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人包括另外兩位族長都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歐子熹就算不想走也沒法在這村子裏再待下去,而王村長最希望的,顯然就是他們早點滾蛋最好。

那邊**的兩個已經開始撕扯衣服,呻.吟喘氣聲也漸大,一貫斯文的歐子熹到底還是閉上了眼睛,沒好意思再看,陸璟年已經把手機調成了攝像模式,就對着那對偷.情男女拍,然後轉頭見小大夫雙眼緊閉着,雖然在這烏七八黑的夜裏看不清楚但猜也猜得到他臉一定是紅了,當下就差點笑出聲音來,小大夫這模樣,還真是太可愛了。

于是便就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陸璟年慢慢靠過去,在歐子熹感覺到他的氣息欺近想退開身的時候又再次被他一手箍住了腰,而他的嘴唇就已經停在了自己的耳垂上頭。

歐子熹的身上有剛剛洗完澡的肥皂香味,還有常年沾染的淡淡藥香,混合在一起,很是好聞,陸璟年一湊近他,便也就不再想退開了。

歐子熹的身子都快軟了,耳垂是他最敏感的的地方,被陸璟年這麽一碰,當真是說不出的別扭,陸璟年悶笑,啞聲道:“小大夫,你在緊張什麽?”

歐子熹猛地睜開了眼,轉過頭狠狠瞪他,想要用力推開人,陸璟年卻把手指舉到了嘴邊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指了指前頭已經滾進玉米地裏幹上了的兩個,意思是讓他動靜小點,別吵到那倆被他們給發現了。

歐子熹氣結,只能停了下來,不敢再掙紮,陸璟年心中滿意,順勢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嘴唇依舊貼着他的耳朵,低語:“小大夫,你不會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吧?”

“……”

上輩子他是死在成親之前,這輩子未婚妻又跟別人跑了,他也不是在外随便亂來的人,真要說起來還确實是沒做過。

一看歐子熹這啞然無語的反應,陸璟年就猜到自己是說中了,這小大夫還當真是幹淨得跟張白紙一樣,于是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越甚,鬼使神差的,便就伸出了舌頭,在他的耳郭裏頭輕舔了一圈。

感覺到懷裏人的身體明顯僵住了卻又沒有反抗,陸璟年就裝着不知道,繼續得寸進尺地舔.弄他的耳垂,搭在他腰間的手也慢慢收了緊,變成了**式的撫摸揉.捏。

歐子熹慢慢咬緊了唇,再次閉起了眼睛,這種詭異的親近并不正常,他心中有數,卻掙脫不開,不單是因為陸璟年說的別吵着前頭兩個,更是他自己也說不明白,怎麽會被他一觸碰身子就軟了大半根本沒力氣挪動半分,而且隐約的,他覺得他其實并不反感這種觸碰。

十分鐘之後,地裏的兩個正幹得風生水起,叫聲也大了起來,陸璟年也見好就收,不再逗弄歐子熹,再次拉住了他的手:“我們回去吧。”

歐子熹趕緊點頭,他求之不得。

回到家到了燈光底下,陸璟年才注意到歐子熹臉上已經紅透了,眼神飄忽來飄忽去,在自己看向他的時候就是沒好意思正面對上自己。

陸璟年再次笑了,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臉,歐子熹詫異之下終于是擡眼看向了他:“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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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年輕聲嘆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要是跟以前那樣玩玩就算了倒是無所謂,但小大夫這樣的,他卻是有些不忍心了。

最後還是悻悻然收回了手,轉開了眼掩飾去眼裏的尴尬:“沒什麽,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歐子熹莫名其妙,不再搭理他,轉身回了自己房間裏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六點多鐘,習慣了早起的歐子熹推開房門,卻見一貫要比他晚至少兩個小時起來的人這會兒就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下發呆,無精打采眼圈底下一圈烏黑。

“喂,你今早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還是昨晚根本沒睡?”

陸璟年尴尬笑了笑:“剛起。”

他根本不想跟歐子熹說昨晚他回房去之後翻來覆去地都睡不着,後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結果卻做起了春夢,夢裏小大夫熱情如火和他糾纏着滾上床,然後他就吓醒了,之後就再沒睡着過。

歐子熹沒看出他的異常,便也就懶得說了,陸璟年順勢轉移話題,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昨天拍到的照片,問歐子熹:“王三嬸她老公在外頭打工,應該會有手機的吧,你知不知道號碼?”

歐子熹想了想,讓他等着,就出了門去。

農村裏的人都起得早,早上還是最忙碌的時候,村口的溪水邊一大幫的孩子已經在那裏玩上了,歐子熹沖其中一個招了招手:“毛豆,你過來。”

才七八歲大還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走到了他跟前,歐子熹遞了包剛在小賣部買的糖給他,笑眯眯地問他:“毛豆,你爸爸的手機號碼,你知道嗎?”

“知道,”叫毛豆的小男孩驕傲地大聲道:“我每次給爸爸打電話都是自己撥,我背的下來。”

“那你告訴我,糖都給你。”

跟來的陸璟年看着他哄小孩的模樣,失笑出了聲,其實小大夫也不是那麽古板,某些時候來說還是有些狡猾的嘛……

從小孩那裏要來了電話,陸璟年換上之前多買了一張的備用手機卡,将昨晚拍的照片連同錄下的那倆偷情畫面,一并發了出去,之後沖歐子熹再次晃了晃手機:“有好戲看咯~”

歐子熹扯了扯嘴角,他本不想把事情做這麽絕,無奈那些人欺人太甚,那就走着瞧呗。

☆、各懷着心思

中午的時候隔壁的隔壁的小王嬸又送了條新鮮的鲢魚來,在歐子熹說要給她錢的時候連連擺手,說是剛從塘裏抓起來的不值幾個錢,送來給他嘗個鮮,于是歐子熹又送了幾包才配好的藥茶包給她,且連聲道謝。

把在水盆裏還活蹦亂跳的魚端進廚房裏去,陸璟年跟進去,好奇問麻利地動手就開始處理那魚的歐子熹:“小王嬸對你倒是挺好的?”

歐子熹瞥他一眼:“難不成你覺得這個村子裏住的都是壞人?”

“……那倒不是。”

“她人很熱情,之前一直有風濕病,後來我給她配了一些藥茶喝了一段時間現在倒是好多了,所以對我很照顧。”

陸璟年點了點頭,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這小王嬸是當真很純樸本分的老實人,小大夫就該跟這樣的人多打交道才是,而不是跟諸如村長和他姘頭之類的貨色糾纏不清。

把魚剖好洗幹淨,歐子熹轉頭問他:“你想怎麽吃?”

陸璟年敲着下巴想了想,道:“剁椒魚頭。”

“行。”歐子熹爽快地應下,把魚身魚尾腌了留着下次再吃,只留了魚頭下來。

陸璟年早就發現他櫥櫃裏有自己腌制的剁椒,且還偷吃過,當然歐子熹也其實早發現了他這樣的行徑,不過大家心照不宣這種小事說破了也沒意思。

其實這菜的做法一點不難,基本上陸璟年看着自己也就學會了怎麽做,先将那将洗淨了的魚頭切成兩半,抹上油鍋裏煎個半熟起鍋盛碗,然後将剁椒連同姜絲一塊平鋪到魚頭上,再加一些豆豉,灑上鹽和料酒,放煮沸的鍋中蒸個十分鐘,灑上切成末的蒜和蔥再多蒸個一分鐘,起鍋之後将燒熱滾燙的紅油淋上,就成了。

歐子熹自己腌的剁椒鮮辣爽口,十分提味,且鮮紅豔麗的顏色光是看着就讓人忍不住咽口水,紅椒覆蓋着白嫩的魚頭肉,熱氣騰騰香味四溢。蒸制的方法讓魚頭的鮮香被盡量保留在肉質之內,剁椒的味道又恰到好處地滲入到魚肉當中,魚頭糯軟,入口細嫩晶瑩,肥而不膩,鹹鮮微辣,十足的誘人。

在陸璟年動筷子的同時,歐子熹又把兩個小時前就開始炖的湯盛了起來,送到陸璟年面前,是豬心湯,還加了酸棗仁,陸璟年嘗了一口,應該還放了其他的藥材,味道有些奇怪,倒也不難喝。

“還加了茯苓和遠志,”歐子熹解釋道:“緩解失眠多夢的,你不是晚上睡不着嗎,喝這個湯可以安神。”

“……”

歐子熹話說完就開始吃飯,陸璟年卻停了筷子,看着面前完全不知道自己失眠到底為了什麽,還這麽有心給自己炖藥膳湯的小大夫,他心裏當真是有些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了。

“小大夫……”

“嗯?”歐子熹擡起眼,見他不動筷子了:“不好吃?”

“……很好吃。”

“那你倒是吃啊。”

我更想吃你。

這個念頭冒出來,陸璟年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真要說起來,他從前似乎當真從來沒有對什麽人産生這麽強烈的想要得到手的**,但是對着面前這個小大夫,他卻又有些苦于完全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等到一頓飯都吃完了,陸璟年還是渾渾噩噩的狀态,歐子熹卻已經收拾妥當,去藥房裏頭去了。

陸璟年無奈站起身,想了想,也還是再次跟着了過去。

歐子熹的藥房不大,一面靠牆的是一個整體的大櫃子,分成許許多多的小抽屜,上頭貼着字條寫着不同藥材的名字,另一邊的桌子上,是各種碾磨藥材的工具,再旁邊一排的架子上則全都是書了。一走進門,那股濃重的中藥味就撲鼻而來,歐子熹習以為常,陸璟年在這待了一個月,卻也慢慢适應了這種味道。

歐子熹要忙活着把那些收了上來不能賣的三七全部磨成粉留待他用,陸璟年無聊地東逛逛西看看,随手抽了架子上的書下來,也是記載一些草藥藥性的書,他反正是完全看不懂的。

“你不是說你沒上過學?”

“字還是認識的。”歐子熹回答他,眼皮子都沒有多擡一下。

又過了半晌,無聊的那個偏頭再次問他:“之前王曉晴說的那種搽臉的藥霜和面膜,真的那麽有效果?”

歐子熹點了點頭,這點他還是有信心的,那些東西在千年之前就有那些娘娘公主們親自驗證過,絕不比市面上賣的那些護膚品要差,甚至可以說,要好得多了。

其實陸璟年也是相信的,要不王曉晴打工的藥廠就不會花五萬塊跟她買這個配方了。

于是他想了想,又沖歐子熹道:“要是我們能把這東西做成産品,推廣上市,絕對有大賺頭,指不定比你賣三七還好賺,要不要試試?”

陸璟年想的是,雖然三七的市場價高,但種起來就要費三年功夫,時間成本未免高了點,這種藥妝,只要真有效果,廣告宣傳做得好了,到時候不愁沒有銷路,賺的錢絕對比單純賣藥材要多得多的多。

但顯然,歐子熹對此并不感興趣:“不用了,我不想做生意。”

之前陸璟年說的承包山地擴大規模他沒有反對那是因為也還是種藥材,但是要他徹底将這些東西商業化,目前來說,他一點興趣都沒有,錢對他來說,只要夠用就夠了。

陸璟年看他這副不感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地大概說服不了他,暫時也只能算了。

到了下午,歐子熹給陸璟年喝的湯,依舊是跟中午一樣的豬心棗仁,其實都是中午沒喝完的,雖然還有別的菜,但陸璟年卻有些食不知味,苦着臉問他:“要是我今晚還是睡不着怎麽辦?”

歐子熹想了想,道:“那我過兩天再給你開藥直接喝藥,效果強一點。”

“失眠這種東西,就算靠藥喝了勉強睡過去了,也還是不好吧,要是對藥物産生依賴性不是更糟糕了。”

“可你不是睡不着嗎?”歐子熹反問他,不睡覺你想做神仙?

“你陪我睡……”那就快活似神仙了。

嘴巴比腦袋快,這一次便是想什麽就直接沖口而出了,話說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

歐子熹先是一愣,繼而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耳根還可疑地紅了,顯然也是想起了昨晚黑燈瞎火在那玉米地裏被他占便宜的事情。

說都說了,陸璟年幹脆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他,笑問:“可以嗎?”

“……太熱了。”歐子熹答非所問。

“把電風扇打開就不熱了。”陸璟年想着這山裏地即使是夏天,晚上也涼爽得很,開了電風扇那還得蓋被子,比起天氣熱,他心裏更熱。

陸璟年的想法全都赤.裸.裸地寫在臉上,歐子熹想裝着不明白都不能。

他是從民風開放的朝代來的,達官貴人府中養些娈童內寵也屢見不鮮,他對這些并不是不懂,雖然他不知道陸璟年是怎麽會對他起了這樣的心思,卻是認定了他不過就是想玩玩而已,于是便決定還是把話說清楚算了:“我不是……那麽随便的人。”

“啊?”陸璟年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我不喜歡跟人随便親近”歐子熹微皺着眉,略有些苦惱地解釋:“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以後還是別再做了。”

陸璟年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他是真的沒發現原來小大夫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倒是他之前自作聰明了,這下便反倒是尴尬起來,讪讪道:“我跟你說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歐子熹看他一眼,繼續低下頭吃東西,就沒有再開過口。

入夜之後,陸璟年躺上床,看着天花板發呆,這下卻更睡不着了,小大夫說得是他不是那麽随便的人,卻并沒有說讨厭自己對他做的行徑或是反感自己的心思,這麽說是不是只要花點心思認真一點,他也許會答應自己的親近呢?

認真跟小大夫談一場戀愛?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陸璟年又下意識地否決,他在這裏待不了多久的,遲早他還得回去奪回他自己的東西,小大夫,于他不過就是一段插曲和意外罷了。

歐子熹收拾好東西,從藥房出來準備回房間,旁邊房裏的燈已經黑了,不知道他睡着了沒,該不會又失眠一整夜吧?這麽想着歐子熹又趕緊搖了搖頭,擔心他做什麽。

在歐子熹看來,雖然他不知道陸璟年到底是從哪來的,卻其實猜得到他應該是富家公子哥出身,跟自己兩個世界的人,即使收留他這一陣,也還是不要沾惹太近得好。

小大夫想過的,依舊是太平安寧的日子,也不想為了任何人做改變,至少,現在不會。

☆、趁機占便宜

天亮之後,歐子熹是被外頭的喧嚣吵鬧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爬起床看眼牆上挂着的鐘,也才五點多,還不到他每日早上起來的時間。

既然都醒了,小大夫也沒有賴床的習慣,幹脆就換了衣服起身出了門。

陸璟年果然一早就醒了,打開了院子門正準備出門去,外頭很熱鬧,不時有人匆匆走過,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陸璟年一看歐子熹也起來了,笑着催促他:“趕緊去洗漱一下,我們出門去看熱鬧?”

歐子熹莫名其妙:“看什麽熱鬧?”

陸璟年樂道:“聽說那位王三叔連夜趕了回來,這會兒正在家門口打老婆。”

村裏人最愛的就是看熱鬧,天才剛亮,三叔爺家的兒子趕回村逮了還在睡夢中衣服都沒穿整齊的王三嬸揪出來就開始又踢又打,打得人嗷嗷直叫,不消半刻鐘就傳遍了整個村子,這會兒都是趕着去看熱鬧的。

歐子熹無語,也還是去草草洗漱了一番,跟着滿眼都是幸災樂禍笑意的陸璟年出了門去。

三叔爺家離村口不遠,這會兒外頭已經聚滿了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還有人爬到了矮樹上,想瞧個清楚。

陸璟年和歐子熹兩個還沒走近,就聽到王三嬸凄厲的哭嚎聲和王三叔斷斷續續的罵娘聲由遠及近,那王三嬸被王三叔撂倒在地上拳打腳踢,臉上已經又青又腫還出了血。

歐子熹看着就皺起了眉,小聲道:“再這麽打下去非得打出毛病來不可。”

陸璟年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也壓低了聲音:“小大夫,你心軟了?”

“……”歐子熹抿起了唇,他本跟這些人又沒有深仇大恨,原本知道王三嬸和村長的事情也裝着沒看到不想惹麻煩,若不是他們屢次三番地找麻煩他也不會把事情鬧大,但是現在看到王三嬸被打得半死不活,也依舊是他這個做大夫的人不願看到的。

陸璟年冷眼掃過,那村長也站在人群當中,看着王三嬸被打卻始終無動于衷,而王三叔嘴裏罵罵咧咧說着“婊.子”、“賤人”這樣難聽的詞,卻一直沒有把奸夫的名字喊出口。

“他似乎只敢打自己的老婆不敢找村長麻煩?”陸璟年問歐子熹。

“村長在鎮上有關系,王三叔在外頭做包工,聽說好像是村長幫他拉過活。”歐子熹解釋道。

原來如此。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王三嬸的哭嚎聲漸小,已經被打得動都動不了了,三叔爺帶着孫子毛豆兒顫顫巍巍地從裏頭出來,毛豆兒一邊哭一邊撲到了王三嬸身上,擋住自己爹不停落下來的拳腳,三叔爺也上了前去拉人,老淚縱橫嘴裏喊着“丢人沒法活了”的話。

最後是另外兩個村子裏族長級的人物出馬,和三叔爺一起拉住了雙眼通紅氣瘋了王三叔。

把人擡回裏頭去,砰的一聲摔上院門,一場鬧劇算是散了場,衆人議論紛紛諸多猜測各自散了,陸璟年眼見着村長轉身回了家去,拉着歐子熹就跟了上去。

把村長堵在家門口,無視他難看的臉色,陸璟年沖他努了努嘴:“村長是想在這裏說再讓大夥兒看一次熱鬧,還是請我們進門去。”

王村長咬牙切齒,卻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是領了他們進了屋子裏頭去。

進了村長家的門,陸璟年拉了拉歐子熹的手示意他說,畢竟這是歐子熹的事情,他也不好總是替他發言,歐子熹看村長面色不豫,想了想,問他:“關于我們承包山地的事情,你什麽時候能給一個明确的答複?”

這事之前陸璟年已經跟歐子熹提過了,他說了要跟村長承包後山後面那片原本做墳地的山地擴大藥草種植規模,歐子熹也沒多大意見,卻不過覺得這事不好辦成就是了。

果然村長一聽他們說起這個事情臉色越加難看起來:“這事不是那麽容易的,那是村子裏大家的風水地,哪裏能說承包給你們就承包給你們……”

“我知道村子裏不少人想跟我學種植藥草,你只要幫我們說服他們同意把山頭承包給我們擴大藥草種植,我一樣可以教他們,要是我們整個村子的藥草種植能形成規模和風氣,産量提高了,就會有大藥廠來收購,到時候大家都可以賺錢,對全村人來說都是好事。”

陸璟年笑了笑,接上歐子熹的話:“子熹這是在為全村人考慮,村長你可得好生想清楚,可千萬別不領這個情,幹得好了大家都賺了錢是村長你的政績,當然要是你當真覺得是我們在強人所難那也就算了,反正除了這裏,周邊的村子總能找得到地方讓我們承包,但就是這樣的話,之前那些事情……村長不但涉嫌詐騙,私人作風也有問題,傳了出去,怕是會惹人閑話就是了。”

村長一聽就頹了,他就知道,他和王三嬸的事情會暴露,果然是面前這兩個人搞得鬼,何況他們手裏還有自己僞造合同詐騙的證據,就算他恨不得敲死他們,但是依舊是心虛得可以,說到底,他還确實是怕了。

“你們到底想怎樣?!”

“不管你用什麽法子說服那些村民,一個星期之內,我們要跟你簽訂承包合同。”

陸璟年話說完,沖歐子熹使了個眼色,歐子熹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又沖臉色黑如鍋底的村長道:“我只是想要山頭擴大藥草種植規模,不是故意想給你找難堪和麻煩,麻煩了。”然後便就跟着陸璟年回了去。

陸璟年看歐子熹悶悶不樂,忍不住伸手過去捋了捋他長到幾乎遮住了眼睛的額發:“小大夫,你還是因為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不高興?”

歐子熹看着他,誠實地點了頭,他也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麽突然之間周圍這些人就大多都變了嘴臉,他想過些安生日子也這麽難。

陸璟年的手停在他的額前,沒有再動也沒有收回手,就這麽怔怔看着他,歐子熹愣了一愣,不着痕跡地往後退開一步避了開,略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眼:“我去做飯。”

陸璟年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我們進城裏去吧。”

“啊?”

“去把你的支票存了。”

陸璟年不說他都快要忘了這事,藥廠開的支票他一直貼身放身上,也确實該盡早去存了,想想今天似乎也沒什麽事,這便就點了頭。

于是草草蒸了幾個饅頭做早點填飽了肚子,八點不到,倆人就坐上了進城的大巴。

時候還早,車子開得并不快,走在山路之上颠颠簸簸,這兩天都沒睡好的陸璟年這會兒坐在歐子熹身邊反倒是心情平靜了下來,不知覺間就慢慢閉起了眼睛,靠着歐子熹睡了過去。

一直在看窗外風景的歐子熹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轉過頭本想推開他,卻見陸璟年雙眼緊閉着顯然是睡熟了,到底還是算了,輕嘆了嘆氣,稍稍換了個姿勢,讓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兩個小時之後,大巴停在了省城的汽車站,歐子熹看枕着自己肩膀的人依舊沒有醒的跡象,嘴角卻揚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麽美夢,無奈還是輕推了推他:“醒醒,到了。”

“唔……”

陸璟年支吾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面前是歐子熹近在咫尺放大的白皙面龐,夢裏與自己親密纏綿的人就在眼前,他一時還有些徹底清醒,就像夢裏做的那樣,貼上去,一個輕吻落在了歐子熹的唇上。

歐子熹徹底懵了,雙眼不自覺地睜大了一些,竟是全然忘了反應。

好在他們是坐在最後一排,前頭的人也都已經下了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異常。

一直到陸璟年得寸進尺伸出舌舔上了他的唇,歐子熹才猛地回過神,用力推開了他。

迷迷糊糊的那個腦袋撞到前排的座椅,終于是徹底醒了。

歐子熹怒瞪着他,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你做什麽?”

陸璟年痛苦地捂着自己一定撞出了個包的後腦勺,滿臉委屈地看着他:“怎麽一點都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歐子熹語氣很不好。

……跟夢裏的主動熱情一點都不一樣。

這話陸璟年忍了忍還是沒說出口,小大夫雖然看着很溫柔,但發起脾氣來也還是很恐怖的,所以他最後還是讪笑着打哈哈過了:“沒什麽,到了,我們下車去吧。”

睡了一覺又占到了便宜的陸璟年神清氣爽起來,歐子熹默默跟着他下車,卻是十足的郁悶,更多的是懊惱。

其實對陸璟年這樣的流氓行徑,他大可以直接将之掃地出門的,但偏偏他非但沒有這麽做,反而一而再地被他給得逞,想來也還是自己太心軟了。

陸璟年已經下了車,轉頭見跟下來的歐子熹還是滿臉懊惱,不由地笑了:“小大夫,不就是親了一口,有那麽難為情嗎?”

歐子熹白他一眼,拒絕再回答這種問題。

☆、一場小車禍

去銀行重新辦卡,把支票存完,已經到了近中午的時分,陸璟年笑眯眯地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問一直低着頭摩挲手裏銀行卡的歐子熹:“小大夫,現在你是有錢人,請我吃東西吧?”

歐子熹瞥了眼他骨骼勻稱高大精壯的身體,微撇了撇嘴:“也沒見長多少肉。”

陸璟年笑了,略有些得意道:“我就是怎麽吃都吃不胖,你大可放心。”

“你要吃什麽?”

陸璟年四處看了一圈,沖街對面的購物廣場努了努嘴:“我們去那邊逛逛。”

過了馬路,陸璟年卻又突然對他道:“你在這等等我,我去上個廁所,一會兒就回來。”話說完也不等歐子熹回答,擺擺手就進了商場裏頭去。

歐子熹無話可說,只能站門口花壇邊等着。

而陸璟年說是去上廁所也不知道是不是掉裏頭去了,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硬是沒有出來,歐子熹已經無聊地掏出了手機,玩起了陸璟年時常會拿出來玩的游戲。

他手機用的少,都是陸璟年手把手教的,這游戲也是看陸璟年玩過,不過倒是一點不難,很快就上了手,低着頭一時倒是有些入了迷。

一直到尖銳的車喇叭聲伴着剎車聲響起。

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歐子熹還沒來得及擡頭,就感覺有車子從自己身邊擦過,下一刻,他感到腳上一陣鑽心疼痛,就這麽直直坐到了地上去,而與他擦身而過的車子,則狠狠撞到了一旁的花壇上頭,停了下來。

有人從駕駛座下來,是個女人,卻沒有管被撞到的歐子熹,而是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車前去,嘴裏嚷着:“我的天,怎麽撞成這樣了,我的天啊!”

歐子熹還坐在地上起不來,被撞到的那只腿已經開始流血,他對對方只顧着自己的車卻完全忘了自己這個被撞倒的人的行徑略有不滿,下一刻,那女人就走到了他跟前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語氣十足不好的質問:“你沒聽到我按喇叭嗎?!不會讓路的?!我的車昨天才新買的今天就撞成了這樣你說要怎麽辦?!”

歐子熹擡起頭,面前是個濃妝豔抹的妖冶女人,臉上咄咄逼人的表情卻實在是難看,歐子熹對她惡人先告狀很不滿,皺起了眉,冷聲道:“你開車撞上人行道,還撞傷了我的腿,是我該問你要怎麽辦才對。”

女人還想說什麽,就有人上前來打斷了她的話,來的是個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年輕男人,也才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他打斷女人還想說出口的質問:“好了,是你自己開車不小心,撞上了人,就少說兩句吧。”

女人一見他就完全變了副嘴臉,貼上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嬌滴滴又委屈道:“我昨天才拿的車今天就因為這個鄉巴佬撞成這樣了,你說怎麽辦嘛。”

“我都說了我來開的,是你自己非要逞能,”男人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轉到了還坐在地上的歐子熹身上,微蹲下了身,很有風度地詢問:“你怎麽樣?還好嗎?要不要我叫救護車來?”

歐子熹摸了摸自己的腿,确定沒有骨折扭傷,只是傷了皮肉出了血而已,便不想過多惹麻煩,勉強站起來,坐到了一邊的花壇邊上去,這才對那男人道:“不用了,我等我朋友,他一會兒就來了,要去醫院他會送我去。”

然後他看一眼那還在嘀嘀咕咕抱怨不滿的女人,略有不悅道:“你們撞傷了我,應該賠我醫藥費吧?”

女人不以為然地撇嘴:“果然是想趁機訛錢的,真不要臉……”

最後四個字雖然說得很小聲,歐子熹也還是聽清楚了,當然他修養一貫都好,也沒有跟個毫無教養的女人當街吵架的習慣,只問那男人:“你是直接賠我醫藥費還是要報警等交警來處理?”

男人道:“要賠醫藥費也得先去醫院拍過片子确定你的腳到底傷得怎麽樣再賠吧?”

歐子熹卻不答應:“我說了,我在等我的朋友。”

手機在他這裏,陸璟年還在商場裏頭,他要是現在跟着這倆人去醫院,還不知道要怎麽聯系上陸璟年。

“那你說吧,你要我賠多少。”男人說着掏出了錢包,語氣頗為無奈,似乎是已經做好了被訛錢的準備。

歐子熹想了想,自己的腿沒有傷到骨頭,一會兒到附近找間醫院挂個號包紮一下止了血就行問題也不大,于是道:“你給我三百塊吧。”

掏了一疊紅票子出來的男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看向他,看他緊抿着唇,白皙的臉上沒有多少血色,額頭的汗卻滲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所致,于是這下便莫名起了幾分興趣,問他:“當真只要三百塊?”

歐子熹點了點頭:“三百夠了。”

“好。”男人将三百塊錢遞到他面前,看着他,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歐子熹半點不客氣地接過,卻是滿眼的冷淡,對這種亂開車當街撞人之後還惡言相向的人,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雖然是那個女人無理取鬧,但面前這個男人跟她一夥的,他也顯然對之頗為看不上,不過錢拿到手,兩清了也就算了,反正也是小傷。

男人卻又掏了張名片出來遞給他:“上頭有我的電話號碼,你身上的傷要是之後還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打電話找我,我不會跑了的。”

歐子熹接過看都沒看就直接塞進了自己口袋裏。

男人看他這反應,幹脆拿起了掉落在他腳下的手機,在歐子熹詫異的當下,已經把自己的手機號給輸了進去,然後按了接聽,再挂掉,之後還給他,笑着道:“過後我會找你的。”

歐子熹沒好氣地接過,對他的舉動越發不滿。

男人也不再說,上了車去,将那車頭都已經撞歪了的豪華跑車開了走,坐上副駕駛座的女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男人充耳不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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