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世祖x私生子
京州時值冬季,屋外幹冷的天叫人仿佛臉上生沙。
自那天後,藺綏消失至今,整整二十五日。
當然,這種失蹤也只是在燕秦面前,藺家人和高靖他們是知曉藺綏安好的,只有燕秦找的團團轉,卻一無所獲。
“你們這是鬧別扭了?”
藺敏給藺綏倒了杯熱茶,看着倚在綠藤椅上作派慵懶的青年。
窗外是鉛灰色的天,枯藤貼在幹淨的牆面上,帶着幾分瘦骨嶙峋的消沉。
此時正是清晨,屋外灰蒙蒙的,照進的自然光也黯淡,交錯之間一派了無生機,唯有他是鮮活突兀的朱色。
藺敏早就想問了,但一直忍着,就忍到了現在,可看着燕秦一天天消瘦沉悶的模樣,她還是有些憋不住了。
有幾分是八卦和好奇,又有幾分是對合作夥伴的不忍,畢竟根據她對燕秦的認知和燕秦表露出來的作态,燕秦對藺綏應該是極為順從的,怎麽會鬧成這樣。
她是希望藺綏一生能順遂,要是伴侶也一直疼寵他自然更好,畢竟是他們藺家養出來的孩子,不能受委屈。
“他做了些事,我在罰他呢。”
藺綏想着這些天擋掉的探聽,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他在離開前特地給燕秦留了些念想,以免狗狗真的覺得自己成了無主之犬,到時候估計真要瘋的不成樣了。
藺敏松了口氣,心情也明朗了些,道:“想來不是觸及你底線的大事。”
藺綏好奇道:“為什麽這麽說?”
“按照你的性子,要是真的讓你生氣了,你才不至于這麽委婉。”
藺敏打趣道,也算是實話實說。
如果藺綏真的動怒了,何止如此,按照他睚眦必報的性格,不将有仇怨之人折騰的生不如死,豈會罷手。
如今這種玩消失,在藺敏看來也不過是情趣而已,畢竟藺綏就是知道燕秦在乎他才用這一點來懲罰他。
藺綏微怔,借着喝茶掩住了自己神色中的幾分莫名。
燕秦做的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是換了別人,在修真界那人墳頭已經三米長,在現世也必定是一無所有加鐵窗淚,藺綏不會給他們碰到的機會,可燕秦和別人不一樣。
“倒也不是委婉,有意思的還在後頭。”
藺綏放下了手裏的茶,理了理背後的靠枕,斜斜地倚着,嘴角帶着幾分笑意。
藺敏輕聲說:“你要做的事我總是不太明白的,但你記得我站在你這邊就成,你想做什麽記得告知我們一聲。”
從前藺敏覺得弟弟的商業天賦是遠在她之上,後來才發覺,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藺綏都要更勝一籌,只是他不知為何藏着,連她也只能窺見幾分,她也索性不深究。
“放心吧,不會波及到家裏的,如果波及到了也不要着急,我會有辦法的。”
藺綏估算着目前的情況和藺敏交了底,但想了想還是補了後面一句。
如今燕秦和藺家的合作十分緊密,可以說燕秦一旦決定退出目前正在合作的這個項目并且對藺家出手,藺家必定會元氣大傷受到重創,藺綏原本預料燕秦是會動手的,卻沒想到在他‘消失’的這些時間裏,燕秦什麽也沒做,仿佛從未有過壞心。
不過這也不重要,就像他說的,最好的情況是他們之間的事不會牽扯到藺家,但如果牽扯到了,也不必着急。
“我知道你有分寸的,需要我配合的話,盡管說,就像從前那樣。”
藺敏指的是初期藺綏借她之手做的一些事情,她無條件信任他。
藺綏點頭,讓人送藺敏秘密離開。
庭院裏枯枝被風吹動,來年又會長出新葉。
藺綏望着它們,心裏想着任務,眼眸裏暗色加深。
其實當初系統交代給他的任務并沒有那麽籠統,不過也不細致。
燕秦的殘魂進入到每個世界成為氣運之子,本是不需要輔助也可以站在頂峰,系統如果想讓他贖罪,不用選擇這樣的方式,但問題就出在因為燕秦是殘魂進入的,因此氣運會不足,可能最後無法站在頂峰。
所以系統才會要求藺綏來贖罪,奉氣運之子為主,幫他成就大業。
就快完成了,如果一切都如預料的那般。
藺綏這裏并沒有斂住自己的心思,讓系統可以很好的感知他的想法。
系統:【?】
【當我打出這個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jpg】
【怎麽就快完成了,這才哪兒到哪兒?】
系統真的不是很明白,如果說藺綏是要将自己手裏的東西拱手讓人的話,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呢。
它明明跟在藺綏身邊,卻還是猜不透這個人的古怪心思。
藺綏并未答話,讓系統自己猜去。
系統猜不明白也不安分,想着藺綏之前讓它聽見的心聲,忍不住冷哼道:【你哪裏奉他為主了?】
它可是一連屏蔽了好幾天,每次解除屏蔽的畫面都讓它想要嘔血。
哪怕是藺綏被關着的那些時間裏,他也是少爺作派,就算是剪指甲都是燕秦仔細伺候的,那矯情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指甲刀能把這狐貍精給傷了呢,反正看的就心煩。
藺綏無辜道:【我都喊了,這還不叫奉他為主?】
哪怕就一回,那也是做了的,更別說他還騎了許久,身體都吃不消。
系統:【穿件衣服吧你.jpg】
屏蔽了,886.
見系統又吃癟,藺綏心情很好地拿起電腦看起文件來。
樓梯傳來咚咚咚的聲音,烏秋連跑帶蹦到了藺綏跟前。
“好險好險,差點被抓到了。”
藺綏斜看他一眼,道:“又去招惹燕秦了?”
“我這不是給他普法嘛。”
烏秋嘟囔,這二十五天他可是堅持不懈地做這件事,燕秦抓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明天就不能再去了,絕對會被逮住的。
藺綏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可能是矯枉過正了。
兩三年前帶回烏秋的時候,他才十五歲,正是法律意識淡薄的時候,加上他在原書裏做的那些事情,于是他加強了烏秋的法律、政治與思想品德的教育。
現在烏秋還沒十八,雖然依舊是不那麽遵紀守法,不然也不會去入侵天啓的系統,但是熱衷于用法律和道德折磨人。
高靖曾經就和藺綏訴過苦,烏秋系統地學習了一番之後,就去網上幫人排憂解難了,詐騙的一律移交給網警,那些藏小姑娘小男生私密照用到不正當地方的一律舉報,給人放了一大段思想教育的玩意,他還逮住了幾個戀童的,不僅黑了人家電腦,還循環播放法條罵人家畜生。
幹得好是幹得好,就是太招搖了,高靖都被請去喝茶了好幾次。
藺綏得知了這件事,将烏秋收拾了一頓,不是說他做的不好,而是說他留下了太多蛛絲馬跡,做事不夠委婉,而且他現在也不能揚名,以免給他帶來麻煩。
烏秋最尊崇藺綏,把藺綏這個老板的九曲十八彎的作派學了個八成,掃尾功力見長,若不是這樣,他早就被燕秦逮住了。
不過年輕人還是稚氣未脫,藺綏得知烏秋那天把小洋房弄得亂七八糟的事之後,也被逗笑了一會兒。
就在此時,藺綏瞧見烏秋關上了電腦,眼神飄忽地說:“老板,要不然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他好像已經查到這裏了。”
烏秋面上的心虛遮都遮不住,摳了摳掌心。
那人居然比他厲害那麽一點點,這是他沒想到的,他以為自己這大半個月都溜的好呢,誰想到燕秦是故意放他的,他剛剛才反應過來,就立刻切掉了網絡,可燕秦應該已經找到位置了。
藺綏輕啧了一聲,倒也沒生氣,他遙望着庭院裏的景色,神色莫辯。
這世上總不是事事都能算到的,哪怕算無遺策,也有意外。
他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見燕秦,倒不是如同和藺敏說的那樣全然是罰燕秦,還有別的因素在裏面,時候還沒到。
“不用換地方,就這麽住着吧,這兩天別出去,老實在家待着。”
藺綏想起燕秦撚酸的樣子,這人都以為他在那邊有人了,這要是讓他撞見,保不齊就刺激到了。
燕秦這人其實心胸很寬廣,但面對和他有關的人和事,心眼跟針一樣小,容不得旁人碰他半分。
烏秋老老實實地點頭,他本就聽藺綏的話,更別說剛剛還闖禍了。
道路一側,黑色轎車安靜停靠。
燕秦的眼眸注視着不遠處的小樓,手指摩挲着黑色筆記本的外殼,面上若有所思。
盡管他追蹤的是那個入侵者,但是這個入侵者就是那天讓藺綏離開的人,燕秦有預感,藺綏就在裏面。
他甚至覺得,持續不斷入侵給他普法的那個人,大概就是曾經被藺綏藏起來的少年。
假若真的是他,燕秦便要重新考量自己之前對他的判斷了。
因為他的這種手段,的确不太像是對情敵做出來的,稚氣到……像個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着藺綏沒有別人,燕秦的眼眸微亮,可又很快黯然了下來。
他不知自己如何表現才能讓藺綏消氣,因而這些天他都在努力的促進和藺家的雙向合作,争取讓藺家得到更高的回報。
藺綏這人看着冷心冷情什麽也不在乎,但旁人若是對他好,面上不表,卻心裏記着,他如今見不到他,對藺家人好藺綏也會看在眼裏的。
除去這個方式,燕秦便有些茫然無措了。
藺家的名聲在外,酒肉朋友不少,真心好友卻沒幾個。
這些年跟在他身邊的左右不過幾個人,那個叫宋雲青的便算了,一瞧就是對藺綏有企圖的,偏偏還遮遮掩掩,自從之前的游輪事件後,他找藺綏的時間都少了。
燕秦覺得他多少還是有點識相,對藺綏的性子有幾分了解的,因為那之後宋雲青沒有再找藺綏。
還有個叫喻響的,那更不用說了,燕秦覺得他是單方面纏着藺綏一起游玩,藺綏見他的時候并不多。
藺綏好像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讓人難以捕捉。
燕秦這些天的念想,就是那根還未戴在他脖子上的項鏈。
他望着不遠處的小樓,眼神幽暗沉靜。
次日,藺綏醒來,發現屋外紛揚的雪。
這雪從半夜就開始下,到上午時還未停歇,讓庭院覆上一層白。
傭人走上來,說有人送了東西到門口。
烏秋興致勃勃地替藺綏拆了盒子,裏面是一個手機和一條圍巾。
手機藺綏認得,就是他之前被燕秦扣着的那個,藺綏掃了一眼,沒什麽興趣地放置在了一旁,拿起了那條圍巾。
圍巾是暗紅色的,針腳不太細密,看得出來是手工織的。
如果是燕秦送給他的,那燕秦必然不會假于他人之手。
燕秦一向是個賢惠的,在修真界給他煉法器,到了現代也不忘給他織圍巾。
藺綏心情好了些,摸了摸圍巾柔軟的絨毛,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幾分。
烏秋是個直腦筋,先是點評了一番:“這誰送的,也太沒品味了,一點也不上檔次,不過看起來挺暖和的。”
雖然幾年前烏秋還是個吃不上飯只能到處蹭飯的人,但這幾年藺綏也沒有虧待他吃食,他見了不少市面,覺得這樣的東西配不上他老板。
“老板你要是不要可以賞給我,回頭我給你買個更好看的。”
烏秋全然沒注意到藺綏的表情變化,心裏盤算着自己的錢夠給藺綏買個什麽樣的圍巾。
“功課做完了?”
藺綏瞧着他,表情比屋外的大雪還要凍人。
烏秋想到英語和物理作業,扭捏道:“還有一點兒。”
“那就再加十張卷子。”
“十張???!!!”
烏秋苦着臉求饒:“老板不要哇!”
藺綏神色不變,嘴唇微動:“二十張。”
“我現在就去!”
烏秋抱着電腦沖上樓,藺綏對着旁邊的傭人擡了擡下巴。
“去給他準備三十張卷子,飯菜給他端上去,寫完了才準他出來。”
傭人忍笑點頭,立刻去拿卷子了。
烏秋看見那些送上來的卷子心都死了,不明白為什麽老板今天這麽生氣,他不小心玩脫了暴露了坐标老板都沒罰他,今天他就是多說了一句老板就罰他做三十張卷子,可能老板的生氣也有延遲,或者是今天下雪了老板不開心?
烏秋猜不透,只能含淚寫作業了。
樓下,藺綏躺在了軟塌上看文件辦公,那條暗紅色的圍巾被他搭在腿上,手腕上的細金鏈子靠在上方,輝映着幾分暖冬喜意。
燕秦的家中,陶婷幫忙收拾着散落一地的毛線,卷了那些殘次品,打算等會兒一并去扔掉。
她今早就接到了燕秦的電話,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燕秦問她會不會織毛線。
陶婷是會的,今年冬天她才給自己和家裏人織了新的,聽見燕秦的求助,趕往了他家裏。
一進門就是各種廢棄的針織品,燕秦拿着兩根鈎針倒是有模有樣,如果不看他織廢了多少料子的話。
陶婷指導了半天燕秦才上道,織出來的雖然沒有多精美,但也算看得過去,但讓陶婷不太明白的是…………
“老燕,你那麽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又是送給藺綏的禮物,為什麽不弄得更好看點?”
有些針腳其實可以處理的更好,陶婷告知了燕秦,但是燕秦沒改。
“太好看他就不知道這是我親手織的了。”
燕秦平靜地答,他練習了一晚上的針法,加上不停歇地織了一上午,手指已經紅腫了。
什麽樣的圍巾少爺沒有,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意而已,盡管不知道會不會被珍惜,但對于燕秦來說,送出去就足夠了。
陶婷看着一本正經理直氣壯使用心機的朋友:………ok是她太低端了,雖然燕秦也沒好到哪裏去。
陶婷是不想摻和進朋友的感情關系裏的,在她看來這兩人都帶點瘋,藺綏把燕秦當狗,燕秦把藺綏當籠中雀,他們倆愛攪合就攪合,別的不說,她到覺得有點天生一對的意味在裏面。
“你這狀态,休息一會兒再去公司吧。”
燕秦搖頭:“走吧。”
他沒什麽休息的心思,怕自己清閑下來就會想到藺綏,不如多忙碌些。
“四方那邊的進展如何,他們的駁接技術到測試階段了嗎?”
陶婷答:“還在完善,對于這方面他們很謹慎。”
燕秦颔首:“謹慎些才是對的,那位幕後人不是簡單人物,他做的很多措施都能規避将來的麻煩,理論很成熟,只可惜現有的科技沒辦法快速實施他的設想。”
“相信我們天啓不會讓他們失望的,到時候才是一個新的時代的來臨。”
陶婷暢想着,面上滿是向往之色。
只是陶婷沒想到,她的設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四方要停止合作?為什麽?”
在辦公室裏的陶婷聽到這個消息有些不可置信,立刻急匆匆地去尋了燕秦,在樓道裏碰到了一起前來的楚逢。
主創團隊憂心忡忡地坐在會議室裏,看向了首座上的燕秦。
負責專門對接四方的研發團隊更是崩潰,他們傾注了那麽多心血,怎麽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全息網游是現在還未開創的可實現的巨大的誘人蛋糕,他們上了船,就不希望自己被半路踢下去。
“大家稍安勿躁。”
燕秦做了個手勢,沸騰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四方表示他們已經研發出了更适配于他們研究的處理器,只是暫停這方面的合作,關于雲計算和引擎方面還是依托于我們以及其他科技公司,他們會如約賠付合同簽訂的內容,研究繼續,我們會再去拜訪看看細節。”
燕秦雖然是這麽說着,但心裏卻不容樂觀,技術這種事情是格外客觀的,如果掌握了更加核心的技術,那麽他們被半路下車也是在正常的事,但雖說如此,燕秦并不打算罷手。
倘若這個領域真的成立,他不需要再度複刻,只需要依托于四方的技術之上,一樣可以搭上這艘諾亞方舟,去往新的世界。
燕秦迅速的下了決斷,給這個項目的有關部門下達了命令,員工們仿佛吃了定心丸,按照計劃實施指令。
燕秦則是攜禮帶着陶婷和楚逢去往四方科技進行拜訪,打算一探究竟。
四方的大樓極具智能,和天啓一般無二,但是比天啓更具有科技迷幻感。
穿過大堂,透明的電梯經過每一層。
燕秦的眼角餘光似乎捕捉到一抹黑色,像是少年的背影,只是他還來不及看清,電梯又上了一層。
頂層是會客室以及辦公室,秘書引導着他們坐下,給他們泡了咖啡。
高靖很快就來了,和燕秦握了握手,坐在了對面,對這次合作的部分停止表達了遺憾。
高靖其實不太喜歡和燕秦打交道,對上對方很有壓力。
燕秦溫和有禮,在談話中對于終止部分合作方面的事避而不談,轉而談技術談核心,從對方的口中套取信息,看着高靖回答的越來越遲疑的模樣,态度始終平靜。
比起做商人來說,這位高總其實更适合做研究員,他的手段還不夠狡猾老練,略顯頹勢,這也說明了,暫停合作這個決定不是他敲定的。
燕秦今天本也不是沖着他來的,他需要和對方背後的主事人直接對話,見見那位傳聞中神秘的秦總。
高靖不得不以去洗手間這樣的理由中途離場,徑直去往了最裏面的辦公室,詢問措施和對策。
“老板……”
辦公室的屏幕上挂着顯示器,上面分明就是會客室的場景,高靖知道自己不必多說,進行了請示。
“請他來見我吧。”
高靖回到了會客室,對燕秦做出了邀請。
“燕總,我們秦總想見你,請你移步一談。”
燕秦有些驚訝于對方的直接和爽快,也不猶豫地去往了對方的辦公室。
敲門進入後,燕秦首先看見的是背對着門口的老板椅。
他看不見坐在那裏的人的全貌,僅能瞧見他撐在扶手上的小臂,以及因為屈臂而露出的一小截纖細白皙的手腕。
那手腕上挂着條細鏈,吊着個墜子。
燕秦直勾勾地盯着,無需近看他也知道那上面刻着的字。
這雙手他無比熟悉,在數不清的日夜、現世與夢境裏,親吻舔舐,見它無力頹靡的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