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宴會廳裏,克麗絲溫亞德穿着黑色的禮服長裙,光鮮亮麗地在衆人面前現身。修身的黑色長裙勾勒出她傲人的身姿和勝雪的皮膚,她紅唇微勾,目光盈盈,眼波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驚豔。

呵!貝爾摩德意興闌珊地收回目光。她會為此覺得高興的時候早就過去了,現在只覺得無趣。

她喜歡琴酒,琴酒跟他們這些臉上永遠帶着面具的人不一樣,他的強大來源于他本身,很少有掩飾情緒的時候,他是個殺手不是個間諜。跟琴酒待在一起讓她安心,他不是面上笑着背後戳刀的人。他根本不會等到背後,而是當着你的面就把不痛快還給你。

想到這裏,貝爾摩德面上依舊笑意盈盈,眸色卻驟然暗沉。可是,就連這樣的琴酒也會費心算計一個人了。

貝爾摩德手上拿着一支香槟杯,笑着與來跟她打招呼的人一一交談,不着痕跡地慢慢走到落地窗前,靜靜地等待着今晚的獵物自投羅網。

她站在落地窗前,游刃有餘地應付着對面和她交談的男人,目光偶爾飄忽,跟她的思緒一起延伸到落地窗外,糾纏在她目所不及之處的那個男人身上。

Rye。

貝爾摩德想起剛剛作為狙0擊0手的Rye率先下車後她跟琴酒的談話。

貝爾摩德雙腿交疊坐在保時捷的後座上,看着剛剛自然地在她之前坐到了副駕駛上的Rye下車從後備箱裏取了吉他包離開。

“Gin,有什麽事嗎?”貝爾摩德在Rye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之後,轉回目光,通過後視鏡看向琴酒。

“Rye說你原本要他假扮服務員協助你給目标下毒?”琴酒冷哼一聲,再次發動保時捷,“這種随便一個組織成員就能做的事幹嘛找Rye輔助?”

因此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就是狙0擊,正是因為狙0擊點在800碼之外,他才會選擇帶赤井秀一到美國來,這個卧底的FBI是現在組織裏最好的狙0擊0手。

貝爾摩德揚起細長的眉毛,“別生氣。我只是想看看這個新人有什麽特別之處罷了。”特別到能夠在獲得代號後不久就得到Gin的注意,成為他的第一個搭檔。

只是狙0擊能力高超就能獲得Gin的青睐,貝爾摩德可不相信。所以她一再試探Rye的性格、能力、處事方法……結果發現“你們兩個還挺像的。Gin,你難道是自戀嗎?”

“你想死嗎?”琴酒不輕不重地說。他點了根煙,咬着煙問,“你之前對Rye說了什麽?”讓那個卧底魂不守舍到失眠的地步。

“你竟然會關心這個?”貝爾摩德露出一個玩味卻不惹人讨厭的笑容,通過後視鏡朝着琴酒眨了眨那雙碧色眼眸,“我只是問問他你們進展到了哪一步而已。”

琴酒冷冷地橫了貝爾摩德一眼,聲音低沉,“我們之間的事不用你插手。”

我們。

這是貝爾摩德第二次聽到這個詞。她的笑容淡了淡,若無其事地說:“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管好你自己,Vermouth。”琴酒把保時捷停到不會被監控看到的角落,他把燃燒到頭的煙蒂按滅在車上的煙灰缸裏。

“好,我知道了。”貝爾摩德沒有想過挑戰琴酒的底線,只是驚訝琴酒竟然沒有反駁她關于他和Rye之間的進展的話。

這算什麽?

貝爾摩德想起Rye一無所覺的樣子忍不住啞然失笑,這可能是琴酒第一次算計任務對象之外的人。他不是不會算計,只是因為其他人不值得他花心思謀算。她都不知道該不該同情Rye了。

畢竟琴酒的任務從不失敗,已經入毂的Rye也好像沒想着要跳出來。這麽看來說不定人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貝爾摩德把目光從落地窗外收回,看着面前正在滔滔不絕的任務對象,對方大言不慚的樣子絲毫不知已經大禍臨頭。

竟然以為組織對他的背叛毫不知情嗎?貝爾摩德心中冷笑,面上輕描淡寫地敷衍了對方幾句,捏着酒杯袅袅婷婷地離開。她可不想被濺一身血。赤井秀一從狙0擊鏡裏清楚地看到全過程,貝爾摩德先到落地窗前,對方主動來找她攀談,貝爾摩德離開後又有其他人走過來和目标交談。貝爾摩德混在一群人中毫不起眼,只要查不到他們的私下聯系,辦這個案子的人根本沒有懷疑克麗絲溫亞德的可能性。

組織果然是個棘手的對手。

赤井秀一在目标和聊天對象結束交談碰杯的時候扣下扳0機。

子彈飛射而出,擊碎玻璃,一槍爆頭。

“任務完成。”赤井秀一通過耳麥跟琴酒彙報一聲,沒再回頭看宴會廳一眼,如果宴會廳裏此時出現了什麽突發狀況,貝爾摩德會進行收尾。

他利落地收拾好狙0擊0槍,背着吉他包下樓,熟練地繞過大樓內部和外面街道上的監控,坐回停在監控盲區的保時捷裏。

随着赤井秀一關上車門,琴酒發動了保時捷,離開這個馬上會被警察包圍的是非之地。

赤井秀一心中微動,好似随口一問:“不用等Vermouth?”他說的等自然不是等貝爾摩德上車,而是問用不用接應,以免出現突發情況。

琴酒看着明知故問的赤井秀一,冷聲道:“最近都不要接近她。”作為一定會被盤查的涉案對象,貝爾摩德這段時間會裝作受到驚吓留在比弗利山莊的房子裏,以免被追尋到蛛絲馬跡——尤其是在FBI會緊追着她不放的情況下。

不過既然赤井秀一在組織裏卧底,那麽最了解組織情況的FBI恐怕現在都在日本配合赤井秀一的卧底行動。這對這次行動來說是件好事,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赤井秀一察覺到了琴酒明顯的不悅,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以示無辜,“我只是确認一下。那我們接下來要回日本嗎,老大?”

“還有別的事。”琴酒沒在意赤井秀一的小心思,勾起一個殘忍的笑,“關于接收這個叛徒留下的‘遺産’。”

“這樣啊。”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心裏盤算着FBI能不能在這件事裏插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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