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挑戰

許星黎的教育進度得到顯著成效, 許致遠短時間內不會撿小孩回家了。

但喻子珩在教育事業上感受到了極大的挫敗感,他覺得是基礎常識的東西,15班的三個人壓根聽不懂也不知道, 且駱嘉茂對學習相當抵觸。

駱嘉茂本身就不太樂意學習, 他覺得自己如果拿到了體育生特招名額, 可以直接免除文化課考試,獲得保送資格。

如果他父母依然不同意他走這條路, 他也依然以不學習來反抗。

對他而言,他就只想走體育生這一條路,別的路都不想走。

許星黎對他們的吵鬧聲仿佛充耳未聞,在紙上寫寫畫畫, 沒一會兒, 她将紙上的題遞到駱嘉茂面前:“跳臺滑雪,已知起跳後的豎直高度和水平距離滿足這個近似函數, 現在記錄了兩組半的數據,缺最高點的水平距離,你算算他起跳後飛到最高點時候的水平距離。”

駱嘉茂皺着眉, 這都什麽玩意兒?

他看了半天, 看不懂, 說:“我們極限運動都靠直覺和本能,不需要這些。”

許星黎冷笑一聲:“呵, 你以為運動員現在都是單打獨鬥的嗎?教練做什麽的?後面的分析團隊做什麽的?你要是真能依靠本能創造紀錄,TOP2大學甚至直接會跟你家打電話搶人,大學也是要奧運冠軍争排面的,懂?”

駱嘉茂:“……”

喻子珩說:“我可以給你講一下這道題。”

許星黎:“你得從小學基礎講起。”

駱嘉茂:“看不起誰呢?小學題那麽簡單哪用你們講?”

許星黎沒理他, 跟喻子珩說:“你給他講講雞兔同籠和流水行船。”

許星黎想了想, 又說:“還有同時進水和放水的蓄水池。”

駱嘉茂嘴角抽搐地吐槽:“數學題就是扯淡, 怎麽可能有同時進水和放水的蓄水池?這不是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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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黎:“早高峰地鐵。”

駱嘉茂:“……”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田可納悶:“那為什麽不直接用地鐵舉例子?”

許星黎委婉解釋出題者的用心良苦:“這道題是面向全國小學生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地鐵是什麽……但水是生活必需品。”

喻子珩耐心到了盡頭,沒好氣說:“跟小學生說這個小學生聽得懂嗎?我們接觸到的所有題,都是理想化、不考慮其他外界因素的題,我們覺得用不到,是還沒爬到需要它的位置。”

許星黎:“知道當老師的不容易了吧?你看你只用面對三個學生,你們老師帶一個班得面對四五十個學生,得多累啊。”

喻子珩認同地反思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愣住——不對吧,他這麽多年其實沒怎麽惹事,反而是許星黎惹的事比較多吧!

而且都是許星黎拉他下水的!

他清醒過來,再回想起之前的“老師挑剔學生理論”,也覺得不對勁——他從小到大這麽優秀,哪會有老師來挑剔他!

老師當然挑學生啦,只是說他這麽優秀,老師哪挑剔到他頭上來?

差點就上了許星黎的當!

喻子珩越想越氣,正準備拍桌而起跟許星黎擡杠,就聽到許星黎輕飄飄跟駱嘉茂說:“你看一眼喻子珩就知道他打不過你,因為他平時不鍛煉,但如果碰上體格和你差不多的呢?”

喻子珩憋屈地坐下來。

許星黎:“你可能覺得拼勇氣就行,狹路相逢勇者勝嘛。但數據可以幫你計算出怎麽贏得更輕松。”

“極限運動靠頭鐵?你覺得你有幾條命?”

許星黎這一番話說完,喻子珩的教育工作變輕松了許多,至少駱嘉茂願意學習了,但依然為駱嘉茂的基礎感到頭疼。

喻子珩把雞兔同籠和流水行船給駱嘉茂拆明白了,然後告訴他:“人和野獸的區別,就是人會使用工具。”

許星黎頭也不擡:“猩猩也會用工具。”

喻子珩氣急敗壞:“我要給他講方程組!你不要搗亂!”

田可在旁邊觀望了一會兒,自告奮勇說:“我來給他講吧,這裏我會,我如果講得不對你再補充。”

“行。”喻子珩緩過來,依然覺得上了許星黎的當。

他為什麽非要教駱嘉茂學習來着?

魏閑把作業裏他會的題都寫完了,留下最後一道題不會,想問許星黎。

許星黎看了眼,題不是很難,将其推給雲硯:“問他。”

魏閑有點犯怵,不敢主動找雲硯問,他總覺得雲硯是個危險人物。

許星黎将魏閑的作業本推到雲硯面前,言簡意赅:“這題,他基礎不好。”

雲硯沒有明着問他基礎差到哪種程度,而是說:“你先講講你的思路。”

魏閑只能硬着頭皮跟他講,有種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壓迫感,說得磕磕巴巴。

雲硯絲毫不介意,安靜地聽他講完了思路,再以他能聽懂的方式告訴他這題應該怎麽寫,說完之後就将作業本退還給他,仿佛只是走程序的完成了任務,既不問他聽懂了沒有,也不在乎他以後遇到同類題會不會做,更沒有給他拆解這題的考點和知識點——和許星黎的講題方式完全不一樣。

都是學霸,為什麽差距那麽大?

魏閑含淚說了謝謝,拿着作業本回去繼續寫作業了。

許星黎将隐形兔子的解法工工整整的在本子上寫完,将其給雲硯過目。

雲硯只給他思路啓發,具體過程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雲硯認真将她的過程看完:“嗯,對了。”

【叮~系統任務:在奧數校隊集訓中取得第一名的成績,達成後獎勵故事積分5000分】

許星黎确定了觸發任務的條件,她完成雲硯給她的難題之後,給雲硯“批改”之後,回答正确即刻觸發隐藏任務。

目前只有兩個任務,樣本太少,無法确定其積分和雲硯的題目難度有無關聯。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想拿校隊集訓第一,是個很難的挑戰。

她一時半會兒完不成任務,決定先起身換換腦子,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擡杠——不,是檢查他們的學習進度。

許星黎看了看駱嘉茂正在寫的練習冊,感慨說:“少小不努力,長大考零蛋。”

不知道他們上哪找的中考數學題,駱嘉茂居然能錯一大半。

駱嘉茂氣得把筆杆捏裂了,說:“我還沒寫完。”

“別寫了。”許星黎拍拍田可的肩膀,“直接把初中知識點給他整個過一遍吧,魏閑也一起,可以給你們建立一個知識體系。”

魏閑和田可都有點傻眼,這他們哪會?

許星黎看向喻子珩:“那就到你上場的時候了。”

喻子珩指着那張中考試卷:“這不是在摸底考嗎?”

許星黎五指按着試卷,将其挪動到喻子珩眼前:“這有摸底考的必要嗎?”

喻子珩對着答案看了一眼,傻眼了,這麽簡單的卷子,為什麽有人連基礎題都不會啊?

喻子珩有些頭疼,耍賴說:“你先給我講一下物理框架。”

許星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們物理老師的名言。”

旁邊嗷嗷待哺的三個15班學渣都有些傻眼,他們物理老師哪有什麽名言?

許星黎模仿着老師的語氣:“哪有什麽物理題啊,這都是數學題。”

喻子珩:“……”

田可忍不住笑:“你這模仿得真是一模一樣。”

他們班物理老師經常偷懶,告訴他們這題用什麽公式,講一下思路,然後就告訴他們這就是披着物理外衣的數學題,只要學過算數的都會寫。

同學們聽着樂呵,真到考試的時候又是一臉抓瞎。

駱嘉茂皺眉:“你不是不聽講嗎?”

許星黎理所當然說:“老師說了八百遍,不聽講也聽過這句名言啊。”

她又跟喻子珩說:“我物理不好,你要是真想找人梳理框架,找雲硯。”

她說完就朝着禍害許啓山和許致遠的方向走去,徒留原地風中淩亂的同學們。

喻子珩心情無比複雜,她說自己物理不好,但她考試分比自己高,且擂臺賽也贏了自己。

雖然她總說自己不會、瞎蒙,但哪有人次次都能蒙對?她肯定是會,故意裝不會而已。

喻子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振作起來:“我先帶你們把初中數學框架梳理一遍。”

許致遠和許啓山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玩懷舊90坦克,兩個大男人也是幼稚得可以。

許星黎本想繞後吓他們一跳,但剛一靠近就被他們發現了。

許啓山招呼她坐到自己旁邊來,問:“你看見雲硯的鴿子了嗎?”

許星黎:“在校長辦公室,怎麽了?”

許啓山笑起來:“我猜你就沒仔細看,那鴿子腿上綁了點東西。”

許星黎:“……你綁的?”

許啓山:“不是,雲硯綁的。我猜這鴿子到你手上好幾次了,你愣是沒敢仔細看是不是?都長這麽大了,怎麽還那麽怕鴿子。”

許致遠好奇:“綁了什麽?”

許啓山哈哈大笑,但又說:“不能告訴你們。”

許星黎無語到翻了個白眼,懷疑他又想騙自己去捉鴿子:“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會上當了。”

許致遠分神之間又被打掉了一條命,再死一次就徹底GAMEOVER了,他氣得不行,自己把老窩給炸了。

許啓山傻眼:“你怎麽這樣?!”

許致遠:“怎麽樣?想打架?”

許星黎:“……”

她還沒開始撩架,這兩個幼稚的大人怎麽就自己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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