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

正處于賭氣中的葉瑝欲拒還迎一番,最終還是跟随蔣秋風一起回了家。

她實在太想見見蔣老師的父母了——是什麽樣的男人,會狠下心這樣折磨自己的親生兒子,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夠俘獲這樣一個男人的心呢?

她有些迫不及待,她想要讓這一家三口不敢再為難蔣老師。

然而到了家門前,葉瑝才知道自己被蔣老師套路了。

“只有你弟弟在?”她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今天看不到你爸媽?什麽鬼,怪不得你......”

“嗯。”身邊的人應聲,抓起她的手,“走吧,他等着我做飯。”

說罷,不容葉瑝再問,蔣秋風已經将門打開。

過了一小會兒,迎面傳來的言語刺耳難聽,葉瑝根本顧不上糾結其他的事,蹙眉聽屋內人說話。

“你出去mai個菜用這麽長時間,我還以為你si在路上了,說你是廢、物真的擡舉你......”他邊走邊說着,才看到蔣秋風帶來的漂亮姑娘,一時間定了神。

與此同時的葉瑝也怔怔地望着這個與自己同齡的男生。

“孫彥?”

“你是瑝瑝?”

......

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瑝瑝,認識?”蔣秋風的心髒陡然一沉,沒來由的沉痛和憤懑洶湧而來,他的臉色很難看,抓着葉瑝的手不由攥得更緊,緊到被牽着的人手骨生疼。

哪裏稱得上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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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瑝和宋秉春大學畢業後都從事了美術相關的工作,葉瑝是裝潢設計,宋秉春則是專職為雜、志繪制插圖。

那時候她們共同喜歡一位漫畫家,與她們差不多大,卻有着自成一派的畫風和行文,劇情也設計的扣人心環,除了有些陰暗之外,都深入她心。葉瑝只在簽售會上見過真人,宋秉春倒是因為職業原因與他打過好幾次照面。

而作為這個城市為數不多有名氣的漫畫家,孫彥長得又比一般人俊美些,很多個人寫真流傳于網絡,葉瑝曾經是他的粉絲,自然記住了他的相貌。

她知道,孫彥是筆名,而且是好幾年後的筆名,卻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張口便叫出來。

側頭看看蔣秋風隐在劉海之下,摸不清喜怒的五官,葉瑝心中小鹿亂撞。雖然看不清,光憑手上的壓力也可以知道,他生氣了,他不開心了,他有小情緒了。不敢掙開他愈發用力的手,她只得暗自咬牙。

“認錯人了,我認錯人了。”葉瑝連忙擺了擺沒被禁锢的左手——據蔣老師說,他弟弟叫蔣晨風,現在說不定還沒取筆名,能讓她蒙混過關。

蔣晨風染了栗色的頭發,他比蔣秋風高一些,更比葉瑝高得多,此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偏頭,“你沒認錯,我改過名字,我原來叫孫彥。”他說着,瞥了垂頭不語的蔣秋風一眼,神色一動。

“喂,你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不認識這丫頭,聽你做夢一直在叫,猜的。至于她為什麽認識我,說不定是什麽時候暗戀過我,我不記得而已。”

這人,好自戀啊。

她是喜歡過他的作品,順便感嘆一下他的顏值,哪裏算是暗戀?蔣老師本就敏感,這下可好,要她怎麽去解釋?

況且......看這臭小子剛才對蔣老師的态度,她決定再也不喜歡這個人的作品了,她還要将他的漫畫內容寫成小說,讓他幾年後沒東西可畫。就算畫了,她也要告他抄襲!

“我說了不認識你就不認識你,暗戀個鬼啊。”葉瑝擡頭怒視着蔣晨風,鼓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我最讨厭你這種染黃毛的人......哎,蔣老師你別拽我,別拽我,疼。”

用力拽着她扔到chuang上,蔣秋風自己給自己寬衣解帶。

從始至終,他不說話,也看不到表情。

外套和皮帶接二連三地被甩在chuang上,葉瑝吓得一愣一愣。蔣老師......不是要在這裏把她辦了吧!?

“脫衣服。”

背對着葉瑝,蔣秋風的語氣冰的像零度可樂。

“蔣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還沒做好準備,她媽知道以後會殺了她的。

“錯了。”蔣秋風解開襯衫領子上的風紀扣,冷眼看她,“你沒錯。脫衣服,跟我去廚房做飯。”

錯在哪了?

錯在不應該随便暗戀別人麽,錯在不應該認識他的弟弟麽,錯在不應該看到蔣晨風後給人那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麽?哈哈哈哈哈,她沒錯,錯的是他,沒有朋友的是他,不受歡迎的是他,對葉瑝有獨占欲的也是他。

知道這是沒來由的生氣,他卻控制不住。

他的瑝瑝認識蔣晨風,以前就認識,不管是暗戀也好,萍水相逢也罷,她還記得這個人,那就說明這個人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

蔣晨風搶了本屬于他的父愛,還要搶他的瑝瑝麽?

“做飯......”葉瑝舒了口氣,拉開外套拉鏈,露出清涼的半袖,“早說啊,吓死我了。”

裸、露在外的胳膊被一把捉住,蔣秋風已經湊到身邊,他呼出的二氧化碳萦繞在葉瑝脖頸之間,既酥且癢。他的聲音很低,像度數不高的米酒,不大上頭,喝完了卻叫人腿軟,“那不然呢,你想讓我幹點什麽?”

“我以為......你要打我屁股。”葉瑝強忍着“醉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爸當年也是這樣,我逃學被他抓住了,摁在床上,脫了衣服,扯下褲帶就是一頓好打,你說我能不害怕嗎?”

......

“啪,啪,啪。”(卧槽好污!!!)

皮革在空中揮來動去的聲音,有力的手臂上下起舞,每一下都生着風。

還是那樣暴怒的男人,還是那個瘦弱的少年。

他跪在床邊,随着皮帶呼嘯而過,身上落下一道道傷痕。皮肉的摩擦讓那打人的武、器有了溫度,是火辣辣的疼......不能哭,哭只會更激怒父親,沒有人會為他擦眼淚,也不能躲,不能伸手撫慰劇痛的傷口。

這是如此不堪的回憶啊。

......

原來瑝瑝也有過這樣不堪回首的經歷,他方才的舉動,一定讓她回想起了可怕的事吧。

松了手勁兒,蔣秋風輕輕将葉瑝按入懷中。

“對不起,不該吓你。”

“啊......”

——诶诶诶,蔣老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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