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

東宮內, 燈火通明。

陳妄沐浴更衣過後,正慵懶坐在圈椅上,在燈下看書。

外面響起匆促的腳步聲。

陳妄目光沒動, 但身子卻極為誠實, 朝殿門口那邊側了側。

很快便有人進來了。

陳妄這才矜貴掀起眼皮, 卻發現,進來的只有太醫和康平兩個人。

李望舒又沒來。

陳妄的臉色, 瞬間冷了下來。

康平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了。

太醫愣住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也跪下請罪時,陳妄開口了。

“她如何了?”

這話聽着是在關心, 但陳妄聲音卻冷的跟冰碴子一樣, 凍的太醫都打了個哆嗦。

太醫偏頭欲看康平。

陳妄厲喝一聲:“照實說。”

“回殿下,李國公主身子康健,并無大礙。”

太醫頂着陳妄殺人的目光, 只得照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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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妄聽完,攥着書卷的手, 倏忽間收緊。

他沒有急着發脾氣, 而是讓太醫先下去了,而後目光陰鸷看向康平。

“把前兩次她說的話,一字不漏複述給孤。”

康平嘴唇嚅動着, 正要答話。

就聽陳妄又道:“若有一字隐瞞,拖出去亂棍打死。”

康平脊背一彎, 直接匍匐在地。

他再不敢有隐瞞, 顫着聲, 将李望舒的話, 又給陳妄重複了一遍。

陳妄聽完,氣的火冒三丈。

“李望舒是覺得孤脾氣好,就想蹬鼻子上臉拿喬起來了是吧?”

康平抖若篩糠。

殿下,您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啊。

陳妄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猛地站起來,怒聲吩咐道:“你去,把李望舒給孤……”

話剛開了個頭,陳妄又突然頓住了。

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事。

他就算讓人将李望舒給他綁過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陳妄面上怒氣濃郁,胸膛起伏着,手中的書,已被他捏的幾近變形。

康平聽着陳妄粗重的呼吸聲,整個人恨不得,跟地磚融為一體。

哼!李望舒她算什麽!

她真以為,孤非她不可嗎?

“你去,給孤找個人來。”

哈?!

找人?!找什麽人!?

康平茫然擡頭。

陳妄見康平一臉‘腦子不全’的模樣看着自己,頓時怒氣更盛,正要開口喚人,讓将康平拖出去亂棍打死時,康平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

康平說着,手腳并用爬起來,忙出去張羅了。

因為陳妄一向不近女色,所以東宮後院裏,也并未有姬妾,眼下只能找宮娥充數了。

康平看着,精心挑選出來的六個宮娥,一時有些頭大。

他自幼跟在陳妄身邊,對陳妄的衣食住行,可以拿捏的分毫不差,可在女色這一塊兒上,卻是兩眼一抹黑。

畢竟在李望舒之前。

陳妄對女子的要求,是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有小內侍見康平為難,便給他出主意。

“管事既然不知如何選,不如将她們一起送進去,讓殿下自個兒挑。”

康平覺得,這個主意好。

當即便将那六個宮娥梳妝打扮好,一同送入陳妄殿中。

彼時,陳妄已經坐到案幾後,正在看折子。

剛才他正在氣頭上,才會說那話,現在冷靜下來,陳妄覺得十分沒意思。有那個閑工夫,他還不如多看幾本折子呢!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康平将人送來了。

陳妄:“……”

康平笑的像朵花:“殿下,奴才将人帶來了,您……”

康平原本想說,您看看您喜歡哪個,但陳妄涼飕飕看過來時,康平心下一個緊張,嘴一禿嚕,說出口的話,就變成,“您盡興。”

陳妄這才看見,康平帶來的人。

有六個女子,燕肥環瘦,各有千秋。

康平帶了六個女子,讓他盡興?!

陳妄臉色一沉,當即便将手中的折子,扔出去砸康平:“蠢東西!滾!”

“是是是是。”

陳妄的意思,是讓康平将人帶走。

但康平卻理解岔了,以為陳妄是要辦正事了,嫌他礙眼,是以康平當即就滾了。

陳妄氣的想殺人。

那六個宮娥察覺到了,其中有好幾個,都吓得瑟瑟發抖。

陳妄正想借這個機會,将她們全轟出去時,其中有兩個想攀富貴的,便忍着恐懼,柔柔開口:“殿下,更深露重,奴婢侍奉您安寝吧。”

陳妄一聽到這黏膩的聲音,心頭頓時湧起一抹厭惡。

可中過融春歡之後,他的身體有時候非他能控制,他不可能吊死在李望舒這一棵樹上。

一念至此,陳妄指了開口的那個女子。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那女子頓時喜上眉梢。

覺得自己這下能飛上枝頭了。

就在她已經開始腦補,明日就能成為陳妄後院第一位主子時,就聽陳妄冷冷道:“去那兒躺下。”

那宮娥立刻聽話去了。

可一掀開簾子,她頓時傻眼了。

床上除了錦被之外,還有一副金鏈子。

那宮娥怯怯看向陳妄。

陳妄逆光而立,面容冷漠,不像是要與她歡好,反倒像是來送她上路的劊子手。

那宮娥咽了咽口水,顫聲問:“殿下,這鏈子……”

這鏈子原本是給李望舒準備的。但現在……

陳妄道:“你戴上。”

此時,那宮娥心裏已經有些畏懼了。

她沒想到,陳妄表面上,一派不近女色的模樣,私下竟然有這種癖好。

可富貴險中求。

都到這一步了,她不能退縮。

那宮娥一咬牙,按照陳妄說的做了。

康平守在殿外。

一顆心跟貓撓似的,雖說陳妄如今肯近女色是好事,可想到剛才陳妄那臉色,康平心裏總覺得很不安。

結果沒一會兒,他的不安就驗證了。

“嘩啦——”

殿內突然傳來,瓷瓶落地的聲音。

康平吓了一跳,什麽都顧不上想,便沖了進去。

“殿下!”

沖進去之後,康平看見了殿內的情形。

先前被留下的那個宮娥,此時正跪在地上。

她攏着外裳,正輕聲啜泣着,上好的汝窯花瓶,在她身邊碎開。

陳妄則赤腳立在床邊,眼尾猩紅,身上散發着濃郁的殺氣:“滾!給孤滾!”

那宮娥連滾帶爬跑了。

康平一時摸不着頭腦,顫巍巍叫了聲:“殿下。”

這聲殿下,就像是點了炮仗的引子一樣。

陳妄看見康平,頓時怒氣更盛:“來人,把這個辦事不利的蠢東西,給孤拖下去,杖則二十。”

康平當場就懵了。

不是!他這進來,什麽都沒做呢!?怎麽就辦事不利了?!

可陳妄發話了,底下人不敢不從。

立刻便有人進來,将康平拖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陳妄心頭的怒火,依舊沒有熄滅。

陳妄摁了摁鬓角的青筋,又吩咐道:“來人,把這床給孤換了。”

進來聽差的內侍,有些犯難。

這大晚上的,陳妄寝殿就這一張床,現在換了,陳妄今晚睡哪兒啊!

可眼下康平受罰去了,他們也不敢去驚動劉翁,進來的那個當差的內侍,只得大着膽子,道:“殿下,這床換了,您今夜宿在哪兒啊?”

“孤今夜睡書房。”

陳妄丢下這麽一句,怒容滿面朝外走。

一出殿外,微冷的夜風,撲面而來。

可陳妄不但沒覺得涼快,反倒胸腔裏的怒火更盛了,只是這怒火,不知是惱自己身體的不争氣居多,還是惱李望舒拿喬居多。

剛才,陳妄并沒有碰那個宮娥。

因為面對宮娥時,他完全沒有欲望。

“嘭——”

陳妄一拳,重重砸在案幾上。

案幾上的奏折,嘩啦掉了一地,原本進來奉茶的內侍,聽到響動,頓時不敢進去了。

東宮書房的燈,亮了一宿。

第二天,陳妄頂着眼下碩大的烏青去上朝。

朝臣們都是人精,隔着老遠,都察覺到了陳妄身上的殺氣,是以皆對他敬而遠之。

陳妄反常的模樣,惹的陳帝都不禁看了他好幾眼。

散朝之後,陳帝本欲要叫陳妄去說話,可還沒等他出聲,陳妄已步履匆匆走了。

瞧那方向,是去太後宮中的。

陳帝同身側的內監道:“太子倒是極為孝順母後。”

內監躊躇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答。

不過好在,陳妄也沒要他答,陳妄收回目光,道:“也是,他畢竟是母後一手養大的,孝順母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罷了,去淑妃宮裏吧。”

陳妄去了太後宮裏。

盡管他極力收斂身上的冷色,還是被太後瞧出了端倪。

太後關切問:“怎麽了?可是你父皇又說你什麽了?”

“沒有,只是昨夜沒睡好而已。”

陳妄似不經意問:“皇祖母這幾日可好?聽說皇祖母派人,在教戚小姐禮儀?”

太後聽陳妄問起戚紅纓來,更覺陳妄對戚紅纓有那個心思,便有意撮合他們:“是的,紅纓那孩子,學的可認真了,她就在後殿,你要不要去看看?”

此舉正合陳妄的心意。

陳妄起身道:“那孫兒去看看。”

太後宮中,陳妄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他揮手遣退宮人,自己大步朝後殿去。

後殿的庭院裏,戚紅纓又在頂碗行走。

戚紅纓是習武之人,平衡力完全不在話下,可偏生她平日裏自在随性慣了,如今要動靜有度,儀态端莊,戚紅纓一時半會兒,壓根就端莊不起來。

不好在戚紅纓也練了好幾天了,今日也慢慢找到狀态了,她頂着頭上最後一個碗,眼看着,就要到終點時,戚紅纓的耳尖突然動了動。

有人來了。

戚紅纓條件反射性轉頭。

頭上僅剩的最後一個碗,瞬間飛出去,四散開來。

教習嬷嬷的臉瞬間就不好看了。

李望舒也無語扶額,這眼看着,就到終點了,戚紅纓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篑了呢!

“太子殿下?”

戚紅纓看見來人,不禁道。

李望舒猛地扭頭。

就見陳妄從院門外進來,隔着老遠,李望舒都察覺到了,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李望舒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參見太子殿下。”

教習嬷嬷向陳妄行禮。

陳妄的目光在李望舒臉上刮過,語氣不善道:“戚小姐在這兒學習宮規,李國公主,你待在這裏做什麽?”

李望舒一聽這話,就知道陳妄是在故意找她茬。

還沒等她開口,戚紅纓見陣仗不對,忙替李望舒道:“太後娘娘體恤我……”

戚紅纓剛開口,教習嬷嬷就咳了一聲。

戚紅纓只得改口:“太後娘娘體恤臣女,便讓望舒在臣女學規矩時,來陪臣女。”

“哦,是嗎?”

陳妄涼涼看着李望舒。

李望舒太了解陳妄的狗脾氣了。

她立刻道:“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望舒就不打擾了,望舒這便走了。”

說完,轉身欲走,陳妄卻在身後道:“慢着。”

“太子殿下,還有何指教?”

李望舒只得轉身。

陳妄一撩蟒袍,在一旁的圈椅上落座,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太後讓你來陪戚小姐學規矩,那哪有戚小姐學,你在旁邊幹看着的道理。來人,把碗給李國公主架上,讓她陪戚小姐一起練。”

李望舒:“……”

這關我什麽事啊!

“不是,太子殿下,戚小姐學,是因為她是即将成為你的太子妃,所以才要學這些規矩,我學這……”

李望舒說到一半,見陳妄似笑非笑看着她時,李望舒瞬間閉嘴了。

行!為了他們的關系不暴露,她忍!

李望舒咬了咬嘴裏的軟肉,露出一抹假笑來:“好,我陪戚小姐一起練。”

等碗架到李望舒身上之後,李望舒才知道,什麽叫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了。

她在旁邊看着戚紅纓頂碗時,并不覺得很難。可到她自己身上時,李望舒才知道有多痛苦。

只要身體稍微動一下,不是頭上的碗掉下來,就是肩上的碗掉下來了。

噼裏啪啦的,像是在李望舒腳下放鞭炮一樣。

李望舒都要絕望了。

她一個女尊國的公主,為什麽要學這勞什子規矩啊!!!

戚紅纓也不禁有些同情李望舒。

可是頂碗實在太難了,眼下有李望舒陪着,總比她一個人好。

就這樣,李望舒和戚紅纓倆,在太後後殿,開始了摔碗比賽。

噼裏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李望舒已經不敢去看教習嬷嬷的臉了,只能在心裏一遍遍祈禱:陳妄這個瘟神趕緊走吧,再不走,她都想拿碗的碎塊弄死他了。

陳妄察覺到了李望舒的怨念,但他不在乎。

依舊姿态閑适坐着,直到有個小內侍跑來,同他說了句什麽,陳妄這才起身離開。

“恭送太子殿下。”

李望舒和戚紅纓見狀,立刻停下練習,齊齊高聲歡歡送陳妄。

陳妄扯了扯唇角,眸光深沉看了李望舒一眼。

雖然只有一眼,但卻讓李望舒在豔陽天裏,深深打了個寒顫。

陳妄走了,戚紅纓直接毫無形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問。

“望舒,你得罪太子殿下啦?不然我怎麽覺得,他好像在刻意針對你啊!”

不是好像。

是那個狗東西,就是在針對我。

但李望舒不敢跟戚紅纓說真話。

她只能道:“嗯,或許是因為,太子殿下覺得,我在這裏,打擾到你們的獨處了吧。”

“哦,這樣啊。”

戚紅纓雖然十八歲了,但她自小在男人堆裏長大,神經粗起來,李望舒都害怕。

陳妄這個活閻王走了之後,李望舒當即捂着腰,同戚紅纓道:“你自己慢慢練吧,我不行了,我得回去躺會兒了。”

她渾身都要散架了。

戚紅纓一把拉住李望舒,緊緊盯着她。

李望舒悄聲道:“我沒忘,我回去就讓抱玉籌備,你晚上過來吧。”

戚紅纓這才松開李望舒。

李望舒是被抱玉扶着回月嫦宮的,一回去,李望舒就躺到床上去了。她沖抱玉交道道:“除非天塌下來了,不然不要進來打擾我。”

李望舒覺得,自己渾身都疼。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補充下.體力。

“哦,對了,紅纓今晚要來吃飯,你如果忙完了,就早點準備吧。”

“好,奴婢等會兒就去準備。”

抱玉替李望舒掖好被角,這才起身出去。

李望舒因為常年不愛鍛煉的緣故,但凡一天的活動量大了,她整個人就很容易犯困。

今天被陳妄這一番折騰之後,李望舒覺得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抱玉知曉李望舒的習慣,便也沒來打擾她。

是以,李望舒這一覺醒來時,已是日暮時分了。

她打了長長的哈欠,剛從起來,就聽見,有人在敲殿門。

瞧這時辰,應該是戚紅纓到了。

福滿在院中聽到響動,忙去開門了。

李望舒則穿上外裳,一面擡手攏頭發,一面走到廊下,正要讓抱玉去擺飯時,就見前去開門的福滿,一臉見鬼的表情,又折返回來。

“怎麽了?看見紅纓,你怎麽……”

李望舒話說到一半,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人時,差點吓的來了個平地摔。

陳妄?!

這個時辰,他來做什麽?!

陳妄從外面進來。

看見李望舒一臉驚愕站在廊下,嘴角滑過一抹冷笑:“看見孤這麽害怕?”

“沒沒沒沒有。”

李望舒磕磕絆絆答,見陳妄如入無人之境,便要往殿內走時,李望舒忙跟上:“太子殿下,您怎麽來了?”

陳妄一個眼刀扔過來。

“怎麽?孤不能來?”

眼下這個時候,李望舒一點都不想和陳妄吵架。

戚紅纓說好了,今晚要來月嫦宮吃飯的,她可不想,讓他們撞在一起。

李望舒一面飛快向殿外傳遞了個眼色,讓福滿去想辦法攔住戚紅纓,一面給陳妄順毛。

“怎麽會呢?這是陳國的宮殿,太子殿下,您自然是能來的。”

這話是之前,陳妄說李望舒的。

眼下,李望舒又原封不動回給他時,陳妄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陳妄撮着後槽牙,忍着脾氣,問:“李望舒,好端端的,你同孤鬧什麽?”

李望舒有點頭疼。

她之所以三次拒絕去東宮,确實是想逼陳妄來找她好談條件。

可現在陳妄如她所願來了。

李望舒卻沒心情,再同他說這事.

戚紅纓那人,一向是吃飯最大的。

也不知道,福滿能不能攔住她,所以李望舒不敢冒這個險。

李望舒好聲哄着陳妄,希望陳妄先走。

“太子殿下,我今日還有事,此事咱們改日再說,成麽?”

陳妄冷笑一聲:“改日再說?李望舒,孤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是不是?”

李望舒現在都要急死了。

可偏生陳妄這架勢,擺明了就是,不把話說清楚,他今天就不走了。

李望舒深吸一口氣,打算速戰速決。

“太子殿下,你說我同你鬧,這從何說起?”

“孤派人來接了你三次,你為什麽不來?”

李望舒對答如流:“我身子不适。”

“你撒謊!太醫說了,你身體好着呢!”

李望舒頓住了。

陳妄以為,李望舒是因為被自己拆穿了,又想編謊話騙他了。

陳妄呵斥道:“回答孤!為什麽不來?”

明明他們之前已經說好了。

等他與戚紅纓成婚後,就擡李望舒進東宮的,所以陳妄想不明白,李望舒在拿喬什麽?!

“殿下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真話。”

李望舒想探陳妄的底。

所以她擡眸,看着陳妄,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殿下為什麽不找別人呢?”

陳妄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殿下貴為儲君,若殿下需要,自然有不少人,對殿下趨之若鹜。”

陳妄聽到這話,頓時怒氣從生。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拽過李望舒的手腕,将李望舒推到門框上,咬牙切齒道:“李望舒,你當孤是什麽人?”

李望舒道:“男人。”

陳妄:“……”

男歡女愛,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無論是李國還是陳國,李望舒都沒有聽說,那個掌權者,會為一個人守身如玉的故事。

所以李望舒不明白,陳妄為什麽要這麽生氣。

四周詭異般的寂靜下來。

連蟲聲都在須臾間突然停下了。

而打破這份寂靜的是,戚紅纓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小可愛們周末愉快吖明天雙更走起,中午十二點或者下午兩點一更,晚上老時間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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