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樊拎着一袋保姆幫他買好、洗好的菜,将自己的車遠遠地停在了旁邊的小區,哼着小曲兒往言小米的小屋走去。昨晚他仔細梳理了一下自己對言小米的感情,可能、或者、也許,這個女孩對他來說是特殊的,他不想失去她,或者,的确到了兩個人該坦誠相對的時刻:今晚,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吧,別再這麽漏洞百出地騙她了。

小小的廚房有點轉不開,風樊一邊炒菜一邊嘀咕:明天就勸小米搬到我那裏去住,都快擠死我了。

不一會兒,菜就燒好了,濃郁的菜香刺激着風樊的味蕾,他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于是忍不住掏出了手機給言小米又發了一條短信:小米飯,怎麽還不來,我快餓死了。

等了半天,也沒見言小米的回信,風樊皺了皺眉頭,撥通了她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馬大哈。”風樊抱怨說着,打開了電視機,切換了幾個頻道,定格在《法律空間》這個欄目上,他的律師行是這個欄目的特約單位,基本每期都有王牌律師參加節目,也通過了這個欄目接了一些公益官司,合作得十分愉快。

這期的節目正在講述一個官司,一個受害人被同事□,如何取證,如何将案犯繩之以法,這個案件對性騷擾橫行的現在很有警示意義。

風樊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不是很愉快,這個案件他知道,受害人是他們圈子裏一個女的,有錢有權,當時包養了一個男人,到了最後,那個男人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想要和她斷絕關系,那個女人就心狠手辣地導演了這麽一出,把那個男人送進了監獄。這種小官司他們律師行向來是不接的,當時那個女人找到他讓他幫忙,他迫于情面答應了,派了律師行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不知怎麽的,官司贏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把節目換了,切換到了一個軍事頻道。沒看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他飛快地接通了電話,劈頭蓋臉地說:“你怎麽回事?短信也不會,手機也關機?”

電話那頭傳來李飛揚的笑聲:“榆陽,等你的小情人急成這樣?這可太不符合你的風格了。”

風樊沒好氣地說:“怎麽,你閑着沒事來聽熱鬧?”

“是啊,看起來你還沒坦白,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你怎麽做低伏小哄你的小情人開心呢。”李飛揚調侃說。

“這輩子你是看不到了。”風樊自信滿滿地說,“小米很心軟的,放心,翻不了天。”

“說真的,你是認真的吧?你爸媽那裏你怎麽交代?”李飛揚不免為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擔心起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瞎操心什麽。”風樊聳聳肩膀。

李飛揚嗤笑了一聲,調侃說:“好啊,現在聽起來一派雲淡風輕,以後看你怎麽辦。先說好了,你要是不喜歡小米了,知會我一聲,我就上了。”

風樊失笑:“就你這花花公子?下輩子吧。”

“喂,你不用五十步笑百步,小心哪天我在小米面前揭你短。”李飛揚嚷嚷着說。

“你放心,我會小心地護着她不讓你有機會興風作浪。”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風樊把電話挂了,看了看時間,皺起了眉頭,又撥了一遍言小米的電話,話筒裏依然傳來的是那個甜美而機械的女聲。

看了看菜,已經有點涼了。風樊有些坐不住了,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急匆匆地走到樓下去了。

門口涼風習習,好多乘涼鍛煉的人走來走去。風樊在小區的鐵門邊張望了一會兒,也沒看到那個熟悉的QQ和熟悉的人影,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了心頭:小米從來不是無故遲到的人,出了什麽意外了?

他不敢開自己的車,叫了一輛出租車,沿路一直找了過去,找了一圈,一直找到了言小米租住的屋子裏。裴零看到他有點意外,問:“怎麽了?小米去你那裏了。”

“她一直沒來,有沒有聯系過你?”風樊焦急地問。

裴零搖搖頭:“沒有。”

裴零的态度十分冷淡,讓風樊更加不安起來,他想了想,往裏擠了進去:“我到裏面看看。”

裴零手一松,門開了,風樊在裏面轉了一圈,沒看到言小米的人,所有的東西也秩序井然,只好對裴零說:“小米回來的話叫她給我打電話,我很擔心她。”

裴零有禮貌地笑了笑:“沒問題,我會轉告的。”她站在門口,一副送客的樣子。

風樊只好往外走去,後腳還沒邁出門口,就聽到“哐啷”一聲,鐵門從裏面狠狠地關住了,差點把他的腳給夾住。

風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腦子裏靈光一現,飛快地往言小米的家裏跑去。

兩個小區沒隔多少路,幾分鐘後,他氣喘籲籲地站在了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幾步走到卧室的櫃子裏,果不出所料,那張被他随手塞起來的存折不見了。

他的心一沉,腦袋裏嗡嗡作響,半晌才顫抖着打開了床頭櫃,那個花布盒子敞開着,裏面的東西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紙條,言小米娟秀的字跡出現在他眼前: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我也不想知道了,風榆陽,再見。

李飛揚一大早就被門鈴聲驚醒,罵罵咧咧地走出去開門。為了自由,他和幾個朋友一樣,沒住在老宅,也沒請住家保姆。一開門,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驚呆了,風榆陽頂着兩個黑眼圈,襯衫領口開着,皺成一團,頹喪地靠在牆上,雙目無神。

“你……你怎麽了?”李飛揚吓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風榆陽二話不說,推開他往裏走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煩躁地在口袋裏摸着什麽。

李飛揚見狀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了煙,遞給了他一根,問:“昨晚不順利?你家的小情人發飙了?”

風榆陽把煙叼進嘴裏,點着猛吸了一口,忽然好想想到了什麽,又把它從嘴裏拿了下來,按滅在煙灰缸裏。“她跑了。”他簡短地說。

李飛揚想笑,可看看他的臉色,終究忍了下來。“你也太沒用了,一個小女人你還制服不了?說點好聽的,陪個小心,別總是拽的萬兒八千的,好像人家欠着你一樣。”

“我還沒坦白,她不知道怎麽就知道了,昨晚一直沒出現。”風榆陽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我在她住的地方等了一個通宵,也沒看到她的人。”

李飛揚頓時愣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自己知道了?榆陽,你完了。”

“我知道!”風榆陽苦惱地撓了撓頭,“我一開始只是想小小地報複她一下,沒想到會弄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肯定傷透心了,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李飛揚也有點着急起來,對言小米,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

風榆陽的臉頓時慘白起來,各種不堪的場景交替在他腦海中浮現,讓他心慌無比。“你說的對,我要趕緊找到她。”他喃喃地說着,飛快地站了起來。

“你去哪裏找?”

“派出所、各個旅館、機場、車站、銀行、醫院……”風榆陽恢複了冷靜的模樣,“她好朋友那裏我已經派人盯着了,我不信她能上天入地。只要讓我找到她,我就有把握讓她回心轉意。”

李飛揚卻不樂觀,急匆匆地換好衣服,說:“但願吧,只是你的小情人發起飙來挺可怕的,你自求多福吧。”

兩個人整整跑了三天,幾乎把B市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發現言小米的任何蹤影,所有的小旅館、醫院都翻遍了,機場、火車站、汽車站也找遍了,只有在銀行發現了一條取款五千的記錄,看看時間,正是那天下午,看來言小米是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風榆陽都快急瘋了,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夢裏的言小米或者是氣息奄奄地躺在醫院裏,或者是微笑着從懸崖上墜下,而他,卻只能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看着,任憑他嘶聲吼叫,任憑他軟語哀求。

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想起很多事情。那些青澀的往事伴着言小米含羞帶怯的臉龐漸漸地在他腦海裏清晰起來,原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所有的一切只是被他壓在了心底,那些甜蜜的戀情,那些曾經的沖動,那個被背叛的夜晚……原來,遺忘有多堅決,記憶就有多深刻;原來,他和小米重逢的那一瞬間,想要狠狠報複她的沖動,只不過是源于他曾經痛失所愛的不甘。

李飛揚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身影,不免憂心忡忡起來,勸說他:“你別人沒找到,自己倒先垮了。”

“她能去哪裏?難道她準備躲我一輩子?”風榆陽喃喃自語,他都有點不敢相信,那個笑容可掬,甜美嬌俏的女孩狠絕起來也能這樣。

言小米的手機自從關機後就再也沒有開機,移動公司将她所有的通話情況都調了出來,風榆陽只發現了一條有用的記錄,查了機主的號碼,發現那就是她的前男友宋韓。

作者有話要說:風大少,你慢慢找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