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智商的優越
“哈哈哈,烏鴉,別鬧。”小姑娘咯咯的開心笑着，被落在她手腕上的烏鴉用喙蹭的臉側發癢。
她笑的那麽開心，揚起的小臉上天真又帶着一團孩子氣,像湖泊一樣漂亮的眼睛中仿佛閃耀着細碎的星光,純潔而美麗,沒有一點負面情緒。小姑娘在草地上奔跑着，玩鬧着……
這樣的場景,女巫能看一天都不會膩。
不,一天？一年兩年,她已經不知不覺偷窺這個孩子七八年了。看着這麽可愛的一個孩子,怎麽會有人覺得膩味呢？
女巫斜倚在樹枝上，嘴角又勾了勾，瞳孔中染上的一抹笑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總覺得這氣氛真的讓人無法插足。”藤雅氣虛的說，她微皺起眉頭，還是走近幾步，故意咳嗽了一聲,“咳……請問……”
一瞬間,女巫驚了一下,坐直了身體。她臉上的柔和笑意頓時像霧氣似的融化了,冷郁陰沉和可怕的氣勢又回到了她身上。女巫居高臨下的看着藤雅和她身邊的金紅色鐵罐,語氣冰冷而傲慢：
“你們是誰？”
“我們來自異世界,女士。”藤雅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話了,畢竟他們這個裝扮——一個長翅膀一個大鐵罐，說是這世界的畫風也太怪了，社會文明都不是一個層次的。況且他們沒有合适的理由參與這件事，女巫這種模樣，一看就不是能随便打開心防的。
“詳細原因就不多說了，我們來是為了調查一件事……當年老國王為什麽要進攻魔爾森林呢？”
“哦？”女巫不置可否，她的眼神落在對面女性背後那對巨大的鋼鐵翅膀上，又轉向旁邊那個更是過分的把整個人都包在鋼鐵裏的男人，瞳孔緊縮了一下，這抹神色就稍縱即逝。
她神情冷淡，又不着痕的往還在高興玩耍的小姑娘那邊看了一眼，才不緊不慢的回答：“……不知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是當年守護森林的大精靈，對嗎？”藤雅問，“當年是你打敗了老國王的軍隊。”
在他們一開始來這個童話世界的時候，還以為有很多女巫，可聽來聽去，也不過是知道這世上有一個女巫的傳說，就是當年給小公主下詛咒的那個。現在看到女巫臉上沒有露出否決的意思，藤雅暗受鼓勵，可她也更加的困惑了。
這……不太對啊。
如果說這個女巫就是給小公主下詛咒的人，她們猜測的金發小姑娘就是小公主，這一條豈不是猜錯了？畢竟如果是女巫懷恨下的詛咒，她怎麽會天天在意的跑過來看顧仇人的女兒呢？兩人的氣氛明明那麽溫馨，說是親生母女都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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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藤雅在這邊心裏暗想的時候，女巫嗓音冷淡的回答：“就算曾經是我擊潰了人類軍隊，我也不知道他們的打算，我的職責只是守護森林。”
她的眼簾猛然擡起，邪惡的綠色雙瞳冷冷的盯着兩人，像抹了血似的紅唇間迸出簡潔的字眼，周身恐怖氣勢猛然勃發，警告的聲音反倒壓低了：“離開這裏，陌生人，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這裏是無人的荒野，我記得還屬于人類國度吧？為什麽我們不能來？”藤雅完全不受氣勢影響，甚至還抓住話頭，很有求知欲的反問。
“你……”女巫突然語頓。
她狠厲表情下突然流露出的一絲錯愕無措，反倒讓她看起來沒那麽可怕了。女巫的眉頭忍耐似的蹙成了一團，她的眼神微動，不着痕的又往小姑娘那邊看了一眼。
那只蠢烏鴉……根本沒發現一點異常，還在歡快的嘎嘎叫着，撲在小姑娘身上和她鬧着玩。他們離得那麽近，近到讓女巫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女孩，是誰？”托尼斯塔克突然出聲問，“是被你詛咒的公主嗎？”
藤雅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托尼這麽直接就問出來了，但她也覺得挺幹脆的，她本來就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和你們無關。”這次女巫表情僵硬而厭惡，只有臉部肌肉牽扯着兩邊嘴角往上扯了扯，擠出一個半笑不笑的冷笑，紅唇鮮豔。她微擡起了手，在掌心中浮現出了鮮綠色的光澤——那是魔法的痕跡，蓄勢待發。
“離開這裏。”她再次沉聲警告。
“……”藤雅看着這一幕，突然覺得有種滑稽的喜感。女巫為了保護小姑娘，投鼠忌器不敢對他們發動攻擊，只能威脅威脅他們，逼他們馬上離開。這看起來就像女巫才是正派，他們就像邪惡的大反派一樣。
——這還是傳說中兇惡歹毒的女巫嗎？？
“愛洛，過來！”托尼卻突然提高聲音，直接理直氣壯的對那邊的小姑娘叫道。
“嗯？？”不僅是女巫震驚的向托尼看過去，藤雅也驚詫的猛然扭頭。
什麽鬼？同是隊友，你什麽時候去上的補習班？？我怎麽不知道小姑娘叫愛洛！
“她嬸嬸們最後喊了一聲，聲音有些小，但是賈維斯記錄下來了。”托尼看藤雅的眼神也太過驚異，只好解釋了一句。
金發小姑娘應聲看了過來，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啊，是那天的哥哥姐姐！”
“哥哥？”藤雅古怪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托尼，小聲嘀咕，“這輩分可不止了吧……”
托尼斯塔克掏掏耳朵，就當沒聽見。
“我警告你們了……別打她的主意！”女巫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清了，她身上的氣勢變了，一開始還只是兇狠，這會兒就像是正在經歷暴風雨的大海，澎湃洶湧的海水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斷的襲來，氣勢越來越可怖，連周圍的天色都在随之改變了。
“咦？”金發小姑娘撥開樹枝，好奇的探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
女巫瞬間僵硬，半擡起的手舉也不是放也不是，身上的恐怖氣勢和掌心醞釀出的綠色魔法灰溜溜的突然熄滅了。
“噗哈哈哈哈！”托尼斯塔克沒忍住，直接發出了人嫌狗厭的笑聲。
女巫再也沒忍住，狠瞪了托尼一眼。
“啊！是仙女教母！”小女孩快樂的看着女巫叫了起來。在她的注視下，女巫整個人更僵硬了，站在原地沒了動靜，“什麽……仙女教母？”
藤雅認同的點着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愛洛小姑娘。
女巫這種可怕的反派扮相，站着不動都能把小孩子們全吓哭，兇惡無比，她現在居然興高采烈的笑着叫“仙女教母”？這怎麽看都不像吧？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仙女教母。”金發小姑娘仰起小臉，認真的凝視着女巫，海藍的眼睛裏亮晶晶的，她開心的重複了一遍，“你就在我身邊，在我很小的時候，你就來照顧我了，對不對？”
“……”女巫默然不語。
藤雅和托尼下意識交換了一個眼神。看樣子，小姑娘說的是真的？
歪着腦袋立在小姑娘肩上的烏鴉突然拍打了一下翅膀，飛到空中落地變成了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他跪下拉過小姑娘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也自我介紹道：“愛洛，我是迪艾瓦，小時候我還幫你推過搖籃呢。”
“你好，迪艾瓦。”小姑娘根本沒有害怕烏鴉突然變成了人，相反她更加開心了，烏鴉玩伴居然變成了人，她友好的打着招呼，“你居然幫我推過搖籃？”
現場的氣氛現在非常詭異。女巫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小女孩懵懂無知，沒有察覺出現在的情況，藤雅和托尼站在這裏看着就能獲取情報，所以樂于繼續圍觀下去。
“不止搖籃呢，你生病那回，還是我把治療花露放進你的飯裏的，那可是……”烏鴉先生嘟囔着正要說出什麽的時候，女巫突然有了動靜，一聲制止了烏鴉：“——迪艾瓦！”
藤雅若有所思的看過去。
看來是女巫授意讓烏鴉送的啊。女巫果然很關心這個小女孩……可是，愛洛不是小公主吧？不然這個邏輯就真的說不通了。
“愛洛就是她，對嗎？”在藤雅做出判斷的時候，托尼也出聲對女巫說，他的表情中饒有深意，但語氣又很肯定。
——咦？？？
藤雅再次茫然的轉頭看過去，難以置信的看着托尼，等解釋。
“夠了！”女巫暗含警告的又看托尼一眼，手中黃光微動。跑到她面前所以離的很近的小姑娘表情變得茫然，突然就軟軟的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被女巫一臉面無表情的攬在了懷裏。
“不想告訴她這一點嗎？”托尼看看已經昏過去的小女孩，“不想讓她知道，是你給她下的詛咒？”
“……”女巫把小女孩交給了旁邊的烏鴉先生，她忍無可忍的身邊騰起一圈綠色的魔法火焰，似乎被徹底激怒了，表情陰沉至極，“你們真的以為……我不敢對你們動手嗎？！”
“你是怕鐵吧？”托尼卻視若無睹，仍然自顧自的問着。
藤雅：“？？？”
不想說話……智商被碾壓在腳底下的感覺太不好受了，這又是什麽時候發現的事？
“那我也能讓你們付出代價。”女巫面無表情的說，她擡手就要攻擊，托尼還在不嫌事大，沒心沒肺的挑釁着問，“你還沒有解除詛咒？你是想現在多親近她，戲耍着她一直到她發現真相的那一天嗎？”
“閉嘴！！”托尼這句話才是真正戳中了女巫的痛點，她瞬間暴怒，擡手一道綠光就打向了托尼。被托尼操縱着戰甲飛開躲過了。
藤雅看得都有點膽顫心驚，可也有點糊塗。
托尼在想什麽呢？
打鬥不像打鬥，只是在一味的挑釁女巫。如果這麽說是真的話，那被下詛咒的小姑娘也太可憐了，他們幫着國王和小姑娘對付女巫不是才對嗎？
“國王正在征兵，你知道嗎？”托尼卻漫不經心的把這件事也抖出來了，“各自帶上自家鐵器……他準備再次攻打魔爾森林？現任國王當年怎麽會砍掉你的翅膀的？你可是大精靈。”
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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