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晉頂流x過氣影帝

藺綏忽然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不是燕秦,而是面鏡子。

他身上穿着布料柔軟舒适的T恤,有絨毛的觸感在臉上掃過。

“哎呀,藺哥你怎麽睜開眼了,一會兒要畫眼妝,你先閉上吧。”

身旁站着的姑娘掃着定妝粉連忙道,藺綏只來得及瞧一眼光源下面白唇紅的臉,又閉上了眼。

只是匆匆一眼,他便透過鏡子把房間大致看了一遍,這是個化妝室。

這世界換得有夠突然的,他和燕秦還沒颠鸾倒鳳完,便聽見系統丢下一句可以走了,而後眼前一暗,再睜眼就是這兒了。

燕秦應當是跟着他一塊來,也好,畢竟誰做着做着發現另一半沒了,高低得有點心理陰影。

藺綏在心裏低眉順眼道:【婆婆,你不能因為自已沒有性生活就這樣對我們吧。】

系統:【呵呵。】

【看劇情吧,這次也是一樣,完成任務,不能違背人設。】

系統似乎不願多說,丢下兩句話和一些內容設定便沒有聲響了。

藺綏有些索然無味,系統有點學聰明了,知道說不過他,也不給自已找氣受。

藺綏閉目上妝,在腦海裏消化着這次的劇情。

這是一個娛樂圈世界,燕秦是事故之後沉寂的影帝。

他科班出身,在學校時便主演了一部文藝片,在國際上拿了獎,是年少在圈裏就成名的影帝,實力派演員。

之後他相繼出演了幾部電影,産出不算高,有的是配角有的是主演,盡管有些票房一般,但無一例外口碑極好。

他醉心于影視藝術,在二十四歲那年再次奪得影帝桂冠,只是在去頒獎典禮的路上,被瘋狂的私生堵車示愛,車子正好又失靈,他受了重傷,休養了許久。

一轉便是三年,娛樂圈風浪過得快,早已物是人非。

燕秦想要複出其實并不難,只是拿到好角色不易。

如今流量當道,資本攪亂市場,好的本子本就不多,在金錢插手的情況下,有些好本子也被毀了,而燕秦是個對劇本有要求的人,更甚至有很多是為了消費他而來,那些燕秦便更不願意看。

被他拒絕的制片和資方也多有不滿,大家人脈各自搭着,打聲招呼的事,那些原本有意向和燕秦合作的人也紛紛找了別的借口,因而燕秦陷入一種窘境,沒資源,沒戲拍。

不過他當初結的善緣還在,還是成功的進入了一個劇組,扮演男二號,男一是當今的新晉頂流,一個擁有盛世美顏的花瓶。

藺綏看了看,噢,果然是原主。

藺綏看了看原主的經歷,心裏忍不住皺眉。

他這個人最不喜歡廢物,自然也不喜歡不行裝行的草包,而原主恰巧就是這種人。

原主并不是科班出身,甚至沒學過幾節表演課,進娛樂圈的理由也是想享受萬衆矚目的感覺。

他出道即資源加身,通稿一片,上一部主演的古裝電視劇演技可以說是一塌糊塗,全靠臉撐起來。

出道半年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但他的顏粉卻十分能打,加上他的确有張透着錦繡富貴氣的好臉,哪怕只是賣臉也賞心悅目。

娛樂圈這個圈子有些畸形和極端,原主整日生活在鮮花與贊美裏,真以為自已的演技還算不錯了,這次非要出演名導的作品當男一,想要洗刷自已演技不好的标簽。

導演自然是不願意的,但原主性子張揚跋扈還是惡毒配角,哪裏容得導演不許,直接出手攔了導演想要投資的路,迫使導演不得不答應。

原主拍這片子是打算‘一雪前恥’,但給他作配的可是燕秦,即使燕秦的臉有傷痕,演技也足以吊打原主十條街,電影一經播出,輿論幾乎是一面倒,說是原主毀了這部佳作,原主成了個笑話。

原主心眼極小,偏處處針對刁難燕秦,最後自食惡果,燕秦則是在沉寂之後演技越發雕琢的精細,成了影壇的傳奇。

比起上個世界藺少爺的喜怒不定,這個世界的原主要更加自大驕橫沒腦子,更喜好被注視的感覺,惡毒炮灰舍他其誰。

靈臺裏的珠子亮起淡淡的光芒,着重強調:【不能違背人設,原主的演技差,你不能突然逆襲。】

系統知道憑借藺綏的演技,扭轉局勢不過是瞬間的事。

藺綏懶洋洋地回答他:【知道了。】

看來系統是怕了他上一世的做法,想要提前規避,不過這對藺綏來說又是什麽難事,改變又不只有一種方式。

系統是個傻瓜,以為這樣是限制他的炫技,能讓燕秦保持對他的厭惡……燕秦這次是個對演戲格外認真的人,瞧不上演技不好還強占資源自以為很不錯的人,但系統還是想的少了,這樣更方便他才對。

藺綏心裏有了主意,靠着座椅的姿勢越發懶散了。

此時化妝師已經化好了眼妝,示意藺綏可以睜眼了。

“藺哥的皮膚和五官都很好,不怎麽需要上妝也格外好看……”

化妝師拍着馬屁,挑揀着合藺綏心意的話說。

原主多少有點自戀孔雀的屬性在身上,藺綏雖然被誇得心裏深呼吸,但面上還是擺出了一副帶笑的模樣。

高跟鞋噠噠噠作響,人未到聲音先來了。

“寶貝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你就是人類可望不可即的阿爾忒彌斯,今天的美貌也依舊讓我陶醉,一會兒定妝照你肯定豔壓所有人!”

經紀人傅奈一身輕奢牌子,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飛走到了藺綏的面前。

藺綏被她浮誇的語氣弄得有些頭疼,身處高位者最忌諱的就是盲目的贊美,而原主就是迷失在了這種鮮花裏,成為了象牙塔裏的蠢貨,藺綏懷疑這才是系統給他的折磨。

“知道阿爾忒彌斯為什麽可望不可即麽?”

青年的薄唇微張,眼神如同蜜糖汪洋。

傅奈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搖了搖頭。

她哪兒知道啊,不過是打工人在網上背下的彩虹屁罷了。

“因為阿爾忒彌斯喜歡不嫁人的處女,就小就向宙斯許諾了保持永遠的處子。”

言下之意,所以她不會被得到,所以可望不可即。

傅奈看着藺綏嘴角仍然噙着的笑意,感覺背後有些隐隐發冷。

傅奈有些說不上來,只覺得今天的藺綏好像有點不一樣。

這馬屁可算是拍在馬腿上了,傅奈也不尴尬,笑眯眯道:“親愛的真有文化,我都不知道這些。”

圈內人喊‘親愛的’‘寶貝’都是口癖了,藺綏聽的額角青筋直跳。

燕秦都沒敢這麽膩歪的喊他,除了藺家人偶爾會寵溺地喊喊‘寶貝’以外,誰還敢這麽叫他。

“下次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也不用總是誇我,聽着煩。”

原主本身也是個想一出是一出脾氣不好的人,藺綏變臉旁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只是心裏嘀咕一句便改了稱呼。

“行,阿綏,時間快到了,我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傅奈打了個手勢,化妝室裏的閑雜人等都退出去了,只留下傅奈和藺綏的兩個随身助理桃漾和湯圓。

“原定的男二號換人了,那人打算軋戲結果撞檔期,付了違約金就走了,劉導找了人來救場。”

傅奈心裏明鏡似的,這制作班底和本子都不錯,奈何主演是藺綏,另一部戲卻都是新生代小生小花,雖然演技不至于多好,但也不會差成藺綏這樣,那男二選哪邊簡直一目了然。

不過這話她是不可能拿到藺綏跟前說,和他繼續說來幫忙的那位演員,她道:“就是影帝獎杯都拿了兩座的那個燕秦,當初出事可真是太可惜了,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他了,之前他出事和公司解約了,現在也沒有公司可以簽,一個人來的,看着好慘。”

“好歹當初是影帝,這次還是幫忙才有演戲的機會,片酬都要的很低。”

傅奈有些唏噓,她當初也是燕秦的影迷,誰知道世事無常。

燕秦的戲份不少,但片酬不過是藺綏的一個零頭罷了,倒也不是導演欺負人,是燕秦自已要求的,主要奔着本子來,不過大多數人不信,畢竟誰不愛錢。

藺綏滿臉冷淡,說:“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也正常,他幾年前出事,好久沒在娛樂圈露臉了。”

“受傷了還不好好靜養,還跑到娛樂圈湊什麽熱鬧,”藺綏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地灰塵,裝作無意問道,“他傷哪兒了?”

傅奈想了想說:“好像是腰還是腿?”

藺綏的面色更冷了,如果是腰,他不會放過系統的。

畢竟自已動真的太累了。

傅奈見他沉着臉往外走,還以為只是對人不屑,也沒再說什麽,連忙跟上他的腳步朝外走了。

劉導這次的新作的背景是一部近現代劇,藺綏要一人分飾兩角,有兩套衣衫。

一套是現代的西裝,一套是儒雅的長衫,藺綏先拍的是西裝照,化妝師将他的眼尾拉長,本就天生的多情的眼眸更是多了幾分驕橫與跋扈,像是那時矜貴跋扈的公子哥。

在拍照的棚裏藺綏瞧見了正在拍攝的燕秦,他穿着長衫長褲,外面套着件黑色的風衣,冷峻神秘。

他的樣子比前世更加深沉內斂,像是一顆被打磨過黑曜石。

藺綏頗覺可惜,還沒做完呢。

而後他的眉眼一橫,轉身就準備走。

“配角的定妝照比主演先拍,幹脆主演換人當算了。”

攝影師臉色一僵,心裏吐槽還不是藺綏來得晚,但他又不能得罪藺綏,也只好連連道歉,讓人把燕秦請下去。

燕秦略略看了藺綏一眼,微微蹙眉。

他到不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而是遺憾一個好本子要這麽砸了。

藺綏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和他擦肩而過時停下。

“曾經的影帝又怎麽樣,過氣也配複出?”

美人微笑,語氣裏卻滿是惡意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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