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藤俠
“……”藤雅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木頭盔甲和鋼鐵盔甲，這能一樣嗎？
但是看到陌生人被他一句話怼得啞口無言，托尼也不繼續追究。他早習慣了，畢竟他的日常生活中，經常有人被他怼得說不出來話。
“有手機嗎？借我打個電話。”托尼艱難的在沉重的盔甲裏掙紮了幾下，手動把一邊肩膀上的盔甲卸掉，然後自來熟的對藤雅做了幾個手勢。
藤雅盯了幾眼失去靈活的金紅色盔甲，大概也猜到托尼斯塔克遭遇了什麽。要是托尼這會兒遇上的是別的超級英雄——或者随便一個穿成藤雅這樣子的，他們怎麽可能在緊身衣或盔甲裏還塞一個手機？
偏偏托尼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也好在他遇到的是藤雅。
藤雅從盔甲側面掏了一下什麽，手中的種子就長成了大葫蘆，她把手機從葫蘆裏拿出來遞過去，想了想，索性幫人幫到底，身上的常春藤盔甲開始分出幾根藤蔓，伸過去幫托尼卸掉盔甲。
“多謝，幫大忙了。”托尼掙紮着終于從兩米高的盔甲裏出來了，他徹底松了口氣，“真麻煩，穿卸方式以後還得改進。”
他走到一邊開始給誰打電話，藤雅則好奇的打量着那身酷炫的鋼鐵盔甲。
人人都說穿越以後，美國隊長是衡量戰力的單位，鋼鐵俠則是檢測穿越的世界。藤雅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她當時也是看到滿大街小巷關于托尼斯塔克的消息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要是按照這個标準……
她現在大概能有半個美國隊友的戰鬥力？
藤雅認真想了想，覺得不對。她擅長操縱那些植物，就算是戰鬥也是輔助和奶人，不能用美國隊長的标準判斷她。不過在這個沒有即時治愈能力的世界裏，藤雅到現在也不敢展示出她的這份治愈能力。
大概只有在走廊裏，面對史蒂夫的時候藤雅才能放下心吧，史蒂夫值得她相信。
托尼很快打完電話回來了，他把手機還給藤雅，上下打量一下問：“你叫什麽？木頭俠或者小樹俠之類的嗎？”
藤雅頓時一僵，被問住了。
好……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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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做好了以後要出去戰鬥的心理準備，甚至給自己做了一身遮掩身份的戰甲，可是她怎麽都想不好她應該叫什麽，總覺得都怪怪的。
現在的超級英雄們大多都是按能力劃分名字的，穿着鋼鐵戰甲就是鋼鐵俠，靠蜘蛛獲得能力的是蜘蛛俠，綠巨人簡單形象，雷神是因為人家就是操縱雷電的神。她靠操縱植物做了一身戰甲，現在難道她要叫做……
植物人？？
不不不，藤雅你不能這麽皮，小心李時珍來打人。
那麽……木頭俠，植物俠，樹木俠，藤蔓俠？不，都不好聽。
藤雅迅速清空了自己的想法，不加猶豫的開口說：“我是……青藤俠，沒錯，青藤俠。”
青藤俠，英文裏又能稱為常春藤俠，正好配她這一身常春藤戰甲。
“等等——你是女人？”托尼聽到木頭盔甲裏響起一道有些低沉的柔和女聲後，才意識到哪裏不太對，“那你不應該叫青藤女俠嗎？”
“不，就叫青藤俠。”藤雅重複道。她的目的是隐藏身份，只要不公衆說話，外人被她的名字和形象所迷惑，就不會猜到她身上來，或者說不容易往另外一個性別上想。
托尼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青紫，很快理解了藤雅的意思，他聳肩看向小巷外，似乎在留意車輛：“好吧，我覺得你太擔心了，那種平板身材可不容易讓人把你聯想成女性。”
“謝謝。”藤雅皮笑肉不笑的說，勉強把這當成了誇贊，“平板也沒什麽不好的，戰鬥的時候方便。”
“這不一定。”托尼幹站在小巷裏沒事做，也來了談興，他看向藤雅炫耀的說：“我認識一個女人，身材很有料，戰鬥也很幹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看她打架就像在看電影。”
托尼說的大概是黑寡婦了。
藤雅心中大概有了底。她看托尼一臉炫耀的欠扁樣子，就覺得有些不爽，裝作不解的問：“你們是朋友？”
“……”這次輪到托尼的表情僵了。
他頓了頓，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眼，表情努力調整得就像是滿不在乎一樣：“那是我的……前助理。”
“這樣啊。”藤雅看得想笑，心情大好。
黑寡婦也是神盾局特工，潛伏在托尼身邊當他的助理。托尼本來對腰細臀翹的黑寡婦很有興趣，誰知道人家是別有用心的，對托尼土大款本人沒一點意思。被戳破以後，托尼頗有些耿耿于懷。
一般來說女人見到他只會往上撲，可很少有人這麽讓他吃癟。
小巷外響起了幾聲喇叭，托尼和藤雅都有所察覺的扭頭看過去。
“我該走了，改天再見吧。”托尼胡亂對車子揮了揮手，示意保镖下來幫他搬盔甲。
“最好不見，普通情況下我可沒什麽渠道和你見面。”藤雅想想抓捕綠巨人造成的戰鬥，覺得還是回去當花店老板來得安穩。她擡手甩了一根藤蔓上圍牆，把自己拽上去，眨眼間也不見了。
托尼回頭一看，眉毛就挑了起來：“走的可真快。”
綠巨人消失以後，現實世界裏很快恢複了平靜。
被驅逐的記者們回到了龐大的戰鬥現場，在那條街道廢墟上做着現場報道，一時間電視上換換頻道都是這件事的報道，藤雅也不覺得煩，坐在店裏津津有味的看着。
她想知道群衆對超級英雄戰鬥有什麽意見，有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這是七十年後蘇醒的戰鬥英雄美國隊長，首次與另外一位超級英雄鋼鐵俠聯手……其實早在幾十年前，美國隊長就與托尼斯塔克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是關系親近的戰友，他們共同進行了一次突襲，救出的士兵中就有七位成員跟随美國隊長組成了日後的咆哮突擊隊……”
這個記者偏重介紹兩個超級英雄的聯系，畢竟美國隊長也好，鋼鐵俠也好，都是那種出門能刷臉程度的知名人物了。觀衆肯定愛看他們之間的八卦秘密。
藤雅聽了一會兒就換了個臺，這次的主持人應該是當時離得近（不要命）的一個，正在重複播放影像中史蒂夫和托尼交談的那一段。說着說着，面容堅定的金發男人突然轉頭看向屏幕這邊，微微提高聲音：
“——他不喜歡被人關注。”
畫面就此定格，錄像縮小到右上角，屏幕上處于現場報道的主持人指着自己身後那一大堆不規則扭曲的樹木和斷裂的樹枝說：“我們可以看到在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交流後，叫來了援手。那位新的超級英雄幫助他們一起制服了怪物，最後在原地留下了這些奇怪的樹木……”
藤雅聽得又忐忑又激動。
她當然也有超級英雄夢，幻想過自己如果有了異能，出去解決危機幫助普通人會不會出名。她并沒有‘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覺悟，她只是希望大家能誇贊她的行為。當然，如果有危險發生她也願意去解決。
因為神盾局的存在，她不能暴露身份，但是藤雅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大家通過電視知道有個新的超級英雄存在，但她的現實身份不受幹擾。如果像史蒂夫和托尼斯塔克那樣，連出門都得注意，不然随時可能變成麻煩，到那種時候藤雅可能會覺得困擾而不是高興了。
一上午的時間店裏來的客人并不多，賣出去的花花草草只能說是小本生意，藤雅卻不在意。她開店主要是為了找地方消磨時間，因為供應她吃穿的大頭來自另一門手藝——培育蘭花。
在紐約也會開珍稀蘭花展。對那些富豪來說，古玩珍稀都是他們感興趣的，或者也有真正愛花的有錢人。每年他們都會聚集在類似的聚會上，揮霍財力。藤雅只要用她操縱植物的能力培育一批蘭花，不需要多獨一無二天下奇珍，造出稍微珍貴一點的品種，就能賣上一大筆錢。
就算有人查她，也不過是查出這個店主在培育蘭花上很有一手，開個店鋪才是業餘愛好之類的。
中午的時候，藤雅出門在附近街攤上買了熱狗和三明治，草草結束了午餐。來到這裏以後，她周圍的美國人大多都這樣，中午那頓飯吃的随随便便，一個三明治就能對付過去。
就像現在，和她一樣坐在街邊長椅上吃着快餐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藤雅嚼着嚼着開始盯着對面的大樓發呆。
但其實她的注意力已經溜到了史蒂夫家的仙人球上——這次藤雅看清了，史蒂夫的身影出現在卧室裏。他正坐在一張小方桌前一動不動，臉上仍挂着疲憊之色，身上原本的髒襯衫已經換了一件純白色的短袖t恤，飽滿的胸肌把t恤撐出了美好的形狀。
看來今天的戰鬥把他累得不輕。
小黑貓八咫也在，它在史蒂夫放在桌面上的手邊拱來拱去，好像想讓史蒂夫摸它的腦袋。脾性溫柔的史蒂夫也沒有拒絕，他心不在焉的把小黑貓抱在懷裏，輕輕撫摸着。
八咫就懵懂的低下腦袋，在金發男人的胸前蹭了蹭，把兩只前爪扒在史蒂夫的肩膀上不動了。
“……！”藤雅看得一呆，趕緊退出了仙人球視角。
——真是只讓人羨慕的貓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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