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朋友
當鋼鐵俠也加入後,這場特大車禍事故的救援已經進入了尾聲。
該救的傷員都被救了出來，接下來只剩清理道路了，藤雅便收回了所有的樹木——是小小的步行仙人掌們把種子抗回來的。它們的腿腳都是帶刺的淺綠色葉片，胸前背後都有多餘的葉片合攏在身上，必要時候正好能裝種子那麽大的東西。
“你的能力……還挺方便啊。”托尼穿着他的兩米高金紅色戰甲,低頭看着腳邊挪過去的小仙人掌,憋出來一句話。
“可惜就是快不起來。”藤雅沒好氣的擺擺手。
仙人掌的葉片就那麽大一點,兩條小腿再拼命倒騰也快不起來啊，平常這種慢騰騰的布局還行,等遇上突發情況或者戰鬥,指望仙人掌早就涼了。每到這時候藤雅就挺羨慕的——為什麽她不是操縱動物的能力啊。
大橋上的森林消失以後，消防員們清理汽車殘骸的清理着，開過來的急救車源源不斷的帶走傷員,幾個超級英雄突兀閑了下來，在最外圍的記者們按捺不住了,沖破警員們的包圍圈,舉着長/槍短炮就沖過來想要采訪藤雅——他們可都看到藤雅剛才的大發神威了。
紐約人民也很樂意看到周圍又出現一名新的超級英雄，這位控制木頭的英雄上次只露了一下面就消失了,他們迫不及待想去了解情況了。
藤雅背後一寒，連忙靠近隐形女，壓低聲音對她叮囑一句：“我先走了,如果記者問,請告訴他們我是青藤俠,不要給我起什麽奇奇怪怪的外號了。”
隐形女了然的看她一眼,欣然應允下來，柔聲說：“我知道，放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藤雅知道她的怪異嗓音其實就騙不過人，所以剛才能不開口就不開口，最多也是和隐形女說話。超級英雄之間默契的對普通人隐瞞一下關于性別身份的小問題，這也算正常。尤其答應的人是隐形女蘇珊，這可是人美心善的一位小姐姐，漂亮又溫柔。
交給她，超放心！
“我知道一家漢堡店很不錯，去嘗嘗？”托尼自大的攤開雙臂，對遠處飛奔過來的記者們露出一個邀請的動作，像是在歡迎他們的采訪，嘴上卻對旁邊的藤雅發出邀請。
藤雅驚訝的轉頭看過去。她可不覺得自己和托尼斯塔克有多熟，頂多是見了兩面，怎麽就到一起去吃漢堡的地步了。
“你是在問青藤俠，還是在問一位女士？”藤雅僵硬的用半開玩笑的誇張語氣問道。
社交圈子小的可以稱得上孤僻的她平常還好說，和隊友打打鬧鬧都還習慣，一遇到這種分不清的方面她就徹底呆了。
托尼的面甲打開着，所以藤雅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有着焦糖色眼睛的男人莫名揚了下眉毛，好像準備沉吟半天，可看到記者們都跑近了，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幹脆的一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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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問題我是想考慮一下的，女士本來就在我這裏有些優待……不過我現在問的是需要變聲器所以去買個漢堡先吃飽再幹活的——”
“我去！”藤雅渴望的果斷答應。
什麽僵硬猜測羞澀木讷，全都抛在了腦後。大佬能抽時間好心給她做個變聲器，這大腿怎麽着也得抱住！
“能飛嗎？”托尼問。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越來越近的記者們，已經清楚的分辨出那些記者來自哪些相熟的電視臺了。
再不走的話，可就脫不了身了。
“只會滑翔，沒有動力。”藤雅也知道托尼為什麽這麽說，回答的聲音便有些緊張，她動作迅速的從口袋裏拿出一粒種子，眨眼間就催生出了一朵有半個人那麽大的白色蒲公英，
“一起去吃漢堡的話，用藤蔓帶我一程？”
和普通蒲公英不同的是，這一株上寬大的羽絨非常牢固的長在根莖上，藤雅迅速把蒲公英貼在背後的時候，柔軟的根莖自動在她腰上纏繞了好幾圈，正好讓白色的羽絨部分在她頭頂形成雨傘的形狀。
托尼看看被塞到他手裏的常春藤，有些驚訝：“你确定？只用一根藤蔓跟着我，在高空的時候小心受不——”
“斯塔克先生！請問你認識你身邊的人嗎？”
“請問他是新的超級英雄嗎？”
“斯塔克先生！請問你們是什麽關系！”
“斯塔克先生……”
“——抓緊了！”托尼臉色一變，直接改口，看着近在咫尺如狼似虎奔過來的記者們，他面甲一蓋，腳部推動部件啓動，火焰和氣浪噴湧而出，金紅色的鋼鐵俠手裏抓着一根藤蔓，下面帶着那位新超級英雄木頭人騰空而起，眨眼間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
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地灰塵。
……
“呼，待機模式。”某條街道拐角後的僻靜角落裏，托尼從他的金紅色盔甲裏走出來，明晃晃的松了口氣。
他的戰甲前半面的零件靈活的往兩邊翻滾着，等托尼出來以後，又原封不動的合攏回去，重新變成精密的一整個金紅色戰甲。在賈維斯的操縱下，戰甲放下手臂，活靈活現的老實站在托尼身後。不知情的人看起來，說不定還以為裏面正有人在操縱一樣。
藤雅猶豫好半天，還是只把大蒲公英收了起來，一身藤蔓盔甲還嚴嚴實實的捂着。
“你打算就這麽跟我去吃漢堡？”托尼上下打量她半天，新奇的直接問出聲，“你連眼睛都不露出來，我看你好像沒一點影響？”
“不礙事。”藤雅悶聲悶氣的回答，“植物是我的眼睛，連背後我都看得見。”
托尼翻了個也不知道是羨慕嫉妒恨還是不屑的白眼，也不多說，掏出手機操作了一會兒，沒等幾分鐘，街道前不遠那家生意火爆的漢堡店門就被打開了，老板拎着一袋熱騰騰的漢堡熟門熟路的往這邊走過來，直接交到托尼手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胖胖的漢堡店老板就隐秘的掃了一眼旁邊的藤雅，一字沒說，像是地下特工接頭似的又神秘兮兮的走了。
托尼自顧自從外賣袋裏拿出來一個漢堡，拆開包裝紙咬了一口，表情頓時變得舒适贊嘆起來，也把袋子遞給藤雅：“來一個？吃東西不用露臉。”
“不用，這都下午了，我已經吃過午飯了。”藤雅遺憾的拒絕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确實也想嘗嘗大名人托尼斯塔克喜歡的那家漢堡，但誰讓她出來前剛吃完兩個三明治呢？飽到不能再飽了。
托尼也沒再說話，一只手插在口袋裏，一只手舉着漢堡，就這麽和藤雅站在路邊小巷裏安安靜靜吃東西。
藤雅看着他臉上露出來的疲倦，還有眼底的青黑，猜測的問了一句：“通宵？”
她前所未有的突然意識到，超級英雄光鮮的名頭下，其實不是件什麽好差事。就算是托尼斯塔克這個大富豪，養活紐約無數小報的大名人，熬了一夜後又救人忙的半死，又累又餓，現在也只能和她癱在小巷裏吃點東西果腹，沒什麽說話的心情。
“給某個綠色大塊頭研究保全機制。”托尼打了個響指，默默否決前一個說法。
藤雅聽得有些吃驚。
綠巨人浩克變回班納博士以後，肯定是被軍方帶走了，被好好關押起來的他和托尼斯塔克又沒什麽關系，怎麽托尼現在開始研究什麽保全機制了？
仿佛是意識到藤雅的疑問，托尼又帶着嘲笑的口吻補充了一句：“綠巨人又逃走了，這件事被壓了下來。”
那托尼的做法應該是自己想的了，做一個鋼鐵俠能應對綠巨人的裝置可比專門做一個讓普通人能對付綠巨人的裝置容易多了。
藤雅沉思，心裏卻默默為班納博士高興。
雖說綠巨人破壞力大，可放在喜歡亂搞的羅斯将軍手裏，還不知道以後會被他搗鼓出多少個糟糕的巨人，什麽綠巨人紅巨人藍巨人的，彩虹橋都快被他湊齊了，也不怕阿斯加德找他要版權費……
班納博士本性溫和，是個标準的老好人，這次他逃走以後，能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不再被別有用心的人刺激着變身，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沒過一會兒，天上就突然飛來了另外一具鋼鐵戰甲，只不過全身都是銀白色的，沒有塗漆，這也是被賈維斯操縱。它落地後徑直走到藤雅面前攤開手掌，露出了上面的一個齒輪狀機械組件。
“你的變聲器，不需要我做，賈維斯都能做出來。”托尼傲氣十足的示意藤雅拿起來看看，一副等着被誇的表情，“不用我教你怎麽用吧？”
“行行好吧，大爺，我從沒用過變聲器。”藤雅當然想回答沒問題，可看到這個複雜的小玩意，她連怎麽下手都不知道，不求助的話恐怕要摸索更長時間了。
或者說——普通人的變聲器和托尼斯塔克（的智能管家）做出來的變聲器能一樣嗎？
“轉動一下，第一次有指紋認證。把齒輪最外面那條齒鏈扭開，可以當成耳麥戴在嘴邊。齒輪上有編號，轉動一個是一種聲音，不同組合數字也是不同聲音，我連接了數據庫，基礎聲音都有，自己選。找不到特定聲音就把齒輪掰開，裏面有號碼盤，按你想要的號碼，燈亮一下就算。”托尼瞥了一眼就信口說着，“先按#再撥號，這能當成小型手機用。”
藤雅聽得又驚又喜，又有些不知所措：“謝謝……但是你為什麽……”
她和托尼總共沒見過兩次面，托尼就好心送了她需要的東西，按托尼斯塔克以往的作風，藤雅感動之餘總覺得托尼對她好像太熱情了。
“沒什麽。”托尼卻滿不在乎的說，“這就是個小玩具。”
他頓了一下，倒是饒有興趣的看向藤雅，終于暴露出他忍了一路的疑問：“你也是最近才出現，又一直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性別都想遮掩過去，還認識剛解凍的羅傑斯……讓我想想，你也是七十年前的人嗎？”
“呃？？”
藤雅猝不及防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