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七扇門
一個金發碧眼的人,一個小龍蝦配色的鐵罐,一個異國打扮的少年,一個穿着奇怪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對這個年代來說衣着暴露的女性。
無論是哪個都不适合在這個年代行動。
五個人發愁的站在破屋子裏對視沉默着:“……”
這回可好,先不說任務是什麽,如果不找個好點的裝扮,他們怎麽在這個世界做任務都是問題。
小鼬眼力極佳,遠遠地就看到外面大街上人的裝扮,自己也用變身術變化了一下,裝成面容普通的成年男人,出去走了一圈,算是打聽到了基本情況。
現在是明道年間,這裏是東京汴梁。路人交易用的貨幣都是銅板。這座城市全是低矮建築,不是木制就是石制,沒有現代社會的鋼筋水泥,也不見現代那些便利的東西。對小鼬來說,倒和他們忍村差不多窮苦,看起來很是親切。
“這裏就是整個國家的國都,可是我沒有見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這個世界應該只是普通世界。”小鼬沉思着的說。
一般來說,他們穿到哪裏,任務目标就在附近。這個世界雖然感覺上和童話世界中差不多,可上一次他們落地是在魔爾森林,一下子就見到了周圍的奇特事物,到了這裏半個多小時了,還沒一點收獲。
“果然是這樣……”藤雅努力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明道年間是哪個年代,但她知道汴梁這個名字,這裏果然是中國古代的某一個朝代,這裏她心裏就有基本的底了。
藤雅把自己了解到的基本知識對他們講解了一遍:“現在我們最緊要的目的是僞裝自己,然後才好開始找任務目标。”
“看來我的東西沒兌換錯,還好我沒聽賈維斯的建議帶上現錢。”托尼得意的打開他的金紅色戰甲,擡手一遞,他的掌心裏正放着一把的銀戒指,“喏,随便花,就是為了這種情況買的。”
“真……壕。”藤雅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制作精美的銀戒指像不值錢的糖豆一樣堆着,明明它們的價值就在于外形和代表的意義,托尼買來卻是為了它們本身的材質。
她很艱難的咽下去一口血,被壕的暈頭暈腦。
有了錢,小鼬臉上淡淡的難色才消失了,他頂着那張普通人的臉欣然離開,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懷裏抱着好幾個人全套的衣服。
這下問題解決了。
史蒂夫,小鼬,托尼和大古笨手笨腳的換衣服,藤雅把托尼的戰甲放回了走廊,回未來世界買了幾頂長發和美瞳,又興致勃勃的開始了她的僞裝——沒辦法,古代男人也是留長發的,史蒂夫的藍眼睛和托尼的焦糖色眼睛也都得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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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不協調啊。”藤雅感嘆道,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女裝,把長發随便綁在肩後,雖然頭上什麽裝飾都沒帶,光禿禿的不好看,可至少這副打扮也像古代女子了,沒有違和感。
“是不太……協調。”史蒂夫很勉強的接話,苦着臉,渾身僵硬。
從身材上看,史蒂夫在古代算标準的魁梧大漢,就算不背他的盾,出門在外也會讓人聯想起将士屠夫大盜之類的職業,很有氣勢。但是只看臉的話……這位公子清俊秀逸,眉目端正,唇紅齒白,斯文秀氣,說他是舉人絕對沒人懷疑,這氣質非常貼切。
可要是屠夫身體配上了一張俊秀公子的臉……
藤雅忍住了自己即将扭曲的表情。
那感覺不亞于看伏地魔嬌羞可愛,林黛玉濫殺暴躁,金剛芭比現身當世……違和感爆棚了,史蒂夫出去一定會回頭率百分百。
小鼬也在旁邊忍笑,大古覺得自己不該嘲笑新隊友,只能忍得很辛苦的默默轉開了頭。一向最擅長嘲諷的托尼這會兒也啞了火,他心如死灰的捂着眼睛,怎麽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僞裝後的樣子,兔死狐悲,并不想去嘲諷史蒂夫。
歐美人長相和東方人還是非常能區分的,就算托尼比金剛芭比的史蒂夫看起來順眼一點,也不能彌補他換裝後的違和感。
僞裝以後的藤雅——古代女子。
宇智波鼬——古代孩童。
真角大古——古代青年。
史蒂夫——金剛芭比。
托尼——還是歐美人。
“……長相出衆是我的錯嗎?”托尼難以置信的反問,悲憤又不甘心。
“算了,托尼,你和史蒂夫就先留在這裏吧,我們三個出去打探情況。萬一任務目标來這個最初地點了呢?”藤雅安慰了一句他。
“乞丐和流浪兒晚上會到附近的破屋子裏睡覺,我們這裏也算一處。”小鼬謹慎的提醒了一句,“小心別被發現。”
現在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知道了。”史蒂夫為了完成任務,連帶小天使翅膀的可愛帽子都戴過,很快就調整好心态,溫和的說。
離開了那幾個相通的破舊茅屋,藤雅左右看看身邊的兩個隊友。一身淡青色交領長袍的大古,腰帶束的很緊,凸顯出了纖瘦的腰身,讓人羨慕。槍被他藏在衣服下,看起來懷裏微鼓,他的眼神中也有些緊張。
小鼬也是同樣顏色的短款,安靜的站在原地時,看起來非常有氣質,舉止優雅從容。他本身就是大家族中從小教導,嚴格遵守禮儀出來的族長長子,非常适合古裝,讓人一看就深信無疑他必定是哪家偷跑出來的貴公子。
“我們沿着街道逛逛?”小鼬擡頭看看兩人提議。
大古剛來,腼腆的抿着唇不發言,藤雅就變成了做決定的那個人:“好啊,往城外走走,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行人好像開始變少了。”大古觀察着周圍,認真的說。
确實,當天色徹底黑了以後,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街上的人開始變少。但是周圍卻沒有藤雅記憶中古代該有的宵禁。他們三人慢慢逛到入城的大門口,看到不管是進城出城的百姓,全都不緊不慢的。
城外隐約能看到青翠的山林——
“那是什麽?”藤雅随意眺望的時候突然轉回頭,懷疑的再次看了過去,“鼬,你看看那裏。”
三人裏視力最好的小鼬當仁不讓,他努力的踮了踮腳尖往外面看。不過他的身高不太夠,現在又是外面,看到男孩的黑瞳中出現了一絲茫然,大古熱心的彎下腰直接把男孩抱了起來,吃力的托在肩上,溫和的問:“怎麽樣?看得到了嗎?”
小鼬被他吓了一跳,僵硬的忍着沒躲,只是臉頰上羞赧的冒出了兩片紅暈,他胡亂點點頭,就往藤雅指的方向看去,努力讓自己注意正事——
遠處,那是一個根本看不清的人影。或者應該用‘它’來形容,它走路姿勢古怪,一步三跌,雙手從小臂位置往反方向扭曲,懸在空中。它晃着腦袋,徑直往城門這邊走來,步履遲緩。從上到下,那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能保持的姿勢。
“确實有古怪。”小鼬的表情認真嚴峻起來,“有點像藤雅姐姐你給我看過的喪屍。”
“是挺像的……”藤雅心中發緊了起來,一刻都不敢再耽擱,“快走,我們要在它進城前攔住它,不管是什麽,如果它帶來的是災難,進了城就晚了。”
大古也見識過喪屍的威力,表情一變就連忙跟了上去。
還好‘它’走路很慢,離城門口又遠,等藤雅三人匆匆忙忙沖過去的時候,城門口排隊等着進去的百姓們甚至還沒發現它。
“這是——這是一個人?!”藤雅手中攥着短短的毛竹當武器,戒備的跑近後,表情卻吃驚了起來,所有警惕緊張都一掃而空。
眼前的人确實是他們剛才看到的怪樣子,但這只是一個重傷的古代男人。他身上穿着血跡斑斑的灰色長袍,頭破血流,臉上也被什麽腐蝕了似的,皮肉倒卷,血肉模糊,眼睛都一點睜不開。雙臂不正常的角度顯然都被打斷了,走路踉踉跄跄,好像是撐着最後一口氣才走了這麽遠。
“傷的好重。”大古皺眉,擔心的走過去想扶住這個人。
“啊……啊……”感覺有人扶住了他,重傷的人突然激動的從喉嚨裏發出了啊唔聲,但是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反倒因為猛然一放松,腳下發軟,幾乎癱在大古懷裏。
“是個啞巴?”藤雅狐疑的和小鼬對視一眼。
小男孩也肯定的點了下頭,黑瞳中有些不忍。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他們剛來這個世界,遇上的第一個比較特殊的人——重傷男人,說不定就是他們的任務目标了。
“走,我們把他帶回去,再不急救他就要失血過多了。”藤雅頓時做了決定。
“啊!啊……!”聽到這句話,男人反倒掙紮的更激烈了,他扭曲的雙手痛苦的顫動着,沒一點反應,只能用頭拼命的示意着他來的方向,男人眼中流下了液體,在臉上模糊一片,分不清是血是淚。
——這是一個尋求幫助的動作。
“有人還在危險中嗎?你想讓我們幫你救他?”大古幾乎把男人架在了身上,吃力的詢問。
“唔!唔!”這次男人更激烈的點起了頭,還在努力往身後的方向示意。
“好吧,我們去。”藤雅猜測事情緊急,不再猶豫,擡手和大古一起攙着男人,往那個方向走去。只不過男人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如果不馬上治療,他可能就要死了,
“……先把藥丸吃了。”
其實在這個年代,男人這種傷勢想馬上得到妥善治療再好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藤雅從經歷了紐約大戰,對治愈種子的忌憚就沒那麽深了,她擡手就催生出一顆治愈種子塞進了男人嘴裏。
男人痛苦的微張雙唇,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咽了下去。他雙眼緊閉,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了一下,好像痛苦得到了一絲舒緩似的,身體終于不再那麽緊繃了。
“我來背着他,這樣速度快些。”大古提議。
小鼬擡頭看了看前方籠罩在黑暗中的山林,還是沉默的變身成了成年男人的樣子:“他不能說話,又不能寫字,我們要去山林裏找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還是我來背吧,速度快。”
普通人體質的大古默默的把重傷員遞了過去,羞愧起來:“……”
“走。”小鼬簡單的說了一句,他就算背着一個人,也是三個人裏速度最快的,腳尖只要輕輕在地上一點,就身形矯健,沒有重力似的飄揚而過,形如鬼魅。
“我們到底要找誰?他在這座山上嗎?”藤雅邊跑邊問,“還是山下,有具體地點嗎?如果是山上就點頭,山下就搖頭,都不是的話就出聲。”
“啊——”被小鼬背着的男人馬上鼓足力氣用嘶啞的喉音短促的喊了一聲。
“山腰?”藤雅停頓兩秒,等到了男人的點頭,她又套話的問,“是哪個方向?山的東邊?西邊?”
“還是南邊,北邊?”
“周圍有水嗎?河水?小木屋?茅草屋?”
古代人就這點好,出行在外不論東西南北,也要看太陽方向,或者夜晚根據北鬥七星定位。藤雅仔細問了一堆問題,靠着男人的點頭搖頭和出聲,釣魚執法的分辨出他們要找的人在這座山的山腰位置,東南方向,是一間茅草屋,附近正通着汴河。
這就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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