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結束的熱吻終于移到眼角時,他停住了……
他一定嘗到了鹹鹹的液體,是的沒有錯,那是我的眼淚。
停頓了片刻後,他再次俯身吻我的眼角,一遍一遍,試圖吻幹我所有的淚水。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又何嘗有過之無不及?他的心一直在模棱兩可,到現在,我認為能維護我們之間關系的,僅僅只剩下這男女間最普通的歡愛了。
所以我哭了,在黑暗中就是這點好,可以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流,直到全部流進心裏,淹沒那所有的期待與念想。
“來茴,與其說我不喜歡解釋,倒不如說我不擅于表達,你把手放在這裏,我最後再解釋一次,也算是我給你的交代。”
他把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在黑暗中溫和的開口,我期待着,那所謂的交代。
“從開始到現在,我沒有把你當作任何人的替身,我承認你長的很像林美琪,我承認很多時候我有把你們兩人混為一體的錯覺,可是,在你愛上我的那一天,我也是真心的愛上了你,甚至……比你更早。”
江銘晟今晚喝了很多酒,這些話我可以當真嗎?
“初遇的那一天,當你緊緊抱住我向我求救的時候,我并沒有仔細看你長得像誰,我只知道抱着我的人她很需要我伸出援手,直到你昏迷後我才看清了你的容貌,當時雖震驚,可并沒有想過要用某種手段得到你,只是你轉身說的那句話:“不希望某天在法庭上見到我。”讓我看出了你的特別。”
我的手還是放在他離心髒最近的地方,聽着他繼續說:“把你困在我身邊,我一直深深處在矛盾中,對你的心思愛恨摻憂,明明很多次提醒自己,你是季來茴,是我無意遇見的一個特別女孩,可每每一看到你酷似林美琪的容貌,我又忍不住折磨你……”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所以我無法辨別話裏的真假。
我開了燈,坐起,然後我問他:“ 你是想說,你現在是愛我的對嗎?”
他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又問:“那為什麽還要給林美琪希望?為什麽還不肯做個了斷?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折磨瘋了?”
眼神就那樣黯然的沉了下去,他淡淡的告訴我:“我也會有無奈的事。”
“什麽無奈的事?”他沒回答。
“你說啊,到底什麽無奈的事?”我追問。
……
“來茴很多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唯一需要記住的,就是我愛你并不是因為你像誰。”
我冷笑,“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愛我不是因為我像誰?”其實,你愛我像誰,任何的表情我都會給。
江銘晟不作聲,直接下了床,走到浴室拿了一把剃須用的刀片,平靜的問我:“如果我可以為你死呢?”
我根本不會去緊張,是因為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理智,視線平靜的掃向他,我故意說:“如果你可以,那我也可以。”
我話音剛落,他手起刀落,手腕處血瞬間如注一樣的落了下來,我目瞪口呆的徹底傻掉了……
直到那鮮紅的血染紅了地板,我才猛然驚醒的沖到他面前,大聲哭喊:“你是不是瘋了!!”
我拼命按住他的傷口,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水,和他的血混在了一起。
“我是瘋了,為誰瘋的?我早就說過,我可以掌控一切,就是拿你沒辦法,你問我憑什麽,我就憑我對你說到做到!”
江銘晟的臉有些蒼白,我撲進他懷裏痛哭:“有那麽多方法可以證明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他或許以前不知道,可現在一定知道了,而我很久前就已經知道。
我找藥箱,給他包紮,用酒精擦幹了血跡,江銘晟握住我的一只手腕,突然放在了自己傷口處作對比,他說:“ 以後這兩條線會緊緊的相連,雖然你是因為林默,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我是因為你。”
我真的被震撼到了,我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語,我要的僅僅只是江銘晟一句發自內心的剖白,無聲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我告訴自己,不管未來還有多麽風雨等着我們,自此刻起,我将永遠不會再懷疑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如果愛情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事,那麽深陷其中的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江銘晟願意為我瘋,我就願意為他傻。
第二天我回江家時,江母面色不悅的坐在沙發上,我有些納悶,輕輕的走到她面前,趴在她肩膀上,笑着問:“誰惹我們江阿姨不高興了?”
她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繼續板着面孔,這樣沉默不語的江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轉了個身我蹲在她面前,雙手搭在她膝蓋上,重複問了一遍:“到底是怎麽了嘛?不要吓我好不好……”
眼稍稍低垂,她終于不再沉默,但随即說出來的話卻透着深深的埋怨。
“我吓你?是你吓我吧?”
我被她反問的一頭霧水,我吓她什麽了……
“這是什麽?”她突然展開手心,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小瓶安眠藥,我怔怔的盯着那白色的塑料盒,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啊……”
“是的,這個,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麽?”江母訓斥,一雙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
我笑着從她手裏接過來:不過是瓶安眠藥,又不是砒霜,不用這麽緊張吧?”
即使江母曾經對林美琪做出的行為我不贊同,甚至是反感的,但我喜歡的只是現在的江母,對我透明的江母。
“我知道是安眠藥,這上面有字,我看的見!”她的聲音還是極其不悅。
“那你還問我……”我很不理解。
“來茴!”她突然變得語重心長:“你心裏的委屈阿姨都知道,你有什麽心事不要悶在心裏,你可以跟我說,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親媽,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去吃這些東西,你明白嗎?”
我狠狠的點頭,頭靠在她的膝蓋上,酸酸的說:“我明白,我都明白,你不要擔心,偶爾吃幾顆安眠藥只是助眠,我有分寸的。”
江母摸着我的頭發,無奈的說:“都怪林美琪這個女人,她要是不回來,你和銘晟什麽事也沒有,這個女人……”
她話沒說完,我馬上打斷:“不用怪她,她回來就回來,只要我堅守住自己的愛情,她成不了威脅。”
十分贊同的點頭,江母不确定的問我:“你能堅持嗎?”
她或許是想起了之前我說過要放棄的話,并不敢相信只是經過了一晚,我就能如此的充滿戰鬥力,但這就是事實,只是一晚,江銘晟的鮮血讓我徹底的改變。
雙腿蹲的有些麻木,我站起身坐在她旁邊,一邊揉着膝蓋,一邊勇敢的說:“當然能,戀人間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只要他不再把我當林美琪的替身,我怎樣都能堅持。”
江母很欣慰,她說:“來茴,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果然沒有看錯。”
——
——
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昨天還晴空萬裏,今天就已經銀裝素裹,我站在陽臺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昨夜北風刮的呼呼作響,吵的我一夜都沒有睡好。
手機在床櫃邊突兀的響起,我拿起一看,是江銘晟的來電,自從那一晚,他不惜割傷自己明鑒對我的感情,此後二周我們再沒見過面。
聽說,他去了香港。
“喂……”剛一開口,就哈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來茴,下午我去接你去個地方,大概三點。”
乍一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情陡好。
“聽說你不是去香港了嗎?”
“下午就回去,下了機剛好三點,你等我。”
“好。”
将手機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我打開衣櫃,尋思着穿那件衣服,手指來回滑動了一圈,最後握住了一件鵝黃色的大衣。
白雪皚皚的冬天,配上鵝黃色,很富有朝氣的搭配。
下午一點我直接打車去了機場,當然我沒有告訴江銘晟。
香港的班機在二點零五分降落,我一身鵝黃的大衣在擁擠的人群中顯得極為耀眼,選擇這個顏色也是有目的地,就是為了讓某人可以在第一時間看到我。
頭等艙的人率先走了出來,仔細的盯着每一個走過的人,很快我期待的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江銘晟無論何時何地,出場必然華麗麗,精致的褐色西裝外套着一件純黑的風衣,棱角分明的臉上挂着淡漠的表情,一雙勾人心魄的雙睛,特意隐藏在了墨鏡的後面。
他的身後跟着三四個男人,臉上同樣挂着淡漠的表情。
從江銘晟向出口這邊走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很多人都在盯着他看,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總是這麽吸引別人的視線,天生就是別人仰望的對象。
我轉了個身,往人群中間擠了擠,待他已經往機場外走去的時候,我小跑着追了上去。
機場外停着兩輛銀色的轎車,江銘晟走到第一輛車前,身後跟的人替他拉開了車門,車門正欲關上時,我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先生,可以帶我一程不?”
江銘晟隔着墨鏡愣愣的盯着我,待墨鏡緩緩摘下後,唇角立馬揚起迷人的弧度:“可以,上來。”
我愉悅的跳上車,車門一關,他一把攬我入懷:“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嗎?”我笑着反問。
他用手指刮我的鼻尖:“我去接你就好了,不用來機場等。”
“你日理萬機,擔心你出爾反而,我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
他無聲的笑笑,對着開車的男人說:“去碧水軒。”
我在腦中思索,去那裏幹什麽?直到車子停下,江銘晟拉着我的手站在泛着銀光的湖水岸邊,指着遠處如同海市蜃樓的高層對我說:“你喜歡哪個位置?”
“難道你想送一套給我?”
他點頭:“是的。”
用手使勁的搓了一下臉頰,我笑着說:“不用了,你給別人買房子有瘾啊。”
我倒不是不接受他的心意,我只是不希望他以為我是介意他曾經給林美琪買過憶園,就一定要給我也準備一套,如果是真愛,不需要任何同等的證明。
“你必須要收下。”他霸道的不容我拒絕:“因為這是生日禮物。”
一陣風揚起,湖面掀起了淡淡的漣漪,一直波及了我如水的內心,漣漪陣陣。
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自從愛上江銘晟的那一天,我不再期待生日,不再期待可以許願的生日。
那些對我來說,終究是不需要了……
“可以不收麽?”
“不可以。”
我笑了,笑了好一會才說:“江銘晟,你又跟過去一樣霸道了,而且,送的禮物還是這麽俗氣,難道你就不能送點有創意的嗎?”
他眼神陡然變得淩厲:“你是再說我俗氣?”
“你雖然不是凡夫俗了,可你做的事真是俗哎……”以前是送珠寶首飾,以為現在關系升級,送的東西也會跟着升級,哪知……珠寶升級成房子,依然是無法脫俗嘛。
風越刮越大,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替我理着淩亂的長發,別有深意的說:“看來這次你并不明白我的心思。”
他的心思?我表示很彷徨。
“表面看起來送房子是很俗氣,可你怎麽不仔細想想,房子代表的是什麽?代表的是家,我送的是一個家給你,你竟然會覺得俗氣?”
江銘晟就是江銘晟,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扭轉局面,明明就是送了個俗物,卻偏偏讓我沒有理由拒絕,還順帶小小的感動一把。
“是我後知後覺了,你原諒我吧……”像一個說錯話的孩子,我搖着他的手臂。
他揚起無懈可擊的笑容,一把将我來到懷裏,從身後圈住我,舉起我的一只手臂指着遠處的精致的樓房說:“喜歡哪個位置就停下來不要動。”
然後他開始舉着我的手從低層慢慢的移向高層,又從東邊慢慢的移向西邊,這個動作仿佛泰坦尼克裏的鏡頭,若是面前的湖水變成海人,我可能真的會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手移向頂樓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左邊第一間,就那個吧。”我笑着說。
江銘晟點頭,然後問我:“為什麽選擇頂樓?”
【纏綿】是誰的貼身愛人
回轉身,我邪惡的說:“因為可以把別人踩在腳下,而不用被別人踩着……”
哈哈——
聽了我的話,他抑制不住的大笑出聲,笑完了用大掌在我後腦勺拍了兩下:“來茴,你越來越強勢了。”
無奈的嘆口氣,我翻了翻白眼:“有什麽辦法?面對舊愛重歸,如果不甘心做個怨婦整日暗自落淚,唯有逼着自己變得強大……”
江銘晟對我露出贊許的目光,欣慰的說:“你的樂觀自信才是你最大的不同。”
回了憶園,江母見我一臉的興奮,探究的問:“什麽事這麽開心?”
“我要搬新房子了。”
我話音剛落,江母尖叫:“怎麽又要搬走?你不是答應我住這裏的嗎?我對你不好了嗎?我不給你吃不給你喝虐待你了嗎?我這裏的保姆家傭不尊重你了嗎?我……”
“不是!不是!”我趕緊打斷她的話:“你先別激動,別激動,聽我慢慢說……”
重重的喘氣,江母一**坐在沙發上,等着我的解釋。
“還不是你兒子,非要送什麽房子給我做生日禮物,一邊是你,一邊是他,我……你讓我怎麽辦嘛……”
為難的低下頭,等着江母繼續咆哮,她一定會說,人家不要你的時候,是我收留的你,現在人家幾句話哄哄你,你就忘恩負義的拍拍**走人!
“是銘晟啊?”她面露吃驚:“那你早說嘛,我還以為你要自己出去另找房子呢,害我虛驚一場。”
女人的表情果然是千變萬化,剛才還一臉的憤怒,現在又立馬變得春風拂面。
“我才剛開口,話都沒說完,你就跳了起來,還怪我不早說啊?”滿臉的委屈,我揉了揉額頭。
“還不是年齡大了,心髒經不起刺激,你要是一開始就說銘晟讓你搬出去,我至于這麽激動嗎?非得把重要的話說到後頭!”
呵,她還譴責起我來了?我都不好意思說,誰最擅長把重要的話放在最後說……
“好吧,我錯了行吧?我給你捏背,你寬恕我吧……”話畢,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後賣力的揉捏了起來,她一邊享受的誇我好,一邊又嘆氣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我郁悶的問:“日子怎麽不能過了?”又不缺錢,又不缺愛,聽說最近愛慕者又增加了一個排。
“你在這裏的時候,我每天都覺得陽光燦爛,空氣清新,歲月靜好,人生精彩……”又嘆口氣:“可是你若走了,我一定會覺得生活灰暗,了無生趣,度日如年,人生苦短……”
頭皮一陣發麻,我彎了腰趴在她耳邊質疑的回了句:“誇張了吧……”
“來茴,你若是這要認為的,那我真的太失望了,我都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竟然會覺得我誇張?你怎麽好意思這麽理解的!”
天哪,這江母果然不是一般的極品,我立馬安撫:“對,我确實不好意思,要不這樣吧,我拒絕了你兒子的好意怎麽樣?”
她回頭瞪我一眼:“那怎麽行?你想讓銘晟更加怨我是不是?”
我怎麽發現我說什麽都是錯的呢?看來我只能表示無語了。
江母叨叨敘敘說了半天,最後來了句:“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你生日快到了?”
我啊了一聲,馬上附和:“恩是的,下周三。”
“那好啊,你想要什麽盡管跟我說,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摘給你。”
我籲唏,母子兩人都說要摘星星給我,到現在我也沒見哪個人真的摘給我了。
“不用啦,我什麽都不缺,銘晟這兩天正在派人裝修房子,說生日的那天要在新房裏舉辦一個舞會,到時候阿姨你也來喔?”
她一聽舞會馬上來了興致,我知道她是對這個最感興趣的,所以才會熱情的邀請她。
“好啊,你的生日我不到場怎麽說的過去。”她答應的極幹脆。
周五的前一天晚上,江銘晟帶我去了碧水軒。
“已經裝修好了麽?”我坐在車裏問他。
“前兩天就裝好了,我有些忙,沒時間帶你過來。”
“你裝的什麽樣子?我喜歡嗎?”
他眉頭輕蹩:“你都沒看,誰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你根據誰的喜好來裝的?”我這幾天還等着他問我喜歡什麽顏色什麽裝飾呢……
“我的。”他輕描淡寫。
真是太沒誠心了,明明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卻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裝,這叫什麽人呀這叫什麽事。
停好車,他牽着我走進了金壁輝煌的大廳,電梯直線上升四十九樓,叮……不愧是豪宅,這速度簡直堪比騰雲駕霧。
用房卡開了門,燈光唰一下全部點亮,我愣愣的站在門口,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景一物。
“進來啊,伫在這做什麽?”江銘晟看我傻了似的不動,上前把我拉了進來。
我目光流轉的打量着眼前豪華又不失溫馨優雅大氣的房子,心中啧嘆不已,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我都無可否認愛極了,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家的形象……
“這是卧室。”江銘晟指着其中一間告訴我。
我站在門口,盯着雪白的牆壁,淡紫的窗簾,米色的沙發,檀香木床,還有床頭挂着的風鈴,不可置信的反問江銘晨:“這真的是按照你的喜好來的?”
心裏一陣竊喜,難道我們默契到了這種程度?他喜歡的竟然也全是我喜歡的。
可是細想不對啊,江銘晟不是最喜歡黑白色調嗎?他會喜歡紫色?他會喜歡風鈴?
我搖搖頭,肯定的說:“我覺得這都像是我喜歡的。”
江銘晟笑笑:“因為你喜歡的,我不得不喜歡。”
木讷的盯着他,好一會才說:“要不要這麽感動我啊?”踮起腳尖,我在他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繼續參觀着其它的房間。
不管是所處的位置還是房間的裝飾,或者搭配的色調,幾乎都讓我挑不出任何的遺憾,不得不感動于江銘晟的用心良苦,要摸清我所有的喜好,是一項比開發房地産還要偉大的工程啊……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不送套別墅給你?”待我參觀完畢坐到江銘晟身邊,他輕聲的詢問。
我幾乎連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因為你送給林美琪的就是別墅,你想體現你不一樣的愛。”
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神火熱,或許是沒料到我能一語擊中。
“你這個小妖精,越來越精了。”他用手指彈我額頭。
房間裏開着空調,暖暖的,我脫了外套,打開陽臺的露天窗,外面湖水在星辰的照耀下,愈發顯得晶瑩剔透,陣陣寒風迎面吹來,卻絲毫讓人覺察不出寒意。
“來茴,天冷,別凍着了。”
江銘晟在客廳裏喚我,我無視他的聲音,繼續欣賞着站在高處的好處,俯覽整個B市,萬家燈火,各式各樣的燈光閃爍着刺眼的光芒,冬天的夜晚果然是最美的……
“手這麽涼了,還站在這。”身體被人輕輕的圈住,冰涼的雙手更是被他暖暖的大掌緊緊包裹,我将身體往後靠了靠,他溫熱的呼吸立馬暖了我的頸項。
“這個房子很好,我喜歡。”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其實我就是這麽容易滿足的小女人。
江銘晟開始吻我的脖子,輕輕碎碎的吻,卻輕易的勾起了我的熱情,我轉了個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擁在一起忘情的激吻。
身體慢慢的像被點燃了火一般,熱的有些受不了,江銘晟慢慢的将我拖回到沙發邊,直接将我壓了下去。
冬天不比夏天,裙子一撕就能辦事,隔着厚厚的衣服,他顯得急不可耐,不悅的嘀咕:“誰讓你穿這麽多衣服的……”
我咯咯的笑了起來:“難道我為了專門方便你,連衣服也不穿嗎?”
他已經成功的脫了我的牛仔褲和保暖褲,接着上下其手的轉向上衣,一件一件,地上很快一片狼籍。
我盯着被扔在茶幾上搭着的胸罩,雙手捂臉的尖叫:“我真不好意思了……”
江銘晟撥開我的手,熾熱又性感的唇從我的眼角一直吻下去,被他吻過的地方即舒麻又留戀,我輕輕的呻吟,渴望着更深入的給予。
一陣陣震顫的感覺上下流動的翻轉,我經不住那極致的挑逗,慢慢縮起了身上,腿微微翹起,江銘晟乘虛而入直抵深處,某處像被電擊一樣,我發出驚喜的呻吟,不知從何時起,我迷戀上了江銘晟帶給我的極致快樂,這樣的感覺很美好很美好……
律動的節奏由慢到快,最後由快到猛,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雙雙滾落在地板。
“哎喲,我的腰。”
“你剛扭的太厲害了……”
尴尬的瞪了他一眼,我們相視大笑,笑完了接着繼續,不管是沙發上,還是地板上,身體的歡愉有增無減,地板的空間大,不管怎麽翻轉都不會擔心有掉落的危險,我們淋漓盡致的在雲端釋放了彼此,滿足了彼此。
一切回歸安然後,江銘晟把我抱進了浴室,我現在也愛上了這種歡愛後被他抱去洗澡的感覺,身體**的緊貼,仿佛一對誰也拆不開的貼身愛人。
我躺在浴缸裏,江銘晟淋了一會,竟然也躺了進來。
“你怎麽下來了?你幹嗎壓着我……”我本來是在閉目養神的,身體忽然被無法承載的重量壓的緊緊的,倏然睜開雙眼,不解的盯着他質問。
“想和你一起洗。”他戲谑的眼神盯着我白皙的酮體,某處明顯起了反應。
“克制住你小弟,我累死了。”看到他碩大的反應,臉頰再次羞紅一片。
哪知我話音剛落,就被他一個翻身舉坐起來,然後在水中他又一次進入,這樣的浴中歡愛還是頭一回,剛開始有些不适應,慢慢身體起了變化,直到**一波又一波,我才感嘆這果然是新鮮又刺激的歡愛方式……
“江銘晟,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和林美琪有什麽感覺?”我一時興起問了句不該問的話,他的臉色倏然拉了下來,雙眸更是陰鸷的懾人。
這真是不該問的話,哪有女人這樣讓男人做比較的,季來茴啊季來茴,你幹脆改名叫季白癡算了……
清晨,鵝毛大雪紛紛飄落,江銘晟已經派人在樓下接我,穿戴整齊後,我拎着行李下了樓。
“阿姨,你現在和我一起過去嗎?”我對剛剛才起床的江母輕聲詢問。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慵懶的說:“你先過去,我還要去美容院做個造型。”
江銘晟派來的人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率先走了出去。
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我腳上穿着澳洲貂皮長靴,踩在雪地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耳邊有一陣北風呼呼作響,躺在房間沒啥感覺,這會出來了才發現寒風真叫一個刺骨。
車子直達碧水軒,下了車臉頰被風吹的生痛生痛,心裏不禁猜想,這麽冷的天鬼才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就算江銘晟的面子再大,他能大的過天嗎……
乘電梯到了四十九樓,我把行李一一整理好,江銘晟的電話立馬打來——
“來茴,生日舞會的地點我臨時改動了。”
我吃驚:“啊?為什麽?”
“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你來了就知道。”他故弄玄虛。
……
我郁悶的嘆了口氣,江銘晟一大清早就折騰我,前兩天說的好好的在新房子給我慶生,今天臨時又改了主意,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我看男人也沒差多少。
“叮……”門鈴響了,我拿起包走了出去,門外果然是來接我的人,沒有說多餘的話,我随着他下了樓。
雪已經停了,天空還是一片陰暗,我用手指在車玻璃上畫着圈圈。
“季小姐,到了。”開車的男人替我拉開車門,還是無法适應刺骨的寒冷,我下意識的把臉往圍巾裏縮了縮。
空曠的廣場上站了很多人,四周圍了一排清一色的男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
這麽冷的天這些人站在外面是為了什麽?我還沒弄清狀況,随着腳步的臨近,人群中發出如雷貫耳的掌聲……
一個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的小屁孩手裏捧着大摞紅玫瑰,稚聲稚氣的說:“姐姐,祝你生日快樂。”
我盯着他幾乎被花壓的看不到臉龐的小腦袋,驚喜的接了過來,“謝謝你。”我揉了揉他的頭,等他開心的跑開後,我用視線尋找江銘晟的身影,他竟然會安排一個小孩給我送花,難道送花這種事不是該他親力親為的嗎?
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接着所有的人都仰起下巴盯着天空,我以為是下雪了,便下意識的跟着擡頭,哪知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氣球,五顏六色,極是好看……
“好浪漫喔……”人群中發出一聲由衷的贊嘆,我的視線被這些氣球吸引的忘了收回來,正尋思着這些氣球是從哪裏來,眼神一撇發現原來酒店的頂樓上還站着好些人,他們正在不畏寒冷的放着氣球,一個接一個,仿佛要放滿整片天空。
圍在廣場中央的清一色男人開始放起了煙花,随着震天的巨響,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除了今天專門為我生日而來的人,其它路過的群衆也跟着湊起了熱鬧,我盯着為我綻放的天空,無聲的笑了。
我笑不是因為我成了大家矚目的焦點,我笑是因為某個人對我付出了難能可貴的用心,這份情誼對我來說,是我27歲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大家開始陸陸續續的向酒店走進,我疑惑江銘晟怎麽還不出現,難道還有什麽驚喜等着我嗎?我有些激動的猜想。
“感謝大家能在如此天氣之下,來參加我們季小姐的生日party,江總向我代大家表示無盡的感謝,在舞會開始之前,按照江總的交代,壽星請吃了這塊蛋糕——”
司儀語言流暢,表情風趣,他指着大廳中央單獨放的一小塊蛋糕,示意我上前吃了它。
盡管我是一頭霧水,可是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感嘆,江銘晟從什麽開始,變得如此有浪漫情結了……
以前我參加這種宴會都是硬着頭皮的,今天出奇的坦然,也許只是今非昔比,身份不同了整個人的心境也跟着不同了。
拿起蛋糕上插着的小叉子,我挖了一大口放進了嘴裏,接着又挖了一大口,心裏明白這樣的場合理應吃的優雅緩慢些,可我哪裏等的了,一心只想趕緊吃完了,看看接下來還有什麽節目。
吃到一半的時候,蛋糕裏露出一個晶晶閃閃的東西,我以為是錯覺,就用叉子戳了戳,哪知越戳閃的越厲害,直到一顆完美的鑽石伸出一個頭,我才确定了自己并不是錯覺……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傻住了,不吃不動不說話,像個木偶一樣盯着蛋糕發呆,他們因為距離遠,所以并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所以個個睜着探究的雙眼,等着我下一步舉動。
“季小姐該不是吃蛋糕咽住了吧?”人群中不知誰戲谑了一句,其它人都跟着笑了起來,許是看我久久沒有反應,實在等的不耐煩才忍不住打趣。
我将視線移向司儀,他眼裏閃爍着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他一定知道這蛋糕裏的玄機,正猶豫着要不要把這個奧秘公布與衆,司儀走了過來——
“我們壽星怎麽半天不動,莫非真是咽住了?”他向我走過來,接着誇張的發出一聲尖叫:“哇,鑽石,蛋糕裏竟然有鑽石,天哪,壽星吃個蛋糕也能吃出顆鑽石,這還讓不讓我們窮人活了啊……”
他繼續發揮他幽默的語言,煽動着宴會場上的氣氛,果然人群聽到蛋糕裏有鑽石,整個沸騰了……
“拿出來我們瞧瞧……”
“對,讓我們過過眼界……”
“快拿出來啊……”
……
經不住場內一波又一波的附和聲,我伸出纖細的手指,拉出了那顆閃耀的極其刺眼的鑽石,果然如我料想,真的是一顆價值不菲的鑽戒。
我捏着戒子的手指有些顫抖,似夢不是夢的感覺令我很彷徨,已經不認為這是一場別出心裁的慶生會,我更覺得這是江銘晟給我的一種,最牢靠的承諾。
“天哪,是Harry Winston的戒子呢!世界上最貴的戒子……”
站在離我最近的一位少婦驚喜的吶喊,我沒有因為她說是世界上最貴的戒子而感到榮幸自豪或驕傲,甚至連天下所有女人都會有的虛榮感也不見絲毫,心裏明白對我而言,沒有什麽東西是最貴的。只有更貴的。
我所指的更“貴”是指珍貴,珍貴的東西是錢買不到的,自己最重視的人送的才是最“貴”的。
所以哪怕今天江銘晟送我的只是地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