,自己回到了別墅的房間裏。

他因為身體的折磨表現出的和喝醉也沒什麽兩樣,別墅裏沒人察覺到端倪。

藺綏将自己浸泡在冷水裏,冰冷體表與內部形成反差,湧動的熱流仿佛是腐蝕性極強的岩漿,折磨着內髒。

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清醒一些後,藺綏穿着浴袍離開了房間,在一樓敲響了小陳的門。

“幫我拆兩個東西。”

藺綏的語氣不好,小陳從不多問,跟在藺綏的身後,遵循他的旨意,将客廳和走廊上的幾個攝像頭給拆了下來。

“這些好像被入侵了,明天記得提醒我找人來重裝。”

“好的少爺。”

小陳看着藺綏難看的臉色,點了點頭。

在看着藺綏合上房門後,小陳也回了自己居住的一樓,将這件事進行了彙報。

藺綏随手将那幾個攝像頭丢在了正對床的桌面上,這些都不是探頭式,而是隐蔽的嵌入式,因此拆卸下來還能運行。

在他做出這個舉動後,身體的折磨在這一刻詭異地平息下來,仿佛轉瞬到冰點的熔岩。

藺綏嗤笑出聲,道:“怎麽不繼續了?”

“從來只有我藺綏掌控別人的份,輪得到你來掌控我?”

輕蔑的聲音在房內散開,藺綏打開了電腦,看着運行中的程序,眼裏滿是寒霜。

當被侵入的紅色信號亮起,藺綏唇角上揚,卻不叫人覺得溫和,反倒是風雨欲來。

燕秦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了小陳發來的消息,顧不上身上的濕意,立刻去往了書房。

有人入侵了藺綏家的監控,這可是頭等大事,他決不允許有人也如同他這般窺伺着藺綏,而且他都只是在幾乎看不見藺綏的花園角落裏布下眼睛,居然有人敢這麽做。

燕秦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沒多久便完成了侵入,尋找着上一個侵入者留下來的蛛絲馬跡,試圖追蹤,但奇怪的是,他沒找到任何痕跡。

要麽是對方的手段太高超,要麽就是設備并未被破解過。

燕秦不敢大意,檢查着仍然在運轉的設備的畫面。

幾個格子擁有着相同的視角,滿滿當當地占據了電腦畫面。

燕秦的呼吸微滞,喝水時端着杯子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心髒似乎都要爆裂開,燕秦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不至于太過失控。

藺綏居然……哪怕是這樣,也野性慵懶到不可思議。

藺綏的床被大多是淺色的,偶爾也會有例外,譬如純黑以及深藍。

發絲與近乎于黑的墨藍相交融,慵懶卧着的青年一直腿屈起,另一只自由地伸直着,垂落在外的足尖輕晃着,腳踝處透着淡粉。

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勾勒出青年身體輪廓,與較為精致的少年期相比,青年長高了不少,舉手投足間危險氣息越發昭然。

藺綏垂着眸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着物件,看起來好似意興闌珊,卻又有幾分沉浸其中。

指尖在光下透着暖色調,薄薄的水色像一層淡淡的光,屈起的指節圓潤,處處漂亮。

藺綏在腦海裏開口:【不做些什麽嗎,系統?】

【他在看我呢。】

【你就此罷手了?】

他處處緊逼,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系統:【你這樣不會有好結果的。】

藺綏:【這樣說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個,有沒有點新鮮的?】

他就不喜歡讓讨厭的東西如意,他自有他的活法。

系統又沉寂了下去,不知是無可奈何還是憋着壞水。

藺綏倒是心情愉悅,系統不痛快他就痛快,連正在做的事都投入了幾分。

他其實沒太多想法,畢竟系統那一來一回很折騰人,但這一會兒也自得其樂起來,光是想到燕秦在看着他,他便難免暢快幾分。

想着燕秦的氣息,藺綏抽了幾張紙巾,決定大方地提高燕秦的待遇。

次日小陳來提醒他監控的事,藺綏擺手随意道:“昨晚喝多了,做了個夢,不必管,就那樣放着吧。”

那幾枚東西被藺綏随手歸攏在了書桌上,如同安靜的擺件。

程序的紅燈亮起,造訪者夜夜降臨。

紅月似的青年像是枝頭挂着的散發着成熟香氣的果實,讓人迫切地朝着目的地進發,擔憂着晚一步,那果實便從枝頭墜落,落入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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