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9)

你。”王旭喆也在一旁起哄道。

“行了,你倆別這麽殷勤行不,小心某人不開心。”周聖桐看熱鬧不嫌事大。

章一楠、王旭喆:“某人是誰?”

周聖桐卻适時地閉嘴不說話了。

已經默默不開心的“某人”終于開口:“這麽菜還敢帶別人?”

章一楠、王旭喆聽這語氣腹诽道:給點面子啊承哥!行,你厲害,你說得都對。

聞言來了之後,祁承也沒什麽心思打游戲。打發了他們三個人自己去玩,而他一個人就裝模做樣地、假裝很認真地在單排。

其實思緒早飛到聞言身上了。

一走神,操縱的游戲人物就被對方擊殺了。

“操。”

聞言轉頭看他,随後拖着自己的椅子到他旁邊,開口:“我看着你玩游戲吧。”

“不要。”傲嬌地拒絕道。

“那我也沒事幹呀。”

“随便你。”

其他三個人戴着耳機,又百分之百全身心地投入在游戲中,無暇顧及這兩個人。

就算是看見聞言搬着椅子過去,雖然有些好奇,但緊張刺激的游戲容不得他們分心,轉而又盯着屏幕大開殺戒。

聞言不太懂游戲,只看見祁承掌着把槍突突地掃死了一個人。

過了一會,又換了把另外的槍擊殺了另一個遠距離的人。

變着花樣秀槍法的祁承心裏想:為什麽還不誇我厲害?

然而并不懂這些神級操作的聞言緩緩開口:“這樣打打殺殺是不是不太好?”

她在美國那段時間,住得附近有個高中生,沉迷射擊游戲,分不清現實和游戲。因為在學校與同學發生摩擦,攜帶槍.支上學,幸好被發現得及時,沒有釀成大禍。

祁承:“……”

真是笨死了,還是那麽不懂游戲,和以前一樣。

又暗自鄙視自己,想什麽以前啊。

忍住自己被氣得想吐血的沖動:“這個游戲就是這樣玩的。”

聞言感嘆道:“這和好久以前我們在網吧那會,跟你教我玩的游戲不一樣。”

以前,還敢提以前。

祁承沒好氣地說:“你也說是以前了,凡事都會變,更何況一個玩的游戲而已。”

似乎話中有話,另有所指。

聞言笑笑,不以為然。

更湊近了些,開口道:“突然發現,以前,你送我去醫務室,帶我去網吧,而這些事,現在又發生了一遍。你不覺得很神奇嗎”

萬事萬物都有它新的軌道,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路要走,而不是選擇走老路。

可似乎冥冥中,有什麽東西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這一切又回到了故事的起點。

把那些事情又經歷了一遍。

那麽,是不是暗示着,他們還會重新在一起呢?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完了~~~

☆、第 32 章

關于那個答案。

盡管心情已經百轉千回,但祁承沒有回答。

對方的沉默讓聞言如鲠在喉。

雖然她說要努力把人追回來,但這不代表她不會難過、不會受挫。

以前,她總能聽見別人羨慕的口氣:“聞言,你怎麽那麽厲害啊,什麽事情都可以輕而易舉做到。”

她沒有否認過,甚至內心其實也是頗為矜傲地贊同的。

她想,這些事對她來說本來就很簡單啊。

就連宋依當初逼迫她留在美國,但她最後也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了。

可只有祁承,讓她覺得手足無措。

從前,他們的感情是雙方的,若要較真起來,還是祁承付出的更多一些。

現在,是她單方面的示好。

面對對方的冷漠,她毫無信心。

她害怕,祁承對她的感情已經在他們曾經分別的日子裏一天天消耗殆盡。

現在的她,全靠着一腔孤勇。

一想到這,聞言整個人恹恹的,旁人還以為她是一晚沒睡導致精神不好。

幾個人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戲後,步行走回了A大。

周聖桐在A大門口碰見了熟人。

“哈喽,我們美麗能幹的潘部長這是要去哪啊?”周聖桐“交際花”的外號果然名不虛傳。

遇見的人正是學生會外聯部部長潘思晴,也是之前王旭喆、章一楠口中金融系的潘大美人。

潘思晴對他的奉承絲毫不扭捏,爽快地應下了:“約了朋友逛街呢,倒是你,周主席一大早剛從外面回來?”

周聖桐大概也是不好意思在部下面前說自己通宵打游戲,選擇性忽視這個問題:“朋友?男朋友?”

潘思晴不好意思笑笑:“女性朋友,我以為大家都知道我單身。”說罷,還瞅了一眼祁承。

只這一眼,聞言就能敏感地察覺到她對祁承的心思。

而被人家惦記的祁承本人正低着頭玩手機,絲毫沒有察覺,不知在忙些什麽。

潘思晴看他們之中還有一個臉生的女孩子,不禁疑惑:“這位是……”

聞言從容淡定地介紹自己:“你好,我叫聞言,大一新聞系。”

停頓了幾秒:“是祁承的高中校友。”

講到這,祁承才擡起頭看了幾眼。

“哦,是嗎,我是潘思晴,是祁承現在的同班同學。”潘思晴特意加重了“現在”和“同班同學”的讀音。

兩個女人之前暗藏洶湧,然而高手過招,幾個大大咧咧的直男是不可能看出來的。

經過這麽一鬧,聞言回到寝室時臉色更差了。

一想到,不管是之前又或者是現在,總有這麽多優秀的女孩子喜歡他……

周末的早晨,蔣婕和曹佳瑩還在睡懶覺。聞言輕手輕腳地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剛買好早餐的吳淑涵正好開門進來。

她皺了皺眉:“言言,你臉色怎麽那麽差?生病了嗎?”說着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

“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了。”

“我買了早飯回來,你先吃點吧。”

“我沒什麽胃口,我先上床睡一會。”

等到中午,幾個人準備出去吃午飯,聞言搖搖頭,表示不想出門。

等三個人回來,還特意打包了幾道清淡的菜,聞言依然有些食不下咽。

“這是怎麽了啊?”

“也沒生病啊,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聞言的蒼白臉色,讓她們很是擔憂。

聞言咽下一片青菜,醞釀了一下措辭:“我喜歡一個人,但是他不理我,怎麽辦?”

三人:“……”

這個人怕是瞎了眼吧?

還是吳淑涵先反應過來:“那就追啊,我看的小說裏,那些高冷的男神最後都會被死皮爛打的女主角追上。”

“對對對,你要無時無刻都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曹佳瑩附和道。

只有蔣婕關注到了最重要的重點:“所以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聞言嚼了兩口飯:“祁承。”

“……”

蔣婕:“很好,一上來就看上學校裏最出名的那個。不愧是我姐妹。”

聞言:“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

面對三雙閃着八卦之光充滿求知欲的眼睛,聞言只好放下筷子,把兩個人大概的情況講了一下。當然了,她在美國是怎麽煎熬度過的事情她沒提,她認為這并不重要。

“所以你們是前任的關系!”

“卧槽,我這是知道了什麽驚天大八卦,比學校論壇裏的爆料帖還勁爆!”

“那你好好和他解釋當初為什麽會走掉,把誤會解開。”

聞言嘆了口氣:“我也想,但他根本不願意聽我提以前的事情。”

為什麽要走,走了為什麽不能馬上回來,這些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說清的。

更何況比起解釋當初的事情,祁承現在捉摸不透的态度才讓她惶恐。

如果他不喜歡她了,她解釋清楚了又能如何?

吳淑涵說:“他倒不像對你完全沒感情的樣子,你那次暈倒,他當時多擔心你我們是看到了的。”

聽到這的聞言心情才好了一點。

“既然不想提以前的事情,那一切從頭開始好了。”蔣婕道。

“你以前是怎麽讓他喜歡你的,你就再試一遍。”曹佳瑩說。

聞言想了想:“好像什麽也沒做就喜歡我了。”

如果不是聞言的表情太認真,她們都覺得這個語氣太欠扁了,欠扁到想打人。

而聞言也确實是這麽認為的,她也不清楚當初到底是做了些什麽,祁承就看上她了。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幸運。

吳淑涵想了想:“那可能是看上你的臉了?”

另外兩個人點點頭:“那你就接着利用美色在他面前這樣那樣……”

聞言:“今天我碰見一個人,她是祁承的同班同學,我看出來她喜歡祁承,她長得也不錯。”

“誰啊?”

“潘思晴。”

蔣婕:“我靠,是她,說起來她就來氣。”

“怎麽?你們還認識?”

“是啊,我們文娛部不是要負責迎新晚會嗎,那次開會,主席打算我們自己學生會內部也出幾個節目。部長想讓我表演鋼琴,他說可以幫忙向學校申請借一臺雅馬哈鋼琴,我也沒什麽意見。結果那個誰,哦,那個潘思晴說沒必要這麽大費周折去借鋼琴,随便找個電子琴彈彈就可以了,不用較真。這簡直是在侮辱我的專業素養!”

蔣婕氣呼呼地說,其實為了大家方便她彈電子琴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她自己也能想辦法搞到鋼琴,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潘思晴的語氣就是讓她不爽。

別問為什麽。

呵,她可是鑒婊專家。

曹佳瑩也想起來了:“那次我也在,可是大家竟然沒覺得她說話語氣不對。而且她提自己的方案,好多人都在吹捧她什麽又能幹又好看,誇她是什麽金融系女生的智商和顏值雙擔當。”

又加了一句:“哼,其實也就這樣。言言你比她好看多了,你素顏都完勝她濃妝豔抹的臉!我永遠支持你!”

聞言被逗笑了:“謝謝你的支持。”

“還有我們倆!”

“沖呀!”

***

潘思晴自然能讀懂聞言當時的眼神。

祁承的高中校友又怎麽樣,那還不是過去式。想到這,她冷笑一聲。

潘思晴回到寝室,室友圍着手機熱火朝天地聊着什麽。

她擺出固有的公式化笑容:“聊什麽呢?”

“聊帥氣的軍裝小學弟啊。”室友回答。

潘思晴不解:“什麽軍裝小學弟?”

“這個帖子你沒看過嗎?這不是你們學生會宣傳部發的嗎?”

潘思晴不會把時間花在無聊的事情上,更何況她對周妮有時候稀奇古怪的想法很不理解,兩個人面和心不和。

室友A:“聽說那天祁承還和周聖桐去看新生軍訓了,還有個小學妹軍訓時暈倒了,祁承送她去的醫務室,聽說還是公主抱哦~~~”

室友B:“哇~~~公主抱,這還是異性勿近的祁承嗎?我也想。”

室友C:“那個小學妹照片也在這個帖子裏。”

本來打算忙自己事情的潘思晴聽見祁承的名字便豎起了耳朵,問:“哪張照片?”

她們把照片翻出來。

潘思晴嘟囔道:“原來就是你啊……”

金融系專業課。

潘思晴挑了個祁承前面的座位坐下。

她在校園內也挺有名,更何況長相出衆,一舉一動也能引起不少人注意。他們金融系男多女少,對她的關注尤甚。從她走進教室,便有不少人在看她。畢竟大學同學除了共同的幾門專業課,平時很少有相處時間。

但這些人其中,是不可能有祁承的。

哪怕她在他面前坐下,哪怕她故意碰了一下他的課本,他始終盯着手機游戲頁面不離開。

她不甘心。

轉過頭敲了敲祁承的桌面。

祁承應付性地擡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看手機。

“祁承,上次在校門口遇見的那個新聞系學妹,按她的專業看,她高中應該學文科的吧,跟你隔得挺遠的,你們怎麽認識的?”

在潘思晴看來,他們一文一理,高中應該還是兩個年段,按理來說沒有什麽見面的機會,她覺得就是聞言想方設法搭讪認識的。

祁承:“她學理。”

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不僅學理,還在我隔壁班級。

潘思晴尴尬笑笑:“這樣啊,我還在學校論壇的帖子看見她了,叫什麽高顏值軍裝新生,裏面有她的照片呢。呵呵,學妹長得是挺好看的,你說是吧?”

以祁承的性格來說,他是不會接這種話題的。

如果心情不好,還會加一句“關我屁事”。

她記得他們剛入學的時候,祁承憑借全國數學聯賽第一名被保送打響了名號,再加上顏值加成,很快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便有學姐看上祁承,聽說還是院花。學姐是在他上課路上攔住他的,來了個表白。

但被祁承冷冷地拒絕了。

那次她剛好走在他們身後。

她聽見周聖桐問祁承:“兄弟,這麽好看的學姐你都狠心拒絕?”

祁承反問:“好看嗎?”

作為一個向來對自己外貌有自信的女生,她也不得不承認學姐是美豔的。

可是祁承卻不這麽覺得。

她想,這個男人或許是眼高于頂的。

可今天……

潘思晴聽見他說:

“嗯。”

語氣淡淡的,但她聽得很清楚。

他說聞言好看。

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了,默默轉回頭。

“聞言……”

作者有話要說: 祁承:“我女朋友最好看!”

☆、第 33 章

吳淑涵出主意,想要追一個人,那就要從他身邊的朋友開始下手。

聞言想了想,覺得言之有理。

便想着讓童茵找個時間把許澤約出來。

在她看來,沒有人比許澤更了解祁承了,他無異于是最合适的人選。

聞言在一家私房菜菜館的包廂等着兩個人的到來。

門被推開了,聽見許澤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請我吃飯?這家店很難訂的。”

童茵回答:“你先進去再說。”

走進門,看見坐着的聞言,許澤的臉當場就黑了。

轉身就想走。

童茵眼疾手快把門關上,推着許澤在座位上坐下:“別走別走,先坐下再說。”

許澤點了根煙,沒好氣地說:“現在是怎麽個意思?能有什麽可說的?”

聞言知道許澤現在不待見自己,她可以理解。

她叫了服務員上菜,滿桌子都是許澤愛吃的,這還得感謝童茵的情報。

哼,算你有心。

許澤的臉色稍微有所緩和。

只是場面一度有些尴尬。

童茵主動找起話題:“言言也是最近才回來的,咱們三個也好久沒聚過了,來,喝一杯。”

童茵是鐵了心想找借口灌許澤酒。

在當初聞言離開的那段時間裏,祁承過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

作為好兄弟,許澤自然心疼。

也時不時抱怨聞言這個女人狠心。

後來被童茵揍了幾頓之後,類似的話也不提起了,但心裏總歸還是氣的。

想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麽有用的信息,按他的脾氣是不會配合的。

但好在許澤酒量并不是太好,酒精上頭的情況下整個人說話會老實很多。

幾瓶酒下來,許澤就有些醉意了。

“笨蛋,讓你喝你還真的喝。”童茵有些心虛和愧疚地低聲嘟囔道。

聞言替自己和許澤的酒杯酌滿酒:“幹了。”

許澤豪飲而盡,醉意越發明顯,看着眼前的聞言,視線朦朦胧胧:“你也夠狠心的,還知道回來。”

聞言裝作沒聽見他的嘲諷:“祁承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還不是活着的嘛!”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明白的。”

許澤又點了根煙,冷笑一聲:“我倆認識這麽多年,看着他從小渾到大,還沒對誰認真過,除了你。”

沉默了一會兒又接着說:“對你是真的上了心,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給你,可你呢,說走就走,真夠厲害的。”

他曾親眼目睹祁承千方百計地想要哄聞言開心,把人放在心尖上疼。

“現在後悔了,知道他好又想回來了?你以為他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狗嗎?”

他聽見聞言說:“不是的,我沒有這麽想過。”

煙霧彌漫,他看不太清聞言的表情。

幾句話之後,又是一片沉默。

聞言再次開口:“當初走是逼不得已,我從來沒有想要離開過,這其中有太多的誤會了。”

“現在,我是真的想要得到他的原諒。”

“也是很認真地想要和他重新在一起。”

許澤想起,祁承小時候養過一只金毛,當寶貝似的。本來成天在外面野的人,竟然準時準點回家,就為了親自喂他的小金毛吃狗糧,每天放棄睡懶覺的時間就為了去遛狗。

那可是小小年紀就是混世魔王的祁承啊,竟然這麽用心又溫柔地對待一只小狗,許澤知道的時候差點驚掉了下巴。

可後來,金毛丢了,祁承難過了很久。

簡妤舒為了哄他開心,說再買一只一模一樣的給他,他拒絕了。

不是不喜歡了,只是害怕再次失去的痛苦。

天不怕地不怕的祁承,其實也有怕的地方。

對一只金毛,都有這樣的感情。

更何況是喜歡的人。

所以,聞言的離開讓他更痛苦、更難以接受。

同樣地,會更加恐懼是不是還會再一次的失去。

他很清楚,祁承現在為什麽會下意識地拒聞言于千裏之外。

說到底,還是因為太喜歡了。

他灌了一口酒:“你別看祁承整天拽得像要上天似的,其實他挺沒安全感的。”

轉了轉手中的打火機:“這些東西,你得給他。”

聞言不傻,許澤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明白該怎麽做了。

一顆心突然跳得很快,像有什麽将要噴湧而出。

她站起身,被撞到的椅子發出刺啦的響聲。

“我先走了。”

她現在,很想很想,見到祁承。

聞言走了之後,許澤跟上了瘾似的停不下來,又喝了幾杯酒。

童茵攔不住。

好說歹說才把他拖出包廂。

最後還得由她負責把爛醉如泥的許澤送回去。

她認了,畢竟灌酒這個主意是她想的。

看看時間,已經太遲了。

只好到附近酒店暫住一晚。

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又從許澤錢包裏找到他的,對前臺說:“兩間單人房,謝謝。”

童茵拖着許澤先進他的房間,本想就這麽把他丢床上算了。看他難受的樣子,還是于心不忍,決定大發慈悲拿塊毛巾給他擦擦臉,好歹能讓他舒服些。

從浴室拿完毛巾出來,聽見許澤的手機一直在響。

童茵看了看來電顯示。

楊怡蕊。

前幾天和他們一起玩游戲說話很嗲的那個妹子,也是許澤的現任女朋友。

童茵怕人家擔心,于是接起來:“喂,你好,我……”

對方的态度很差,和當時嗲嗲的語氣完全不是一個樣:“你誰啊,幹嘛接我男朋友電話。”

童茵想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他喝醉了,我們現在……”

話還沒說完,剛剛睡死過去的許澤突然發出聲:“幫我把衣服脫了。”

啊喂!

你能不能閉嘴!

睡死了就不要詐屍了好不好!

這麽糟糕的臺詞別人會想歪了的啊。

果不其然,電話那邊的人炸了:“你幹嘛呢,你倆幹什麽要脫衣服,你把手機遞給許澤,我要跟他說話!”

童茵把手機遞給許澤:“喂,你女朋友要跟你說話。”

基本失去意識的許澤不耐煩道:“別吵老子睡覺!”

那邊的楊怡蕊生氣地喊:“許澤!”

童茵:“他現在……可能有點神志不清。”

“欸,我說你聲音怎麽那麽熟悉,你不就是那個整天跟在我男朋友身邊的那女的嗎,童茵是吧?”

童茵無語,什麽叫整天跟在許澤後面,明明是他沒事就來找她好吧。

她開口:“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今天我們和一個老朋友吃飯,然後他喝多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我知道你倆高中就認識,就你倆有老朋友是吧?怎麽着,想跟我顯擺你們認識這麽久了嗎,我最了解你這種人了,打着什麽好朋友的旗號在他身邊理所當然地陪着他,肆意幹涉他的生活,其實心裏對他有不少想法吧。呵呵,你這種女人真惡心。”

好端端被罵一頓的童茵直接挂了電話。

傻逼吧,真是懶得理你。

許澤大概是真不舒服,一直在扯衣服,嚷嚷着難受。

童茵把毛巾丢他臉上:“都怪你,難受死你算了。”

随後回了自己房間。

聞言匆匆忙忙趕到祁承寝室樓下。

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是他們重逢後,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被接通了。

“我在你樓下,快下來。”說完立馬挂了。

生怕祁承拒絕。

祁承也沒多想。

聞言讓他下去,那他就下去。

也許自己都沒發現,他總是下意識地順着聞言的想法。

祁承從寝室樓道走出來:“什麽事?”

聞言上前幾步,雙手攬住祁承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緊緊貼着祁承。

被投懷送抱的祁承一臉懵逼,卻沒想着推開。

“祁承,我好喜歡你啊。”聞言說。

聽到突如其來的告白,祁承的耳朵紅了。

貼着祁承胸膛的聞言很真切地感受到,祁承的心跳得很快。

她想,還是喜歡的吧,還是會心動的吧。

“這一次我不會離開你了,是真的。”

“我會證明自己。”

“只要你不推開我,好不好?”

這麽說着,她放開祁承,注視着他。

眼前的少女,雙眸清澈而堅定,滿是期待。

比天上的星星更奪目。

讓人不忍心拒絕。

他覺得渾身燥熱。

想親……

往事仍歷歷在目。

雖然心裏對聞言當初一意孤行的離開難以釋懷。

但傷也傷過了,難熬的日子也一天天挺過來了。

她又出現了。

許澤說,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就不會被珍惜。

他想被聞言好好珍惜。

所以他一直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想讓她明白失而複得的不容易。

眼前這個女孩,他是不可能放開的。

也不想她再把自己丢下了。

輕扯嘴角笑了笑,嘴上傲嬌而矜持道:“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吧。”

☆、第 34 章

聞言很想把失去的相處時間補回來,便抓住一切能陪在祁承身邊的機會。

同時,也趁此刷夠存在感。

讓有些人意識到,祁承身邊是有她這個人的。

她對照了兩個人的課表,想好主意,決定自己沒課的時候去蹭祁承的課。

這節剛好是高數課。

她新聞專業,并不用學這門課。不過她也不在意,本來就是為了陪祁承,是什麽課都無所謂。

她往教室四周瞅了幾眼,才找見祁承。

祁承趴在桌上睡覺。

而他身旁左邊坐着周聖桐,右邊坐着章一楠、王旭喆。

聞言走過去,問周聖桐:“周學長,你能不能往外挪一個位置,我想坐他旁邊。”

“好啊。”周聖桐絲毫不介意。

祁承依舊睡着,沒有意識到旁邊換了個人。

潘思晴照樣坐在了祁承的前排。

聞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個了。

潘思晴內心不爽,覺得聞言真是陰魂不散,現在連上課都要跟着來了。

臉上卻擺出和善的笑容:“聞言學妹,你不是新聞系的嗎,我記得新聞系不用學高數的,你怎麽來了呀?”

聞言通常表情冷淡,看起來高冷而不好接近,對着不熟的人尤其是這樣。

她不冷不熱地回答潘思晴:“我記得A大是鼓勵學生旁聽有興趣的課的。”

“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怕你聽不懂會覺得無聊嘛,畢竟新聞系的學生聽這門課有些困難。”潘思晴擺出一幅好言相勸的模樣。

她旁邊的室友說:“高數好難的,我們學理又怎麽樣,也不是照樣聽不懂。不像思晴你那麽厲害。而且當初數學聯賽保送的前十名中可就只有你一個女生。”

另一個室友也加入話題:“是啊,真是厲害,不過可別忘了第一名是祁承,你們真是我們金融系的才子佳人啊。”

呵呵,還才子佳人。

什麽老土的比喻。

聞言又有些懊惱,如果當初她沒走,應該會和祁承一同參加聯賽,那前幾的名次裏也會有她。

這個她有信心。

那和祁承被一道提起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潘思晴。

對于她們的言外之意,她并不是不懂。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人。

她冷笑道:“是嗎,說起這個我想到祁承以前故意考第二,就為了讓他女朋友考第一。”

這話一出來,瞬間就掀起了一個大水花。

“什麽?祁承以前有女朋友?”

“他女朋友是誰啊?”

“我靠,這麽蘇的嗎?為愛甘做第二!”

“承哥竟然會有女朋友?”

“我以為他不喜歡女人來着……”

話題中心的祁承終于從睡夢中醒來,皺着眉,神色不明,似乎是不爽被吵醒了。

看見他臉色不善,幾個人紛紛閉上嘴,不敢再多問。

他轉頭對着聞言說:“你怎麽來了?”

旁人以為祁承會趕聞言走。

畢竟曾經也有想追祁承的女生使過這種招數。

“想來就來了。我都坐你旁邊這麽久了,你才發現。”語氣中略帶點指責。

祁承破天荒的沒發火。

不僅沒發火,還解釋道:“和許澤在忙工作的事,一晚沒睡,剛剛太困了。”

祁承和許澤合夥開了家公司,她是知道的。

“下次別這麽熬了,對身體不好。”

“嗯。”

“那你要不再睡會。”

“不了。”

聞言就在他旁邊,他還睡什麽啊。

班級裏至少幾十雙眼睛盯着兩個人,豎起耳朵妄想聽到些什麽。

紛紛猜測兩個人是什麽關系。

總之,是有貓膩。

随後老師進來,便開始上課。

祁承依舊屬于上課不認真聽的那種。

聞言也就毫不顧忌地輕聲和他聊天。

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

“你當年考聯賽覺得題難嗎?”

“不難。”

“那你覺得我能考成什麽樣?”

“大概比我低幾分吧。”

“……”

“也不是不可以讓你比我高。”

聞言剛想說些什麽,就聽見這堂高數課的老師似乎在喊她。

“祁承旁邊的那位女生,你站起來回答一下這道題。”

聞言确定是自己後,站起身來。

低頭看向祁承。

祁承卻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壓根就沒想告訴她答案。

而一旁的周聖桐根本沒聽課,想幫她也有心無力。

而有些人,就指望着聞言出個洋相了。比如潘思晴。

聞言默默嘆了口氣,看向黑板。

“老師,讓我先看一下題目。”

對方點點頭。

迅速浏覽了一遍題目:求該微積方程的通解。

在心裏默算了一下。

報出了一個答案。

老師點點頭,滿是贊賞的目光:“正确,不錯。”

臺下一片窸窸窣窣的交流聲。

這道題有難度,不在草稿紙上演練解題過程,很難得出答案。

作為一個非專業的學生,聞言卻做到了…

聞言坐下:“你剛剛為什麽不告訴我答案?要是我回答不出來怎麽辦?”

祁承說:“剛不和你聊天的嗎,我也沒聽。”

聞言斜了他一眼,很明顯不相信他的鬼話。

祁承勾了勾唇角,他知道她能做出來。

剛剛他在桌上小憩了一會兒,不代表旁人的對話他完全聽不見。

最後幾句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覺得有些人把他和潘思晴放一起當成金融系兩大吉祥物似的,特可笑。

似乎還在質疑聞言聽不懂課。

當初的聯賽第九又怎麽樣?

就連第二名都差了他二十分,更何況她這個第九名。

在他心裏,只有聞言才是和他比肩的人。

祁承接下來沒課。

幾個男生商量着去打籃球。

聞言自然而然也要跟着去。

她坐在籃球場邊的凳子上,望向球場的人。

俊朗的少年,在球場上肆意地揮灑着汗水。一舉一動,都是絕美的畫報。

有兩個女生走了過來。

女生A:“喂,你是在追祁承嗎?”

态度惡劣,聞言皺了皺眉,不想搭理。

女生B:“跟你說話呢,你不知道禮貌?”

聞言依舊望着球場:“和人說話态度要好點,這個禮貌你也不懂?”

女生A:“呵,對你這樣的人需要什麽态度?怎麽,以為成天跟着他就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聽了這些話,聞言覺得愈發好笑。她以為A大都是高材生,好歹說話做事都會成熟一些。

沒想到啊。

就跟當初找她麻煩的魏曉雯似的。

不,比魏曉雯幼稚多了。

魏曉雯也比她們可愛多了。

“我是在追祁承,不可以嗎?”聞言大大方方地說。

“口氣還挺大,你以為長得好看點就了不起啊?”

“嗯,我覺得長的好看還真挺了不起的。”

“你……”

聞言微微一笑,開口:“奉勸你倆別沒事找事了。祁承,本來就是我的。”

她的輕笑和勢在必得的語氣,讓兩人覺得背後直冒冷意。

說罷,站起身,從兩個人中間走出去。

表情倨傲,像是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

才幾分鐘的功夫,祁承看向休息場地,發現聞言人不在了。

心裏生氣地哼一聲。

說好要看他打籃球的呢?

他這麽賣力表演,結果人不在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