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
我們兩個人,如果他真的**出來,那像什麽話……
江銘晟洗好澡,我已經快要睡着,他拍了拍我的臉頰:“喂,季來茴醒醒。”
我睜開朦胧的睡眼,剛好看到他結實的胸肌浮動在我眼前,吞了吞口水,很白癡的問:“還要我做什麽?”
“你說呢?”她英俊的臉已經湊到了我眼前,沐浴後的清香啊撩撥的人蠢蠢欲動,我再次吞了吞口水,迷離的說:“我家的門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你在想什麽?在挑逗我嗎?”他更加湊近了距離,幾乎已經是唇貼唇。
“是你在挑逗我吧?”我睡意漸失,悠然伸出雙臂圈住他:“開始吧……”
噗……江銘晟忍不住大笑:“果然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
我被他說的臉上滾燙,猛的推開他:“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嗎?假正經。”
“我是這麽想的,只是沒你這麽急。”他從容的解釋。
“那你想怎樣?”
“先跟我聊聊你父親秘密的事。”他凝視着我:“看你好像沒什麽事,看來這個秘密應該問題不大。”
我黯然的坐起身:“怎麽不大,就是因為太大,我只能裝作什麽事也沒有!”
“哦?”江銘晟眉頭輕擰:“除了知道你的身世外,還有什麽事?”
我剛想說出林美琪是我姐姐的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畢竟我們三個人的關系如此的複雜……
“就這一點還不夠嚴重嗎?”我反問他,終究還是沒有告訴他,林美琪和我是孿生姐妹的事。
“親生母親和非親生母親,不過就是多個十月懷胎,養育之恩大于天,你的養母看的出來,從未把你當外人看待,所以我不認為你有什麽好糾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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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的凝視着江銘晟,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和我心裏想的是一樣的,除了沒有生過我,養母和我的親生母親沒有區別,甚至,有可能比我親生母親照顧的還要好。
“對了,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我這才想起重要的一點。
“你父親跟我說的,當時他堅持要給你換血,而你母親沒有任何的表示,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就問了你父親,他告訴我,你和你母親沒有血緣關系。”
心裏一陣難過,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母親非我親生,如今事實擺在面前,除了深深的遺憾,還有隐隐的擔憂,如果林美琪知道了這件事,她會像我一樣原諒父親嗎?畢竟她從一出生就流離失所,成長在那樣的家庭……
“他還有跟你說過別的嗎?”我低着頭,不敢正視他。
“沒有,難道他還應該說些什麽嗎?”
慌忙搖頭:“沒了,他也就對我說了這一件事。”
我對江銘晟撒謊了,我也不清楚我為什麽不敢如實說,我和林美琪的事,其實對我和江銘晟之間的關系也沒有什麽大的影響,可我偏偏就是開不了口……
“你之前說我父親的手術單上是你簽的字,也是我父親讓你這麽做的嗎?”這是我一直想問他的問題,畢竟那不是他該做的事。
“不是,是我騙了你。”
“騙了我?騙我什麽。”我很詫異。
“你當時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欲望,我如果不讓你恨我,你怎麽能說服自己活下去?”
江銘晟的話除了讓我震驚以外,更多的是內疚,原來當初我真的誤會他了,恨了他兩年,如今才知道,一切不過是他為了讓我活下去而已。
猛的抱住他,江銘晟明顯身體僵了僵:“來茴,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想抱抱你。”
他笑笑:“那你抱吧,想抱多久都可以。”
“我母親對我養育之恩,是我這輩子都無以回報的,所以以後不要再拿我媽威脅我了。”
我趴在他肩膀上提醒他。
“沒有威脅你,只是想讓你心甘情願的來找我而已。”他解釋。
“你那還不叫威脅嗎?把我媽帶走了,也不通知我,還派我們鎮上的呂大叔到我公司找我,江銘晟,你的手段真是越來越見不得人了……”
他疑惑的推開我:“我派誰通知你?”
“呂大叔啊,和我們一個鎮上的。”心裏鄙視,他還真能裝。
“不認識,我也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
“切,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瞪了他一眼。
“同樣的話我不會重複。”江銘晟一臉的凝重。
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像撒謊,我就覺得郁悶了:“真不是你安排的?”
“NO!這是最後說一遍。”他強調,明顯對我不信任他已經很不滿。
真是太糾結了,那是誰通知他的?我根本不會相信呂大叔說的什麽鄰居通知他,鄰居會知道我沒死?鄰居會知道我在哪裏工作?
“看來明天我得去找他問清楚!”我下定了決心。
“你明天還不跟我回B市嗎?”江銘晟反問。
“恩,暫時回不去,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做。”已經在心裏醞釀了好幾天。
趁江銘晟沒問我什麽事之前,我搶先回答:“別問什麽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太過複雜,我怕誤導了你……”
我這麽一說,他肯定不會再問,他從來不會強迫我說出任何我不想說的事。
“那你還要多久才回去?”
“我事情辦完呗,你明天先回去吧?”我跟他商量起來。
“讓我留,我也沒時間。”江銘晟慵懶的靠在了被子上。
“很好,這個回答我喜歡。”
“……”
清晨,江銘晟吃好早飯,準備回B市,門外停了兩輛名車,五六個保镖,我家門口又是熱鬧的不行。
“記得折騰好了,早點回來。”他臨行前叮囑我。
“我是辦正事,怎麽說話的……”
待江銘晟的車一走,我馬上跟母親說:“媽,我出去一下。”
“哎喲,你怎麽能出去,你想大白天吓死人是不是?”
我用力的翻了翻眼皮,學着母親的口氣:“哎喲,我怎麽就不能出去了?我剛出去送銘晟,誰沒看見我啊,要吓死昨晚就死了,還能等到現在……”
母親笑罵我:“貧嘴。”
出了家門,果然如我預料,幾乎挨家挨戶門口都站着人,紛紛震驚又膽怯的凝視着我,我坦然的仰頭往前走,不再為這些眼神或議論聲糾結絲毫。
“有人在嗎?有人在家嗎?呂大叔在不在?”
我對着寂靜的院子喊了好幾聲,剛才一直在思考,如果真的不是江銘晟安排呂大叔通知的我,那通知呂大叔和那天晚上給我發莫名短信的肯定是同一個人……
【熱吻】他想要個孩子了
呂大叔年輕時就是一個人,因此家裏除了他也沒有其它人,我走進院子裏,一條拴着的大黃狗竄到了我面前,汪汪的叫了兩聲,吓得我尖叫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
“誰啊?”終于聽到動靜的呂大叔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驀然間看到是我,臉上的表情異常的震驚。
“來茴,你怎麽來了?”
“呂大叔,我想找你問點事。”
“進來坐。”他拉了把椅子給我,又給我倒了杯水:“啥事呀?”
“上次你是怎麽知道我媽被人帶走的?”我開門見山,也不想問太多無關的話題。
他眼神閃爍的瞄了我幾眼,吞吞吐吐的說:“那個……當時我找你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是你家鄰居告訴我的。”
“不可能。”我肯定的否認。
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第一,沒有人知道我還活着,第二,沒有人知道我在哪裏工作,所以,請您如實的說吧。”
“怎麽現在好好的問起這個了?”他顯得有些不能理解。
“因為這個對我很重要,到底是誰通知的你?”我進一步逼問。
“真的是你家鄰居跟我說的……”他還是不肯承認。
我有些來火了:“呂叔,如果你執意說是我家鄰居跟你說的,你告訴我是哪個人,我們現在去對質吧。”
他面色猶豫,我就知道他是撒了謊。
“呂叔,你跟我爸都是老相識了,關系一直都不錯,你怎麽幫着別人害我呢?”我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他趕緊搖手:“沒有,沒有,呂叔怎麽會害你……”
“那你為什麽不肯跟我說實話?”
被我步步緊逼,他連喘口氣的功夫也沒有,見我今天鐵了心要知道結果,他實在沒辦法再堅持什麽了,于是只好坦誠:“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告訴我的。”
陌生男人?我疑惑了……
“是誰?叫什麽名字知道嗎?”
“他沒說,只是把你工作的地點告訴了我,然後讓我通知你,又給了我一筆錢,并且不讓我告訴任何人……”
我怎麽聽着就覺得這像是江銘晟的手段,他一向是喜歡用錢來解決問題。
“那個人是不是特別英俊高大?”
“是的。”
“那個人是不是姓江?”
“這個我不清楚,他沒告訴我。”
“那個人是不是帶了幾個人一起來的?”
“沒有,就他一個人。”
呂叔這麽一說,我又覺得不太像了,如果是江銘晟的作風,他要麽是派人來,不會親自來,如果是親自來,也一定會帶人,他是不可能一個人找到呂叔這裏的。
“那個人還有說什麽嗎?有沒有聯系方式?”
“沒有,就交代了一下,留了些錢,就再也沒有來過。”
看來我此行又失望了,除了知道一個陌生男人通知過呂叔外,其它的,一無所知。
無精打采的回了家,母親看到我狀态似乎不好,就關切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找朋友沒找到。”
“剛才你一走,我家門檻都要被踏破了……”母親重重的嘆口氣。
其實我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但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別理他們,過段時間你還是跟我回B市一起生活,江銘晟會把你當自己媽對待的。”
母親黯然的低下頭:“不用了,我還是留在這裏陪……”
“媽!”我不悅的盯着她:“如果心裏有爸,在哪都是一樣的,不是非要留在這裏,況且你留在這裏不是更觸景傷情嗎?”
提到父親,我假裝随意的問:“媽,爸是不是讓你帶過什麽東西回來?比如,他留給我的秘密什麽的?”
母親慌忙搖頭:“沒有,你爸什麽也沒讓我帶回來,更別提什麽秘密了。”
看着母親無措的解釋,我相信那封信絕不會是父親讓她帶回的,因為如果是她帶回的,她沒有理由還去偷我的鑰匙。
“媽,那我爸是不是回來過?在我生病的那段時間?”
她想了想:“是的,你從醫院逃到麗江以後,銘晟去找你,你爸就那個時候回過一次家。”
我終于恍然大悟,母親疑惑的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她的表情有些緊張,我當然是知道原因為何,釋然一笑:“沒什麽,就是在想,我爸會留什麽給我,不過現在看來真可惜,估計我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了……”
不是不知道,而是要假裝一輩子不知道了。
“你什麽時候回B市?”母親別扭的岔開了話題。
“恩,明天就走,媽一起了?”我撒嬌着抱住她,無比期盼她能答應。
她長長的嘆口氣,拍着我的額頭說:“再等等好嗎?等媽老的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再去依靠你,現在媽還能動,就讓我守在這裏吧……”
看她那麽固執,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心裏感嘆母親真是傳統的女性,面對丈夫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也能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裏咽,無怨無悔的過了幾十年,要是換了我……
我在心裏細想,假如我跟江銘晟結了婚,突然某天冒出他一個私生子或私生女的事,那我會怎麽樣?我會像母親一樣的當作什麽事也沒有嗎?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我是這樣的,我就不會是季來茴。
半夜睡的正香,江銘晟的電話把我給吵醒了……
“來茴,聽說你明天回B市?”他聲音透着欣喜。
“你怎麽知道?”我疑惑的問。
“媽跟我說的,晚上她給我打過電話,那時候我在和幾個德國客戶談生意,一直到現在才結束。”
真是無語啊,本來還想給江銘晟一個驚喜的,沒想到有個這麽不解風情的媽……
“恩是的。”我無奈的承認。
“我派人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認識。”
“你一個人回來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丢不了……”
“丢了怎麽辦?”
“丢了再找個呗,三條腿的動物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遍地都是。”
我跟江銘晟開起了玩笑,心裏驀然覺得很甜蜜,被人半夜惦記的感覺,說不上來的美好……
第二天,我和母親依依不舍的告別,登上了飛往B市的飛機。
四個小時後,飛機到達,我出了機場的大門,站在馬路邊準備攔車,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恭敬的說:“江太太,我是來接你的。”
“江太太?”我有些愣住了:“你沒接錯人吧?”我反問他。
“是江先生讓我來接你的。”他微微颔首。
那就沒錯了,我上了車,心裏猜測是江銘晟讓他這麽稱呼的?還是他自己搞不清狀況呢?竟然喊我江太太,我覺得有點名不副其實的感覺……
車子停在了遠洋門口,那個男人下了車,替我拉開車門,再次恭敬的說:“江太太你的行李我先替你送回去,江先生說讓你到公司等他。”
“哦。”我征征的點頭。
掏出手機撥了江銘晟的電話,提示暫時無法接通,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已經兩年多沒再來過遠洋內部,進了電梯,以前面熟的人都跟我打招呼,我除了尴尬的笑,就是低着頭,不敢正視他們探究的目光……
電梯停在十九樓,我徑直走進江銘晟的辦公室,門一推開裏面沒人,走到他的辦公椅上坐了下來,驀然瞧見他的電腦屏幕竟然是我的照片,于是傻呼呼的臭美:“這麽想我嗎?”
正樂呵呵之時,門被推開,我以為是江銘晟,哪知擡眸一看,竟然是他的特助菲菲。
“季小姐,好久不見。”她笑着向我走過來。
“是的,好久不見。”我站起身,伸手跟她握了握。
“江總在開會,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
“恩好的。”我點頭。
她凝視着我,可能是想問我這兩年去了哪裏,但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住了。
也許她知道,這不是她該問的問題。
“想喝什麽,我去給你準備。”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渴。”
“那我出去了,有什麽吩咐可以直接叫我,我在隔壁。”她指了指外面。
“好的,麻煩了。”
她緩緩轉身,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回過頭,莫名的說了句:“江總這兩年心情一直很糟,這段時間突然恢複正常,原來,是季小姐回來了……”
嫣然一笑,她沒等我解釋什麽,就拉門走了出去。
再度坐回了凳子上,我無聊的敲着鼠标,對着江銘晟的電腦自言自語:“以前別人是根本看不出你的心情,現在連個助理都能看出來,真夠差勁。”
就這樣念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了,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我非常的郁悶,既然這麽忙還讓我過來做什麽呢?又不是只有他忙,我也很忙的,不僅忙還很困,昨晚被他那一通電話折騰的,後半夜壓根就沒再睡着,本想着到了B市好好休息一下,接果下了飛機就被送到了這,莫名其妙的見不到人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靠在椅子我終于困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鼻尖傳來一陣麻癢,接着感覺有人在吻我,吻的我幾乎喘不過氣,悠然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張男人的臉,我本能的推開他,心慌的問:“你幹嗎?”
“你說幹嗎?”江銘晟倚靠在公辦桌邊,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笑着凝視着我。
“我說你讓人把我接到這幹嗎?”
“當然是想盡快看到你了。”他說的好像理由很充足。
“那晚上看不行嗎?你這麽忙又不是很閑,你看看我都等多久了。”我指了指電腦上的時間,下午一點到的,現在都三點半了……
“這個會開的時間超出了我的預算,抱歉,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補償你怎麽樣?”
“江先生,不用這麽見外吧?”我捂嘴輕笑。
“再說一遍?”他用手指着我。
“江先生……”
“再敢說一遍?”
“江先生……”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遍?”他雙手壓在椅子兩旁,弓着腰直視我。
“江……”這次江先生只說了一個江字,就被他壓在椅背上吻了個徹底,要不是門外傳來敲門聲,估計江銘晟已經被**給焚了身。
“江總,今晚華泰的董事長請你吃飯,談一下投資的事,不知您……”
“另改時間,我今晚有重要的事。”
江銘晟一句話打發走了菲菲,然後拉起我說:“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我一聽你帶我去個地方,心就慌的緊。”
“為什麽?”他疑惑的問。
“感覺不是好事……”
“如果是好事呢?”他笑了。
“能有什麽好事……”
“等會你就知道是不是好事了。”他故作神秘。
于是我就開始猜測,他難道是想跟我求婚嗎?只有結婚才是好事,想了那麽多的可能性,唯有這條才是最接近的。
江銘晟把我帶到一家餐廳,一間單獨的包廂,過了一會,走進來一個陌生男人,他把一個錦盒遞給他,恭敬的說:“江總,這是您訂制的東西。”
我盯着包裝精美的錦盒,心裏感嘆,他果然是要跟我求婚的,看來裏面一定是戒子。
之前江銘晟已經給我買過戒子,我一直放在江母那裏,是在去英國之前交給她的,那時候是這麽想的,如果能活着回來,希望還能戴的上。
看來,江銘晟一定以為我弄丢了,所以才會又買了一只,那麽昂貴的戒子的我怎麽可能會弄丢,心裏埋怨他問都不問我一聲。
“猜猜裏面是什麽?”他舉着錦盒問我。
“戒子。”我慢悠悠的端起茶水,十分有把握的回答。
“不對,再猜。”他無情的否定了我。
我震驚的望着他,以為是我聽錯了,就不确定的反問:“你說這裏面不是戒子?”
“當然不是。”他再次否定。
那我就覺得事情嚴重了,不是向我求婚,那好好的送什麽東西給我?
“項鏈?”
他搖頭。
“耳環?”
他再搖頭。
“玉?”其實這個我挺有自信的,我覺得這次我回答對了。
結果,他還是搖頭,我終于耐心盡失,有氣無力的說:“不猜了,怎麽都不對!”
江銘晟也不再賣關子了,他打開錦盒的蓋子,映入我眼簾的竟然是一對晶瑩綠透的玉镯,頓時,我的心就痛的厲害,我想起了曾經那只摔碎了的镯子……
“拿起來看一下喜歡嗎?”
我緊緊的盯着那一對看起來色澤和做工都不會比母親送的差的镯子,久久伸不出手。
“怎麽了?”他見我不動,以為我是不喜歡。
“幹嗎要送這個給我 ?”我有些難過。
“彌補你心裏的遺憾。”他指的當然是很久前的那件事。
我長長的嘆口氣:“這個是不能替代的,就像愛情一樣,碎了就碎了……”
“不是替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我想了想,接過錦盒:“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送,我只能收下了。”
把蓋子一蓋,剛準備放回包裏,江銘晟制止了:“你怎麽看都不看一下?”
“反正你送的我都喜歡。”我沖他笑笑。
“我的意思,你先看看,然後我替你戴上。”他強調。
我愣了愣:“哦,這樣啊。”重新打開錦盒,拿起镯子遞給他,自顧說:“戴上也好,省得哪天又莫名其妙的碎了。”
“季來茴,讓你先仔細看看,你腦袋到底裝的是什麽?”他惱火了,用手指在我額頭上用力戳了下。
看就看,我拿起镯子仔細的欣賞了起來,果然是有驚喜啊,難怪非得讓我仔細看看,原來是有玄機的……
我念着镯子裏層刻的字,因為太小,不得不湊近了看:“渺渺時空,茫茫人海。”再拿起另一只镯子:“與君相遇,莫失莫忘。”
呵,我忍不住笑了,然後我問江銘晟:“你怎麽知道我母親送我的镯子上面刻的有字?”
我記得當時并沒有跟他說,所以他不應該知道那對镯子到底是有什麽意義。
現在他讓人打造了一對更好的玉镯,雖然上面刻的字含義不同,但其實已經大相徑庭,無非是同一層意思,不失去不相忘。
“你媽說的。”
“你問她了?”我眉頭一挑。
“恩,在你洗澡的時候。”他點頭。
于是我就邪惡的問:“那你有沒有跟她說,那對镯子其實已經打碎了一只,而且是被你的另一個女人打碎的?”
江銘晟盯着我邪惡的目光,沒好氣的拉過我的一只手,一邊戴镯子,一邊回答:“當然沒說。”
就知道他不敢說,這種事讓誰聽了不火冒三丈,如果讓母親知道那個打碎我镯子的人就是我姐姐,不知道她又會怎麽想……
真是一件很糾結的事,為什麽我和林美琪要是姐妹呢?多麽尴尬的關系,難怪她在感情上也是固執的讓人頭痛!
“喜歡嗎?”江銘晟指了指已經替我戴好的镯子。
“喜歡。”很真心的說。
“結婚吧?”在我真心的點頭後,他實時的補充了一句。
“所以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稱呼我江太太了嗎?我笑着問他。
“你一直都是江太太,名副其實的。”
“領了證才是名副其實,現在什麽也不算。”
“那現在去領證。”他好像真的要付諸行動了。
我委屈的雙手拖住下巴:“江先生,難道你連一個婚禮都不給我嗎?難道你想讓我偷偷摸摸的成為江太太嗎?”
“當然不是,會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我正沉浸在喜悅中,他突然警告我:“下次再讓我聽你喊江先生,看我怎麽收拾你。”
服務員開始陸續送吃的過來,我一邊吃一邊解釋:“江先生有什麽不好?這是對你的尊稱,我媽說了,女人要三從四德,你當時不也聽見了……”
“你媽說的你都會聽嗎?”他反問我。
“基本上是。”我微點頭。
“那好。”他的臉龐湊近了一點距離,在我耳邊輕聲說:“從今天起,不許再吃避孕藥。”
臉頰一陣燥熱,我瞪了他一眼:“吃飯的時候能不談這個嗎?”
“話題說到這了,無可避免。”
“好吧,還有半盒吃完了我就不買了……”繼續品嘗美食。
“季來茴!!”江銘晟被我氣的不行:“回去就給我扔了。”
“不扔嘞?”我故意不配合他。
“不扔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多麽熟悉的一句話,聽在耳中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感概,好像是昨天才說過,轉眼間,就是兩年後。
我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近乎哀求:“那你把我扔下去吧?被你恐吓好多次了,很想嘗試一下真的被扔的滋味……”
江銘晟無語至極,他瞪了我一眼,夾了一個獅子頭整個塞進我嘴裏,沒好氣的說:“滋味不錯吧?”
我噎了半天才噎下去,指着他說:“你就承認吧,你舍得扔了我?把我扔下去,摔的是我的人,痛的不知道是誰的心……”
“季來茴,你臉皮越來越厚。”
“彼此彼此。”
“……”
晚飯結束時,江銘晟送我回海邊的別墅,坐在車裏,我猶豫了一下對他說:“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什麽事?”他轉過頭問我。
“你能不能幫我查下林美琪在哪?”
他眉頭一挑:“你找她做什麽?”
“有些事想問問她。”
“什麽事?”
我為難的說:“她可能不太想讓你知道,和你無關,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
江銘晟還想問什麽,我立馬懇求:“你就安排人幫我打聽一下呗?”
雖然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麽,但只要是我開了口,他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三天後的中午,我正在工作的時候,接到了江銘晟的電話,他告訴我,林美琪還在B市 ,并且把她的地址告訴了我。
我下了班就迫不及待的按着江銘晟給我的地址,找到了林美琪住的地方。
她人不在,我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等到她,隔壁住的一位大媽告訴我,她要到很晚才會回來,好不容易來了這裏我又不甘心就這樣走了,長嘆一口氣,決定等她回來。
等了三個小時,江銘晟的電話來了:“來茴,你下班沒回別墅?”
看來江銘晟已經去過海邊的別墅了,并且也從陳媽口中得知我沒有回去。
“是的,我在林美琪這裏。”
“什麽事情要急得半夜跑去找她?明天去不行嗎?”
“恩,我說完就回去了,明天很忙不一定有時間。”
我沒有跟江銘晟說,其實我還沒有等到林美琪,如果我這麽說,他一定會要求我馬上回去。
“那等會弄好了打我電話,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來了讓她多尴尬……”
江銘晟沉默了一下,或許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畢竟他又不是不知道林美琪為什麽躲起來。
“那我讓戴言過去。”
“好的。”
電話挂斷,又等了兩個小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我正失望的準備回去,驀然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還有男人的說話聲……
“今晚喝的真開心,等會我們繼續喝。”林美琪醉醺醺得向我走來。
“好,寶貝要喝就喝個過瘾。”
終于走到了我面前,林美琪看到我的時候,眼神有些茫然:“你……怎麽來了?”
我上前從男人懷裏拉過她,然後轉頭對那個男人說:“謝謝你送我姐回來,你可以走了!”
男人愣了愣,林美琪哈哈大笑:“姐?哈哈……我可沒有你這麽純潔的……妹妹。”
“你醉了,我們進去。”我抱着她往門邊拖,那個男人眼裏有着不甘,但也不敢硬着來,只好悻悻的折身走了。
林美琪掏出鑰匙把門打開,一走進屋裏,我就聞到了嗤鼻的煙酒味,像被什麽東西刺到了心,隐隐地痛了起來。
“開關在哪?”我問她。
“左邊……牆壁上。”我摸索着往左走,中途腳下全是易拉罐瓶子的碰撞聲。
燈亮了,我凝視着這間不算很大的房間,呆立當場……
林美琪歪坐在地上,房間裏豈是淩亂,簡直就是不堪入目,除了吃了一半的泡面,還有很多煙頭,以及喝光了的易拉罐啤酒。
我慢慢的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問她:“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
她不回答我,只是笑,笑的很絕望。
把她從地上撫起來,然後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看來今晚她醉成這樣,我也沒辦法跟她說出身世的問題了。
我把外套脫了放沙發上,然後替她收拾起了屋子,花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把原本淩亂不堪的房間收拾的幹淨利落。
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我拿起包正準備要走,林美琪突然呓語:“不要走,不要走……”
我移到門邊的腳步折了回來,重新坐回床邊,凝視着她的臉龐,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一定是太害怕孤單,可是她身邊卻一個人也沒有了,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父母,也沒有了喜愛的職業,更沒有了愛人,現在的她,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我不走,我陪着你。”替她掩了掩被子,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這個人曾經是我的情敵,現在卻又陰錯陽差的成了我的姐姐,如果我不出現,或許她不會失去這麽多,似乎命運從來就不會關照到每一個人。
江銘晟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來茴,還沒好嗎?”
“今晚回不去了,她有些不舒服,我只能在這裏陪着她……”
“要不要緊?要不我過去看看?”
“不用了,她現在已經睡了,你也早點睡,明天見喽。”
我就這樣靠在林美琪的床頭一直到天亮,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我才從夢中清醒過來。
林美琪平靜的望着我:“你怎麽沒走?”
我望着她,心想她一定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無助時的模樣,所以就随意的回了句:“找你有點事,想等你酒醒了再說,結果等的睡着了。”
“什麽事說吧?”她的表情還是很平靜,像是看透一切的平靜。
我猶豫了片刻,清了清嗓子,終于說了出來:“其實,你是我姐姐。”
她連愣都沒愣一下,就和昨晚一樣狂笑不止。終于笑夠了,她說:“季來茴,我不是說了嗎?我怎麽可能會有你這麽純潔的妹妹?”
“我是說真的!我們是孿生姐妹。”
“別說這些了,我沒興趣聽。”她站起身,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說清楚,我們确實是姐妹,不然我們怎麽會長的這麽像?”
她回過頭:“長的像就一定有血緣關系嗎?你就憑我們長的像,就斷言我們一定是姐妹?那天底下長的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