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爺專場x1

這次的地點是你的寝殿, 你過來的時候,這個大爺難得正在睡覺。

你放輕腳步,悄咪咪走過去, 然後湊到他的耳邊, 大喊一聲:“我來啦!”

你以為他會被你吓一大跳,然後露出狼狽的亞子,沒想到這家夥只是輕輕攥住你的手, 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把你扯進他懷裏。

“又在鬼叫什麽。”

“喂!你一點情趣都沒有!”

他根本懶得搭理你,用被子把你裹起來,不說話, 好像打算繼續睡大覺。

你埋胸嗅嗅,還是什麽味道都沒有:“宿傩,我都快忘記你的味道了。”

你根本沒有多少耐心, 對宿傩尤其如此, 沒兩句話就進入正題:“你之前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我要的禮物就是那個,我要你複活要你複活!”

他睜開眼睛看你,像是在思考什麽,你才不要他思考,你翻身坐在他身上,壓着他手:“不許動, 也不許思考,你聽我的,我要你複活, 你就得複活!”

他笑:“本事沒有, 脾氣不小。”

“你別胡說, 我本事可大了。”

你從背包裏面揪出憨子,小熊貓一出來,就嗷嗷大哭,往宿傩懷裏撲:“爸——爸!”

兩面宿傩皺起眉,直接把憨子甩出幾米遠。

……

憨子重新飛過來,這次不敢去挨宿傩了,就乖乖坐在你的肩膀上面。

你無語,你的憨子這麽可愛,他想要抱抱怎麽了,宿傩這個小氣鬼,不抱就不抱,還帶甩人的。

你摸摸憨子的小腦瓜:“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親爹。”

人家根本不待見他,連五條悟都不如呢,至少五條悟還會陪憨子玩!

憨子也不知道又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一點也不生氣,團在你的肩膀上,圓滾滾的眼睛亮晶晶:“爸媽是真愛,憨子是意外,憨子明白的!”

……他明白個毛毛球,你沒忍住拍了他一下,這個人工智障,不會真的把你和宿傩當成他的親生父母了吧!

算了,先說正事,來找宿傩之前,你就和憨子先去了悠仁的夢裏,和他一起商量了一個超級好計劃。

你當初許的願望是:讓宿傩擁有屬于他自己的身體。

現在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也就是說,那一天裏梅去找的身體,是你許願給宿傩弄出來的。

但是宿傩現在的靈魂被困在了清水寺出不去,所以,你只要帶着宿傩的靈魂越獄就好了。

那要怎麽帶着他越獄呢,這就要請出你的悠仁了!

悠仁吃吃手指頭,把宿傩的靈魂帶出清水寺,然後再想辦法把宿傩的靈魂塞進他自己的身體裏,宿傩就可以複活了!

你巴拉巴拉一頓說,兩面宿傩看了憨子一眼,憨子就立刻麻溜地鑽回了背包。

說完,你低頭看他:“你覺得我這個計劃怎麽樣,是不是很完美?”

兩面宿傩問你:“這是你想要的。”

“對呀。”

你低頭看着他,張口就來:“宿傩,沒有你,我都睡不着覺,吃不下飯,每天都以淚洗面……”

“嗯。”

兩面宿傩像是笑了,他輕輕一扯,你就跌在了他的身上。

兩只手指擡起你的下巴,“睡不着覺?”

你點頭:“嗯嗯。”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

“我不管!”

撒謊不行,你就直接撒野,你低頭啃他咬他:“聽我的。”

他任由你撒野,聲音平靜:“你這個計劃太粗糙。”

“什麽叫做粗糙呀。”

過了幾秒,你才反應過來,兩面宿傩沒有拒絕你,而是開始和你讨論計劃。

他答應了……?

你有點不敢相信,之前怎麽磨都沒用,今天怎麽一下子就答應了?

你坐起來看他,盯着他的眼睛:“宿傩,你答應我了對不對?”

他和你對視,語氣自然,像是和小孩承諾買糖那樣:“你想要的都會有。”

你想要的都會有。

你感覺心髒被他黑乎乎的指甲戳了一下,他的指甲鋒利而又尖銳,像是小小的刀尖,卻從來不會把你戳傷。

生來就是傷人的武器,有人用來替你摘花。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你要抱抱他,你想抱抱他,想鑽進他的懷裏大哭。

你扯他的袖子,想把他扯起來,可是這家夥太重了,你扯不動,于是你朝他伸手,因為哭得太厲害,你的聲音已經聽不太真切。

“要抱……”

他稍微坐起來,把你抱進懷裏,撥開你的頭發,皺着眉頭,語氣不耐:“又哭什麽?”

“小、小時候我想有一只大大的熊。”

“現在我有了。”

“我好高興……”

你哽咽着說道:“宿傩、我好高興……”

他沉默,輕輕揉你的頭發。

“嗚……”你用力抱緊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大哭,你哭了好久,久到已經忘記自己在哭什麽了,就是想哭,想掉眼淚。

你感覺你的心裏有一個小小的水瓶,裏面裝滿了眼淚,這讓你一直哭一直哭,哭到都快沒有力氣呼吸了。

他眉頭一挑,把手指插進你的嘴裏:“咬。”

你沒力氣咬,你好累,你要睡覺,他扣住你的腦袋,把手指劃破,又重新放進你的嘴裏。

苦死了!

你皺起臉,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苦精神了。

你叼着他的手指啃了啃,有點困惑,“宿傩,你現在明明是靈魂,為什麽會有血的呀?”

他把手指抽回去,有點嫌棄地用一邊的手帕抹掉你的口水:“總問這種無聊的事情做什麽。”

還嫌棄你呢,和你接吻的時候怎麽不嫌棄,你有點想笑:“我就想知道。”

你趴在他肩膀上,啃他的肩膀:“你不是說我想要的都會有嗎,那我現在就想知道這個,你給我答案呀。”

“這是那東西的力量。”

“什麽東西?”

兩面宿傩扣住你的腰,話裏半是敵意、半是不屑:“追殺你的那東西。”

你愣住,擡頭看他:“什麽東西追殺我呀。”

“……”

他對無聊話題的耐心已經用盡:“自己想。”

追殺你的東西……

平安時期的怪物都被你滅了,現代的咒靈也根本不夠看……

你恍然大悟:“世界規則?!”

宿傩把世界規則稱呼為“那東西”,還說它追着你殺,所以規則原本是有神智的嗎?

你看宿傩:“你怎麽知道它在追殺我的,快說快說。”

兩面宿傩根本不理你,你有種立馬就要被他趕出去的預感,趕緊抱住他親他。

你親親他的側臉,親親他的小眼睛:“我想知道嘛,你說過的,我想要的都會有!”

“……麻煩死了。”

兩面宿傩抹掉你的口水。

原來宿傩老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你走路的時候、你睡覺的時候、你打怪的時候、總是有各種怪物想要偷襲你。

如果你摔跤,就會跌進怪物的幻境,如果你聽見哪只小鳥的叫聲,可能就會不幸進入夢妖迷夢,如果你打怪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另外的怪K.O。

“所以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嗎!”

嗚嗚嗚,你好感動,緊緊抱住宿傩親他。

“……在想什麽。”

他滿臉不耐煩,“只是因為你死了,我也會死,你是蠢貨嗎?”

像是要給自己在無聊的對話裏面找點樂子那樣,宿傩罵你:“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說起那些保護你的事情,兩面宿傩冷着一張臉,死氣沉沉。

罵你的時候,他的臉色又好看了,像是又覺得有趣了:“牙都沒長齊的小蟲子,還做着成為救世主的美夢。”

你簡直無語,你的感動全部都化作了漿糊:“我能複活的好不好,不要你管!”

“說的是傳送那個招式嗎?”

“都不用那東西出馬,只需要将你所在的那片空間鎖住。”

他攥住你的手:“像這樣。”

他低頭看你。

“你逃不掉。”

你試了試,還真的不能傳送了,想到宿傩曾經把你的系統搞亂碼的事,你又慫了,抱住他:“這不是有你嘛,我有大狗狗,誰也不能欺負我。”

他松開你,在你的追問下又開始繼續說。

一開始只是搞這些小動作,後來,你把那個世界搞得一塌糊塗,世界規則就急了。

上輩子酒吞突然來找你,就很突兀,酒吞突然出現,你又突然不能回到出生點了,數據還剛好壓你好幾倍,buff一層一層疊起來,你不死都不行。

你死了以後,兩面宿傩就開始琢磨這回事,他見過你的系統,見過憨子,知道你是一個外來者。

說到這裏,宿傩就不肯再說了,你急得晃他的肩膀:“你快說呀,快說呀!後來呢,你是不是和世界規則來了個大pk,你輸了,所以被困在這裏對不對,嗚嗚嗚。”

你盯着宿傩,眼淚嘩啦啦地掉:“所以你就卧薪嘗膽,在這裏偷世界規則的力量給我用對不對,嗚嗚嗚,你怎麽這麽好……”

兩面宿傩打斷你的話:“我贏了。”

贏了?

你哭不下去了,傻呆呆地看他。

宿傩這麽牛的嗎?

不過五條悟可以違抗世界規則,宿傩都已經和規則鬥了一千多年,贏了也不奇怪叭。

他贏了。

宿傩說起來輕輕松松,好像和世界規則對抗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但是在五條悟的回憶裏面,那家夥只是和規則pk了13年,都已經痛苦成這樣了。

那宿傩呢。

他一千多年就一直在這裏嗎?

他在承受什麽,會不會痛?

他在這裏被關着,難道是他自己願意的嗎?

你在外面享受人生的時候,在外面吃喝玩樂的時候,在外面懷疑他到底喜不喜歡你的時候。

他在為你承受什麽?

溫熱的手指撫上你的臉頰,是他在給你擦眼淚。

本來好好在睡覺,被你突然過來一頓鬧騰,這個大爺看起來已經在爆炸邊緣:“又哭什麽?”

“嗚……我就是要哭。”

你愧疚得快要死掉了,你怎麽可以這麽壞,就在過來找他之前,你還在覺得他拽,還在覺得他脾氣大,嫌他連複活都要你來三請四請。

你怎麽可以這樣,嗚嗚,你就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大混蛋了。

你抱他,和他道歉:“你是不是一直在吃苦?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

兩面宿傩掐住你的下巴,臉上的不耐通通褪去:“誰教你的?”

他分明沒有什麽表情,你卻感覺他好像這時候才是真的生氣了。

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麽和你生氣過,以至于你聲音都在發顫:“什麽?”

“道歉、對不起、都是你的錯。”

兩面宿傩看着你:“誰教你說的這些?”

你有點茫然:“沒有人教我。”

他松開你的下巴,不說話了。

幹嘛呀……你鑽進他的懷裏,他不推開你,你最擅長得寸進尺了,于是你又在他身上啃來啃去,他也由着你亂玩。

你心情又好起來,一整個把他抱住。

不讓你道歉,你就不道歉呗,你親親他,等宿傩活過來你會好好補償他的!

前提是他得活過來呀,你親親他:“宿傩,那你為什麽一直待在這裏呀。”

“它在反抗。”

“反抗?”

你感覺心一下子被他提了起來:“什麽意思,那個規則還活着嗎,被你壓制在這裏了?我們要怎麽弄死它?現在……唔。”

大概是覺得你是在太吵,這家夥用吻來讓你安靜。

這一招很有用,除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寝殿裏什麽也聽不到了。

可是你總是要換氣的嘛,他又舍不得看你難受,所以沒多久,你又能說話了。

你在他肩膀上喘氣,緩了一會就打算卷土重來,他察覺到你的意圖,又吻你。

幾次下來,你徹底無語了,氣得咬他的臉頰:“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他笑,胸膛都在震,你聽不到他的心跳,有點遺憾,又有點心疼,擡手摸了摸:“那你還能複活嗎。”

“都說了,你想就會有。”

“可是……”

他把你抱起來,低頭親了你一口。

這家夥是個好學生,永遠都記得雪童子教他哄夫人的那一套話術:“随你怎麽玩,別吵我了,嗯?”

什麽呀,你根本沒有在玩,你看着他:“那我就讓悠仁吃你的手指頭了,真的沒關系嗎?”

“與其操心這個。”

兩面宿傩四只手扣住你的腰,四只眼睛也盯着你看:“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把你身上的毛病改掉。”

你身上的毛病?

你一整個大迷惑,因為剛剛接過吻,現在空氣裏還都是粉紅泡泡,所以宿傩語氣不錯,你的心情也很好,你抱住他的手腕:“我有什麽毛病呀!”

“道歉、對不起、都是你的錯。”

“就算是天底下人都死光了,這種話也不該輪到你來說。”

他的聲音低沉,表情淡漠,帶着一點點壓迫性,可是他慢悠悠、懶洋洋的語氣又給你一種溫柔的錯覺。

“下次再見,如果你還沒有改掉。”

在你醒來之前,聽見他說:“我就親自教訓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