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

……

蔣秋風冷靜認真的眼神,那個不假思索的“好”字。

堵上了在座所有人的嘴。

不是花言巧語地欺哄,沒有遲疑不決的優柔。

簡單單一個字,他聲音還那麽輕。

可就是……能讓人信服啊。

宋秉春第一次明白了她之前不解的問題。

——這樣一個軟弱的人,當年被整個學校看不起的人,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短短四年,他如何當得起小叔的敬畏和器重?

這樣大的成就和變化,他的資本從哪裏來?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不同以往的震懾之力,大概就是建立在葉瑝給他的一丢丢自信,還有那不容消磨的堅定之上吧。

原來只是需要一個人,邁出那一步,只要給他一點點希望,他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開辟出另一番世界。

可惜,他一直沒遇到合适的人。

幸好,命中注定他能遇到葉瑝。

星星之火,終得燎原。

其實,他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啊。

哇,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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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葉瑝眸子一亮,反手給蔣秋風拽了起來。

她雙手托起他腮,微微踮着腳尖,望着那雙汪汪未幹的淚眼,花癡道,“好帥,你好帥!”

“沒,沒有。”

被葉瑝的粉絲濾鏡驚呆了,蔣秋風由着她手捧自己雙頰,木木地眨兩下眼,神色茫然無措之間,還夾雜了些微的喜悅。

帥這個字,跟他從來就不搭邊呢。

可是……被瑝瑝這樣誇了,他真的好開心呢!

“有的,你看他們,被你帥到之後話都說不出來啦。”葉瑝感動難當,用力将他塞進懷裏,“說好了,以後如果分開,你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你一樣也帶不走,不許反悔。”

“嗯。”

我的心,我的人,也是你的,都是你的。

-----我是肉麻的分割線-----

宋秉春甩甩胳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道,“別秀了別秀了,現在事情也說開了,阿姨的情況也很穩定,以後的事就再說吧,我們該回去上班了!”

彩虹社前幾天簽了個年少有為妙筆生花據說還英俊潇灑玉樹臨風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青年漫畫家。

今天第一次去公司,她還想觀摩觀摩呢。

說着,她扯了扯葉瑝,要她跟着一起走。

“我不走。”

“不走?”

“不走,我要留下來給蔣老師陪床。”

在葉瑝的幫助下,蔣秋風回到了那張他待了一周多的病床上,聽宋秉春要帶她走,神色一頓,微微張口,卻欲言又止。

“他不是有護工嗎,你一個女孩子怎麽給男人陪床?”

“對呀,你不上班了啊,這裏有我和你爸你還不放心?”程婉也覺得不大合适,畢竟不是夫妻,就算感情到了火候,也得顧及現實。

“要什麽護工,白花錢,辭了辭了。”葉瑝嫌棄地晃晃手,“這都幾點了還不來,我們在的時候已經是這樣,我們不在的話,他還不知道怎麽樣敷衍了事呢!”

見其餘幾人還是一臉的不贊同,葉瑝惱了,“怎麽啦怎麽啦,我給我的頂頭上司陪床有問題嗎,讓他快點病好了去參與工作,沒有總監的美術部,群龍無首,人人自危,朝不保夕,完全就是一盤散沙,我給他養好了帶回去,美術部的人要感謝我,小叔要感謝我,我為整個公司做出了貢獻!”

(向小雲&陳麗&張川等美術部一衆人等:我們沒有,我們不是……)

經過宋立霖樂呵呵地準假之後,葉瑝愉快地接手了蔣秋風的陪護工作。

陪個床都能這麽開心的,也就只有她了。

能讓她陪個床都開心的,也就只有他了。

“宋立霖怎麽說?”

“小叔他很開心啊,還誇我大度來着。”

葉瑝說着,咯咯咯地笑起來,“他對你挺好的,落拓不羁老板攻&鐵面冰山總監受,還挺帶感啊哈哈哈哈哈。”

“胡說什麽!”蔣秋風撇過頭去,不願接受她這樣的不正經。

怎麽能拿他去跟別的男人開玩笑呢……

“诶,生氣啦?”

“我不是!”

不是人盡可妻,更不是人盡可夫,不是GAY,也不願意和別的任何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開開玩笑也不行。

我只能……只能&你一個人啊。

“不是什麽,不是受嗎?”葉瑝明知故問,看他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顏色變換的好精彩,還是決定就此打住,“好啦,不開這樣的玩笑了,別生氣啊。”

“沒生氣。”

他咬咬嘴,否認道,不願叫她覺得自己很小心眼。

看他略帶着些局促模樣,聽他起伏不定的呼吸,葉瑝坐在床邊,輕輕地攬過他的肩,“明天我跟你把檢查做了,協議什麽的都簽了,後天就做手術吧,趕早不趕晚,行不行?”

說罷,她忽覺不妥,皺眉道,“就這麽決定了,不行也得行。”

“嗯……我,我沒意見的。”

“你沒意見,你自己的身體,怎麽能沒意見呢?”旁邊那張床的程婉此時已經餓的暈頭轉向,無奈二十四小時沒到,她只得水米不進。

肚子餓的人一般都容易煩躁,煩躁了說話就比較沖。

蔣秋風聽得肩頭一陣瑟縮,葉瑝埋怨道,“媽媽,你幹嘛這麽說話,你知道他的意思就行了呗。”

“男人這麽沒有主見,怎麽還不能說了?”

“我爸以前倒是有些主見,不都讓你給打壓下去啦,我這個都不用打壓,乖乖的,最可愛了!”

“嗯……”

其實,他也有一點意見的。

一點小小的意見。

“有什麽事,說?”

“那個,全麻的話,好像,好像要那個,要,要灌腸……”

他說着,臉頰很快浮上了一層緋紅,縱然這是必要的醫療手段,也難免會讓人想到羞羞的事情。

“那有啥,我小時候也灌過,沒事的,不疼,不怕!”葉瑝滿無所謂,豪邁道,“我來給你灌!”

好像完全沒有會意呢。

也是啊,他對那種肮髒的事情再熟悉不過,可她卻是白紙一張。

蔣秋風心頭苦澀,他愛她這樣的純潔明媚,可是跟他在一起,勢必要玷污這份單純。

他舍不得,更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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