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
難道這意思是現在正有人從監控中看着他們嗎?
藤雅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鼬的臉色也一變,回憶到了一些情況,擡頭問她:“監控室的門沒有鎖,這正常嗎?”
“現在我覺得不太正常了。”藤雅幹巴巴的回答。
其他門都沒鎖,但是監控室晚上難道也不鎖門嗎?對這些不太懂的藤雅剛才進去的時候根本沒細想。
“監控屏幕從我們進去之前就是開着的,這也正常嗎?”不懂這個世界風俗習慣的宇智波鼬決定先問清楚。萬一是不分日夜自動運行的呢?
“那監控室肯定要鎖門了。”藤雅的聲音更幹了,“或者有人才正常。”
那麽問題來了。
監控室門沒鎖,屏幕也開着,他們在裏面待了那麽久,卻沒有安保人員沖出來質問他們。按照現在木板下的提示,有個“她”一直在透過監控暗中冷眼看着他們的行動……為什麽?
這個疑問浮上了在場三人的腦海。
史蒂夫拿過藤雅畫的一樓路線圖看了看,倏然轉身,向門外沖去。藤雅不由自主跟了上去,為了防止那個‘她’知道,藤雅還捂住嘴型壓低了聲音問:“喂!史蒂夫,我們現在就要直接沖到監控室找人嗎?”
“看到我們的行動,她肯定不在了吧?”藤雅只要想想在放學幾小時的小學裏,黑暗中一直有個不知身份的人在偷窺他們,就覺得毛骨悚然。
“現在我們還不能證明木板下的字跡說的就是真的,但現在沒什麽別的線索,總歸要去看看。如果是陷阱的話我們也能面對。”史蒂夫邊跑邊看了一眼身後,确認小男孩也遠遠地跟了上來,才放下心說。他的聲音絲毫不喘,透着冷靜和堅定,
“如果暗中真的有一個人的話,藤雅,你覺得看到我們去監控室後,她會躲在哪裏?”
藤雅一直吓得砰砰亂跳的心髒突然安定了下來,聽着史蒂夫絲毫沒有慌亂的聲音,她好像突然恍悟過來自己有個什麽樣的隊友。
——而對手很可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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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那還有什麽可怕的?
瞧瞧我們這個優秀的金發大兵,他是赫赫有名的美國隊長。渾身肌肉和體格讓人安全感爆棚先不提,倒在他盾牌下的敵人有多少戰場老兵?他都打了一百多次希特勒了!子彈對準他永遠是人體描邊,正常男人在他面前像小雞一樣孱弱!
另外一個隊友還是天才忍者宇智波鼬,更加不是普通人,他四歲上戰場,七歲思考方式都已經是一村領袖了。再加上藤雅自己——她自認自己沒多少戰鬥力,可她能奶隊友啊!
一個能抗,一個能打,一個能奶,他們三個加起來對付黑暗中藏起來的人綽綽有餘了。
藤雅的思緒豁然開朗,一晚上被鬼吓得不知道上哪去的思考能力又回到了腦子裏。
“她可能躲在離監控室很近但是又沒有監控的地方,不然她不會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離開再回到監控室。也不可能離得太近,不然我們肯定會發現她的。”藤雅分析着說,用眼角瞄了瞄後面。
這個角度她什麽都看不見,但她心裏想的是小鼬。小鼬的感知能力才是一絕,沒有經過訓練的正常人只要接近,小鼬肯定會發現的。
而教學樓裏沒多少符合這些條件的地方,連樓道裏都有監控。校園裏倒是有可能,可是藤雅剛才在一樓的時候遠遠看過一眼,校門口的安保室裏是亮着燈光的。
看到校園裏有身影鬼鬼祟祟,難道保安叔叔就不會出來查看嗎?話說這學校怎麽這麽奇怪?安保室和監控室還要分開管理?
就在藤雅暗中奇怪的時候,大長腿的史蒂夫已經甩下了藤雅,因為他幾乎兩三步就下完了樓梯,眨眼間人就到了一樓,徑直跑向監控室。
藤雅倒沒有立刻跟上。她到了一樓後,先冷靜下來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監控室左邊隔壁是圖書室,右邊是教學樓的出入口,在臺階下的玄關有一排排豎着的長櫃子,用以放小學生們的室內鞋,軟墊上幹幹淨淨,沒有外來人的鞋踩過的鞋印。
玄關再外面才是緊鎖的玻璃大門。
藤雅的視線在那玻璃門外纏繞了好幾圈的粗鐵鏈和大鎖上看了幾秒,又看了看小得只能放下一雙鞋的格子櫃子,沒找到一點有人來過的異常,她才收回了視線。
小鼬假裝自己是個正常小男孩,所以這會兒才邁着小短腿從樓上跑下來,可是他的呼吸頻率分明沒有一絲變化,懷裏的小黑貓不安分的扒着他的脖子和衣領,被小鼬耐心的捋了兩下。
“怎麽樣,史蒂夫?”兩人一起走進監控室,看到金發男人站在監控屏幕前,一無所獲的搖搖頭。
“看那裏。”史蒂夫往門的方向上方指了指,藤雅順着看過去,又看到了熟悉的小紅點監控。
“失策,這個監控肯定不是學校裝的。”藤雅抓了抓口袋裏的那堆種子,苦惱的推翻了她前面的猜測,“只要用手機連接着監控畫面,她躲在哪裏都行。”
小鼬不聲不響的站在監控屏幕前,點點頭。他确實沒找到監控室內的監控屏幕。
“這下事情回到原點了,她到底為什麽要大晚上和我們躲貓貓?見不得人的不應該是我們嗎?”藤雅不擅長像偵探一樣搞推理,她覺得這事亂成了一團麻。
“說不定根本沒有這個人。”小鼬突然出聲,再次一針見血的提醒,“我們現在只知道木板下的字跡寫着‘她在看着你們’和‘頭頂上’。”
“可是寫字跡的油漆很新鮮,我們的人數和頭頂上的監控不得不讓我往這方面聯想。”史蒂夫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們會來,難道這是給別的人設的局?”
“說不定那個‘她’也見不得人。”小鼬說,“二樓廁所鏡子後的敲擊聲,正常情況下可做不到那種事。”
“監控的位置和角度本來就很奇怪,就像是被人故意調整的,所以才會讓我們馬上把‘監控’和這件事聯系起來。”藤雅聽完兩個隊友的想法,感覺自己更迷了,
“鬼怪指引我們注意到暗中的‘她’,‘她’很有可能見不得人,這怎麽讓我覺得是‘她殺了人,被殺的變成鬼怪回來提示我們找兇手,殺人的她就心虛躲在暗中’的情況嘛。可是鬼怪怎麽會調整攝像頭的位置呢?如果是人為的……”
藤雅覺得自己死邏輯了。
“現在沒有辦法了,我先去把木地板複原,我們明天白天再來學校打探情況吧。”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史蒂夫做決定道,“看看這學校以前有沒有鬧鬼的傳言。這學校有兩處地方的玻璃都會自己響,肯定有人也聽見過。”
“我覺得史蒂夫你還是想想辦法吧,校方對我們這種來參觀的潛力股學生和家長,就算有也肯定是能瞞則瞞。”藤雅提議,“上網搜一下試試。”
“哦……唔。”史蒂夫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笨拙,但他明智的沒有說自己對使用電腦不怎麽擅長。
史蒂夫拐上三樓去複原木地板了,留下藤雅和小鼬在監控室裏。
小男孩還是沉默寡言的,眼神卻注視着陌生房間裏的那些儀器,滿是好奇。藤雅動作很輕的打開了窗戶,遮遮掩掩的往外看校園裏的情況。
緊貼着窗戶外是一條碎石子小道,再外面都是花花草草,前方是校園的正大門。右邊很遠的地方隐約是操場,左邊也有建築,但在黑暗中看不清是什麽。
“窗戶沒有鎖,難道她是從窗戶翻出去的?可是左右都很空曠,沒辦法躲人,保安大叔發現不了嗎?”藤雅看完就飛快的關上窗戶,胡亂思索着,生怕引來保安的注意力。
“姐姐,看這個。”小鼬突然出聲。
他站在監控室的另一邊,指着折疊床和上面疊好的被褥,旁邊的紙箱裏也放着毛巾,牙刷和潔面乳等日用品,甚至還有零散的化妝品。
“有人住在這裏,是個女人。”藤雅有些高興。不管這裏住的人是不是木板下提到的‘她’,但這個女人嫌疑肯定最大。因為她住在這裏,他們兩次來到監控室卻都沒遇到這個人。
“明天再來學校見見這個女人,我覺得我們已經找到這次任務的突破口了。”藤雅拍了一下小鼬的肩膀,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次看來就是正常破案的任務了。天麻你不知道,前兩次任務危險的時候,還要動刀動槍!我這條命能撿回來,全靠一個字‘茍’啊。”
她總結着自己的心酸血淚史,感慨道:
“天麻,你第一次的任務世界輕松一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