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6)
,就往前走去了。
從酒店趕回來的祁承看不見聞言人,又急得暈頭轉向。
幸好在不遠處找見了剛排隊買好冰激淩的聞言。
“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的嗎?”
“可我想吃冰激淩了。”
聞言以為她能在祁承趕回來之前買好的呢,誰想到排隊的人這麽多,愣是等了好久。
祁承氣得說不上話來:“一只冰激淩就把你騙走了。懲罰你,不準吃。”
聞言委屈道:“可我買了兩只,你一只,我一只,我不吃的話這只就浪費了。”
祁承:“……”
女朋友一裝可憐,他就心軟沒原則,這可怎麽辦?
兩個人簡單地熱了個身,準備下水游幾圈。
祁承脫掉上衣,身體精壯有力,絲毫不誇張的肌肉恰到好處,露出八塊腹肌。
聞言則脫掉了外面套着的防曬衣,穿着祁承選得超級保守的泳衣下了水。
游泳太耗體力,聞言游了一會,便坐在海上飄着的充氣艇上,惬意地欣賞祁承的泳姿。
充氣艇随着海面一晃一晃的,最後快晃到了岸邊,聞言幹脆上了岸。
她穿回防曬衣,坐在沙灘椅上等祁承。
這時過來一個熊孩子,站定在聞言面前,指着她,毫無禮貌地說:“喂,你讓開,把這個椅子給我。”
聞言當即無語,哪怕是小孩子,也要懂禮貌用敬語啊。
就在聞言毫無反應的幾秒內,這個熊孩子抓起了一把沙子沖聞言撒過去。
好在聞言反應及時,用手臂擋着了,沒有進到眼睛。
剛剛這個小孩雖然說話沒有禮貌,但她本來還是打算讓給他的,但現在這麽一鬧,她脾氣也上來了。
有時候不要以為小孩子小,就可以容忍他的惡作劇。事實上,就因為是小孩子,才要嚴格地教他樹立正确的觀念,學會分辨是非對錯。
“小朋友,不可以用沙子撒在別人身上你不知道嗎,這很危險。”聞言耐心地勸誡。
“我就撒我就撒我就撒。”小孩子接着無理取鬧。
又從沙灘上抓起一大把,重新撒了過去。
這場面剛好被剛上岸的祁承看見。
他跑過來:“要不要緊,有沒有進到眼睛裏?”
聞言:“這次好像進了一點。”
祁承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皮,吹了幾口,聞言的眼睛才舒服多了。
确認聞言沒大礙後,祁承轉而朝向這個熊小孩。
祁承冷冷笑了一聲:“小屁孩,膽子還挺大,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熊小孩理直氣壯地插着腰:“我沒錯,我奶奶說了,我做什麽都是對的,沒有人會跟小孩子計較。”
祁承、聞言:“……”
祁承扯起唇角,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唉,可惜,你奶奶說錯了。來,哥哥今天好心,給你上一堂課。主題就是要懂禮貌,要學會認錯。”
“我才不聽你的。”說着說着,彎下腰又想故技重施。
祁承比他快了一步,在他抓住沙子之前,先抓住了他的手。
稍微一使勁,小屁孩就被拎在了自己手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很輕的一聲,根本不會有痛感。
可能是家裏平時沒什麽人打他,也可能是覺得被打了丢臉,小屁孩哇地一聲大哭。
聞言在一旁威脅道:“再哭就把你嘴巴縫起來。”
一聽見這句話,小屁孩就不敢哭了。
委屈地吸着鼻子,放下狠話:“等我爸爸媽媽來了,你們就完蛋了。”
沒過多久,一對中年夫婦就尋了過來。
熊孩子立馬上前告狀:“爸爸媽媽有人打我。”
但他的爸媽沒有理他,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祁承身上。
中年男人先開了口:“請問您是祁總的公子是嗎?”
祁承看了一眼:“如果你說的祁總是祁遠深的話,那就是。”
對方顯然是驚喜的:“是的是的,能在這碰見您真是太巧了。介紹一下,旁邊這位是我太太,這個是我的犬子。”
又看了一旁的聞言:“請問這位是?”
祁承回答:“這是我女朋友,将來祁家的兒媳。”
中年女人開口奉承道:“這位小姐真是面貌出衆、氣質大方啊。”
聞言毫無波瀾地打了聲招呼:“你們好。”
熊孩子不明白大人們的心思,還在一旁不停地吵鬧。
祁承瞪了一眼:“你們這兒子可有點調皮了啊,這性格容易闖禍,得好好管管。”
“是是是,他就是太調皮,”又低着沖着他兒子喊道,“不準吵了,閉嘴。”
“帶回去我們一定嚴加管教。”
祁承也沒多話。
對方又開口:“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今晚請兩位吃頓晚飯。”
祁承拒絕了:“你太客氣了,這就不必了,我們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那真是可惜了,那不如我們現在找個地聊聊最近祁氏的項目?”
在一旁原本不吱聲的聞言突然開口,用手扇着風:“太熱了,祁承,我想回酒店了。”
“那我們這就回去。”
祁承又轉頭對眼前兩位說:“我女朋友就是嬌氣,沒辦法。”
“女孩子是要嬌慣點的,那你們先走吧,有機會下次再聊。”
走回酒店的兩人。
聞言:“我剛剛夠機智吧。”
祁承捏捏她的臉:“我女朋友真是太聰明了,來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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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新學期伊始,聞言大三,祁承大四。
祁承這一年的重心徹底放在了工作上,也從寝室搬了出來,在公司附近買了一套公寓,地段好,寸金寸土,最重要的是離A大也不遠。
他滿心滿眼地想撺掇聞言也一起住下來。
“你跟我一塊兒住吧,這兒的床又大又軟,離學校也方便,沒有門禁了還自由,我還能照顧你。”
“不要,我就住寝室挺好的。”
聞言果斷地拒絕了。
祁承頗為委屈道:“為什麽?跟我住一起不好嗎?”
聞言:“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每次陪他折騰一宿,她都能腰酸一天。
而祁承呢,第二天依舊生龍活虎,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她就不明白了,祁承一天天哪來這麽多體力。
祁承的小心思被揭穿,他無話可說。
許澤的電話打了過來:“阿承,為了慶祝你喬遷之喜,我決定帶着茵茵來你新房子吃頓飯。”
童茵在一旁拍他腦袋:“有你這麽厚着臉皮去蹭飯的嗎?”
祁承倒是不在意,他已經習慣許澤跟一般人不大一樣的腦回路了:“行了,你們來吧。”
更何況他還見過逼着臉皮更厚的許澤呢。
聞言也聽見對話了,提主意道:“要不我們吃火鍋吧。”
童茵舉雙手贊同:“好啊好啊,大夏天吃火鍋,爽!”
兩位做主的“領導”都已經同意了,祁承和許澤當然沒什麽意見。
祁承想到什麽,起身去冰箱看了看,發現沒多少食材了,對着手機那頭的許澤說:“來的時候帶點食材。”
許澤爽快應下:“成,等會來的路上我和童茵去趟超市,還缺什麽發給我。”
祁承看了看時間,距離許澤他們來吃晚飯,還早得很。
他看向聞言:“要不睡會午覺吧。”
聞言想了想:“好。”
大熱天的中午,她也有點昏昏沉沉的。
因為是新房子,聞言之前也沒在這住過,自然就沒有她換洗的衣物。
翻了翻祁承的衣櫃,随手拿了件他的t恤進浴室了。
沖完澡,順手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晾出去,一下午夠它們曬幹的了。
聞言在陽臺曬完了自己的衣服,轉個身就瞅見洗衣機裏有一堆衣服。她掀起洗衣機的蓋子,脫完水的衣服被絞成了一坨一坨。
估計祁承把衣服丢進去後就忘了要把衣服曬出去這茬。
聞言把衣服一件件地展開扯平,挂在衣架上晾了出去。
祁承在房間沒找見聞言,兜了一圈發現人在陽臺。
眼前的人,背對着他,穿着他的t恤,露出兩條光滑纖細的長腿,哪怕是在幫他曬着衣服,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曾經看起來像不食人間煙火、滿臉都是傲氣的少女,現在卻甘願為他做這些瑣碎事。
他輕輕走上前去,從背後雙手摟住聞言的腰:“你真好。”
“知道就好。”
“真想早點把你娶回家。”
“呵,娶我幫你曬衣服?”
“不不不,我哪敢讓你做家務啊,肯定要把你供起來。”
“行了,別在這貧嘴了,礙手礙腳的。”
聞言裝作一副嫌棄的模樣。
祁承傻笑了一下:“行,那我先去洗澡。”
“嗯,去吧。”
聞言曬完衣服,就回房間躺着了。
當然了,回的是祁承住的主卧。
他們兩的關系,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沒必要分房睡了。
剛躺下沒多久,祁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
聞言順手就接了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互相幫對方接個電話也是常事。
“喂,祁總您好,今天下午的例會請問您還出席嗎?”
聞言反應過來,她剛拿起的手機是祁承的工作號。
以前都是替他接私人電話,工作上的電話還是頭一次碰見。
她沉默了一下,回答對方:“他在洗澡,不急的話我等會讓他回你電話,急得話我現在叫他。”
那頭的秘書也沉默了一下。
祁總不愧是年輕人啊,大白天的就美人在床……
嗯…
生怕壞了祁承好事從而害自己丢飯碗的秘書立馬開口:“不…不用了,這個例會祁總要是忙的話不出席也沒事。不打擾兩位了,那我先挂了。”
聞言皺了皺眉,一頭霧水。
祁承裸着上身從浴室出來,幾滴未擦幹的水珠沿着肌理滑下來,隐沒在褲子邊緣,看起來性感極了。
他一出來就直接往聞言身上壓,把她禁锢在自己懷裏。
身上還帶着沐浴露清爽的檸檬味。
聞言微微推了一把:“別鬧,剛剛你秘書給你打電話,問你下午的會出不出席。”
祁承毫不在意:“你剛剛就該直接回答不去的。你在這呢,我能去哪?我還有心思開會?”
聞言:“……”
她推開祁承,蓋上被子,眯上眼睛:“睡覺。”
祁承一個翻身,湊近,勾了勾唇角:“直接睡了?不做點什麽?”
聞言側了側身,一只手臂搭在祁承的腰上:“困了。”
聽聞言這麽說了,祁承也只好老老實實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
聞言由于最近忙着趕片子,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一覺了,這會已經熟睡了。
而祁承蠢蠢欲動,根本無法入睡。
唉,好想白日宣淫啊。
老實了沒多久,便開始動手動腳。
等聞言被吵醒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光了。
埋在她胸前的祁承眨巴着眼睛看她,裝作一臉無辜:“寶貝,你還是不穿衣服最好看。”
“祁承,你給我滾開!”
這種事情祁承怎麽可能乖乖聽話。
翻了個身,把人壓在床上欺負了個夠。
完事後。
“寶貝,我給你去拿衣服。”
祁承現在已經琢磨出了經驗,在聞言徹底發火前先溜之大吉再回來乖乖認錯,一切都好說。
聞言:“……”
祁承先提前熬起了火鍋湯底。
聞言則坐在沙發上悠哉游哉地吃着祁承切好的水果。
她瞅了一眼地板:“祁承,客廳的地好像有點髒。”
“知道了。”祁承認命地拿了把拖把過來拖地。
誰能想到曾經的校霸如今在家又是做飯又是拖地的呢。
祁承心裏想着,得早點買幾個掃地機器人回來。
他的腰可是要幹別的事情的,不是用來彎着拖地的!
門鈴響了。
許澤和童茵拎着一大袋食材來了。
幾個人的關系也用不着客套了,祁承也沒打算放過許澤,把他拉進廚房一塊兒洗菜了。
兄弟嘛,當然是要同甘共苦的。
廚房裏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許澤問:“唉,你怎麽計劃的,聽說你爸打算放權給你了?”
祁遠深最近松口,說公司也該交給年輕一代了,也好偷個懶和夫人來個幾年的環球旅行。
這個年輕一代自然是指他唯一的兒子,祁承。
這話在淮市商界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不急,他現在給我我還不想要呢。怎麽着也得等聞言畢業了吧。”
祁氏集團的總公司在淮市,祁承新官上任,自然是要在總公司坐鎮。
但他不想和聞言異地,一天見不着聞言他就難受,現在讓他回淮市,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所以起碼也要等聞言畢業了,兩個人一塊回淮市才行。
至于他自己和許澤開在A市的公司,當時候就交給總經理負責好了。
許澤無情嘲笑:“得,沒見過你這麽黏人的。”
祁承白了他一眼:“半斤八兩。”
許澤甩甩蔬菜上的水,放進盤子裏:“不過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我老子恨不得我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好方便他監視我。”
“活該,誰讓你前科這麽多。”
自作孽,不可活。
聞言探進頭來:“你倆嘀嘀咕咕聊什麽呢,能不能洗快點,別磨蹭了。”
童茵在背後也加了句:“就知道偷懶,是不是想餓死我們?”
祁承、許澤:“……”
祁承:“馬上就好了。”
許澤笑嘻嘻道:“怎麽能說我們想餓死你倆了,你倆可是寶貝,哪敢啊。”
童茵一看見許澤嬉皮笑臉的模樣就來氣:“還說沒有?手上怎麽又停下來了?你倒是洗啊!”
許澤啧了一聲:“你別兇我啊,我馬上就洗。”
在外面事業有成、天天走哪就被一堆人圍着追捧、時刻受人奉承又怎麽樣…
一在他們自己家裏,他們兩個男人是沒有地位的。
火鍋已經在燒了,四個人圍着餐桌坐下。
許澤看了幾眼飯桌:“怎麽只有飲料,酒呢?”
祁承冷冷道:“我家沒有酒。”
聞言微擡了一眼:“祁承不喝酒。”
許澤:“我知道他現在不喝,可我喝啊。”
童茵:“想喝自己下樓買去,買了就別回來了。”
許澤:“……”
真兇。
嗚嗚嗚,他委屈。
祁承看不下去了:“你倆咋回事?說話跟點了□□一樣。”
童茵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許澤:“你讓他自己說。”
前幾天許澤室友生日,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重點是他這人酒量不好,多喝了點就上頭,又恰好這次聚會裏不少人都和許澤挺熟,開玩笑間又灌了他好幾杯酒,一晚上下來整個人喝得神志不清。
童茵擔心他會喝多,便來酒店接他。
結果呢,已經喝得看不清臉的許澤甩開她的手,質問:“你誰啊,別碰我,滾。”
那晚的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許澤:“我真冤枉。我那不是喝多了嗎,腦子、眼睛全都不靈清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對我心懷不軌的女人呢,為了我的清白之軀那我可不能讓別人碰我。哪知道是你啊……”
哪天他是真喝多了,基本都要男女不分了。
祁承勸道:“許澤什麽酒品你也知道的。”
聞言也在一旁做說客:“是呀,他本意是好的,不過沒認出你來确實過分。”
許澤保證道:“我以後也不喝酒了,行吧,就算喝,絕不超過三杯,你就別生氣了。”
童茵聽到這些,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行,這次先放過你。”
“好好好,我女朋友真是大人有大量。”
聞言舉起杯子:“以飲料代酒,來幹一杯。”
“幹!”
☆、第 54 章
聞言在A市當地一家雜志社實習,負責攝影。
今天要出個任務,采訪一位女藝人,劉夢。
劉夢前兩年憑借一部偶像劇女二的角色紅了一把,加上形象出挑,吸引了不少粉絲。
但嚴格論起來,她現在的咖位要放在娛樂圈裏,不過三四線。
但對于他們這個小小的雜志社來說,那就是難得請上的巨星了。
主編親自分配任務,看見聞言:“哦對了,劉夢也是A大畢業的,小聞啊,你們還算是校友呢,她的采訪組圖就你負責拍了。”
聞言雖然年紀小,經驗不多,但是拍出來的作品已經能獨當一面,次次給人驚喜。同事們對她的水平還是很放心的。
又聽坊間傳言,劉夢私底下脾氣大得很,不是真正的大牌卻極愛耍大牌,同她一道工作過的人,都說她難伺候得很。主編想着也許能看在自己校友的份上,還能給個面子,怎麽說也算是學姐學妹嘛。
聞言回去之後,特意研究了一下劉夢近來的照片和視頻,對于拍人物攝影,她喜歡提前有所準備,這樣有便于她了解對方哪的角度最完美,怎麽拍才是最合适。
蔣婕看見聞言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啃着蘋果道:“這不是大我們兩屆的學姐嗎?”
“是呀,你認識?”
“也不認識,不過挺有名的,以前學校重大一點的晚會基本都有她,這是我當時處理學生會資料發現的。不過她大三開始就在外面接戲了,我們入學以後沒什麽機會看見她。”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社過幾天要采訪她,我負責攝影。”
“我看那什麽八卦號說她脾氣不好,也不知道真假,你到時候注意點啊。”
“嗯,我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就行。”
***
負責采訪的是張姐,三十多歲,工作經驗豐富,能力強,風格幹練。
約定好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劉夢近段時間下榻的酒店。
六星級的标準。
時間和地點都是劉夢定的,她們也只能配合。
這種私人的采訪,再加上劉夢的明星身份,張姐只好在酒店也開了一個商務房。
聽到價格的時候,還替雜志社暗戳戳地心疼了一下這筆經費。
八點過去了,劉夢人還沒出現。
張姐打電話給之前與她聯系的助理。
助理回複:“不好意思啊,我們夢姐今天收工晚了,麻煩你們再等一會兒吧。”
張姐沒大多反應,表示可以等,她工作這麽久,碰見遲到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轉頭對聞言說:“看來今天十點前是到不了家了,小聞,今天要辛苦你多熬一會兒了。”
聞言搖搖頭,笑笑:“張姐,我們這不是兩個人一起熬呢,多等一會就多等一會吧,也沒有很辛苦。”
張姐的臉上微微出現點笑意。
年輕人少抱怨、肯幹就是好的。
聞言掏出手機給祁承發了信息:“你等會別來接我了,對方遲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今晚她是要去祁承那住的,本來都約定好時間讓祁承來接她了。現在這下子好了,也沒個準信幾點能結束。她想着祁承一天都在公司忙,也夠累了,沒必要陪她熬着。
“你快結束了告訴我,我來接你。”
祁承又怎麽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回家。
其實聞言這份工作,經常要四處跑,作息也不規律,他挺心疼的。但是聞言又樂在其中,那他肯定是要尊重她的愛好和工作,雖然心疼,但也從沒說過讓她放棄這門職業。
“好。”
祁承突然想到什麽,問:“你們采訪的誰啊,還遲到?”
平日裏祁承根本不看電視劇,自然也不認識幾個明星,除了特別出名的一二線。
“一個明星,你不認識的,不跟你聊了,我和前輩坐一起呢,我自己玩手機不好意思。”聞言瞅見張姐還在趁着這會功夫檢查稿子,頗為嚴謹負責,搞得她特別不好意思,顯得自己是來渾水摸魚的。
于是也放下手機,認真地檢查起了單反相機,還在房間內對了對焦。
遲到一個小時以後,劉夢和她的助理等人才姍姍來遲。
劉夢毫不走心地來了一句“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兩人本以為人到了就可以開始了,接過劉夢喊來化妝師要先補個妝。
你這大濃妝還有什麽可補的呢?
又是磨磨蹭蹭了半個小時。
等到了正式采訪環節,劉夢的回答永遠文不對題,一直和張姐打太極,似是而非,頗為不配合。
原本半小時的采訪硬生生在十分鐘內結束了。
張姐還想再嘗試一下,結果對方說:“今天拍了一天戲太累了,實在沒精力接受采訪了。”
助理也在一旁道:“我們夢姐今天戲份太多了,着實辛苦了,采訪該回答的也都回答了,就到這吧。”
什麽叫該回答的也都回答了?
真是□□裸的睜眼說瞎話。
對方如此不配合,張姐也無可奈何:“小聞,我們走吧。”
一直在背後默默充當背景板負責拍照的聞言應了一聲:“好。”
劉夢使了個眼色,助理很快就反應過來。
“等一下,照片我們要先檢查一遍才可以。”
“行。”聞言大方掏出相機,給對方檢查。
結果劉夢皺起了眉,一臉不滿意:“你拍的是什麽照片啊?我說你們雜志社是沒人了還是看不起我,就派你這麽個小年輕來拍我?你也是A大的吧,你真是給我們學校丢臉啊。”
聞言并不覺得自己拍的照片有什麽問題。
按她自己的專業眼光來說,今天的這些照片都是在她滿意的水準之內。
張姐多年經驗下來,對行業內的照片要求和審美也有一定了解,在她看來,聞言的照片足夠優秀的。
甚至可以說,這些未P圖前的照片比劉夢本人還要好看。
把一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劉夢,通過幾個抓拍,愣是把她塑造出了知書達理、從容優雅的形象。
不知道劉夢有什麽可不滿的。
剛剛的那些話明擺着像沒事找事。
有些人就喜歡雞蛋裏挑骨頭,來顯擺自己有多厲害。
好在聞言性子沉穩,沒有當場翻臉。
聞言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問:“請問劉小姐喜歡什麽樣的風格,我給您再拍一組。”
劉夢哼了一聲:“我上過很多雜志的,你沒看過我那些照片嗎?”
聞言內心默默吐槽,我就是看過、研究過才特意拍成這樣,你這不是不滿意嗎?
劉夢敷衍性地擺了幾個動作,聞言不停抓拍,對方不配合,她只好自己多費點勁、多用點心思,好在有幾張拍得還不錯。
可劉夢依舊不滿意:“你拍的這玩意兒扔大街上都沒人看吧。”
聞言在內心不停念叨:“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張姐先她開口:“劉小姐你可以不喜歡這些照片,畢竟每個人的審美不同,但你開口侮辱就有些過分了,小聞的攝影功底很不錯,也很有潛力,更何況你們也算是校友,你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呢?”
劉夢冷笑一聲:“A大學子千千萬萬,個個要都說是我校友,想跟我套近乎,那我還不得累死?”
聞言繼續默默念叨:“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劉夢又接着開口:“今天的采訪就作罷,當我毀約好了,反正我也不差這點錢。奉勸你們這種雜志社早點關門吧,你看這派出來的都是什麽員工,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實習生和一個中年大媽?哈哈。”
唉,忍不了了。
既然說要違約,也沒必要忍了。
聞言深吸一口氣,直勾勾地盯着劉夢:“你就一個三四線演員真把自己當什麽了是吧,可真是搞笑。我覺得我拍的照片沒問題,如果非說要有問題,那就是把你拍好看了,你照照自己鏡子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臉都僵了,臉上打了不少針吧?”
劉夢氣得臉都有些歪了:“你……”
這是她的痛處。
張姐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氣:“是啊,我們小聞把你拍得這麽好看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是不是以為自己演了幾部電視劇就是大牌了?你看我們小聞的長相,要是混娛樂圈那估計可比你紅多了。”
助理:“信不信我去你們雜志社投訴你們兩個?”
聞言破罐子破摔:“去吧去吧,要投訴就投訴我一個好了。”
劉夢:“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這個破雜志社倒閉!”
聞言翻了個白眼:“別整天信不信了,我信還不成嗎?懶得理你。”
起身收拾好相機對張姐說:“張姐,我們走了,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了。”
兩個人準備走的時候,劉夢随手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直接把水潑了過去。
聞言反應快,沒被潑到臉,不過下意識拿手擋着臉的時候,手背被潑到了。
茶水剛燒開沒多久,有些燙,聞言的手背立馬變紅了。
張姐拉着聞言想先去找找酒店的員工問問有沒有燙傷藥。
開門時正好碰見了準備敲門的祁承。
聞言驚訝道:“你怎麽上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這都十一點多了,我不着急想來看看嗎?你工作……”祁承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聞言有點發紅的手背。
他一把抓過聞言的手:“你手怎麽了?”
張姐在一旁說:“你是小聞男朋友吧,這事說來麻煩,還是先去找藥膏給小聞塗上再說。”
祁承牽着聞言往房間裏走:“這家酒店浴室櫃子裏有個急救箱,裏面有藥膏我給你找找。”
聞言看着祁承眉頭緊皺,故意轉移話題:“你怎麽知道,常來這家酒店住?嗯?”
祁承笑笑:“我沒事來酒店幹嘛,這酒店許澤家開的,全國連鎖,都一樣的配套。”
他邊說邊細心地把藥膏塗抹均勻。
藥膏冰冰涼涼的,連帶着聞言剛剛有些急躁上火的心情也跟着冷靜了下來。
“哦,不早說,許澤家的呀,那我和張姐還特意花錢開了商務房呢,早知道和許澤說一聲就給我們雜志社省錢了。”
“行了,老實交代,不是出來做個采訪嗎,怎麽還把手弄傷了?”
聞言大致解釋了一下情況。
沒接電話是因為工作開始了,怕影響工作,開了靜音。
聽完後,祁承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
兩個人從房間出來,張姐還在客廳和劉夢及其助理争辯:“再怎麽樣你們也不能動手,要是真潑到臉上出事了你們負得了責嗎?”
劉夢哼了一聲:“真要出事了我賠錢行了吧,你們這種普通上班族缺的不就是錢嗎?”
張姐很少跟人吵架,半天憋出一個“不可理喻”。
聞言聽見了,頗覺得好笑,第一次有人說要拿錢來打發她。
剛剛祁承進去的時候只留給她們一個背影,這會兒人出來了,正臉瞧見的清清楚楚。
劉夢不可思議道:“祁承?”
看樣子像是認識他。
祁承似乎沒什麽印象了:“我認識你?”
“你不記得我了?”
“我該記得你?”
“你……”
想當初祁承剛入學時,劉夢也只是個普通的大二學生,她還和祁承告白過呢,結果被狠狠拒絕了,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
當然了,這種事情既然對方忘了,現在這個場合下她也不會主動提出來。
她清了一下嗓子:“我比你大一屆,也是你的學姐。”
祁承:“哦?知道我要請律師告你跟我套近乎呢?”
“什麽請律師?”
“你都動手拿熱水潑我女朋友了,我當然得告你惡意傷人了。”
“就…一點燙傷啊,也不嚴重。”
“嚴不嚴重不是你說了算,哪怕她因為你掉一根頭發我都覺得心疼死了。”
祁承牽過聞言的手:“走,我們回家。”
聞言點點頭:“嗯。”
又對張姐說:“張姐你住哪,我們送你回去。”
張姐:“不用了,我老公來接我,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了。”
“那我們一起下樓吧。”
“好。”
“你等着律師函吧。”
祁承離開前留下這麽一句。
兩人上了車。
就着車燈,祁承又細細檢查了一遍聞言的手。
好在藥膏塗抹及時,紅腫已經有些消下去了。
“下次保護好自己知道不?”
“知道了,今天是回家心切,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耽誤人,我就想着快點走,結果一不留神就被偷襲了。”
“我們現在就回家。”
“嗯。”
**
後來的劉夢也的的确确收到了律師函。
祁承說到做到。
極一流的律師團,就為了她潑水這個“罪名”,對她“窮追不舍”,讓她吃了苦頭。
不僅如此,網上開始鋪天蓋地地出現“劉夢私底下耍大牌”、“劉夢整容”、“劉夢帶資進組擠掉女一號”、“最不想合作的女藝人劉夢”等□□,把劉夢這個三四線的藝人推到了風口浪尖,炒了一波又一波熱度。
但熱度的副作用,不僅敗壞了路人好感,還流失了不少粉絲。
劉夢的形象越來越負面,原本的劇組和代言也不敢再用她。
原本談好的資源也被人搶走了,就像當初她搶別人的資源一樣,正所謂風水輪流轉。
因為多次耍大牌、搶人資源、人品差,她在圈內沒有朋友,牆倒衆人推,沒有人願意拉她一把。
漸漸地,圈子裏查無此人。
(護妻狂魔祁承:哼,敢欺負我家聞言,知道下場了吧。)
☆、第 55 章
彼時,聞言大四,祁承已經畢業。
溫洐然即将在A市舉辦他今年的生日會。
幾年過去,溫洐然憑借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