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鋒

拍賣會很快就結束了。

伏黑惠拿着手機玩個不停,主要是朱陶一直發信息給他,問他情況怎麽樣了,李月龍心儀的紅寶石有沒有買到。

于是他只能趁現在有時間,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訴朱陶。

畢竟現在不說,回去還是要說的,他回去還想寫作業呢。

寶石沒買到,伏黑惠其實一點也不慌,畢竟只是個寶石而已,李月龍從其他的渠道就能入手,要是在拍賣會上花這麽多錢,就為了一塊紅寶石,那不是浪費錢嗎?

李月龍身形微動,醒了過來,第一時間就是伸手将額前的碎發挂在耳後,順便将墨鏡摘下來,畢竟戴着墨鏡,看啥都是黑黢黢的,還是挺不習慣的。

摘下墨鏡後,他一雙烏黑的眼睛看向伏黑惠,笑道:“怎麽樣,惠,寶石拍下來了嗎?”

伏黑惠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剛剛有個奇怪的人,一直和我競争寶石,惡意擡高價格,寶石的價格達到了四億日元,我覺得太不劃算了,所以就放棄了。”

李月龍戲谑道:“看來我們的惠和朱陶那個小財迷呆久了,也變得財迷起來了。”

伏黑惠無奈道:“就算沒有朱陶,這麽多錢買個寶石,我也是不建議的。若是什麽古董類的寶石,有着收藏價值,獨一無二,價格高出許多也無所謂。”

“可是您只是打算做胸針的話,那麽市面上的新寶石就可以,花高出市場價的價格去購買,那不是虧死了,您可是商人,別讓自己做虧本買賣。”

伏黑惠說的頭頭是道,錢還是要花在刀刃上的,沒必要在這種場合浪費錢,畢竟這裏的人大都不認識李月龍,沒有什麽面子問題。

鈴木次郎吉見李月龍正和身邊的少年談笑風聲,腳下生風的就過來了。

“真是好久不見了,李先生,知道您在橫濱,我真的吃了一驚。”

他的聲音洪亮,就像鐘聲一樣。

李月龍臉上也滿是笑意的站起身來,“自上次紐約一別,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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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次郎吉哈哈大笑,“确實如此,還得多謝你願意割愛,将愛德華之眼讓給我,要不然這次的展會也無法順利舉行。”

李月龍笑着說:“沒什麽。”

兩人興趣相同,有很多的話題,邊往外走,邊聊着天。

這次的包圍網很是嚴密,想來怪盜基德那個家夥絕對無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鈴木次郎吉從上船開始就一直保持着好心情。

“對了,還得感謝你将那個偵探社介紹給我,看了他們的資料後,我相信這次基德絕對插翅難飛。”

說着鈴木郎次吉插着腰哈哈大笑起來。

李月龍笑的意味深長,“當然,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盜,居然能多次從您的手底下逃脫。”

門外不遠處,正站着許多的人。

鈴木次郎吉見到後,上前幾步,對着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甚是推崇,滿是笑意,“江戶川先生,之後抓捕基德的事,就拜托你了。”

随後對着偵探社的社長鄭重道:“愛德華之眼的保衛,就拜托你們了。”

偵探社的福澤社長也同樣鄭重的回道:“就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寶石的安全,非常感謝您對我們武裝偵探社的信任。”

李月龍悠閑的向前走來,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幾人。

武裝偵探社呀,真不愧是各路文豪組成的偵探社,就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少的手段吧。

以及站在一旁,臉皮很厚,沒有離開跡象的森鷗外,身旁站着金發的小女孩以及中原中也。

整個人笑眯眯的,似乎絲毫感受不到,來自身旁偵探社三人的嫌棄。

“介紹武裝偵探社給我的,是李月龍先生,要感謝的話,可以感謝他,哈哈。”

森鷗外有些意外,沒想到武裝偵探社出現在這裏,居然是李月龍介紹的嗎?

李月龍打了一個招呼,“我是李月龍,今後請多多指教。”

偵探社社長也上前打了一個招呼,并且将身邊的社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兩位社員分別叫江戶川亂步以及國木田獨步。

江戶川亂步上前說道:“我見過你,你應該也知道本偵探的,寒暄就沒必要了,反正人你都認識,先去會場吧。”

李月龍以為江戶川亂步說的是咖啡屋殺人事件的那一次見面,讓江戶川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笑着說:“确實,大家都認識,鈴木先生,我們先去看看寶石吧,再過十分鐘,不就是寶石展覽的時間了嗎?也是基德預言要取走寶石的時間。”

鈴木次郎吉見李月龍都認識,于是便帶着衆人朝着愛德華之眼展覽的地方走去。

森鷗外走在李月龍的左邊,道:“真是好久不見了,李月龍閣下。”

李月龍禮貌的回道:“好久不見了,森鷗外閣下,自上次以來,大概是六年沒見了。”

森鷗外:“剛剛我和閣下開了一個玩笑,沒想到最終竟然自食惡果,閣下真是好手段,一點虧都不吃,不過希望您記住這裏是橫濱,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不是嗎?”

畢竟剛剛才被坑了一把,花了四個億買一顆寶石,實在很不劃算,要知道,他的手下可是有個幹部可以生産寶石的,所以他現在有些郁悶。

只是李月龍這略帶困惑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李月龍道:“森閣下是在說什麽?難不成是在說貴社的幹部中原中也的事嗎?”

森鷗外一臉苦惱的樣子,“李先生,咱們這個身份的人,開誠布公總比拐彎抹角的要好一些。”

李月龍冷漠的看了森鷗外一眼,“若是說我想要招攬中原中也一事,我可是還沒提出,就被貴社的前任幹部太宰治幫忙拒絕了。”

“就像你說的,我們這個身份的人,開誠布公比較好一些,但我不過是愛才一些,怎麽?因為這個,你就不高興了。”

李月龍冷下來的口氣,讓空氣有些凝固。

這人絲毫不提剛剛拍賣會上的事,讓森鷗外有些措手不及。

是在裝什麽傻?

有什麽必要嗎?

森鷗外覺得自己和眼前的年輕人有代溝!

于是森鷗外挑明道:“在下說的是剛剛拍賣會上的事。”

可是李月龍并不像他預料的一般去接他的話茬,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記得森先生是東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吧。”

森鷗外遲疑了幾秒,“是的,怎麽了?”

李月龍笑道:“即是如此,那麽說話還是帶些前因後果的好,畢竟我倆交情不深,也六年不見了,從剛才開始,在下就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麽。”

這話無疑是在嘲諷人。

中原中也沒好氣的上前一步,“你這個家夥,說什麽……”

森鷗外伸手制止了中原中也的後半段話,臉上帶着些微沉,就像在醞釀着風暴。

而一旁的偵探社的成員們,即使裝作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一個個豎着耳朵在聽。

國木田心想,敢這麽和森鷗外說話的人,怕是沒幾位,看來這位李先生還是有些年輕氣盛,說話做事,有些直來直去。

兩人的氣氛有些僵,特別是李月龍,冷臉的厲害,将一個受到屈辱的貴公子形象飾演的很好。

這時,伏黑惠上前,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月龍少爺,剛剛就是這個人一直和我競争寶石,把價格推的很高,我看太高了,就不敢買了。”

說完,他便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退到了李月龍的身後。

森鷗外:“……”

為什麽用李月龍不知道的口吻說這件事?

他當時不就在身邊嗎?

可是他沒時間想太多,因為李月龍的眼神更冷了,仿佛結了冰塊一樣。

伏黑惠在身後看着,李月龍身上的那種冷漠,就像高山上的雪,透骨的涼,可是他知道,月龍先生其實沒怎麽生氣,現在這樣大概就是想坑人。

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同情,畢竟這個大叔莫名其妙的不斷推高價格,害的他當時的心情就跟坐火箭似的。

哪怕有月龍先生的誘導,但是也是這個人先抱着壞心思的。

想到之前抄的經書,說什麽貪瞋癡念,最是害人,還是阿彌陀佛萬萬歲呀。

小小年紀就很看得開的伏黑惠,心中默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便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後續的發展。

“森先生可以告知在下,這個舉動是什麽意思嗎?畢竟一直以來我們都沒什麽矛盾,緣何欺負一個孩子呢?”

森鷗外能說什麽,說自己擡高價格,只是為了回報他被挖牆腳一事?當然不能這麽說!

“閣下之前不是在現場嗎?怎麽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李月龍斜睨了森鷗外一眼,沒說話。

這時伏黑惠再次發揮自己的作用,“月龍先生最近事多,剛剛在拍賣會上閉目養神呢。”

李月龍故作不高興的說:“惠,沒必要解釋什麽。”

伏黑惠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就再次退回了自己的吃瓜第一線。

森鷗外:“……”

這人睡着了?

說來這人剛剛确實一直是一動不動的狀态,那麽也就是說,他在拍賣會上的一切行動,都是表演給瞎子看?

若是對上李月龍,還能說是心照不宣的争鋒,可是現在卻變成他單方面的欺負小孩子了。

于是森鷗外嘆了一口氣道,滿是真誠的道:“在下原本是想和你競争,畢竟閣下之前的行為确實不是很厚道,沒想到現在卻變成欺負小孩了。”

見森鷗外這麽坦白,李月龍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是個真誠的人,“即是如此,我向森先生道歉。”

李月龍道歉道的幹脆。

森鷗外只能高興的說:“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既然李先生先道歉了,在下也拿出誠意來,之前拍下的寶石,就作為我的歉意,送給李先生了。”

李月龍笑道:“那就多謝森先生割愛了,不過這寶石未免過于貴重了。”

都說了讓他割愛了,他還能說什麽?

森鷗外:“無妨。”

說完,他便上前,和鈴木次郎吉聊起天來。

這次遇到對手了,略微有些心塞。

江戶川亂步嘀咕道:“真是狡猾的人,即使睡着了,明明也都知道。”

李月龍聽見這話,對着江戶川亂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這人真的一點也沒想起他來,這都第二次見面了。

哼,他一點也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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