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饑渴難耐

莊肴穿好衣服去開了門。

莊肴媽進屋後,沖花旗點了點頭,坐到椅子上便從包裏掏出一沓錢,輕輕放在桌子上:“兒子,這是你前幾天給章遠媽的錢,現在一分不少的被退回來了。”

莊肴掃了眼桌上錢,點點頭:“章遠心氣兒比我高,而且這點兒錢也不頂什麽用。”

“章遠那孩子心眼不壞,可這次怎麽就沒想開呢?”莊肴媽摸着那沓錢。

莊肴嚴肅道:“章遠情況怎麽樣?”

“我和你爸吃過晚飯,正跟家裏看電視呢,就聽見對門吵吵鬧鬧的,出門一看,正巧看到你嬸蹲在地上哭呢,我過去一問才知道,章遠跟新房那頭跳樓了。”莊肴媽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又道:“他那新房是八樓啊,這麽高跳下來得多疼啊。”

莊肴心情壓抑道:“現在在哪個醫院呢?”

“第二人民醫院,你去瞧瞧吧,不管怎麽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莊肴媽哀嘆着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章遠那孩子我一直瞧着順眼。”

“你就別去了。”莊肴阻攔道:“你跟家裏待着,明兒一早做點吃的送到醫院,估計我嬸他們這一晚上都不會吃東西。”

莊肴媽贊同道:“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兒就給媽來個電話。”

莊肴嘆息道:“回去吧,路上黑,打個車回去。”

莊肴媽沒接話,裹緊衣服出了宿舍。

“哥,我跟你一起去吧。”莊肴媽剛一走,花旗便迫不及待的下了炕,邊穿鞋邊說:“我一個人在宿舍也是閑着,我跟你過去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麽事兒能幫上忙呢。”

莊肴摸了摸花旗的腦袋:“你不困啊?”

“不困,我和你一起去。”花旗覺着今兒晚上有點冷,開了衣櫃從裏面拿出一件莊肴的棉服套在身上:“走吧。”

莊肴開車載着花旗到了第二人民醫院,幾經打聽才找到章遠正在接受搶救的手術室,這會兒章遠媽已經哭的筋疲力盡,正倒在章遠爸的懷裏抽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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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弛靠牆站着,扭頭看到莊肴時淡淡的說:“過來了。”

莊肴嗯了一聲,接着問道:“章遠情況怎麽樣?”

章弛單手托着下巴,愁眉不展道:“不太樂觀,不過慶幸是,新房那邊的花壇剛松過土,又因為天氣轉暖十分松軟……”章弛放下手,仰頭道:“不過,就算能保住一條命,估計也不能……”剩下的半截話硬生生卡在章弛的喉嚨裏。

莊肴大致了解了情況,趕忙走到章遠媽身旁安慰道:“嬸,你別擔心,章遠會沒事兒的。”

章遠媽直起身子,吸了吸鼻子道:“這麽晚了還讓你跑過來,真是……”

“嬸說這話就見外了。”莊肴坐到她身旁,從懷裏掏出那一沓錢說:“錢雖然不多,但總能應急,章遠不肯收你就幫忙收着。”

“哎……家裏确實沒什麽錢了,能賣的也都賣了,就這樣還欠着好多人的錢還不上,章遠就是因為這個沒想開啊。”章遠媽伸手把錢接了過來,眼淚滴下的瞬間她趕忙用手抹了下去:“這錢算嬸借你的,等往後情況好轉了,嬸在還你。”

“不急。”莊肴起身再次回到章弛身旁,問道:“往後怎麽辦?有想法沒?”

章弛苦笑道:“能有什麽想法?我出獄之後一直都是章遠幫襯着,他現在有難我不能放手不管,所以我想好了,這個爛攤子我來收拾,章遠車隊那邊我接手,雖然只是個空殼了,至于地皮那邊,沒了就沒了,炒地皮一向存在風險。”

莊肴仔細想了一會兒,又道:“這也是個辦法,不過章遠這次欠的錢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怕是還不完啊。”

章弛冷哼一聲:“章遠跳樓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那些人耳朵裏,他們就怕自己錢沒着落呢,我這個時候站出來承擔債務,他們巴不得呢,我根本就不擔心,只是……”

“只是什麽?”莊肴反問。

章弛猶豫道:“只是接手車隊之後,這生意上的客戶去哪找,以前積累的客戶差不多該走的都走了,怕是以為要倒閉了吧。”

“別擔心,到時候我幫你想辦法。”莊肴安慰道。

章弛笑了笑:“沒事兒,總能找到出路的。”說完,章弛側頭看了眼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花旗,微微一笑:“花旗也來了?”

花旗點點頭:“嗯,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章弛勾起嘴角,轉過頭對莊肴說:“花旗雖然是男的吧,但心眼兒好,你好好對他。”

莊肴嗯了一聲:“我知道。”

“行了。”章弛擡手搭在莊肴肩膀上,用力捏了幾下:“早點回去吧,這裏有我呢。”

莊肴沒應聲,卻也沒有走的意思。

章弛見狀又道:“行了,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莊肴沖他點了點頭,回身拽着花旗的手往外走。

進了電梯,花旗問道:“哥,咱們回去嗎?”

“回去吧,在這裏也幫不上忙,讓他們一家人待在一起吧。”莊肴長嘆一聲。

兩人回到宿舍已經快十點了,進門後,莊肴脫了衣服趴在炕上,面帶倦色道:“花小狗,上來給我踩踩背。”

花旗脫了棉服扔在椅子上:“等會兒啊,我去洗一下腳。”花旗回身進了廁所,簡單沖洗過後趿拉着鞋跑了出來,哆嗦道:“沒有熱水了。”

莊肴眯着眼睛說:“明兒讓李師傅燒吧。”

花旗甩掉鞋上了炕,跨坐在莊肴的屁股上,雙手順着莊肴的腰線慢慢往上按,力道輕重有緩,不時還變換着手法。

“用點兒力。”莊肴吩咐道。

花旗嗯了一聲,又加重力道:“這樣行嗎?”

“嗯,就這樣挺好的。”

“哥,你說章遠不會有事吧?”

莊肴喟嘆道:“不知道。”

花旗見莊肴累了,便沒再說話,專心于替他按摩,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花旗這才停下手,低頭看了眼莊肴,他好像睡着了,呼吸均勻,緊皺的眉毛在此時已經舒展開來,左臉貼在枕頭上,顯得是那般輕松。

花旗輕手輕腳從他身上下來,拽過被子給他蓋好,随後關了燈躺在他的身旁,兩只手圈住他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後閉上了眼睛。

花旗剛閉上了眼睛,莊肴便把胳膊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随後橫着搭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攬拉近了懷裏,靠近時,莊肴湊了過去,貼着花旗的耳朵說:“花小狗,如果有一天我也落敗了,你會怎麽樣?”

花旗從沒想過這些,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回答。

莊肴見他始終不吭聲,又說:“是不是馬上卷蓋鋪走人,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會。”花旗斬釘截鐵的語氣讓莊肴心裏一暖。

花旗摸着莊肴的胳膊說:“哥,說實話,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有錢。”

莊肴笑了笑,随即翻過身再次把花旗摟在懷裏,輕聲道:“睡覺吧,明兒再去醫院瞧瞧。”

“嗯。”

這一夜莊肴和花旗睡的都比較沉,或許是因為心累了所以才睡的這麽沉,沉到什麽都感覺不到,直到早上四點多,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将兩人從睡夢中吵醒,莊肴起身拿過電話:“喂?”

章弛那邊拿着電話,久久沒有吭聲。

“說話。”莊肴催促道。

章弛嘆了口氣,簡簡單單吐出三個字:“人沒了。”

莊肴心裏咯噔一聲,猶如斷了弦的琴,他趕忙招呼花旗起來,兩人一通忙活便趕往了醫院。

幾天後,章遠入土為安了,葬禮辦的十分簡單,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是章遠生前的一些朋友,還有車隊裏比較受他照顧的員工,莊肴和花旗站在酒店大廳的角落裏,在人群逐漸散去後,章弛慢慢走了過來。

“這幾天讓你受累了,跟着忙前忙後的。”

莊肴微笑道:“沒事兒,應該的。”

“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确實把你和花旗累壞了。”

莊肴點點頭:“那行,沒事兒我就帶花旗先回去了,至于往後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一定。”章弛拍着莊肴的肩膀,哀嘆道:“走了的人已經走了,我們這些活着的人依舊還要活着。”

莊肴微微一笑:“活出個樣兒。”莊肴反手握住了章弛的手,用力捏了幾下後說:“走了。”

莊肴帶着花旗出了酒店,兩人就跟街上這麽閑溜達,走了一段距離後,莊肴突然開口說道:“花小狗,等天氣再暖和點,我帶你出去玩吧,咋樣?”

花旗側頭看着他:“行啊,去哪?”

莊肴想了想:“去人工湖吧。”

花旗撇撇嘴:“廢了半天功夫都沒出向安區,你也真夠省的。”

莊肴毫不顧忌的把手搭在花旗肩膀,摟着往前走,嬉笑道:“逗你的,我想等天暖和了,帶你去外地玩兩天。”

“那得多少錢啊,有那錢還不如在家買點好吃的吃呢。”

莊肴打趣道:“你一天天就知道吃。”

花旗收斂了笑容,輕聲道:“哥,章遠入殓的時候,你怎麽沒過去看看他?”

莊肴長嘆一聲:“不敢啊。”

花旗沒再追問為什麽不敢,正如章弛剛才說的那句話,走了的人已經走了,活着的人依舊還要活着。

活出個樣兒吧。

小城的四月已經開始漸暖,褪去了厚厚的棉衣,整個人似是身輕如燕,就連壓抑的心情也開始慢慢融化,這天,花旗依舊如往常那樣起床,坐在炕頭看電視,為了不在過這種百無聊賴的日子,他暗地裏拜托郭靖幫他找份搓澡的工作,随便哪家浴池都成,不一定非要大的。

郭靖應下來之後,人卻跟着莊肴跑長途去了。

“媽的,無聊死了。”花旗把遙控器扔到一旁,伸着懶腰說:“我都要閑出屁了。”

“閑着還不好?”莊肴穿着工作服走了進來,花旗扭頭沖他傻笑:“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餓死了。”

莊肴沖花旗挺了挺屁股:“想挨艹了?”

花旗趕忙轉過身,撅着腚說:“我的屁=眼早已饑渴難耐。”

莊肴哭笑不得走過去,對着花旗的屁股打了一巴掌,剛要說話卻聽到花旗嗷的叫了一聲:“啊……用點力。”

莊肴擡手又是一巴掌:“騷死你算了。”

花旗左右扭着腚:“大JB老公,快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我忽然發現自己智商是硬傷,昨兒卡了個劇情,結果作者有話說出賣了我!

嗯,為了提高自己的智商,今兒晚上決定跑酒吧浪一圈去!

所以今天提前放了存稿!聽說今兒酒吧有盛大活動,不止配對那麽簡單,更有烏幹達猛男現身助陣,為了一睹烏幹達黑人的姿色,我決定豁出去60塊的門票錢去溜達一圈,哎呀,兩人是120啊都能買好幾斤排骨吃了!心疼ING……

我決定偷拍兩張照片回來PO微博,笑死……(偷窺無罪)

接下來的故事更精彩,額……我自己這麽認為的 哈哈

喲西,明兒見喽……

PS:感謝妞子看官的大地雷,麽麽噠!

感謝回憶裏的荒涼看官的大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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