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阿姨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高血壓,你罵我吧……”

她虛弱的笑笑,摸着我的臉頰說:“沒事,沒死就行。”

“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準備?”

她搖搖頭,意興闌珊的說了句:“等會吧,現在不太想吃。”

我撫她坐起身,倒了杯開水遞給她,然後說:“銘晟來過了,等了很長時間你沒醒,他公司有事先走了。”

我想讓江母心裏好受點,就挑着能安慰她的話說,她聽了我的話,表現的很平靜。

“來茴,你和他吵架了是嗎?”

江母一句突兀的話讓我有些慌亂,極力掩飾臉上的不自在,解釋說:“沒有的事,我就是心血來潮。”

“是因為林美琪吧?”她繼續追問,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解釋。

江母才從急救室出來,我不想因為我感情上的問題再困擾她,一心只想讓她養好身體。

“來茴,你騙不了我的,你雖然很喜歡撒謊,可你并不擅長掩蓋。”

這一句話仿佛直戳我的心底,從來沒有人會将我看的如此徹底,包括我的父母。

我決定不再瞞她,況且,坦白是早晚的事。

“阿姨,我想離開銘晟,我有些累了”聲音黯淡的低下頭,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有些迷茫。

“我果然沒有猜錯,是因為林美琪是不是?”她一把抓起我的手,情緒頗為激動。

我點點頭,盡管不想提到她,可這是事實。

“太令我失望了!”她突然厲聲訓斥我:“人家才剛出現,你就想着消失了?”

“我能怎麽辦?任何的挑釁或威脅我都不在乎,可是問題出在銘晟身上,悲哀的不是林美琪的出現,悲哀的是我發現我愛的人并沒有我想象中的愛我……”

想起那一晚,他決絕離開的背影,以及今天再見時的冷漠,我覺得真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不管問題是出在誰身上,你不争取就先放棄,就是懦弱的表現,枉我這麽看好你,你果然比林美琪容易放棄多了!”

我聽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緣于我對江和林的過去一無所知,因為什麽相遇,又因為什麽分開,就像一個謎,一個我想知道卻沒人願意說的謎。

“來茴……”放軟了語氣,她像是忠告又像是勸慰:“愛情是一場不分輸贏的戰争,如果你臨陣脫逃,那麽等于是不戰而敗,你希望像我這樣嗎?像我這樣一個人孤單的過一輩子嗎?離開了銘晟,你還會再愛上別人嗎?”

她一連反問了我好幾句,我無從回答,雖然這樣懦弱的我連自己都讨厭,可我真的有些累了,我根本就看不到未來,江銘晟好比那滄海,我站在隔岸處,滄海的另一頭,根本無法讓我期待……”

“我勸你不要放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只是不想讓你留下遺憾,來茴,我不勉強你,再給銘晟一點時間,也再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嗎?不到緊要關頭,不要輕易放棄好嗎?就算……是阿姨求你了。”

我擡起憂傷的雙眸,哽咽道:“只怕到最後傷了的仍然是我的心。”

眼淚無聲滑落,我告訴江母:“曾經一個占卦先生說過,我是一個對愛執着的女人,我這一生感情十分複雜,會被愛囚的很深很深,當時我不理解,現在我終于有些明了,雖然他的話不能完全當真,但若是真的,那個囚我的人,一定是您的兒子。”

江母有些震驚,但眼神繼而平靜。

“任何事都是沒有絕對的,姻緣都非天能注定,一個占卦先生的話你又豈能當真,如果你一直記着他的話,你會一直往相反的方向走,直到有一天,你一回頭,才發現你的愛再也尋不見。”

她的話不無道理,只是我想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麽那麽不喜歡林美琪,而傾向于我,甚至聽到我要放棄不惜苦苦的求我留下。

“如果銘晟選擇了別人,我再堅持也是枉然。”一句話決定了一切,哪怕我不放棄江銘晟,如果他放棄了我,我依然還是得走。

“沒人比你更适合他。”

“林……”我剛想提到林美琪,她迅速打斷:“那個女人,是最不适合他的。”

一個人總有他适合或不适合的人,只是江母又怎麽知道誰才是适合或不适合江銘晟的人呢?就算是她親生的又怎樣,感情的事誰也壟斷不了。

“來茴,聽我一句好嗎?不要輕言放棄,最起碼在銘晟還沒有做出選擇的時候,不要這麽輕易就逼他做出選擇好嗎?”

心裏很矛盾,很掙紮,在去與留之間,一籌莫展。

“你讓我陪你坐摩天輪,陪你玩過山車,我明知自己可能挺不住,也為了讓你高興而向你妥協,難道讓你對我妥協一次就這麽難嗎?”

在江母迫切而犀利的眼神下,我終于妥協的點了頭。

一切随遇而安,這一次我就當是為了江母堅持着,以後的日子裏,我會讓自己學會不在乎,如果沒有人在乎我,我為什麽要去在乎別人?

江母在醫院裏住了三天,第四天來接她出院的竟然是江銘晟,這三天裏,他一次沒來過,只是打過兩回電話,也許他不是不想見他母親,他不想見的只是陪着他母親的我。

我們已經有好多天沒再說過話,看到他的一瞬間雙眼一片模糊,我故意站在醫院的過道裏,眺望着窗外,這樣就不會讓他看到我憂傷的雙眸。

他把母親抱上了車,老馬跟着後面拿東西,我沒有跟過去,片刻後老馬折回身對我說:“夫人在等着你呢。”

恩,我點頭,使勁拍着僵硬的臉頰,努力裝作無所謂,既然有人看起來無所謂,我一定要比他看起來更無謂。

站的有些久剛邁開步伐,腿一陣痙攣,我竟然抽筋了,頓時痛的蹲下身,眼淚奪眶而出。

坐在了地上,雙手摟着小腿使勁的揉捏,哪知越捏越痛,像故意不讓我走一樣,持續的痛着……

“怎麽了?”久違的聲音,我擡起頭,迎上的是江銘晟漠然的雙眼。

繼續揉着小腿,我不想解釋任何,片刻的沉默後,他蹲下身,或許是知道了原因。

他雙手握住我的小腿,使勁的拉直,我痛的緊咬着牙,眼淚更是無法抑制的迸出眼眶,腿雖痛,心更痛。

疼痛感漸漸的消失,我慢慢縮回腿,江銘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說:“抽筋的時候,越這麽抱着越痛,伸直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話明明是關心的話,可他去說的絲毫不帶感情。

用力的站起身,我亦步亦趨的向醫院外走去,江銘晟留給我的只是俊挺的背影,若放在以前,他應該是撫着我的,那些原本以為不會改變的東西,終是抵不過林美琪的出現。

“來茴,怎麽才來?”江母眉頭輕擰的望着我,繼而轉向江銘晟,查看我們臉上是不是有争吵過的端倪。

“剛腿抽筋了。”我沒有撒謊,事實就是如此。

車子從醫院開到江家,不過短短的二十分鐘,對我來說卻無比的漫長。

我撫着江母到了樓上,替她整理好床褥,然後陪着她聊天,一直聊到她入睡,下樓的時候,江銘晟坐在沙發上。

我從沙發上拿起背包,經過他面前的時候,什麽也沒說。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那我唯有成全和配合。

一只手臂用力的拉住我,接着他打破了沉默:“魚和熊掌我從未想過兼得,況且你也不是魚,她也不是熊掌。”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的回了五個字,倔強的不肯回頭。

“那對镯子……”

心一揪,我迅速打斷:“我不想再提。”

“你為什麽這樣?。”

這一次我回轉了視線,堅定的說:“我為什麽這樣?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我掙脫他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晚,我望着他的背影漸漸走遠,給他那麽深情的呼喚,卻喚不回他一個堅定的轉身,那一晚,我的心成了他走過之後的深淵,沒有留下一絲缱绻。

憶園裏突然變得冷清了許多 ,許是江銘晟許久不曾來的緣故,有時候我會想,也許那一天他拉住我的時候,我不要維護那可憐的自尊,我們可能早就已經重修于好。

悶熱的七月,驕陽似火,悶得人心都跟着慌,打開空調,我躲在房間裏哪兒也不想去。

咚咚……陳媽來敲門,手裏端着一碗綠豆湯。

“快喝了它吧,清清火。”她将綠豆湯遞到我面前,道了聲:“謝謝”我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季小姐,想跟你說個事。”陳媽欲言又止的盯着我。

“哦什麽事,你說?”

最近我迷上了繪畫,除了上班時間,其餘的時間全都用在了繪畫上,當所有的精力傾注于某一件事物,你會發現原本浮躁的心很容易趨于平靜。

“我女兒生了,我女婿是個孤兒,從小死了娘,所以現在……”她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停下手裏的畫筆,關切的問:“所以你女兒現在月子沒人照顧是嗎?”

“恩恩。”她用力點頭。

“那你趕緊收拾衣服去照顧吧,這種事我能理解的。”

陳媽面露喜色的連聲道謝,我從首飾盒裏翻出一塊玉觀音,然後遞給她說:“這個給你,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行,不行,怎麽能要季小姐的東西。”她連連擺手。

“拿着吧。”我硬是把玉觀音塞到她手裏,雙眼迷茫的說:“這些東西我以前用不上,現在就更不用上了。”

江銘晟送的東西從來都是價值不菲,可是在我看來,再名貴的東西,也抵不過他一個專注的眼神。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陳媽收了我的心意,關切的囑咐。

“沒關系的,我總是要習慣無人照顧的一天。”別有用意的一句話,陳媽并不理解是什麽意思。

如果有天離開了這裏,我遲早要适應一個人的生活。

一整個下午,我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繪畫上,火熱的太陽漸漸南下,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半,看來我得出去溜達一圈,不然這樣早晚得悶出病來。

步行走到附近的商場,買了些吃的喝的,正準備去結賬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嗳,你給我站住!”

回轉頭面對超市黑壓壓的人群,我并不知道這聲音從何處而來,于是調轉頭,繼續往前走。

“等一下,你給我站住!”

“就說你的,別走,站住!”

我疑惑的再次回頭,怎麽覺得這話好像是沖我來的,可是我明明沒有發現我認識的人啊。

“說的就是你!還走!”這回我确定了,聲音确實是沖着我來的,并且竟然是在我最狼狽時遇見的帥哥喬楚飛。

不知為何莫名的感到心虛,我扔下手裏購物車,迅速往超市的出口跑。

“給我站住……”喬楚飛在身後拼了命的追上來,那架勢就像是我欠了他的錢,準備逃之夭夭一樣。

再怎麽用力的跑,也跑不過一個大男人,眼看着他離我越來越近,終于絕望的停下腳步,大聲怒道:“你有病啊,追老娘幹什麽?”

一邊重重的喘着氣,一邊雙手叉腰瞪着面前的喬楚飛,他明顯看起來氣憤不亞于我,惡狠狠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後,才大聲吼道:“你這女人是不是欠我錢???

“老娘什麽時候欠你錢了?!”我忍不住又暴了句粗口。

“你不欠我錢你跑什麽?怕我吃了你?”他繼續瞪我,仿佛真想把我一口給吞了。

是啊,我跑什麽呀?我一不欠他錢,二不欠他情,我到底跑什麽呀我?

“我看着你讨厭行不行?別再跟着老娘!”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轉身就走,哪知喬楚飛竟然在身後大聲的喊道:“我喜歡你行不行,我就纏着你!”

愣生生的我呆住了,緩緩的轉身,我走到他面前,用手指在他額頭戳了戳:“你這地方還真是病的不輕,趕緊的,醫院拍個CT去吧……”

“行啊,你陪我一起去。”他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我使勁的掙脫,威脅道:“再不放開,我喊非禮了!”

“喊,使勁的喊,喊累了我替你喊。”

他像個無賴一樣死死拽着我的手,往他的車邊托,我見過極品,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過他這樣的。

看來這家夥不能來硬的,于是我放軟聲音說:“你有啥子目的你就說吧,老娘聽着。”

“你叫啥名?”他轉過頭問我。

“季雨。”我騙他,又不認識,沒必要說真話。

“你再敢自稱老娘,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呵,光天化日之下,他還把我吃了不成:“老娘,老娘,老娘……”我挑釁的望着他,一連說了好幾句老娘。

他邪惡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然後趁我不備,一把将我扛在了肩膀,我大驚:“喬楚飛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告你騷擾,我告訴你老娘可是律師,老娘讓你蹲局子你信不信……”

狠狠的将我摔進車裏,他關了車門,引擎一發動,車子和他的人一樣,嚣張的差點飛了起來。

我當真掏出手機撥了110,拿知電話還沒接通,他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啪一聲從車裏扔了出去。

我沒想到被人欺到了這份上,憤怒的拉扯他的手臂:“停車,放我下去!!”

車子開始東倒西歪的沒了方向,我越是拉扯他越是加速,還不忘提醒:“撞死人了你負責啊!”

終于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憤怒的跳下車,我指着他大罵:“別讓老娘再看見你,否則新仇舊恨一起算!”

跑到路中央攔車,他又追了上來,“你陪我進去,等會出來我賠一百個手機給你怎麽樣?”

“去你大爺的……”用力踢了他一腳,他吃疼,我甩頭就走,用力的将我拽回來,他鐵了心跟我耗上了。

“別浪費時間了,陪着我進去晃一圈,我馬上放你走。”我越是掙紮,他越是束縛。

正在拉拉扯扯之時,一輛熟悉的車從我們面前一躍而過,車子停的位置也是酒店的方向,接着從車裏下來一個人,令我心又緊又痛的人。

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江銘晟,已經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他當我是空氣,我當他是狗屁。

一個人不在乎你的時候,你做什麽說什麽他都不在乎,就像此時,他明明看到我被一個男人拉着,卻也當沒看到一樣決絕的轉身就走。

寒氣從腳心一直往上湧,我突然放棄了掙紮,平靜的望着喬楚飛說:“你讓我陪你進去做什麽?”

“裏面有個宴會,我老子非讓我參加,因不滿他給我安排的女伴,所以你得陪我進去得瑟一下。”

“得瑟?”我覺得奇怪,“因為什麽得瑟?”

他打量着我,從上到下,看的我心裏毛毛的,“因為你漂亮啊,比我老子給我找的那些個女伴養眼多了,所以我領着你進去,難免要得瑟一下。”

無奈的搖搖頭,我不可思議的問:“你是不是沒見過美女啊?比我漂亮的多了去了,你幹嗎死纏着我不放?”

“不是說了嘛,我喜歡你呀,美女是多,不一定個個有感覺,我就對你有感覺,雖然你野蠻了點。”

聽他口氣,好像還挺委屈求全的。

“那好吧。”我同意了。

他對我前一秒還拼命反抗,後一秒又突然妥協的态度有些驚訝,不過也沒往多處想,胳膊一伸,像個惡霸一樣:“來,挽着,面子要給我做足啊。”

呵呵,我吃笑,心裏卻酸的要死。

他不會知道,我是因為什麽原因突然改變心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就是想看看那個男人江銘晨,在面對我和另一個男人出現時,到底能無視到什麽程度。

跟着喬楚飛走了進去,果然又是一場商業聚會,這樣的宴會我已經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只是頭一回,我挽着江銘晟以外的男人出現在這裏……

——心裏頗多的感慨,又有多少的無奈。

來參加宴會的人将眼光齊刷刷的掃向我,那些眼神多半是複雜的,在B市誰不認識江銘晟,誰又不知道江銘晟曾經有個情婦叫季來茴?

我不用在乎別人會把我想成什麽樣的女人,早在三年前,在這些人的眼裏,我就已經不是好女人。

我心裏很愉悅,江銘晟的情婦竟然挽着另一個男人,這對面子如金的某人來說,可以想象有多麽不能容忍。

他不是漠視我嗎?那就繼續漠視吧,不能忍的漠視下去,我怎樣都無所謂。

“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感謝大家來參加這次的宴會,今晚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慶祝一下我兒學成歸來……”

我仔細盯着說話的人,怎麽好眼熟,想了半天才恍然,這不是B市的市長王東陽麽。

乖乖,原來是市長辦的宴會,難怪已經不怎麽參加宴會的江銘晟,都給面子的過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市長的兒子又是何方神聖……

“王市長,讓令公子上臺給大家照個面吧。”臺下不知何人說了一句,其它人立馬跟着附和。

“無聊。”喬楚飛撇了一眼人群,翻了翻白眼。

“人家說人家的,管你什麽事?”我沒好氣的沖了他一句。

哪知我話音剛落,王市長的視線向我們移過來,接着說:“楚飛,上來一下。”

楚飛——我的天哪,我有些暈了,難道市長的兒子是喬楚飛嗎?可是不對啊,市長明明是姓王的,怎麽會有個姓楚的兒子?

哎……喬楚飛長長的嘆口氣,竟真的走了上去。

“大家好,我是喬楚飛,剛剛從哈佛歸來,以後還要請各位前輩多多指導……”

我震驚的望着他,腦子亂的像一團麻,什麽時候開始,我就莫名其妙的認識了市長的兒子?

一想到我問候**的那些話,額頭忍不住冷汗直流,如果他真是市長的兒子,那我不就等于罵了市長的老婆嗎?罪過啊罪過,不知者無罪啊無罪……

默默的念叨,喬楚飛後來說了些什麽,我一句也沒聽到,耳邊只有嗡嗡的聲音。

“哎,真是麻煩。”肩膀被人一拍,我迅速擡起頭,想看看誰跟我說話。

“季雨,咱們得找個機會溜了。”靠,我在這滿腹疑問,心驚膽戰,他倒是像什麽事也沒有,竟想着怎樣伺機溜走。

“你是市長的兒子?”我問。

“恩。”他點點頭,視線掃向黑壓壓的人群,斷續尋思着怎麽溜。

“市長不是姓王嗎?”我疑惑不解。

他心不在焉的回我:“跟我媽姓的,我媽姓楚。”

“……”

真是無語至極,怎麽又來一個跟媽姓的,這年頭是不是跟媽姓有瘾啊?

“你怎麽不告訴我你是市長的兒子?”我語氣責備,心想你要是早說了,我至于一口一聲老娘嗎!

“你又沒問。”他無辜的瞪我一眼,敢情像是我錯了似的。

“來茴,過來一下。”低沉的聲音至身後傳來,我迅速轉身,看到了那張令我心動也會心痛的臉。

喬楚飛有些發愣的皺了皺眉,低聲問我:“他是在跟你說話嗎?”

我點頭,剛想說是的,他立馬壓低聲音沖我吼道:“你不是說你叫季雨嗎?他怎麽喊你來茴?你這該死的女人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我揉了揉耳膜,理直氣壯的說:“你不也沒跟我說你的真實身份嗎?”

“那是你沒問,可是我問了,我問了你幹嗎不跟我說真話?”

他根本無視在一旁冷着臉的江銘晟,聽王市長說他是剛從國外回來,難怪不認識江銘晟,敢這麽當着江銘晟的面質問我的喬楚飛,上帝是會原諒他的……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真話?”我反問。

他有些茫然了,看了眼江銘晟,他又問我:“你的意思你其實就是叫季雨是嗎?”

“恩!”果斷的點頭,心裏補充一句,小學的時候叫季雨,中學改名了……

“來茴,過來。”江銘晟明顯已經耐心盡失,他丢下冷冷的一句話,率先向酒店外走去。

我抱歉的對喬楚飛笑笑:“今天先失陪了,我朋友有事找我,咱們改天再見。”

我對他揮揮手,他完全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這麽急着跟出去,倒并非是因為江銘晟,而是喬楚飛那小子竟然是市長的兒子,幹我們這行的,當官的實在惹不起也傷不起啊……

出了酒店,一陣涼風襲面,秋天,終究不會太遠了。

遠處江銘晟的身影半隐在黑暗中,手中夾着一支煙,小小的亮光一閃一閃,即使只是背影,也能讓我莫名的心痛。

這麽久了,為什麽都不肯向我解釋一句,明明那一晚是他傷我心在先,他有什麽理由這樣對我不理不睬,不管不問?

他怎麽會知道那對镯子對我來說有多麽重要?原本一對象征幸福的镯子,硬生生的被拆分的陰陽兩隔,我把那一只孤單的镯子藏的嚴嚴實實,就是因為我連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

慢慢的向他走近,明明腳步是在不斷的前進,卻又覺得他遠的那麽遙不可及。

“什麽事?”站在他身後,我壓抑着情緒問。

他回過身,掐滅了煙頭,将身體慢慢的向我靠近,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強迫自己鎮定,不要被迷惑,不要被動搖。

“你是再給我帶綠帽子嗎?”

呵呵……我覺得好笑,其實如果他問我為什麽會和喬楚飛認識,我或許還會解釋一下,但他竟然問我是不是再給他戴綠帽子,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很重視這個問題嗎?

“不可以嗎?”我挑眉,想起林美琪,我覺得他沒有資格這樣質問我。

“當然不可以。”他說的理所當然。

“難道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了嗎?”反唇相譏,他果然還是這麽霸道。

走到我面前,他什麽也不說敲了敲我的腦袋,我郁悶的擡起頭質問:“為什麽敲我?”

“看看你的腦袋是什麽材料做的。”他若有所思,接着雙眼複雜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反問:“我就算放火,也是往你這燒,你點燈呢?點哪兒去了?”

無限感慨,還是頭一回,我發現江銘晟也有說話這麽幽默的時候。

“你的那把火早在半途中被已經被洪水淹沒了。”我諷刺的看着他,他應該明白洪水指的是誰……

“淹沒了是嗎?”他突然擁我入懷,暧昧的低語:“很好,你現在成功的又點起了一把火。”

熟悉而又陌生的懷抱讓我心裏一時間有些迷亂,不斷的警告自己:“千萬不能淪陷,千萬不能動搖……

“放開我。”我試着掙紮了一下,卻被他禁锢的動彈不得。

“既然火是你點的,就得由你來撲滅。”他拉開車門将我塞了進去,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我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先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挾持到這裏,現在又被一個對我若即若離的人挾持着離開……

想起他之前對我冷漠的态度,我覺得我受夠了。

江銘晟直接将車子開到了憶園,我指了指紅磚綠瓦的別墅,諷刺了句:“也許它已經不認識你了。”

“有什麽關系,你認識我就可以了。”身子一傾,他冰冷的唇吻住了我,舌尖處的挑逗,激起了我心裏一陣陣的漣漪,同時也引發了我心裏所有的委屈。

用力推開他,我冷笑:“我認識的你,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憤怒的跳下車,蹬蹬地向內走,高跟鞋把地板踩的格外的響。

我上了樓,江銘晟也跟了上來,我怒視着他說:“你跟來做什麽?”

“你以為呢?”他用力拉扯領帶,接着把身上精致的西裝脫了扔地板上,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告訴你,你別想發洩的時候就來招惹我,你把我當什麽了?我不是你洩欲的工具,你想——”

“啊——”話沒說完,他已經低下頭,在我胸前重重咬了一口,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痛的雙眉緊緊靠攏,我正想發火,江銘晟火一樣的唇霸道的堵了上來,他的吻就如同罂粟,讓我深深的中毒,卻又無藥可救。

大掌不安分的從我襯衫下擺探進去,在經過胸前時,一把扯下我的文胸。他知道我會反抗,所以用身體緊緊的抵着我,輕輕的喘着氣貼着我的耳際說:“來茴,給我……”

“我不是你的玩物,你想要的時候就要,不想要的時候就不要,想洩欲去找別人,誰都可以滿足你……”

我抗拒的掙紮,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肯停頓,将我上身的衣服推到頸間,到了肘彎的地方故意停了下來,舌尖挑逗着我已經突起的蓓蕾,一陣舒麻的感覺襲遍全身,雙腿不自覺的攏了攏,下身私密的地方空虛的要命。

“來茴,想要嗎?是不是很難受?”他邪惡的唇再次移向我,帶着挑釁的得逞。

“滾,我不要,不想要!”違心的咬着牙,極力掩藏被引流出來的渴望。

他的手指細長柔軟,指尖帶着沁沁的冰涼,如同人一樣邪惡的在我裸露的上身來回滑動,到了**的胸部時,捏起我的**使勁搓揉,力道把握的極好,腹部一陣熱過一陣,下身更是侵濕一片。

“來茴,只要你說想要,我馬上就滿足你,你這樣忍着不難受嗎?”

江銘晟粗喘的逼我屈服,欲望的洪水來勢洶洶,腦中的理智漸漸所剩不多,可是讓我親口承受想要,就是讓**把我燒死我也做不到。

“不——要——!”嘴唇都快要被咬破,我仍然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

他的手指突然轉移占地,移向了我下身最敏感的地帶,那裏早已經濕的不像話,我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難堪,仿佛像一個做賊喊抓賊的小偷,明明偷了東西還說自己沒偷……

“都濕成這樣了,還說不想要,讓你坦誠渴望就這麽難嗎?”他忽地将我轉了個身,面向牆壁,接着将自己健碩的身體深深**,這樣刺激的體位令我忍無可忍的發出陣陣呻吟,雙手抵在牆壁上,腹部越來越緊繃。

江銘晟開始瘋狂的律動,像要将我撞碎一樣的律動,他雙手握住我纖細的腰肢,兇猛的像一頭餓狼,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差點沖昏了我的頭腦,再也無法去堅持什麽,不要淪陷,不要動搖。

身體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背叛了我,無論怎麽恨他怨他,都抵不過他纏綿的**撩撥。

極致的快感讓身體收縮的越來越緊,江銘晟被不斷收縮的緊致感包裹的愈發瘋狂,幾番猛烈的撞擊後,終于抵達了欲望的頂峰,只覺得體內一陣顫抖,我們同時得到了極致歡愉的釋放……

雙腿無力的癱軟在地,江銘晟慢慢蹲下身,用力抱起地上的我,用腳踢開了浴室的門。

他把我放在浴缸裏,替我調好了水溫,涓涓的流水慢慢掩蓋了我乏紅的身體,我疲乏的閉了雙眼。

越是不想淪陷,也是淪陷的徹底……

經過一夜的歡愛,我并不認為我和江銘晟之間就此冰釋前嫌,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想要當作沒發生,就像是在身上狠狠的割一刀,卻還想不留傷痕一樣的不可能。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中午吃了飯趁着午休,我趴在電腦前玩游戲,幾個同事圍在一起開起了葷玩笑,對于他們的話題我從來都是只聞其詳,不表已見。

“齊律師,你新交的女朋友上手了沒有?”趙小娟八婆一樣的開口。

“廢話,就我這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外表能搞不定她?”

“那你們一晚做多少次啊?”一旁的張律師感興趣的詢問,趙小娟馬上附和:“是啊,透露一下呗。”

這都是什麽律師啊,語言下流思想龌龊,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慶幸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這個倒是沒計算過,反正每次我不把她折騰的趴不起來,我是不會罷休的……”齊律師不知羞恥的哈哈大笑。

“聽說你前任女友和你同居了三年,怎麽樣?有沒有對比一下,哪個更讓你有**?”

不知這次又是誰八卦的開口,不過這問題聽在我耳裏,隐隐有些別扭的感覺。

“那還用問,當然是現在的了,之前那個在一起久了早就沒感覺了,現在的你們是不知道,那妩媚勁每次都讓我欲罷不能,恨不得死在她的身體裏都無怨無悔……”

我捂住了耳朵,被他們不堪入耳的聲音折磨的心煩意亂,即使捂着耳朵,還是蓋不住趙小娟的大嗓門——

“那你到底是愛她的人還是愛和她在一起的刺激啊?”

我慢慢的将手從耳邊移了下來,有時候男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我想聽聽齊律師會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說句實話,男人愛的永遠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歡愛感覺。小趙,奉勸你一句,與其夢想着男人如何掏心掏肺的愛你,不如把自己床上功夫修煉到位,這樣會是留住男人最現實的方法!”

“滾!!”趙小娟拿起凳子作勢要砸他,在一片哄笑聲中,我拿出手機給江銘晟發了一條短信——

“是不是你愛的只是和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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