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5)
出手勾引畫衛容,公子想要的東西,我也能拿得到。”
“公主想要用何種方法?”男子挑了挑眉。
“公子想拜托我的,只是要從畫衛容身上拿到三樣東西吧,”溫雅笑了笑,“只要我能拿到,用何種方法應該随我。”
男子點點頭:“的确如此,是我太拘泥于形勢了。”
“所以公子是否可以先說明到底想要我去找什麽東西。”
“在下想先知道不去勾引畫衛容,公主殿下想用何種方法?”
“畫太子如今在我花祈國皇宮內,如果我明着要對方不給的話,我可以讓我妹妹撒嬌着去要。”面對未婚妻,而且還處在未婚妻以及未婚妻姐姐的地盤,畫衛容要是識相點應該會給的。
“如果畫衛容還是不給呢?”男子問道。
“公子放心,為了我的小命,我會努力在不用拼命的情況下去拿到那幾樣東西的。”
“譬如……”男子繼續追問。
“只要他還在花祈朝,我可以派人去偷,也可以派人去搶,他要是武功高強,這些都失敗的話,我還可以偷偷下藥。”
“那在下就先預祝公主成功了。”男子笑了笑,“蠱毒是三月後發作,到時候我會再來皇宮與公主交易。”
溫雅點點頭:“恩,為了我自己的命,公子放心,我會出色完成任務的。”
“在下也相信公主能為在下順利拿到那三樣東西。”男子翩然一笑,在溫雅耳邊悄語了幾聲,“在下靜候公主佳音。”
溫雅眉梢抽搐,但還是做了保障:“公子放心,我會盡力的。”
為什麽她沒有被劇情玩死,卻要被劇情外的東西弄得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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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溫雅身上的穴後,男子翩然離開。
溫雅追出去,地上觸目驚心全是人,溫雅蹲下/身,食指放在一個丫鬟鼻下,松了口氣,還好,還有呼吸。
自上次慕容度華輕松闖進她閨房後,溫雅明明加強了她住處的警衛,為什麽這次還會有人能輕松進入?!
那些侍衛又要再換一批了,而且她要洗漱一遍,剛才被那家夥輕薄了都沒有辦法抵抗。
因為有了第一次經驗,所以溫雅這次換人雷風厲行,等那些侍衛和丫鬟們都醒過來的時候,就直接被溫雅趕了出去。
在王爺府慕容度華收到了這個消息:“又換了?”慕容度華皺眉。
“王爺這次……”向慕容度華禀報消息的黑衣男子剛要說些什麽,被慕容度華一擡手制止了。
“罷了,”皇宮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他還要分神畫飄飄的事情,“這事兒先放着吧。”
溫雅能那麽快又換了一批侍衛,其實四公主在裏頭貢獻出了不少的力量。
四公主的住處在溫雅的附近,而白衣男子走後,溫雅就收到消息——四公主被采花賊偷走了。
溫雅立馬派人把她住處的侍衛和丫鬟被人下藥的事情散出去,皇上就又撥了一批大內高手給溫雅。
“明日是太子成婚之日,事情倉促,這事兒就暫先委屈你了。”溫雅被皇上召喚的時候,皇上這樣安慰她。
溫雅神色哀戚:“父皇,女兒不委屈,只是四姐她……”
“朕已派人去尋,眼下重要的是太子的婚事。”
“是,女兒明白了,父皇請保重身體。”
“你下去吧。”當今皇上揉了揉眉心,諸事不順,嚴重阻礙了他修仙的進度。
為了明日的冥婚,安靜非常忙碌——即使安老爺為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嫁妝也讓京都的繡娘幫忙繡了,安靜還是要再整理甚至補充一些她私人的東西。
不過這對安靜來說也是件很有難度的事情,她的賜婚來得太匆忙了,賜婚之後皇宮也發生了不少事情,所以安靜對于結婚的準備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
嫁妝是不用操心的了,安老爺辛辛苦苦十幾年,安靜的嫁妝可謂豐厚,加之皇上對于強硬讓安靜嫁給溫無泯并且為他守寡似乎抱着些許內疚,賞賜了安靜不少東西,安靜的嫁妝又多加了幾分。
只是冥婚的步驟。
教導她禮儀以及明天注意事項和婚禮儀式的宮裏的女官們比安靜更為頭疼,因為花祈王朝雖然經歷了七百載,但是舉辦太子冥婚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
于是諸多事情都不能效仿從前。
雖然是冥婚,女官們倒也十分認真,甚至對于蓋頭該選紅色還是白色都争執了幾番,最後決定白裏透紅。
因為新郎已死,與新娘對拜的該選活物還是死人也讓女官思慮了許久。
還是安靜提議,她願意和棺材對拜,最後直接拉着棺材進入洞房。
安靜這樣做當然有她的打算,能否撬開棺材就在此一舉啊。
不過安靜此話一出,女官們漸漸的改變了對安靜的态度,均從無比同情變成了同情加敬仰。
“姑娘對太子如此情深意重,太子雖已薨,但會收到姑娘對他的感情的,并且九泉之下定會努力保護姑娘。”
安靜僵硬一笑:“但願如此。”
“姑娘不必如此悲傷,下官聽聞太子死前非常祥和。”
“是嗎?”安靜記得溫雅和她說過,溫無泯是死前吐了幾口大血後,便一命嗚呼了,不應該是瘋狂扭曲的死嗎?
“太子生前溫和有禮,死後必定也是如此。”
“那就謝謝你們的吉言了。”那都是表面而已。
女官們點點頭:“姑娘放心,明天必定順利。”
“恩。”
第二天,良辰一到,安靜便坐上了花轎,因為即将要嫁給的人已經死了,迎親的,只有溫無泯的弟弟,三皇子和七皇子迎接廣善國來的貴賓們,脫不開身,所以這次迎親的任務便交給了閑着無聊的四皇子。
安靜蓋着白裏透紅的蓋頭,一出府,剛擡頭,便看到了四皇子溫無玉。
不過安靜沒有認出來,只是透過蓋頭知道了對方長相陰柔,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伸手扶過安靜的時候,四皇子溫無玉詫異的在安靜耳邊低語:“姑娘看起來精神似乎不太好,可是發生了何事。”
因為烏涼突然發病,昨晚一直在折騰,好在今早已經沒事了,所以安靜答道:“如今無礙了,殿下不必擔心。”當今皇上共有七個兒子,其中有三個長相陰柔,所以安靜猜不出來這是哪一個皇子,只好以殿下相稱。
溫無玉一愣,想了想,答道:“可是因為烏涼小皇子的事情?”
安靜詫異:“殿下也知道了?”
溫無玉笑得很是妩媚:“太子妃要想解決掉小皇子,其實不必在意父皇的想法。”
安靜更詫異了:“聖上和太子……”原來這個不知道排第幾位的皇子殿下是認為她在為如何解決烏涼而苦苦思索導致睡不着才如此憔悴,安靜之前還以為是這個皇子知道了溫無泯給烏涼下毒的事情。
溫無玉笑眯眯:“太子妃還是不知道的好。”
聽溫無玉的話,溫無泯和皇上至今的關系似乎不是很好,其實這也有跡可循,太子離京四年,皇宮卻絲毫不受影響,皇上仍舊如初,并不派任何人去查找。
但是這是為什麽呢?
溫無泯是既定的皇室繼承人,皇上為什麽會和溫無泯有間隙,而溫無泯的死和這個是不是也有關系。
而且更讓安靜奇怪的是,皇上既然不喜歡溫無泯,為什麽還要在他死後給他安排冥婚?
居高權位者,應該很少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所以當今皇上這樣做,背後應該有着其不為人知的理由。
雖然太子已經要下葬了,但是因為皇上不知名的目的,皇家還是很重視這次冥婚的,所以安靜的迎親隊伍十分熱鬧。
只是熱鬧終究是表面的,安靜內心紛雜,而畫飄飄站在堆滿圍觀人群的外圍,對于即将成為太子妃的安靜充滿了同情。
畫飄飄一直讓慕容度華想辦法取消這次冥婚,慕容度華辛苦了一陣子之後對她說終究是聖意難為,讓畫飄飄不要過于傷心。
不過畫飄飄的這一番心意安靜并不知曉。
這就是聖母型女主的好處之一。
因為她心地善良,所以往往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讓身邊的人幫忙去做某件事情。
不過慕容度華陰奉陽違了,他根本沒有想要救安靜的想法,所以也只是在安靜要嫁的前一天一臉無可奈何的告訴畫飄飄,他派人去接未來太子妃出府,卻被戒備森嚴的守衛打了回來,皇上似乎是怕未來太子妃逃婚,所以派了大內高手來鎮守安府,雖然他手握軍權但是仍舊無能為力。
畫飄飄除了同情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了:“安姑娘她……真是命苦。”圍觀的人不是高高興興幸災樂禍,就是吵吵嚷嚷激動萬分,只有畫飄飄一身白衣,淚意盈盈。
“恩。”慕容度華眯起眼睛,附和了一聲,“別傷心了,不是你的錯。”
“安姑娘似是比以前更為憔悴了。”雖然離得遠,安靜又帶着紅頭紗,畫飄飄還是看出了安靜的柔弱。
“不是你的錯。”慕容度華再次點頭,警惕的看着四皇子溫無玉,希望對方不要現在做出任何手腳。
“要是當初太子他……”願意讓她幫忙解春/藥的毒,或許就不會這樣了,畫飄飄內心充滿了自責。
“這不是你的錯,是太子妃的錯”慕容度華眯起眼睛,“當初太子妃若答應幫太子解毒,又何須找你?”慕容度華輕描淡寫。
在一旁聽着的畫飄飄卻是一驚。
安靜雖然穿越前二十七歲了,談過兩次戀愛,相親過三次,拒絕了別人的四次告白,但是結婚對她來說是第一次,只是無論排場看起來多麽有氣勢,因為是冥婚,加上昨晚又休息不夠,所以安靜仍舊十分的無精打采。
肉文裏的冥婚并沒有多陰森。
大白天的,喜慶的紅色與滲人的慘白相互交映,而安靜要面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棺材而已。
白裏透紅的繡花球另一個挂着了棺材上。
安靜能明顯感覺到扶着她的嬷嬷顫抖着手。
的确是一場十分怪異的冥婚。
跪拜三次後,安靜被送進了洞房,和她一起的當然還有溫無泯的那具棺材。
鬧洞房的人根本就沒有,所以自從被送入洞房後,太子宮殿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清,安靜自飲一杯酒為自己壯膽後,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撬開了棺材。
一陣寒氣撲面而來。
安靜定眼一瞧,溫無泯為什麽沒有腐爛?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下章重口,畢竟是檢查屍體
☆、16第拾伍章
仍舊是白裏透紅的臉色,安靜伸手碰了碰溫無泯的皮膚,冰冷的涼意讓她忍不住一顫。
春天的夜晚,風很大,的确會很冷,但是不至于那麽涼。
安靜先是查探了溫無泯的鼻息,呼吸是真的停止了,接着她檢查了溫無泯的頸動脈搏動,還是沒有任何異樣。
而且随着指腹在頸動脈上的按住這種小範圍的接觸,安靜越發覺得溫無泯體溫的異常——沒有腐爛的确是好事,但是也太冰涼了。而且安靜裏裏外外翻了棺材一遍,也沒有沒有任何降低體溫的東西。
所以溫無泯的體溫為什麽會那麽低?
安靜想起之前看過的武俠小說,不會是……含在嘴巴裏了吧?
剛好桌子上有勺子,所以安靜拿了把勺子,空着的手按住溫無泯的下巴,打算撬開溫無泯的嘴巴看看裏面是不是含了什麽東西。
不過屍體保存久了,骨骼和肌肉已經開始僵硬,很難撬開,安靜費了好長時間,自己氣喘籲籲了,溫無泯的嘴巴還是緊閉着。
安靜起身放松一下自己,一擡頭,便看到了一柄劍。
應該是溫無泯之前的收藏。
安靜看了看劍,再往下看了看躺在棺材裏面面無血色的溫無泯。
既然死了,溫無泯應該會同意為醫學獻身吧,即使不同意,因為沒有辦法申訴,所以身為他的妻子,安靜認為這種時候她有為溫無泯做決定的權利。
既然有權利,安靜就不再猶豫了,她墊着腳尖從牆上取走了寶劍,把劍鞘抽走後,檢查了下劍的鋒利性。
檢查劍的鋒利性其實也簡單,拔出一根頭發,在劍的鋒利處一吹,如果頭發變成兩半,說明劍是鋒利無比。
雖然拿過手術刀,但是安靜還是第一次手拿這麽大的利器,她心裏有些刺激又有些緊張。
強迫症患者的想法甚至讓她忍不住在幻想要是劍突然脫手而出傷到了自己會怎麽樣?
所以檢測劍的鋒利性時,安靜小心翼翼。
不過溫無泯的收藏自然是上品,頭發一碰到劍就斷了兩半。
安靜再看了眼溫無泯後,俯下了身,用劍尖輕輕在溫無泯指腹上一劃。
寶劍十分的銳利,很快就出現了傷口。
安靜切的很仔細,當初轉內分泌的時候專門為病人測血糖,她很清楚指腹哪裏血管最豐富。
所以很奇怪,切開指尖處後,溫無泯只露出了肉色傷口,竟然一滴血也沒有留。
……這就是肉文中完全死掉的狀态?
呼吸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頸動脈搏動完全消失,血液似乎是凝固了,所以溫無泯……是真的已經死了?
雖然安靜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面顯示的那麽簡單,但是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她還真的不知道再怎麽懷疑下去了。
安靜知道古人注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沒有想過要解剖屍體,在屍體上切這麽一個小口,其實都讓她覺得稍微有些對不起溫無泯。
希望溫無泯不要怪罪她。
當然,安靜不打算解剖溫無泯的屍體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雖然上過一個學期法醫課,但因為選修課的緣故學藝不精,加上解剖課時,親手解剖過一具屍體,內髒解剖時那內髒的臭感記憶猶新,所以這就是安靜輕易不會去碰內髒的原因。
既然不打算再深層次的去驗證溫無泯的死亡,安靜就招來了一直守在門外遠處的丫鬟們,在她們的安排下洗漱了一番後,沉沉的睡過去了。
累了兩天,安靜真的很疲憊了,所以這一覺她睡得很沉,沉到有人坐在她床邊凝視她許久,甚至用手輕觸她的臉頰,安靜也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夜色很深,很黑,很暗,該是喜慶而暧昧的日子卻凄涼昏沉而詭異。
在這個令人不安的夜晚,溫雅去找安靜的時候,很清楚的看到有人影在安靜的屋裏一晃而過。
那人身材纖細,但是卻沒有女子的線條,絕對不是安靜。
于是溫雅帶着女婢敲開了安靜洞房的門。
“給六公主請安。”守在門外的只有一個丫鬟,這個丫鬟眼色極佳,立馬給六公主福身。
“免了。”六公主伸手想推開房門,“裏面除了太子妃外可還有其他人。”推開前還是禮貌的詢問了一下。
丫鬟恭敬的答道:“回公主的話,屋內除了太子妃外還有太子。”
六公主臉色一僵,随後點頭。
因為安靜的強烈的要求,溫無泯的棺材真的被拉進了洞房,所以這個時候洞房裏面除了安靜自然就還有她皇兄了。
一想起安安一個人面對一具屍體,即使那具屍體是自己的皇兄,溫雅還是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不用通報了,我進去看看太子妃一會兒就好了。”溫雅說着推開門就想進去。
卻被丫鬟攔住了,攔住安靜的丫鬟仍舊十分淡定:“啓禀六公主,太子妃已經睡下了。”
這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去打擾安安的休息還是屋裏面其實還藏着一些秘密,所以不想讓她探入。
溫雅知道安靜結婚的流程,因為烏涼還在安府,而且安靜舉行的又是冥婚,所以還未出嫁的一直跟在安靜身邊的小茶并沒有跟來。
皇宮不允許陌生人進出,那麽安靜來到太子宮殿後,一直為她打理一切的都是皇宮的人。
安靜之前也沒有進過宮,根本就沒有機會認識這些丫鬟,所以這個丫鬟突然的忠心護主,不合邏輯,加上之前那一閃而過的人影讓六公主不由得深想。
安靜會不會出事了?
溫雅搭在門把上的手沒有收回,只是看着身側彎着腰畢恭畢敬的丫鬟。
這個丫鬟身穿綠色衣衫,身材嬌小,但是卻隐隐透出一股氣勢,之前的對話也表現出她的沉穩。
皇宮裏面的人溫雅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即使知道對話看起來很怪,溫雅指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
“公主,讓太子妃好好休息吧。”見六公主沒有離開的跡象,丫鬟低聲說道。
溫雅再犀利的看了這個丫鬟幾眼:“我自有分寸。”
說完溫雅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推開了房門。
……
房門紋絲不動。
溫雅試着再次用力的推開,還是不行。
安靜……不會是為了好好檢查溫無泯的死因,所以把房門栓上了吧。
溫雅黑着臉轉身離開了。
溫雅離開半刻之後,安靜屋內只聽聞一男聲:“之前那道人影追上去了?”
“花奴去追了。”回話的是一直守在門外的丫鬟。
“捉到人後帶到我的面前”男聲壓低着聲音。
“奴婢明白。”丫鬟畢恭畢敬。
“下去吧,不要讓人再打擾到我。”
“奴婢領命。”守在門外的丫鬟從暗處退了出去。
夜色漆黑如墨,沒有月光,只剩一陣又一陣刮過的夜風。
屋內,一直靜坐在安靜床沿的黑衣男子俯下身,輕嗅了安靜胸前的氣息,“真是不聽話。”男子皺眉,“該怎麽懲罰你好呢?”
男子淡定說着,一只手擡起了安靜的下巴,在安靜唇瓣上一吻,另外一只手伸進了安靜的裏衣,輕輕的揉捏着。
“如果一直這樣的乖巧多好。”男子嘆了一聲,把吻轉到了頸項處。
安靜覺得睡得十分難受,呼吸受到抑制不說,竟然還帶有過敏的癢感,所以即使很困,安靜還是努力的掙紮着睜開了眼睛。
而安靜一睜開眼睛後。
眼前,出現在她視線裏的,是還未燒盡的燭火,窗戶關得似乎不是很緊,燭火不停的搖晃,不過這樣也好,有空氣交換,不至于會缺氧。
窗外的風聲聽得真切。
安靜下了床,溫無泯還在棺材裏面靜靜的躺着,面無表情的,慘白的臉色。
安靜走近,蹲下身,檢查了之前她留下的傷口,傷口不滲血,也沒有愈合的感覺,還真是怪異啊。
不過睡覺之前,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有合上棺材。
安靜氣喘籲籲的把棺材合上後,吹滅了燭火,躺在了床上。
難道剛才那些感覺只是一場夢,但是那溫熱的觸感……
即使一直标榜着自己是無神論者,在這麽詭異的深夜,安靜還是不敢深想。
努力的睡上一覺,第二天應該就來了。
太子妃的屋頂上,有人吹着夜風伫立着。
夜很深很沉很暗,偶爾傳來奇怪的鳥叫聲,而男子黑衣似墨,猶如被夜色淹沒。
“主上。”一玄衣男子停在了這屋頂上。
黑衣男子笑了笑:“我還是大意了。”沒有提前把安靜的睡穴點住,“明晚再來。”
玄衣男子不解:“主上……”
“就這樣吧。”黑衣男子卻并不打算解釋,起身,用輕功離開。
玄衣男子也跟着離開。
夜晚又恢複了它的寧靜與深沉。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又要友情提示一下了,下章重口,姑娘們要HOLD住啊,不要因此抛棄我。
☆、17第拾陸章
溫雅來找安靜的時候,安靜正全身缟素一臉平靜的跪坐在毯子上。
太子妃的待遇還是不錯的,雖然太子已經死了,但現在是在為太子守靈,安靜的起居用食可以用豐富和奢侈來形容。
穿着湖綠色衣衫的丫鬟還一個勁的勸安靜多吃點:“太子妃即日起就要為太子守寡了,萬萬不能委屈自己。”
既然不能委屈自己,安靜的跪坐毯鋪了三層,全是狐皮,柔軟而又舒适。
溫雅在丫鬟的服侍下跪坐在了安靜的旁邊。
丫鬟們識相的跪在了遠處。
“你今天起得好早。”溫雅向安靜打招呼。
安靜低聲回應:“昨天睡得太早了,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但是昨晚她醒來後,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沒有發現什麽意外。
“我昨晚去看你的時候,看到你房間閃過一道人影。”
安靜擡頭确認溫雅話裏的意思。
“我想推門進去,但是裏面鎖了,你門口的丫鬟說你已經睡覺了。”
安靜想了想:“我昨晚是睡得挺早的,而且因為要撬開溫無泯的棺材,所以才在裏面拴上了門。”不好意思的朝着溫雅笑了笑,“沒有想到你晚上會來看我。”
“怕你一個人寂寞。”溫雅說得肉麻無比,“最近你經歷了很多事。”
安靜點頭:“還在承受範圍之內。”雖然很多人認為她很慘,但在安靜自己看來并不十分糟糕。
“我也經歷了很多事。”溫雅漸漸的把話題往中心拉了。
“怎麽了?”在安靜看來,只要慕容度華被畫飄飄迷住,不再來找溫雅,溫雅身為六公主應該過得很惬意才對。
“我被人下了蠱。”蠱的名字溫雅完全不想提。
“恩,然後呢?”早起的時候安靜聽到過一些關于溫雅被下蠱的只字片語。
“這個不是重點。”溫雅大致說了經過之後,最後提到,“那家夥給我下蠱的時候,把前幾天我們整理出來的稿子拿走了。”
安靜:“……”
“所以我忐忑了很久。”溫雅繼續說道,“昨晚去找你也是為了說這件事情的。”
“那對方身份你弄清楚了嗎?”
溫雅也很郁悶這件事情:“沒有。”只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給她下蠱的人和畫衛容長得很像,不過溫雅也就見過他那麽一面,昨天安靜婚禮上的時候試探的問過畫衛容,因為溫雅試探得太隐晦了,從畫衛容那裏探不出什麽消息。
“只是我們寫的那些東西。”安靜嘆氣,“不過我們當時用了簡體字,身為古代人他應該很多都看不懂吧。”
溫雅也不确定:“他和我說過四公主被采花賊帶走的事情。那時候那件事情還沒有發生。”
安靜:“……”這就是說明對方看懂了?
“我觀察過,宮殿上面的牌匾是用的繁體字,書本記錄也是繁體字,但是聽說古人會偶爾用簡體字。”
安靜也想起了之前看的科普文:“古人用的簡體字,大都是忌諱或者是通假字的時候會少寫一兩筆。”所以古人還是看得懂不少簡體字的,如果把她和溫雅辛辛苦苦努力回憶的“未來極有可能會發生事件”這個書寫稿拿走的家夥不是文盲,應該也會把大部分都看得懂,就是不知道看懂了之後那個神秘男子的想法了,“之後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四公主被采花賊帶走了。”
安靜詫異:“誰幹的?”這是唯一一件距今為止在原肉文裏出現過并且時間上也沒有出現差錯的事情了。
“應該是真的采花賊?”溫雅也不确定。
兩個人都在溫無泯的棺材前嘆了口氣。
“你的蠱知道怎麽解嗎?”安靜詢問。
溫雅搖頭:“不知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溫雅的性格讓自己盡量不去麻煩身邊的人,雖然她現在對此也有些茫然,不過溫雅相信她能處理好。
雖然溫雅讓安靜不要擔心,但是一想起之前溫雅描述蠱母用的詞——最後的……安靜突然有不好的聯想,最後一般意味着很珍貴也意味着很難解吧。
時辰已經不早了,因為是太子妃第一天守靈,所以太子的宮殿漸漸的來了不少人。
安靜只需裝作一副痛不欲生又強作堅強的樣子就好了。
第一個到的是小茶,她帶着烏涼進宮了。
安靜嫁出去的時候舉行的是冥婚,洞房名不副實,不過小孩子陰氣重,不适合這種場面,所以昨天的婚禮,烏涼一直待在安府裏。
守靈就不一樣了,即使烏涼很小,但是溫無泯怎麽說也是烏涼的親生父親,所以守靈的時候烏涼必須在場。
“娘。”休息了一天,烏涼精神好了很多,糯糯的童音,邊說邊想往安靜懷裏湊。
“來,坐這裏。”丫鬟們很有眼色,在安靜的和溫雅的中間鋪上了幾層軟墊。。
“娘。”烏涼一坐下又叫了安靜一遍。
一直習慣被別人成為“姐姐”“阿姨”,雖然安靜已經拿了烏涼的撫養權,也承認烏涼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一直被成為“娘”,安靜還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安靜還是努力壓住了自己的不自在,試圖自然的回應了烏涼的稱呼:“恩?怎麽了?”
“娘。”烏涼笑得很燦爛,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在為溫無泯守靈啊,雖然安靜和溫無泯一點感情也沒有,但是她也努力的裝作悲痛不舍的失魂落魄的樣子,而身為烏涼的親生兒子,唯一的遺孤,即使再不懂事也不能在這種場合笑出來:“不能笑。”
烏涼還是笑得很燦爛:“爹……爹說,”兩歲的孩子還不能連貫的說一長串的話,所以烏涼說了兩三個字後總是要停一停,“我在……娘的面前……不能哭。”
你怎麽就那麽聽你爹的話呢,安靜很無語,但是還是要努力的讓烏涼照着自己的話去做:“你爹有說過要讓你聽娘的話吧?”
烏涼搖搖頭。
安靜一噎。
溫雅想了想,在旁邊說道:“烏涼說過,皇兄好像只囑咐他不要惹你生氣,要乖,的确是沒有說讓他聽你的話。”
“溫無泯那個變态!”安靜壓低聲音。
烏涼伸出小手,抓住安靜的手:“娘,不哭。”
守靈可以不哭但是要悲傷,“我不哭,但是烏涼也要乖,不要笑。”
“爹會回來的。”
恩?
安靜用探究的眼光看着烏涼:“你爹什麽時候說的?”難道溫無泯真的沒有死?
可是昨晚她檢查過溫無泯的臉,不是易容的,所以躺在棺材裏面的溫無泯應該就是本尊才對。
“爹走的時候說的。”小孩子的話一字一句說得十分的清楚。
“走的時候?”安靜又不懂了。
烏涼拼命點頭:“娘,不哭。”
看來是問不出什麽了。烏涼說“走的時候”應該是溫無泯見烏涼最後那次說的話吧。
溫無泯又不是自殺,怎麽可能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所以那句話也不過就是一句平常離別時候的話語罷了。
安靜說服自己不要多想,想太多容易折壽。
“我,不笑。”似乎是看到安靜只盯着他看不回話,烏涼又加了這麽一句。
安靜欣慰的點點頭:“烏涼真乖。”
烏涼答應不笑了之後,陸續開始有人來了,大都是來勸安靜節哀的,神情是慶幸又憐憫,慶幸自己不用受罪,憐憫是因為安靜的遭遇。
皇上也帶着一些慰問品出現了,不過囑咐了安靜萬事應以皇家為重,又感嘆了溫無泯英年早逝後,帶着一些官員匆匆離開。
等快到午時的時候,慕容度華帶着畫飄飄出現了。
門口有人禀告之後,安靜擡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畫飄飄。
畫飄飄一身白衣,眼圈微紅,憐憫又悲痛的看着安靜:“太子妃。”
安靜點點頭:“公主和王爺能來,我替太子感謝你們。”
“太子妃千萬不要這麽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畫飄飄忍不住憶起當時,眼框通紅,一雙水靈靈的美眸哀怨的看着安靜:“要是太子當時……”
安靜截住了畫飄飄要說的話:“公主千萬別這麽說。”如果溫無泯那晚真的接受了畫飄飄,用畫飄飄來解春/藥的毒的話,安靜她是寧願假死也不願意冥婚嫁給溫無泯了。
“都是我的錯。”畫飄飄開始垂淚。
慕容度華看着這樣的畫飄飄,心都碎了:“公主不必如此自責,生死自在天命。”
安慰好了畫飄飄後,四皇子溫無玉也來了。
門口的人通報了之後,安靜擡頭看了看四皇子,是昨天接她的人。
因為不久前和溫雅回憶過肉文的內容,并且書寫了一番,這次看到真人後,安靜腦子裏很快就調出原來肉文中溫無玉所做的事件。
溫無玉,第一個破了女主身的人。
因為原肉文作者說自己是一個很有原則并且非常有潔癖的人,所以文下的讀者們猜測過,溫無玉是不是應該就是最後要給女主安排的男主。
不過溫無玉有一個硬傷,他——包/皮過長。
這是肉文作者親口在文下說的,雖然讀者們懷疑作者這樣說有混淆男主的嫌疑,但是一個□過長的男性……在古代沒有神醫救助的話,在肉文裏,缺少了當男主最重要的天賦異禀。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一下:包/皮過長容易早洩。
又覺得我刷下限了……
☆、18第拾柒章
溫無玉安慰了安靜幾句後,把心思都重點的放在了畫飄飄身上。
而畫飄飄能做的就是不安的躲着溫無玉不時投過來帶着明顯欲/望的顏色。
溫無玉對畫飄飄一見鐘情了?!即使沒有葬禮上的那一瞥驚鴻,畫飄飄還是俘虜了溫無玉的心?
察覺到如今的情況之後,安靜推了推溫雅,用眼神在畫飄飄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