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品相關(17)

作品相關 (17)

生意,也不需要歐子熹去費心思,按陸璟年的話說,他只要打理好和oscar一起開的店就夠了。

雖然藥妝上市之後遇到各種阻力,他和oscar的店倒是沒有受多少影響,反倒是一直生意欣榮,不管是一樓的藥膳館還是二樓的美容館都是每天客似雲來。

歐子熹去的時候oscar也在店裏,見只有他一個人來了,問起他:“表哥呢?他不是今天回來嗎?他沒有跟你一起來?”

“去北京了。”

“又去北京了?”oscar聽了很有些意外:“怎麽突然又去北京了?”

歐子熹把那電話的事情跟他說了,oscar更是驚訝了:“怎麽突然又變态度了?不會是陷阱吧?”

“能是什麽陷阱?”歐子熹搖了搖頭:“我們還有什麽能被坑的。”

“……算了,表哥不是那麽不經事的人,要是不對勁也不會任由他們說說就算的。”

歐子熹雖然也有些擔心,不過也覺得陸璟年應該能處理好這事,便也就沒有多想。

然後就這麽過了三四天,這天傍晚,歐子熹和oscar正在店裏吃晚飯,去了北京好幾天沒聯絡的人終于是打了電話過來,語氣裏全是輕快的笑意:“子熹,事情搞定了,很順利,初步的合作意向都談好了,再過兩天就簽約”

“這麽快?你沒遇到騙子吧?”

陸璟年笑得更樂了:“小大夫,你怎麽老覺得我會遇到騙子?”

歐子熹撇了撇嘴,又不是他一個人這麽說,oscar還懷疑是個陷阱呢,實在是事情順利得有些過了頭了。

“你放心,不是騙子,等下個月,我們的東西就可以個在全國的百貨公司面市了。”

陸璟年寬慰着他,歐子熹卻依舊有些懷疑:“那你有沒有問他們為什麽突然改變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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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陸璟年也是納悶不已:“我問了,他們沒有明着說,不過我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麽人在後面幫了我們。”

“幫我們?誰幫我們?”

“不知道,他們沒有說,其實我也想不通會有誰這麽幫我們,而且這家公司一直跟瑞陵是合作商,生意往來很多,之前也是因為賣瑞陵面子才拒絕我們,這會兒他們寧願得罪瑞陵也要跟我們合作這背後幫我們的人來頭還當真是不小,能立刻就讓他們态度這麽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哦,那算了,等你回來再說吧。”

歐子熹把電話挂了,心裏也越加奇怪,難道真的是那個陳奶奶不成?

在歐子熹跟陸璟年打電話的功夫,一旁的oscar正在無聊地按着遙控換電視臺,不過這個時段,幾乎所有的頻道都在轉播中央臺的新聞,也實在沒什麽好看的,最後幹脆就算了,把遙控扔一邊去,就看新聞。

倆人都在低頭吃東西,也沒注意到新聞裏在播些什麽,一直到有店裏的員工驚呼:“歐老板,那不是你們的産品嗎?”

歐子熹和oscar同時擡頭,電視新聞裏正播到某國家領導人去非洲國家進行國事訪問,給對方國家領導和領導夫人送上見面禮,雖然鏡頭只是一晃而過,但送給對方國家領導夫人的見面禮當中其中一樣赫然就是他們的藥妝護膚品精裝套裝,其他的還有絲綢、茶葉等等,都是屬于國粹類的東西。

歐子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新聞裏頭那笑容溫和優雅,正與他國領導人握手的國務院副總理竟然就是那天他在村子裏見過的那位陳奶奶!

oscar見歐子熹已經傻了,推了推他的胳膊:“子熹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歐子熹回過神,搖了搖頭,也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那為什麽我們的東西能夠有這麽高的待遇,這樣的好事不可能光是運氣好吧?你不知道?表哥知不知道?”

歐子熹低下了頭繼續吃東西,一直到新聞結束了,店裏的員工吃完飯各自忙活去了,才小聲跟還在嘀嘀咕咕的oscar說起了自己那天在村子裏發生的事情。

oscar聽了驚訝得快掉了眼珠子:“你是說你碰上國家領導人微服私訪?她還是你奶奶的老朋友?”

歐子熹讪笑着點頭:“我還請了他去家裏吃飯,然後無意中提起藥妝的事情,她就說想辦法幫幫我,我當時也沒當回事,以為她随口說的。”

“難怪,之前表哥花了那麽多工夫腿都跑斷了那些人也不肯合作,現在突然就變了态度,還從總公司直接打電話過來請表哥過去簽合同……”

oscar說着就覺得自己在做夢,看歐子熹的目光免不得帶上了一些崇拜:“子熹哥,有了你,表哥真的要時來運轉了。”

“……”

歐子熹一時也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難怪那天就覺得那位陳奶奶眼熟,原來是以前也在電視新聞裏看過的……不過,說到底,這應該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才對吧?

☆、陸小攻回家

有了這天降的貴人的幫忙,事情進行得便就順利得多了,之前是陸璟年到處跑求人跟他們合作,這會兒便是生意紛紛找上門來,任他挑任他選,于是人還沒從北京回來,就又說要去上海談下一個合作商。

歐子熹聽着手機裏頭他濃重的鼻音,很有些擔憂,“你又生病了,別太辛苦了,生意談不完的,撐不住就趕緊回來。”

那邊的人笑了,雖然鼻音很重,卻帶着掩飾不去的笑意,“子熹,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讓自己身體垮了的,過幾天我就回去。”

“愛回來不回來。”

歐子熹挂了電話,擡眼卻見一旁oscar不懷好意地看着他笑,頓時又沒好氣:“你笑什麽?”

“子熹哥,你跟表哥說話都是這樣的啊?”

歐子熹莫名其妙:“怎麽了?”

“沒什麽。”oscar低頭悶笑,口是心非,說話完全不留情面,也只會對他表哥這樣了。

陸璟年再回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這期間兩人保持着兩天一個電話的頻率,陸璟年沒有跟歐子熹說過生意上的事情,倒是每每說着自己今天到了哪個地方,吃了什麽,末了一定會加上一句:“沒有小大夫你做的好吃。”

陸璟年回來那天也是在上飛機之前才打電話告訴歐子熹,當時歐子熹正在店裏,聽陸璟年說自己三個小時之後到家,再三跟他确認他今天不會中途又因為一個電話跑了,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丢下句“一路平安”,挂了電話,拿了鑰匙就準備走。

oscar喊住他:“這才兩點,你就走?”

“回去了,你哥下午回來。”

然後也不跟他多說,出了店門就去了超市買食材。

夜j□j臨的時候,陸璟年終于是拖着那碩大的行李箱打開了家裏的門,滿屋子的菜香味撲鼻而來,聽到聲音,廚房裏的人探出頭來:“你回來了,洗一下馬上可以吃飯。”

那一刻,陸璟年真真實實有了熱淚盈眶的沖動。

四菜一湯已經上了桌,清淡怡口的清炒蝦仁,鮮嫩清爽的茭白鮮蔬,肉軟醬香的醬燒牛排,嫩滑鮮香的檸香鲈魚,還有最後一道,濃郁鮮美的幹貝排骨湯。

歐子熹把碗筷拿上桌,示意他坐:“你不是一直抱怨外頭的夥食太油膩不好吃嗎?吃吧。”

坐在桌邊的陸璟年愣了一愣,拉過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雙手樓主了他的腰,小大夫胸前還穿着圍裙,身上卻沒有多少油煙味,陸璟年一時覺得鼻子有些酸,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似乎瘦了。”

歐子熹推他的腦袋:“你才瘦了吧,又瘦又邋遢。”

陸璟年失笑:“還好吧,有那麽誇張嗎?”不過他知道小大夫這大概是潔癖又犯了。

“別不正經了,先吃飯吧,菜要冷了。”

歐子熹這麽說,陸璟年也樂得奉陪,事實上他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這會兒還有些頭昏眼花,原本沒什麽胃口,但是一聞這飯菜香,肚子裏的饞蟲卻似乎又被勾了起來。

歐子熹一邊給他夾菜一邊問他:“病好了嗎?”

“好多了,”陸璟年笑眯眯道:“我這一個月簽了六份合同下來,對方都是大的渠道商,不單有實體店,還有電銷的,連香港那邊也有人來邀約談合作意向,收獲還不錯吧?過不了多久,市面上就到處都能看到我們的産品了。”

歐子熹淡定地吃着東西:“那很好啊,總算事情是解決了。”

“是我還想問你呢,我都聽oscar說了,這事能這麽順利,都靠你那位貴人幫的忙。”

歐子熹幹笑了笑,略顯尴尬道:“其實我跟她真不熟。”

就只見過那麽一次面而已。

陸璟年不以為然:“她肯這麽幫你就是很給你面子了,也不可能真熟起來,人家也怕惹上麻煩不是。”

歐子熹點頭,雖然對方确實幫了他們一個天大的忙,但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他們過後再有聯系,當然他們也很知趣不會再去麻煩人。

吃過飯,歐子熹去洗碗,讓陸璟年滾去洗澡,陸璟年不幹,反倒是貼上去攪和得歐子熹也幹不了活,貼到他耳邊低聲呢喃:“別收拾了,先跟我去洗澡去。”

又來了,歐子熹暗暗翻白眼,每一次都是這樣,非要扯着他跟他一塊洗,就算他十次有九次都不會答應,但陸璟年就是不肯放過,每一次都要重複這個無聊地提議。

“行了,怕了你了,你先進去,我去拿衣服。”

目标達成,陸璟年在心中暗笑,即使十次有九次不會答應,但只要答應了一次,那也是額外的福利。

陸璟年聽話地先進了浴室裏頭去,歐子熹拿了衣服,又在外頭磨蹭了一陣,才去推浴室的門,剛轉動把手,門就從裏頭被用力拉了開,濕滑的手伸出來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給拉了進去。

歐子熹踩着浴室裏的水差點滑倒,往前栽過去就被陸璟年雙手給抱了住,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對方已經脫了衣服,渾身**地抱着他,歐子熹手裏抱着地幹淨衣服掉了一地。

陸璟年不管不顧,欺身上來将他壓到門上就親上了他,歐子熹推了兩下他的肩膀,推不開,也就只能算了,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就算做過再多次,這樣的時候歐子熹也還是會害羞,臉一下就燒紅了,陸璟年抱着他親了一陣,才終于是放過人,貼到他耳邊輕笑了起來:“很緊張嗎?”

“衣服掉地上了。”歐子熹答非所問。

“不用管,一會兒扔洗衣機裏再換身幹淨的就是了。”

“明明那就是幹淨的……”

陸璟年不想跟他糾結這種小問題,再次親上了他。

歐子熹又閉起了眼睛,在水汽蒸騰的浴室裏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羞恥了,即使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也依舊是尴尬。

“我慢點來,別緊張。”停了停,陸璟年又輕聲道:“子熹,這一個月,我很想你。”

歐子熹心中一動,慢慢就放松了身體。

陸璟年耐心地安撫着他,歐子熹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他對跟陸璟年做這種親密事情是不排斥甚至喜歡的,但就是,他還是比較習慣黑燈瞎火在床上做,而不是這樣在浴霸亮得刺眼的浴室裏被逼得幾乎無所遁形。

被人壓靠在門上擡起一只腳,打開身體被進入,感覺到細碎的親吻落到自己身上,身下也被人一下一下撞擊着,身體很敏感的歐子熹還是忍不住低低呻.吟喘息了起來,扣在陸璟年肩上的手不自覺間就越抓越緊。

霧氣蒸騰間,陸璟年看着歐子熹爬滿紅暈的雙臉,心裏升起了些許滿足感,再次吻住了他,輕舔慢弄給他以安慰,身下的動作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累得不願動彈的歐子熹倒在床上,身上已經換了身幹淨的睡衣,餍足了之後笑得志得意滿的人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收拾着東西,時不時地提醒他一句:“別這麽睡着了,起來把頭發吹了。”

“你今天倒是勤快了。”以前明明每次回來都犯懶抽他都不肯收拾亂七八糟的行李,最後多半是看不過眼的歐子熹動手幫忙,今天卻是勤快得叫歐子熹都要側目。

陸璟年厚着臉皮笑:“今天比較有精神。”

“……”真有臉說。

陸璟年把簽回來的幾份合同取了出來順手遞給歐子熹看,歐子熹對這個不太懂,也就随便看了一眼,還确實都是國內排的上號的大公司,即使是他也如雷貫耳,于是好奇問起陸璟年:“那個……就這麽放過你了?”

“不然能怎樣,我說了他不能只手遮天的,而且他自己現在也有點麻煩,也顧不得我了。”

“他遇到什麽麻煩了?”

正在收拾衣服的陸璟年偏頭看他一眼:“你對他的事情那麽關心做什麽?”

“随便問問而已,”歐子熹撇了撇嘴:“我是關心你。”

陸璟年笑了,爬上床來捏着歐子熹的鼻子又親了親他的嘴唇:“放心,他現在沒功夫給我們添麻煩了,他之前一個投資決策錯誤,在公司董事會內部受到了不小的壓力,現在全部的寶都壓在了那個度假村的項目上,不過等到年底他們第一期項目要竣工了第二期工程也要開工,大概又會找上門來跟你談拆遷的事情。”

“不理他。”歐子熹說得斬釘截鐵。

“那拆遷費可是一大筆錢呢。”陸璟年好笑地提醒他。

“我才不在乎那點錢。”

陸璟年笑得更樂了:“也是,你也是有錢人。”

光那片承包的藥田地每年就有幾十上百萬的收入,誰在乎那點拆遷費啊。

☆、三叔爺自殺

市場打開了之後接着就是順風順水,那一整年,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産品受歡迎的程度比之前歐子熹想象的還要誇張一些,各方面好評如潮,産品銷售額短短幾個月就獨占市場鳌頭,各種訂單源源不斷地從全國各地甚至海外飄來,陸璟年依舊是天南海北的到處跑,比之前還要忙了一些,之後又引進外資擴大規模,更是忙得他幾乎腳不沾地。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歐子熹自己的店裏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加上那片山地藥田每年的收入,确實如他所說,他不差錢。

但他不差錢,不代表那些趕着要拆他房子建度假村的人就不會找上門來。

瑞陵在他們隔壁村的一期工程已經快要竣工,二期工程也即将開工,如今村裏的人家都搬空了,只剩歐子熹和三叔爺家兩戶。

拖了一年多,不管拆遷方怎麽擡高價錢,甚至威逼利誘,三叔爺那裏就是不肯松口,至于歐子熹這邊,也幾次三番有人來糾纏,最後卻都是無功而返,歐子熹抱定了态度就是搬是絕對不搬的,給再多的錢都不搬。

這天半夜裏,歐子熹和陸璟年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時,電話鈴聲大作,陸璟年翻了個身,壓住歐子熹的手胳膊,不想搭理,好不容易他能在家裏待幾天,實在不想又被什麽事情給吵了。

但電話鈴聲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最後是歐子熹煩了,猛地掀開了被子坐起身,按開床頭燈,下了床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帶着哭腔的聲音是毛豆兒:“師父……嗚嗚……我爺爺喝了農藥……現在倒地上吐白沫起不來了……嗚嗚……師父……”

歐子熹一聽吓了一跳:“你媽媽呢?村子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媽媽兩個月前就走了沒回來過……嗚……村子裏都空了……”

毛豆兒的手機還是半年前歐子熹去村子裏送他的,方便他跟自己聯系,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了,歐子熹一聽也急了,叮囑他:“你趕緊打120叫救護車,我現在就過去。”

床上的陸璟年也晃晃悠悠坐起了身,見歐子熹火急火燎地穿衣服,驚訝問他:“怎麽了?”

“毛豆兒打來的,說三叔爺喝了農藥。”歐子熹一邊說一邊把地上的衣服也往陸璟年身上扔:“趕緊的,你也起來,送我回村子裏去,現在就去。”

陸璟年一邊穿衣服一邊嘀咕:“怎麽會喝了農藥,他鬧自殺嗎?”

歐子熹搖頭:“毛豆兒在電話裏哭哭啼啼的也說不清楚,不知道,我叫他打120了。”

“你們村子那種山溝地方,120過不去吧……”

“所以我才說讓你送我回去,你動作快點啊!”

十五分鐘後,倆人直接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庫,陸璟年開車,搭歐子熹回村子裏去。

開車之前,陸璟年瞥一眼鐘,半夜一點……

車子是大半年前為了方便談生意買的,原本每次歐子熹回村都是坐大巴,從來沒讓陸璟年送過,今日也是沒了辦法,大半夜的着急的。

陸璟年偏頭看一眼歐子熹靠在窗玻璃上看着窗外發呆眉頭緊蹙的模樣,心下一聲嘆息。

等到倆人到了村子裏,已經過了三點了,車子直接開進了村,在三叔爺家停下,歐子熹拉開車門就下了去,先跑進了院子裏頭去。

三叔爺就倒在堂屋裏的地上,毛豆兒就蹲在一邊地上不停地哭,聽到腳步聲轉頭看是歐子熹來了,當下撲了上來,哭喊着:“爺爺死了!”

歐子熹愣了愣,走上前去,在三叔爺身邊蹲下去看了看,屍體都已經硬了。

陸璟年也走了進來,看到眼前情形眉頭就皺了起來,問毛豆兒:“你沒打120?”

“打了……”毛豆兒一邊哽咽一邊說:“我說不清楚這裏的具體位置,他們找不到,後來爺爺就咽了氣了……”

陸璟年無奈,又看歐子熹蹲三叔爺屍體邊發呆,上前去拉了他一把:“人都去了,別看了,我們把他擡床上去,明日送山上葬了吧。”

歐子熹點了點頭,問毛豆兒:“你知道三叔爺為什麽要喝農藥嗎?”

“……爸爸跟那些人簽了合同,拿了拆遷款跑了,爺爺就氣得喝了農藥。”

“……”

三叔爺那兒子上回回來打了老婆跟老爹吵了一架之後就一去不回沒了蹤影,沒想到再一次聽毛豆兒提起他就是活生生氣得三叔爺喝了農藥。

“那你媽呢?”陸璟年問他:“怎麽家裏就你一個人?”

“我媽幾個月前就跟人跑了,還有姐姐,我也聯系不上她。”

毛豆兒的姐姐就是那王曉晴,自從上次跟歐子熹婚約解除之後一早跑沒影了。

陸璟年心說這小孩還真夠可憐的,心裏難得也生出了幾分同情的心思,問歐子熹:“怎麽辦?”

“先帶他去我們家住吧,明天埋了三叔爺再說。”

把三叔爺冰冷的屍體擡上床上,用被子蓋住身體,再把門窗關了,歐子熹兩個領着毛豆兒回了自己家去。

毛豆兒還在抽抽搭搭地哽咽,歐子熹看着他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哄着他就讓他在自己床上睡了。

天已經快亮了,陸璟年看着歐子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對他道:“趕緊睡吧,睡幾個小時其他事情都等天亮了醒了再說。”

歐子熹沖身邊緊挨着他的毛豆兒努了努嘴:“我們三個人似乎睡不下。”

“你帶他睡吧,我去隔壁房間。”陸璟年無奈道。

這一睡再醒來就過了九點,歐子熹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叫了幾個山上藥田裏幹活的工人來幫忙,即使三叔爺家沒人了,這葬禮總還得辦着,總不能這麽随随便便地就下葬了。

陸璟年看歐子熹一雙熊貓眼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沒睡好,捏他的臉問他:“這小鬼怎麽辦?你不可能不管他的吧?”

毛豆兒這會兒正跪在三叔爺面前又在哭,幾個工人忙活着給他穿壽衣擡棺材裏頭去,好在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之前三叔爺是為了吓唬那些不停來纏着他要他同意簽拆遷合同的人買了放家裏,現在倒當真是派上用場了。

歐子熹想了想,說:“帶進城裏去吧,只能這樣了。”

“……”陸璟年心說,他就知道是這樣,雖然他很同情這小孩,但當真是一點都不想有人插足他和歐子熹的二人世界。

因為天氣炎熱,才一天而已三叔爺的屍體就已經有些臭了,于是便也不耽擱了,去鄰村請了喪殡禮儀隊的來,當天下午,一行人就吹吹打打将棺材擡上了山。

歐子熹的表情有些嚴肅,雖然他倒是沒多難過,就是到底有些唏噓而已。

陸璟年四處看,沒話找話地問他:“你們村的墳地都在這裏,那些人拿了拆遷款都搬哪裏去了?”

“之前聽三叔爺說有就在這附近的,還有去了鎮上或是進了城裏去的。”

“那些人應該拿了不少錢吧?說起來三叔爺怎麽就這麽頑固呢,不就是挪個地方,至于鬧到自殺嗎?”

歐子熹輕嘆了口氣:“他們祖祖輩輩都守在這個地方,有上千年了,到了他這一代沒守住,他覺得沒臉見祖宗吧。”

“……”這種觀念,果然不是陸璟年這樣的人能夠理解的。

葬完了人,又在山上吃了飯,從山上下來天已經黑了,要回城也只能明天了,陸璟年一看毛豆兒又想粘着歐子熹一起睡,不高興攆他:“去隔壁屋去,我跟你師父有話要說。”

毛豆兒不肯,陸璟年伸手過去揉他的腦袋;“乖,去隔壁去,你要跟你師父去城裏得住我家,你得乖乖聽我的話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毛豆兒只能不情不願地去了隔壁屋子睡,歐子熹沒好氣:“你真是好意思,跟個小孩子計較這麽多。”

“他不小了,也j□j歲了,”陸璟年說着,又問他:“你不會真打算養他吧?你要收養他似乎沒可能。”

“店裏廚房幫工的田師傅夫妻倆一直想收養個孩子,我帶毛豆兒去給他們看看吧,要是他們同意毛豆兒也願意,讓他收養好了,我也能幫着照看他。”

這還差不多。

“我說,現在整個村子裏可就你一戶沒有跟他們簽合同了……”

陸璟年的提醒,歐子熹哪裏會不知道,反倒是問起他:“你想我跟他們簽嗎?你要是想,我就簽。”

“其實就只剩你一戶的話,拖也拖不了很久的。”這麽說着,陸璟年又有些不痛快:“還是先拖着吧。”

歐子熹笑了笑,他反正是無所謂的。

☆、藩王爺的墓

第二天一早,歐子熹第一個醒來看陸璟年還在睡,想到昨天忙了一整天他應該也挺累的,便就算了,想着先去廚房把昨天從山上帶下來的吃的熱一下,再叫他起來,結果走出房門,卻看見旁邊那間屋子房門是開的,毛豆兒不見了。

歐子熹吓了一跳,到處喊了幾聲,沒人應,趕緊又回房間裏去叫醒了陸璟年。

陸璟年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歐子熹滿臉着急,有些意外,“怎麽了?”

“毛豆兒不見了,趕緊起來,我們去找。”

于是陸璟年也只能風風火火地爬起身穿了衣裳,跳下床跟着他出門去找人。

倆人先是去了三叔爺家,沒見人,然後又滿村子地找,最後是在他們家院子後面的池塘邊找到的人,小孩正蹲在已經幹涸了的塘邊發呆。

歐子熹松了口氣,走上前去卻又忍不住數落起了起來:“你怎麽一大早地起來了出了門也不打個招呼,我們還以為你不見了到處找你。”

紅着眼睛的毛豆兒擡起頭看着他:“對不起,我本來想跟你們打招呼的,你們都沒醒……”

看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歐子熹又說不出責怪的話了,只能算了,揉了揉他的腦袋,便也在他身邊蹲了下來,問他:“你幾點起來的?”

“四點多鐘……睡不着。”

歐子熹看他這樣,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安慰他:“別想那些傷心事情了,一會兒我就帶你回城裏去。”

毛豆兒轉過頭看他:“師父,我們以後還會回來嗎?”

“我每個月都要回來打理藥草啊,你要是想回來,不用上課的時候跟我一起來就是了。”

“那你會不會把房子也賣給那些人?”

歐子熹剛想說不會,趁着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幹涸了的池塘中間去的陸璟年突然沖他大聲喊起了話:“子熹!你過來看看這些!”

歐子熹詫異地擡頭去看他,見陸璟年就站在池塘中間,一直朝着自己招手,便無奈起身走了過去。

一地淩亂枯萎了的水草還有一些碎片,陸璟年用腳比劃着地上的那些已經看不出是瓷器還是陶器的碎片給他看,好奇問道:“上次不是說你們村子裏有唐代的東西嗎?這些也是吧?”

歐子熹只瞥了一眼就肯定道:“是。”

“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

“為什麽你們村子裏會有這麽多這些東西啊?”

歐子熹迷茫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陸璟年扶額,正想着再說些什麽,跟着歐子熹一塊過來的毛豆兒蹲下.身,撿了一片碎片到手裏,一邊看着就自言自語了起來:“以前爺爺就說我們祖上從唐代起就搬到了這裏,家裏還有家譜呢。”

陸璟年一聽倒是來了興趣:“你家難不成還有一千多年前流傳下來的家譜?”

毛豆兒點頭:“聽爺爺說是有的,不過我沒見過。”

陸璟年沖歐子熹眨了眨眼睛:“我們去他們家看看?”

歐子熹皺起眉:“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他們家的東西……”

“有什麽關系,”話沒說完就被陸璟年打斷,陸璟年推着他的胳膊就往前走:“走啦,去看看去。”

三叔爺家裏也實在是沒什麽好看的,自從他兒子跑了,媳婦也懶得操持家裏,值錢的東西又被她偷偷拿去賣了,現在可謂是一窮二白家徒四壁,留下來的都是些破爛貨,歐子熹和陸璟年兩個加上一個毛豆兒翻箱倒櫃地找了個遍,也沒找到毛豆兒說的祖傳的家譜。

最後是歐子熹突然想到:“我們村子裏不是還有個荒廢了的祠堂嗎?就在後山那邊的。”

他這麽一說毛豆兒也想了起來:“對對,我以前還跟人去那邊捉過老鼠玩,後來被爺爺打了一頓呢。”

祠堂就在後山山腳下,上了厚重的鐵鎖,也沒有窗,從外頭看屋檐下門上到處都是結的蜘蛛網,鐵鎖更是鏽跡斑斑,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了。

幸好他們早料到是這個情況,鉗子鏟子能帶來的工具都帶了來。

在陸璟年的一番忙乎之後,只聽咔嚓一聲,鐵鎖終于是斷了,推門的吱呀聲慢慢響了起來,伴随而來的是撲面的黴臭味。

祠堂很小,大概也就歐子熹家院子那麽大,髒亂不堪,到處都是雜草和蜘蛛網,正面破舊的桌子上擺放着的牌位已經倒了,上頭的漆也都掉了,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麽。

最後是毛豆兒鑽到桌子底下去将那藏在抽屜裏已經被老鼠啃了一半泛黃破爛的書冊子給翻了出來。

陸璟年接過來看,上頭的字他根本看不懂,歐子熹接到手裏,翻了翻,有些詫異道:“這個是清末最後一次修訂的版本,最早的記錄确實是從唐朝中期開始的。”

就是他來的那個時代……

“那這村子裏以前住的到底是什麽人?”

歐子熹翻了許久他手裏的書,最後輕嘆了一氣:“守墓的。”

“哈?你确定?”

“确定,這上頭都寫了,這一個村子都是當年留在這裏的守墓人的後代……這裏葬了一個那個時代的藩王。”

“……”

歐子熹又看了一陣那書,暗暗想着自己當年被送上斷頭臺可不就是因為朝堂黨争,禍端就是從這裏起的,還當真是沒想到……

擡頭卻見陸璟年面色古古怪怪,似乎是在打什麽主意,歐子熹平複住心緒,問他:“怎麽了?”

“子熹啊,這藩王有名嗎?”

“沒啥名氣,一般的史書上幾乎找不到,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藩王吧。”歐子熹平日裏唯一的愛好,除了那些藥草,就是研讀史書,這一點同樣也是陸璟年所不能理解的。

陸璟年笑了笑:“就算是這樣,那也總是個唐朝的王爺吧?”

“是……又怎樣?”

陸璟年眼裏的笑容越加濃了一些:“子熹,我們省不是那種古墓歷史遺跡出土得多的地方,這種小藩王擱西安北京被挖出來也許不稀奇,但是在我們省我們市,那就是大事了……”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上頭不會不管的。”

歐子熹一下子還沒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所以呢?”

“瑞陵在這個度假山莊項目下投了大筆的錢下來,那位更是把所有寶都壓在了這個項目上頭,現在他們的一期工程就要竣工,不過資金卻沒有這麽快回籠,二期工程也要跟着開工,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錢投下,等到那個時候再曝光這裏有個唐朝藩王的古墓,那就不是他們說不停工就能夠不停工的事情了……”

歐子熹終于是明白他在打什麽主意了:“所以你是要我去跟他們簽了合同,讓他們盡快開始拆遷動土,然後等到他們的錢投得差不多了,再去曝光這古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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