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禮物
許星黎把卡塞回施承顏手裏:“不想知道密碼,離我遠點。”
施承顏反而笑得開心:“可以都給你花。”
許星黎:“……”
原來他這時候腦子就已經出問題了。
許星黎冷漠地往回走:“別跟着我,回高三去,我要去玩牌了。”
施承顏:“那你放學別走,我帶你把考點過一遍。”
許星黎心裏翻了個白眼,傻子才不走。
她一臉郁卒地回到班上,有些懷疑人生。
第一世她什麽都不懂,日子過得馬馬虎虎,家裏破産再到病死他鄉,誰也怨補上。
第二世聽了系統的話,努力當小太陽,對誰都好,反而養出了一群白眼狼,害得她提前家破人亡。
這次重來,她對這三個人都充滿了敵意,凡事跟他們作對,施承顏反而高高興興地跟在她後面獻殷勤?
要麽施承顏心裏有算計,要麽他是個受虐狂,越欺負他他反而越高興。
系統給出了專業解釋:“施承顏不是享受被欺負,而是享受被需要的感覺,他一直在努力創造自己的價值,想要得到家人們的認可——也包括宿主你在內哦。”
許星黎:“……”
好廉價的家人。
系統:“他一直在接受許家的恩惠,所以也希望能被許家需要。如果您找他求助他會非常高興哦。”
Advertisement
有病吧。
許星黎暗罵一句。
田可見她愁眉苦臉,問:“你不高興是因為許茜茜?”
“誰?”許星黎懵了半秒,又嘆了口氣,“不小心買了一堆易碎品,不知道往哪放比較安全。”
她嘴上這麽說,手上卻将紙袋随意放在一邊,從中随機抽取一支水筆,将生物課本在課桌正中央擺好,儀式感極強:“我要開始學習了。”
田可茫然地眨眨眼:“我還以為你能‘咻’地一下就能變出知識點的思維導圖來呢。”
許星黎哭笑不得:“我是魔術師,又不是魔法師。”
田可和魏閑盯了她一會兒,發現她真的是在認真學習,也就散了。
系統提醒說:“找施承顏拿筆記才是捷徑哦。”
許星黎表示不屑:“學習不能走捷徑。”
她認認真真看完一個章節,合上書,在腦子裏構建知識體系、畫思維導圖。
系統很想說,就算不想找施承顏求助,也可以找它買一份筆記。
但這位宿主似乎特別倔強,而且腦子裏總有些奇奇怪怪的奇思妙想。
許星黎趁着午休時間自學,生物已經趕上了班上的進度。
她找系統買了一份洛大附中歷年高一第一次月考的試卷編彙,進入刷題模式,再根據寫題情況查漏補缺。
駱嘉茂一下午都沒回來上課,許星黎也一下午都沒有聽課,在重複自己的自學模式。
她用了一下午時間,将數理化三門趕上了目前的進度。
至于剩下的科目,都需要理解背誦了。
許星黎有些頭疼。
她問系統:“你這賣記憶面包嗎?”
系統:“這個世界沒有記憶面包哦。”
許星黎嘆氣:“說你沒用你還不信。”
系統:“……”
最頭疼的是地理,晨昏線她上輩子就沒學明白過。
放學鈴聲響起,許星黎絕望地哀嚎:“月考真的考九門嗎?能不能提前進行分科考,我不想學文科了,字好多……”
許星黎敲系統:“能給我換個聰明的大腦嗎?我忽然不想努力了,只想躺贏。”
系統電子音極其嚴肅:“禁止販賣器官。”
許星黎:“我開玩笑的,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誰是許星黎?”有陌生面孔在教室門口探頭探腦。
許星黎淡定地背着書包從他面前走過,對方攔住她問:“同學,能幫着叫一下許星黎嗎?”
許星黎問:“你找她什麽事?”
對方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施承顏學長你聽說過嗎?高三年級常年第一,他們班最後一節課的老師巨喜歡拖堂,所以他讓我來找許星黎,讓她放學先別走,等等學長,學長有事找她。”
許星黎回頭對着教室裏喊了一句:“許星黎,有人找。”
她喊完,背着書包頭也不回地下樓回家。
“謝謝啊。”男生對許星黎笑笑,繼續在門口晃悠等人。
系統:“我勸你等等,至少看看他說什麽。”
“傻子才等。”
她才懶得跟施承顏浪費時間,她得回家找她失而複得的爸媽。
男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許星黎”出現,再次攔住一個人,納悶:“你們班許星黎呢?”
同學茫然無比:“走了啊,走之前不還和你打招呼了嗎?”
男生:“?”
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不知道?
魏閑聽到他們的對話,看男生臉色就知道他誤會了,神神秘秘說:“許星黎會變魔術,可厲害了,說不定給你表演了一個大變活人,結果你沒意識到。”
田可一臉嚴肅地糾正:“怎麽能是大變活人呢?這是憑空消失術啊。”
魏閑:“我們都看到許星黎和他說話了,他自己沒意識到,說不定是幻術。”
“有沒有可能是記憶遺忘術?今天她忽然變出來的噴火龍就很厲害。”
“梅花6變成方塊6才厲害好吧?她就輕輕彈了一下,紙牌就變了,我們班那麽多人都沒看出來到底怎麽變化的。”
“确實是普通紙牌,沒有機關,我找過了。”
“可能她真的會魔法吧。”
兩個人一唱一和,把男生搞懵了。
他暈頭暈腦地給施承顏發消息:“顏哥,她好像對我使用了魔法。”
施承顏:“?”
施承顏當即給司機發消息,問他有沒有接到許星黎。
對方很快回複,說只接到了許茜茜。
司機轉頭問許茜茜:“您放學之後有看見星黎小姐嗎?”
許茜茜正在看課本:“沒有啊,怎麽了?”
司機啓動車輛:“施少爺說星黎小姐已經離校了,但也沒回家。我開慢點,我們沿路找找看。”
“行。”許茜茜收起課本,搖下車窗找人。
幾乎是同時,許家夫婦也開車出門找孩子了。
在一群人焦頭爛額找人的時候,許星黎已經騎着自行車回家了。
“星黎小姐,您可回來了!沒出什麽事吧?”管家林姨一臉焦急地繞着她轉了兩圈,見她神采奕奕才放下心來。
“能有什麽事?”許星黎不解,眼神在家裏掃了一圈,“我爸媽在家嗎?”
“先生和太太都以為您走丢了,正在外面找您呢,我先給他們打電話報平安。”
許星黎:“啊?是不是記錯放學時間啦?我一放學就回來了,沒在外面玩呀。”
管家也懵了兩秒,才問:“你是不是忘了你李叔接你?”
“哎呀,我給忘了。”
許星黎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高一時候有專車接送她回家。
系統說風涼話:“我都勸你等了。”
許星黎翻了個白眼,沒理它。
她知道系統一整天沒能把她拉入系統的任務節奏裏,心裏有怨氣。
但她從來都不是聽話的人。
第一世她比較叛逆,不習慣這些多出來的家人,沒住兩天就申請住校了。
第二世倒是常常回家,但是不想和許茜茜同車,所以她讓家裏給她買了自行車,她自己騎行上學。
兩輩子都很少坐專車,以至于她印象裏自己高中時期就是騎車上學的。
沒能好好享受專車待遇,總覺得有點虧。
“星黎小姐已經到家了,自己騎車回來的。”林姨看着許星黎笑得一臉慈愛,“……好,好,我把電話給她。”
許星黎接過手機:“要不然給我買個手機吧?有手機就不會鬧出這種誤會了。”
孫韻本來想哭,卻被她這句話逗得哭笑不得。
“好,買,你先換身衣服,我們回來接你出門吃飯。”
許星黎問:“要見什麽人嗎?”
孫韻:“不用,你換身舒服的衣服就好。他們都不太喜歡這套衣服,說穿着就要端一整天。”
“是嗎?我還挺适應。不過騎車出汗了,确實要洗澡。”許星黎應下,挂了電話。
林姨領她洗漱,一直在門口等她洗完出來,才小心翼翼問:“李平沒跟你說清楚地方嗎?等他回來我找他算賬。”
她和李平是老同事了,雖然表現得兇巴巴,但多半是想借機幫李平說說好話,以免許星黎告黑狀。
許星黎哪好意思連累別人,連忙攬鍋:“說了說了,我的原因。我之前都是自己上學放學的,一時間不習慣有人管,給忘了。”
聽她把自己描述成野孩子,林姨不免有些心疼:“可憐的孩子,以後可以享福了。”
許星黎很不想被人同情,解釋說:“也沒那麽可憐,我以前都坐校車,還有鄰居家的小哥哥跟我結伴,還經常給我帶吃的——有吃的嗎?忽然有點餓了。”
“我給你拿點水果。別吃太飽,先生太太一會兒要帶你出去吃飯,慶祝你們開學。”
終于打發走管家,許星黎參觀似的在客廳裏逛了一圈。
家裏變化不算大,但她對這棟別墅心情有些複雜。
第一世家裏破産後,這棟別墅就被賣了;第二世房子沒賣,但她被囚禁在這裏一直到死——剛被另一個人綁走,就連人帶車一起墜海了。
許茜茜已經換上休閑裝坐在沙發上,問:“你怎麽放學自己走?顯得我們欺負你。”
許星黎沒理她。
許茜茜又問:“怎麽還穿外套?大熱天的。”
許星黎:“你不懂,這是魔術師的安全感。反正外面有空調,外套不能少。”
正說着,她們的父母就回家了。
許家夫妻看到她之後,心裏的大石才落地,孫韻當即就哭了。
許星黎很久沒看到他們,情緒也很上頭:“別哭啊,你這麽一哭我也想跟着哭……”
許星黎摸了摸口袋,沒摸到紙,只摸到一副牌,她抽了兩張出來貼在孫韻臉上:“沒帶紙,你将就一下擦擦眼淚。”
衆人:“……”
孫韻見她也淚眼朦胧,問:“怎麽了,在學校受委屈了嗎?”
許茜茜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她能受什麽委屈?她欺負別人還差不多。
許星黎點頭:“我們同學都好有錢,學校商店裏的文具也都好貴……”
“給你打錢,買。”許致遠忍俊不禁,“上次給你卡你不要,知道沒錢寸步難行了吧?”
許茜茜:“……”
正常根本花不了那麽多錢,是你專門在貴價區買東西啊!
許星黎得寸進尺:“同學們都有新手機,我也想要。”
爸爸疑惑地看向許茜茜:“你們學校不是不讓帶手機嗎?”
許茜茜:“确實不讓帶。”
許星黎:“但是我同桌有,我前桌有,我們班班長也有,校董他兒子也有。”
許茜茜提出質疑:“喻子珩沒有吧。”
許星黎:“有呀,你沒有手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學校還有一個校內論壇。哦對,我今天還特意問過老師,老師說對于這種事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學校裏面有錢孩子太多了,沒收一個再買一個,他們收那麽多手機也沒地方放。”
許茜茜:“……”
正常人誰會問老師這種問題。
許致遠笑:“行,都買。”
許星黎摸着下巴,蹬鼻子上臉:“讓我想想我還想要什麽……不是,是我同學們還有什麽。”
許茜茜看不下去,問:“你今天不是用哥的獎學金買了好多東西嗎?幾千塊呢。”
許星黎仿佛被提醒:“哦對,差點把你給忘了,我想想讓你給我買什麽好……”
許茜茜:“……”
許星黎理直氣壯地叉腰:“回歸禮物嘛。多送我點禮物容易促進家庭和諧。”
許茜茜:“……”
我就不該開這個口。
作者有話說:
系統:知道我為什麽沉默了嗎?因為我家宿主真的很會薅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