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說什麽？”
車裏段棋鋒開口。老凱摸了下鼻子，暗示：“老板，禁锢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還有剝奪他人上學機會……”就差點明是說康嫣。老凱剛聽到了，可不會認為老板說周一送康嫣去學校是上學，聽口氣像是不讓康嫣上了。
老凱親自查的康嫣過往，知道康嫣上學機會很寶貴，他也是農村苦出身，對着康嫣就有些同情。
“我知道。”段棋鋒冷冰冰開口道。
老凱見狀，不再多說，事實上剛說的那句已經是他越了規矩。
一路到了段氏集團，車庫直達總裁辦公室。
段棋鋒脫了外套遞給助手，秘書已經捧着文件等總裁過目。段棋鋒一邊批文件，頭也不擡道：“會議安排在下午四點，通知專機六點飛上海。”
因為陪康嫣去做了檢查，所有行程往後延遲。
秘書記着時間安排，應是。段棋鋒手下沒停，想到什麽頓了下，擡頭看向助理，道：“你去幫我找幾本書。”
“總裁什麽書？”
段棋鋒微微蹙着眉，手下繼續，輕描淡寫道：“養孩子的，年齡不大，怎麽跟男孩交流之類的。”康嫣看着十七歲，在段棋鋒面前就稚嫩的不夠看了。
辦公室助理和秘書兩人皆是被雷劈中的表情。
什麽時候鑽石單身總裁有孩子了？！
段棋鋒處理完公事，秘書和助理各自去忙了，兩人走出辦公室，剛剛聽到的消息全都表露在臉上，一臉玄幻，面面相觑，眼底都是‘不會吧？’‘是真的沒聽錯’、‘卧槽老總什麽時候有孩子了’三連震驚。
辦公室內，段棋鋒撥通了電話，那邊很快接起，沒什麽寒暄。
“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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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總您客氣了，什麽事情直接說小弟一定給辦到。”
“我有個小孩，L市的，讓他重新參加高考，學籍這方你比較清楚。”
電話另一頭一口答應，“不是什麽大事，可以的，您放心。”
……
別墅裏。
康嫣跟小六在後院看了會狗，小六帶着康嫣轉了整個別墅，又說了些老凱曾經交代給他的老板禁忌，什麽喜歡安靜不喜歡話多的，不愛養寵物，稍微有些潔癖不過不嚴重，只要在規矩裏做事沒什麽好擔心的。
規矩……
康嫣自然而然的想到段先生給他定的規矩了。
“……你臉怎麽紅了？不會是發燒了吧？我摸摸。”小六一手摸自己額頭一手摸康嫣的，“還真的有點燙，我叫管家給你請醫生來看看。”
康嫣吓了一跳，連忙擺手說不用了，哪裏敢說他這是害臊的，胡亂找了個借口，小聲說：“可能出汗有點熱。”
“你這體質太差了，才玩了多大功夫，先回去休息。”小六帶着康嫣往前面去，整個別墅上下年紀都比他大，因為顧忌着段棋鋒的喜好，上下安安靜靜的，小六在這兒工作有些悶，好不容易來了個康嫣，話就很多，熱情說：“我上高中那會跟你差不多，瘦麻杆，你看我現在鍛煉的，一年四季都不生病，你要是沒事幹，以後我教你打拳，強身健體還能防色狼。”
小六說了半天沒見康嫣答應，轉頭一看，康嫣好像有心事，問：“你怎麽了？不開心？”
“我心裏沒有底，不知道段先生是不是真的要資助我，就算是資助住在這兒也很不好。”康嫣眼底帶着迷茫，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怎麽處理。
爺爺奶奶教育他，雖然窮但是不能沒有骨氣，彎了脊梁。可是段先生是他的救命恩人，老實說在段先生面前他說不用也不頂事。
“我當什麽事。”小六沒去安撫康嫣，反正再怎麽翻騰也逃不出老板的手掌心。
康嫣在別墅裏沒事幹，走哪兒小六就跟在哪兒，根本不好意思說回學校，小六好說話人開朗，康嫣也不傻知道小六是段先生的人，他要是回學校，前腳走後腳小六電話就給段先生打過去了。
下午四點多，管家備了下午茶，烘焙奶香蘇甜的小蛋糕餅幹，手沖香滑的奶茶。康嫣喜歡吃甜食，但這個貴，小小一塊蛋糕在鎮上也要買八塊錢，康嫣很少買來自己吃，現在香味撲鼻，咽了下口水。
管家笑的親切，說：“小康先生你慢慢用，小六還要嗎？”
自從段棋鋒說康嫣以後是別墅另一位主人後，管家的稱呼沒之前的客氣，要親切許多。康嫣對這樣的稱呼也松了口氣輕松許多，比他大的長者一口一個您的，他不好意思糾正。
“我自己來，謝謝王阿姨。”小六不認生說。
康嫣見小六放松吃着東西，被感染沒了之前緊繃拘束，也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下午陸陸續續有衣服送來，各個品牌風格不一，管家帶着傭人上樓去了次卧衣帽間，一一将衣服擺放整齊，添了不少物品。
一直到晚上八點，夜色漆黑，院子亮着燈。
餐桌上飯菜涼了，管家說：“小康先生我給你熱熱，先生今天應該有事回來晚了，你不用等了。”
“好、好的。”康嫣小聲道。
段棋鋒已經到上海了，以前沒有牽絆，自然沒有因為公事不回別墅還要報備的習慣。這會透過車窗，看到公園裏有年輕男孩在玩滑板，想到了康嫣，撥了電話回去。
“是先生，小康先生一直在等您，正在熱飯菜。”
段棋鋒皺着眉，擡着手腕看了眼時間，語氣不快道：“八點半了，這會吃飯，讓他接電話。”
那邊管家将電話遞給康嫣，張口說：“是先生打來的。”
其實康嫣聽出來了，握着電話張口小聲喂了下。段棋鋒的聲音透過電話帶着幾分陌生的冷冽，“沒有準時吃飯，吃完飯，自己找個牆角站十分鐘。”
“…好、好的。”康嫣點着腦袋。
段棋鋒揉着眉峰，“今晚早點睡，我明天下午回去。”
“好的。”康嫣握着電話的手緊了幾分，小聲說：“段先生，您好好休息。”
“叫我什麽？”
旁邊管家在，康嫣張了張口，聲音跟蚊子似得，“叔叔。”
“加十分鐘罰站，記住了嗎？好了去吃飯。”段棋鋒挂了電話。
結束了通話，飯菜熱好了。
康嫣吃完飯，自動自發的找了個角落站着去，小六站在旁邊，望着康嫣背影，心想老板這什麽癖好？怎麽跟養幼兒園的小孩子似得？還罰站……
回到二樓次卧，衣帽間東西全新，該洗的熨燙的下午都收拾好了，幹幹淨淨的。
康嫣卻什麽都沒碰，還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原本想給舍友打電話說下晚上不回去，才發現手機已經沒了電，只好穿着衣服出去找管家要充電器。
“小康先生，充電器在這裏跟你備上了。”管家到了房間拉開五鬥櫃最上面的抽屜，找出适合康嫣老式手機的充電器。
康嫣道了謝，插上手機開了機，還沒撥通電話，一連串的短信跳了出來。好幾十條，康嫣還沒看清楚，手機鈴聲響了，康嫣一看是舍友，接了。
手機是康愛軍的老人機，不開外放聲音也大，安安靜靜的房間舍友洪亮焦急的說：“康嫣你可終于接電話了，快回來，學校要開除你，已經通知你大伯了，我們找了你一下午——”
“開、開除我？”康嫣懵了。
管家本來要出去的腳步停下，電話裏聲音還在繼續：“今天下午以前來找過你的那個富二代，帶了一群人散了不少照片，還帶人進宿舍砸了你的東西，鬧得特別大，系主任很生氣，找不到你就打了你家電話，勸你退學，說你給學校造成嚴重不良影響，我他媽真是服了，這些照片能騙外行，我們一看就知道是PS的，你快回來。”
是範思明報複。
康嫣意識到了，但是不知道照片怎麽回事，為什麽要開除他？
“我現在就回去。”康嫣知道不能耽擱急忙挂了電話。管家在旁邊聽了個大概，按着急着要走的康嫣，說：“我讓司機備車，陪你過去。”先生出差沒在，小康先生的事情她要跟着。
管家将外套遞給康嫣，康嫣剛套上，手機又作響，一看是大伯家的座機號碼。
“康嫣！你有本事了，才到北京多久就搞不三不四的，簡直丢完了康家的臉，以後別回來了。”康愛軍生氣的聲帶着方言，旁邊王翠萍插話，“這用咱給八千，真是跟他媽學的勾三搭四，屁股一撅就來了錢，這錢髒的……”
康嫣臉色刷白，氣得渾身發抖，說：“我沒做什麽丢臉的事情，你不要說我媽。”挂斷了電話。
盡管不知道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但舍友康愛軍的來電，讓康嫣知道等着他的不會是什麽小事。
被開除了怎麽辦？
康嫣白着臉往樓下跑，不能被開除，不能沒學上。
管家跟在後面，情況不明了沒給先生打電話，而是和小六送康嫣去了學校。
晚上九點四十，男生宿舍樓其中一棟特別熱鬧，燈火通明，氣氛嚴肅，舍管站在門口轟逗留大堂的學生，“別看了，趕緊回去睡覺。”、“看什麽呢，是不是這棟樓的同學？”
同學擠擠推推的不想回去，沒想到同屆出了這麽爆炸的新聞，牛郎MB男人的豔-照這可是頭次現實中見。舍管一看板着臉說：“不回去是吧？一會系主任過來，你們是不是都想記過被開除？”
零零散散的幾人往出走，不知道誰喊了聲：“卧槽，康嫣回來了，有戲看了。”
康嫣白着一張臉，小六管家跟在兩側，衆人小聲嘀咕音量卻是康嫣能聽到的。
“長得還真漂亮，比照片看着還要好看。”
“你喜歡啊？髒不髒惡心死了，賣屁-股的。”
小六回頭盯着那群人，惡狠狠說：“說什麽？再說一遍我聽聽。”吓得那些同學沒了聲。
“康嫣，現在你不能進宿舍。”舍管一臉鄙視厭惡的攔住康嫣，早知道是這種人，當初那包糖就該丢了，現在想想就惡心。
背後同學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康嫣聽到了，抿着唇白着一張臉背脊挺得很直，不管範思明說的什麽，什麽照片，他都沒做過。
舍管值班室電話作響。
“欸，好，知道，我讓他過去，沒讓他進宿舍。”舍管挂了電話，撇了撇嘴，不客氣說：“去教學樓找主任，宿舍樓你現在不能進，等處置結束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叔叔不會叫太久，最後再叫就是情人間的嘻嘻嘻了。
今天回學校了，明天真的打臉主任，虐渣渣範思明炮灰了。
晚安啾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