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調查結果
平木老師是個不錯的人，外表看起來很嚴厲，但交流起來藤雅才發現她為人挺和善，一路介紹雖然話不多，但很精準，注重讓藤雅自己觀察。
藤雅覺得這就是當老師成習慣後的樣子吧，還挺不錯的。
在二樓介紹完的時候，藤雅看着遠處的廁所，不好意思的轉頭對平木老師詢問：“我能去一下廁所嗎？”
“請跟我來。”平木老師的臉色卻微變了變，好像有什麽話想說，她擡手準備帶着藤雅上三樓。
“二樓的廁所不能上嗎？”藤雅意識到關鍵點來了，裝作茫然不知的樣子問。
“因為最近損壞了……還在維修。”平木老師只能這麽解釋，可她話還沒說完，小鼬悄悄被藤雅推了一把，就反應很快的往廁所方向跑過去，“壞了的廁所？我還沒見過呢！”
藤雅默默想笑。
讓從小乖巧懂事的小鼬裝調皮搗蛋也是太為難他了，他的話雖然那麽說了，可語氣還是三無的平靜嘛。
藤雅連忙跟了上去，在平木老師來不及阻止的時候兩人又來到了女廁所門口。
奇怪。
她和小鼬互相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現在是上午某一節課的課間，二樓樓道裏有不少小孩子笑鬧的聲音，可是這個廁所裏卻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昨晚被打碎的鏡子仍然在地上碎着，藤雅用她的眼力保證沒有人動過碎片。
難道孩子們也都不來這個廁所嗎？
她奇怪的拉開一扇隔間的門，走進去查看。
大概是今天有別人在現場，又是白天，藤雅不覺得有多害怕。
“等等！那裏不能進的！”反應過來的平木老師倉促的追了過來。可她只敢站在廁所門外，畏懼的看着裏面，表情焦急又欲言又止，“請你們出來吧，這裏是不允許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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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只是一個普通廁所啊，也沒有維修的痕跡，不能進入是有什麽特殊原因嗎？”藤雅問出了正題。她把手放在隔間內門板上，心神一動，突然注意到了這些昨晚看不太清的塗鴉和字跡。
“真……美。”藤雅費力的辨認着字跡，默念道。跟在字跡後的是一個歪扭的舞蹈小人的造型。
說不來為什麽，藤雅馬上想到了四樓的那間不知道是體育還是舞蹈的教室。她覺得她可能是聯想過度了。
小鼬也注意到了，他走出去看了看，很快又回到這個隔間，低聲說：“只有這裏——廁所的第三個隔間裏有字跡。”
藤雅點頭，她看到舞蹈小人下面有一長排的點，不怎麽規則，也沒有規律，就像是無聊了才點上去的。
“新舊程度不一樣。”小鼬摸着那一排點說。
廁所門口一陣沉默，平木老師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雖然我是這裏的教職工，但作為一名老師，我希望宇智波女士帶您的弟弟換一所學校吧，不要留在這裏。”
“嗯？”藤雅提起了興趣。
她想抓緊時間把隔板門後的字跡辨認完，可是又好奇平木老師接下來要說的話，只好拍拍小鼬的背，小男孩安靜的擡頭看了她一眼就理解了，自己繼續辨認字跡。藤雅繞過地上的鏡子碎片，走了出去，注視着女教師。
平木老師似乎有些不安，她左右看了幾眼，才用更加細微的聲音，難以啓齒的說：“請一定不要往外說……其實這裏，讓大家都很害怕。”
“害怕？”藤雅想到了昨晚自動敲響的玻璃，心中了然。
作為普通人碰到這種情況不得不害怕吧，但是白天也會有嗎？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二樓的廁所流傳起鬧鬼的傳聞，當然，這裏是沒有鬼的。”平木老師連忙說，“是學生們在互相開玩笑。但是慢慢的，好像大家都信了，說來這裏會偶爾聽到詭異的聲音，之後就沒有人來這個廁所了。”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藤雅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打算問出更多情報，“只是小孩子們開玩笑，老師怎麽能信呢？這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廁所嗎？”
“對啊。”平木老師也勉強笑了一下，“問題在于學生們的想法，怎麽都扭轉不過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從上到下，學生們都相信這個傳聞了，連帶着新入學的那一屆，下一屆……就算我們花好長時間澄清，也沒有人願意信了啊。”
藤雅倒是不置可否。
這不過是校方遮掩的措辭罷了，廁所發出那種聲音，連她都心懷惴惴才敢進去，小孩子們知道了誰敢去啊。
小鼬從廁所裏走了出來，好像已經調查完了，他對藤雅不着痕的點頭示意。
“那我們去樓上的廁所吧。”藤雅順勢說。
她看得出平木老師心生畏懼，所以對她和小鼬亂跑的行為不安但沒太多約束。
別的教室都普普通通，但藤雅按照計劃打發小鼬去監控室找線索，借口就是他想自己去轉轉。平木老師果然答應了。剩下的時間藤雅全用來四處觀察和介紹上，然後就到了四樓盡頭最後的那個教室。
讓藤雅在意的是，平木老師卻直接略過了那裏，禮貌的微笑道：“宇智波女士，我們已經看過一遍了……”
“這裏不看看嗎？”藤雅指出來。
“這裏是廢棄的舞蹈教室，因為打算改修成器材室，所以現在空置着。”平木老師介紹。
——改修成器材室。
明明裏面一切正常，就像日日有人進去活動的樣子，你告訴我這裏是廢棄的？
藤雅看看平木老師的正常表情，猜測要麽是她不清楚，要麽是她在說謊。
半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藤雅客氣的對陪她那麽久的平木老師道謝，回到一樓目送她進了辦公室，才牽上小鼬準備離開和史蒂夫彙合。
“天麻，有什麽收獲嗎？”走在校園裏，她低聲的問。
“有。”小男孩臉上的線條稍有柔和，顯得他這會兒心情很好，“回去我畫給哥哥姐姐看。”
“真好，不知道史蒂夫有沒有收獲。”藤雅只覺得忙活半上午精神累極了，抱怨道，“我可不擅長這種找線索搞推理。”
等出了校門走在街道上，她才随手從口袋裏拿了什麽，下一刻，遞在小鼬面前的是一罐椰子汁：“喝吧，天麻。”
“唔？”小鼬沒見過這種飲品，愣了一下，小聲道謝，“謝謝姐姐。”
“史蒂夫，接着！”藤雅遠遠的就看到路邊長椅上坐着托腮陷入沉思的金發男人，她提高聲音喚了一聲，擡手把椰子汁扔了過去。
身手敏捷的史蒂夫條件反射的抓住了罐子，看到他們，湛藍的眼睛中有了光亮，直接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說：“我找到新聞了。”
他沒有賣關子，很老實的把他查到的一股腦說了出來：“這所小學叫近池，前年的新聞中有關于這所學校鬧鬼的事，但是網上提到的很少，都被壓下來了。确實是有人見過廁所和四樓的舞蹈教室鬧鬼，有學生也有老師，鬧大以後把一個小女孩吓得休學了。”
“為了平息這件事，校方請了一位陰陽師來解決，最後把四樓教室裏的木地板重新裝修了一遍，從那以後鬧鬼事件就不再發生了。”
“……”藤雅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得好。休學的女孩是一條線索，陰陽師又是一條線索，但是陰陽師什麽的……聽起來不像是普通世界的配置啊，難道她猜錯了，這裏不是推理世界是靈異世界？
“這些都是網上查到的嗎？”小鼬正在用吸管喝椰子汁，雙頰鼓鼓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擡頭這麽問。
“不，這些都是商店的江口女士告訴我的。”史蒂夫說出來有些尴尬，“因為商店就在學校附近，她丈夫也是……當初裝修隊的一員，所以才會這麽清楚。”
“啊，明白。”藤雅對史蒂夫身上撐起t恤的肌肉投去了解的打趣視線，看得金發男人尴尬不已。
接下來是小鼬的展示環節了。
接過藤雅給的紙後，小男孩趴在長椅上唰唰畫了起來。
藤雅看了個開頭就驚“咦”了一聲，這不是二樓廁所門板後的塗鴉和字跡嗎？天麻的記性真好，居然全記下來了。
等他寫完，史蒂夫和藤雅再次湊過去看，對着紙張皺着眉頭研究：“這也是我們的線索嗎？”
“你們看。”小鼬指着紙上，說出了他的推斷，“第一個‘真美’按這種寫法其實是名字的意思，旁邊的跳舞小人是跳舞。下面的一排點在廁所門上新舊程度不同，我覺得是記錄時間的意思。”
“然後是‘跷跷板’，‘便當’，‘玩具小熊’，‘蝴蝶結’和‘花裙子’。”藤雅往下看，“這些詞讓我想到了小女孩。”
“最下面這幾個點是什麽？”史蒂夫問。
“這不是點。”小鼬頓了頓，面無表情的說，“這是幹涸的血。”
“血……”藤雅沒有驚訝，相反她越來越覺得這像是什麽殺人害命，死者變成鬼回來纏人的故事了。
“看來我們得去打聽那個休學的小女孩了，如果這事情和她沒關系，那我們就查陰陽師。”藤雅雖然這麽說了，可門上看似随意的塗鴉和小女孩有關，她心裏有很強的預感那孩子可能脫不開關系。
“還是分開調查吧，我查陰陽師，商店大叔當初知道他的一些信息。”史蒂夫溫和的說，他有不同的建議。
“那我和天麻查小女孩，休學的話肯定有休學記錄吧。”藤雅想到了學校裏的資料室。
“對了，你去監控室看了嗎？”藤雅突然想起來問。
“去過了。”小鼬的神情卻顯得有些糾結，似乎在困惑着什麽，“可是……我覺得我們要找的人不是看守監控室的女人。”
“為什麽？”藤雅詫異小鼬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她是個身材發福的婆婆。”小鼬在這方面的眼光非常精準，“那個鐵櫃子她躲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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