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任何事,之前她都只會說:「那我就真的辦不到啊!我也不願意這麽對待妳呀!」可是一發現到韋烨萱真的願意給她機會時,又什麽都裝沒事了。
是有比較好啦!有說她會努力克服。
看着康祈垂低頭的樣子,韋烨萱別開了臉緊咬着牙根,終究她還是無法狠心到底,念在康祈有了也想改變的念頭便沉沉說一句:「留下來過夜吧。」讓康祈的雙眼立刻閃閃發亮起來擡起頭看着韋烨萱。
韋烨萱看到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這麽有朝氣時,表情也跟着溫馴點的回望她。自己就是無法割舍這模樣的康祈,那總是會叫韋烨萱想無時無刻都看到康祈這樣的神情。
她可以很放松心情和自己在一起,為什麽要把自己搞得那麽緊繃而且也不好受?
她知道每次她們出去,康祈看到有異性或疑似女同性戀-比如店家員工或餐廳服務生等等之類的-與韋烨萱搭談幾句,有那麽幾個與韋烨萱聊開的時候,康祈都會咬緊牙根的看着對方。
很想宣示自己的主權,可是又不敢做。這樣有比較好受嗎?韋烨萱明白那根本沒有比較好受。
不過韋烨萱很快又擺回冷酷無情的表情,淡淡的說:「衣櫃裏還有妳的衣服,放在妳知道的位置。」
康祈得意的起身,感覺她們就還是在一起,韋烨萱一直都還是會熟記她的所有。
關了燈,兩人在分手與碰面的這半年來第一次又共同躺在床上,這讓康祈興奮的将雙手交疊在腹部上時,不停敲打着自己肚子。她滿肚子壞水,想着夜晚是人們最容易陷入感性的時刻,她稍微再拖一下時間等韋烨萱進入昏沉狀态時可能就比較好駕馭。
然後她也必須更溫柔一點,用些以前韋烨萱最愛的挑逗方式去勾引韋烨萱,到時候她就可以嘿嘿嘿了。
她看了一眼背對着她睡的韋烨萱,叫自己再忍幾分鐘便假裝不經意的翻身,将手先刺探性的放在韋烨萱腰際上。韋烨萱沒有任何動作,康祈又更大膽的将手摸過去環住韋烨萱并且靠在韋烨萱的背後。
韋烨萱的呼吸均勻,不為所動,康祈聞了幾下韋烨萱身上的香味,便将臉靠在韋烨萱的肩背上。
韋烨萱這時候微微張開眼睛斜睨着,這家夥不可能那麽乖只靠在自己的背上,一定又要耍什麽陰招。果然一段時間過去,康祈認為韋烨萱應該已經進入昏迷狀态了,便将身體密貼韋烨萱的背,用鼻尖滑在韋烨萱的肩膀上。
當她的手慢慢匍匐往上爬時,韋烨萱馬上抓住了康祈的手轉頭過去說:「我就知道妳又不懷好意!」
康祈先是替自己的失策感到一陣驚愕,馬上又以哄逗的口氣說:「喔……拜托……不要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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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如果這樣就給我回家。」韋烨萱試圖解開康祈的手,康祈卻死都不放。
「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強硬?妳明明就……」
「對。妳知道我明明就怎樣又哪樣,為什麽妳不會想些辦法讓它更實質化點?」
康祈繃緊下巴努起了唇說:「那周末就又還沒到啊。」
韋烨萱瞇起雙眼說:「別講得好像妳這個假日就真的可以做到。」
「我真的可以,我發誓,我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堅定了。」康祈豎起三根手指頭說,但韋烨萱還是用質疑眼光掃量她。「妳就真的要這樣對待我?讓我們兩個都難過?」
韋烨萱低下眼沒有說話,康祈趁勝追擊将韋烨萱翻轉過來,韋烨萱半推半就的,最後還是禁不起康祈的哀求讓康祈成功将她的身體轉過去摟在懷裏。
但她還是把雙手擋在兩人之間,康祈便靠上韋烨萱的額頭柔聲說:「我這次真的會改變,拜托妳相信我。」
韋烨萱擡起眼對上康祈的眼睛回:「我如果不相信妳,我不會讓妳進來我家的。」
「但妳必須更相信我。」
「那妳就必須做到讓我相信妳。」
「我有跟我家的狗說妳不是我表妹,是我女朋友。」
「那妳願意跟九官鳥或鹦鹉說嗎?」韋烨萱一問完,康祈就緊密雙唇沒有說話。「随便妳。」韋烨萱帶點氣餒的口氣說着便又甩開康祈。
康祈松開了手眼巴巴看着韋烨萱又翻轉過去背對她,只好摸摸鼻子不敢再輕舉妄動。韋烨萱看着牆壁,全身血液與腦海都在翻騰着。她不用看都知道康祈現在是什麽表情,讓一直以來慣性寵康祈的她實在還是無法狠心的便轉過頭看着康祈。
她看到康祈望着她的眼神膽小的像一只老鼠時,韋烨萱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白眼。她覺得有一部分也是自己不對,是她要縱容康祈,才會讓康祈這次出現仍然像個孩子。
她比康祈還要更清楚康祈的問題根部,但是是她自己任那根性穩紮在康祈心靈裏的。康祈直到現在都還會扭曲她的意思,某一部分是她自己造就的。
第四集
她們實在是很喜歡彼此,雖然交往的那一年期間到了後面韋烨萱及時阻止問題惡化下去,但在那之前她們即便有了争吵也好快的就和好。康祈只要低頭說句對不起,韋烨萱其實就已經原諒她了
韋烨萱後來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太快原諒康祈。
韋烨萱翻轉過去,看到康祈的神情裏充滿着委屈、矛盾與掙紮時,她實在是很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別看這一幕。
韋烨萱還是沒有靠過去,她們之間隔着三十公分的距離。康祈低下眼捏抓着床單,表情跟口吻已經完全不一樣的說:「我真的很想跟妳一直走下去。」讓韋烨萱聽了定睛看着她,現在的康祈口氣是相當成熟穩重的,并且理智豁達。
她看過康祈工作的樣子以及處理她們兩人之間問題外的事情,那根本是判若兩人。那時候的康祈是相當有自信且具有領導者風範,是會讓人敬畏的。
頭腦清楚且有條有序,好像什麽事都難不倒她,她很有自己一套處理方式并且有高度判斷力,完全不象是一個會神經兮兮還容易驚慌失措的女人。
「我想跟妳結婚,我想帶妳去國外結婚。」康祈又繼續說,這讓韋烨萱有傻了一下眼但沒讓康祈發現到。
這應該是這一個多月以來讓韋烨萱看到最不一樣的地方,交往的那一段期間,有次韋烨萱有提過這件事。
康祈并沒有說不要或猶豫不決,可是她說:「我很愛妳,我也想跟妳一直走下去直到我們老死-可是兩個女人結婚很奇怪。」讓韋烨萱有種烏鴉飛過頭頂的感覺。
但是她現在竟然這麽說,而且還是意正嚴詞不是打哈哈哄韋烨萱,韋烨萱知道康祈不是在說笑的-這也順便讓韋烨萱知道了康祈在自我認同上總算突破了。
但韋烨萱還是刻意刁難一下問:「以前不是覺得這樣很奇怪?」
「對,那是以前。我對妳的心意我沒有懷疑過,我也從來不覺得我愛妳只是短暫的或一時。但身為一個同性戀者的這個角色讓我感到些許別扭,不是每一個同性戀都有辦法接受自己的身分或認同大部分同性戀會去認同的事情。
可是我不得不承認當時我雖然覺得很奇怪,這件事情是一直放在我心底的。那打動了我,我不敢去想象這種事,我又無法停止去幻想。」
「所以?」
「所以我就是同性戀啊,我想跟女人結婚哪裏奇怪了?」
韋烨萱總算拐起了嘴角,她不知道康祈會不會做到,但至少她明白這是一個對康祈的想法上來說具有極大突破。
韋烨萱這才對康祈放寬了一點,輕輕反握住康祈的手嗅聞幾下便緊握在手心裏貼在胸口上對康祈柔聲說:「我很替妳開心,要接受自己是同性戀或性變态對有些人來說确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康祈露齒笑了出來,模樣是理智與感性的交織,讓韋烨萱最神魂颠倒的特質。只是一個很懂得怎麽平衡每件事如此聰明的女人,怎麽會有笨得像豬的樣子出來?
如果韋烨萱不是體諒就算天才也會有笨蛋樣出現時,她早幹脆跟康祈說拜拜了。
有些人在某一點上就是特別死腦筋,而當事者基本上都認為這問題好難解答,通常都是你身邊的人早已知道答案了。
康祈此時閉上眼睛也将唇輕靠上韋烨萱的手背,韋烨萱看到康祈這模樣又失控的把情感從眼神流露出的将身子挪向前靠近康祈說:「妳知道嗎?妳不要遇到我們的問題滿腦子只會想些奇怪點子時,妳就永遠都不會失去任何一件妳想要的東西了。妳看妳終于願意理智點去想些有意義的事情時不是很好嗎?讓我又繼續為妳心跳、妳也不必再發惡夢。」
康祈哼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