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合一)

李望舒也被吓的半死。

她不是已經讓人去攔住康平了嗎?

他怎麽來了?還跟戚紅纓撞在了一起?!

李望舒生怕康平露出馬腳。

她搶先道:“紅纓, 太子殿下要見你,你快去吧。”

康平:“!!!”

這幾日,申時過後, 到宮門下鑰前, 她一直在李望舒這裏。

是以戚紅纓倒也沒懷疑, 康平來月嫦宮找她,她只是覺得奇怪。

戚紅纓問:“這麽晚了, 太子殿下召我做什麽?”

自從賜婚之後,她與陳妄之間, 雖然也見過幾次,但都是在正式場合。

今夜,陳妄怎麽突然要單獨召見她了?!

李望舒沒給康平開口的機會。

她插話道:“哎呀, 太子殿下找你, 定然是有事的,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何必為難他們。”

康平瞠目結舌。

他動了動嘴唇, 便對上了李望舒告誡的目光。

“好吧。”聽李望舒說的有理,戚紅纓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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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臨走之前, 她又同李望舒道:“現在時辰還早, 你再練練,明日我可要檢查的啊。”

“好好好,我一定練。”

李望舒滿口答應, 親自将他們送出去。

待他們走遠之後,李望舒身子突然晃了晃, 她一把扶住殿門, 才勉強沒讓自己跌下去。

“公主!”抱玉忙上來扶李望舒。

李望舒搖搖頭:“我沒事。”

抱玉有些擔心:“公主, 太子殿下那邊, 會幫您圓這個謊嗎?”

“應該會吧。”

李望舒心裏也沒底。

不過陳妄那人,雖然一向很狗,但是個誠實守信的人。

之前,自己同他說,暫時不想讓戚紅纓知道他們之間的事,他應該不會說的吧。

康平頭大如鬥。

他明明是來接李望舒的啊!

可現在卻把戚紅纓帶去了東宮,他要怎麽跟陳妄交代啊!

偏生戚紅纓還在一旁提醒。

“這位公公,再不走快點,等會兒宮門都落鑰了。”

康平只得面色凄凄,帶着戚紅纓去了東宮。

陳妄沐浴過後,已經在等着了。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戚紅纓。

戚紅纓沖陳妄行了個福禮,直接開門見山問:“不知殿下召臣女來,所為何事?”

陳妄頓時一個眼刀,掃向康平。

康平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戚紅纓最近這段時間,老往李望舒宮裏跑這事,陳妄有所耳聞。

眼下這番情形,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陳妄斂了神色,溫聲道:“倒也無甚大事,只是聽說皇祖母前幾日身子不适,有勞戚小姐多番照顧了,孤想當面謝謝戚小姐。”

就這麽一個小事而已,哪裏就值得來趟東宮了?

戚紅纓深深覺得,京城裏的人就是事兒多,但面上卻道:“殿下言重了,能服侍太後,是臣女的榮幸。”

之後,兩人又說了句官話,陳妄便讓人送戚紅纓出去了。

康平安排人送走戚紅纓之後,再回來,直接撲通一聲,就給陳妄跪下了。

“殿下,奴才……”

“行了,孤都知道了。”

陳妄不耐煩打斷他的話。

李望舒暫時不想讓戚紅纓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可戚紅纓這樣一直纏着李望舒,也不是個辦法。

陳妄坐在太師椅上,垂眸沉思。

康平以為他是沒見到李望舒,心裏不痛快,便試探道:“殿下,要不奴才現在去接望舒公主?”

“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滾出去。”

現在這個時辰,去接李望舒,宮門落鑰前,他們根本回不了東宮。

康平只得嗫喏着退下了。

***

因為擔憂東宮那邊,李望舒一晚上都沒睡好。

結果第二天中午時,戚紅纓就來了月嫦宮,還帶了個天大的消息。

“望舒,我能搬回戚家住啦。”

戚紅纓一踏進殿中,便興奮同李望舒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李望舒聞言,快步從內殿出來。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要搬回戚家去住了?太後娘娘不是想讓你留在宮裏,陪她麽?”

直覺告訴李望舒,這事跟陳妄脫不了關系。

果不其然。

“太子殿下昨天不是召我去東宮了麽?他問我在宮裏住的好不好,自不自在,我就跟他順嘴那麽一提。然後今天,太子殿下就向太後娘娘說,我們還有大半年才成婚呢,何必将我一直拘在宮裏。太後就答應,讓我搬回戚家住了。哎,望舒,我是真沒想到,太子殿下人還挺好的呢!”

戚紅纓說的眉飛色舞。

這李望舒認識她這麽久,第一看見戚紅纓提到陳妄時,是笑着的。

李望舒知道,戚紅纓一直想回府住。

眼下她達成所願了,李望舒也為她開心。

而且戚紅纓一走,她就能松一口氣了。

不然她這身子,真是受不了啊!

李望舒問:“那你們府裏修葺好了麽?”

“已經弄好了,我今天就可以出宮了。不過你別擔心,雖然我搬回府裏住了,但隔三差五,還是能進宮的。你不要松懈啊,每次進宮,我都會來檢查的啊!”

李望舒滿臉痛苦。

別了,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而且她背靠着陳妄那棵大樹了。

為什麽還要活的這麽辛苦啊!!!

戚紅纓今日便能搬回戚家住了,她歸心似箭,過來親自告訴了李望舒這個消息之後,便火急火燎走了。

她一走,李望舒頓時如重獲新生。

李望舒舒舒服服在榻上歪了一天,結果當天晚上,康平又來了。

李望舒:“……”

這兩口子是輪流來要她命的嗎?!

李望舒如喪考妣去了。

陳妄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被戚紅纓逼着鍛煉的緣故,李望舒這次身上的酸痛感,也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

是以,雖然戚紅纓出宮了,但抱玉發現,李望舒卻自覺鍛煉了。

抱玉哭笑不得。

“公主,戚小姐在時,都是她逼着您,您才肯練。如今她搬出宮了,您怎麽反倒自己認真起來?”

李望舒氣喘籲籲,一臉認真。

“還有兩個月,咱們就能回國了,我得把身體鍛煉好。”

李望舒來陳國十年,一直被困在陳國皇宮裏,平素鮮少能出去。

回李國路途遙遠,她如今這副身子骨,未必能承受得了路途颠簸,所以李望舒決定,現在就要開始好好鍛煉了。

抱玉聞言,便淺笑着離開了。

後天是李望舒的生辰了,每年她和福滿,都要為李望舒慶祝生辰的。

說是慶生,也不過是她變着花樣,給李望舒做一桌飯菜而已。

不過沒關系,再有兩個月,她們就能回李國了,到時候,國主肯定會給李望舒重新操辦生辰宴的。

可抱玉怎麽都沒想到,這天,陳妄又派人來接李望舒了。

李望舒都震驚了。

陳妄是瘋了嗎?!

昨晚她不是剛去過東宮嗎?!

李望舒立刻斷然拒絕:“我不去。”

康平忙道:“公主,您不要誤會,殿下是知道,今日是您的生辰,所以吩咐奴才來接您去東宮,想為您慶祝生辰的。”

就陳妄那個傲嬌的模樣,他能記住自己的生辰,哄鬼呢!

李望舒一看康平那笑眯眯的模樣,便知此事跟康平脫不了關系。

李望舒道:“你替我轉告他,就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必了。”

說着,李望舒便要吩咐福滿送客。

難得過個生辰,她才不想看到陳妄那張臉呢!

“哎,等等等等。”

康平忙道:“公主,殿下在東宮為您準備了驚喜了,您若不去,殿下定然會……”

康平原本想說,陳妄定然會失望的,但覺得這話自欺欺人都不成,只得老實改成,“殿下會生氣的。”

李望舒氣的牙癢癢。

但就剩兩個月,她就能回李國了,她只能忍。

李望舒跟着康平去了東宮。

其實陳妄壓根就不知道,李望舒生辰這回事。

但康平向來盡職盡責,他見陳妄對李望舒于旁人不同,便樂颠颠的将此事告訴了陳妄。

陳妄乜了康平一眼。

“孤最近對你是太寬容了嗎?這點小事,你都要來煩孤?你不會以孤的名義,随便挑些東西,給李望舒送過去嗎?”

康平被罵的有些委屈。

不過陳妄鮮少與女子接觸,在這上面不開竅,也能理解。

康平便大着膽子提醒。

“殿下,俗話說,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奴才幫您送些東西過去是可以,但這樣,就顯不出您待望舒公主的情意了。”

“情意?你哪只眼睛,看見孤對李望舒的情意了?”

“奴才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康平就來精神的,他認真同陳妄細數。

“殿下您看啊,比如您從前對女子,向來能有多遠,就讓她們滾多遠,但望舒公主卻是個例外。再比如,您夜裏從不讓人在您殿裏,但您也讓望舒公主留下了,還不綁着她了,這更是例外中的例外,還有……”

康平如數家珍說到一半,冷不丁對上陳妄冰冷的眼神。

他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忙跪下掌嘴請罪:“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胡言亂語。”

陳妄冷冷道:“你的嘴要是不想要了,回頭孤成全你。”

康平一聽這話,忙砰砰磕頭請罪。

陳妄冷冷坐着,待康平磕夠了,這才讓他滾了。

康平以為,此事就此打住了。

可他卻沒想到,第二天晚上,他服侍陳妄更衣時,陳妄冷不丁問:“把你昨晚沒說完的話說完。”

康平愣了一下。

昨晚那事不是已經翻篇了麽?

陳妄怎麽突然又問了?!不過見陳妄的神色,不像是要找他麻煩,康平便戰戰兢兢,将自己的計劃說了。

陳妄聽完,沉吟了好一會兒,嘟囔道:“看在她跟了孤這麽久的份上,就按你說的辦。”

平常陳妄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但事關李望舒,他出爾反爾已是常态。

康平當即領命去辦了。

他覺得,一份真誠的心意,遠比精美的華服首飾,更能讓一個女子動心。

所以康平在東宮花園的亭子裏,給安排了一桌席面。

周遭春花簇簇,流水潺潺,再加上圓月高挂的氛圍,一對有情人坐在亭中,飲酒作樂,共訴衷腸,怎麽想都很完美。

康平想的十分美好,但現實十分殘酷。

李望舒是如他所願人來了。

可陳妄卻被事情絆住了,暫時來不了。

搞的李望舒這個壽星,只能坐在亭子裏幹等。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

可李望舒坐下沒一會兒,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如今是四月初,夜裏本來不冷的。

但一下雨,寒意就湧了上來,李望舒被凍的臉色發白,她轉頭,打着寒顫問:“太子殿下究竟是在為我慶祝生辰,還是在故意整我?”

“哎呦,公主,奴才拿項上人頭擔保,我們殿下,是真的想為您慶祝生辰的。”

只是誰曾想,天公竟然這麽不作美。

見李望舒凍的發抖,陳妄那邊遲遲又沒結束,康平只能先将李望舒帶回陳妄的殿裏去。

殿裏比外面暖和了很多,但依舊很無聊。

左等右等,陳妄都沒來,李望舒直接等的睡着了。

等陳妄忙完過來時,已是醜時了。

李望舒正躺在他的床上,睡的正沉。陳妄不喜歡跟人同床共枕,正要叫醒李望舒時,康平在後面,小聲說了句:“望舒公主昨日生辰,她等了您大半晚上呢!”

陳妄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他垂眸,看着李望舒睡的正香。

罷了,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看在她等了自己那麽久的份上,今晚就縱容她一次吧。

陳妄揮手讓康平退下,他合衣躺在李望舒身邊,緊緊盯着李望舒。

他破例允許李望舒上了他的床,晚上她要是敢對他有壞心思,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陳妄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規規矩矩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突然有個溫軟的東西貼過來。

陳妄猛地被驚醒,條件反射性,抽出床榻裏的短刀,便捅了下去。

刀尖在已挨到那人的脖頸上時,陳妄突然聞到了熟悉的熏香,這才堪堪收了力道。

而李望舒窩在他身邊,正睡的香甜。

陳妄垂眸看了她一會兒,低聲罵了句什麽,一把推開李望舒,将刀放下,轉身面朝裏睡了。

可沒一會兒,李望舒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

陳妄推也沒用,躲也沒用,再加上他困的要命,實在沒精力跟李望舒拉扯了,最後只得一臉不耐煩,任由李望舒抱着他了。

第二天,李望舒是被熱醒的。

她一擡頭,看到陳妄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時,當即蹭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陳妄察覺到身側有異動,當即一把抽出短刀,就反手要劈過來時,正好看見了李望舒瞠目結舌的樣子。

陳妄這才醒神。

他沒好氣道:“這一大早的,你又幹什麽?!”

“你你你……”

李望舒本想說,你怎麽在這兒。

但看見陳妄手上泛着寒光的刀刃,她咽了咽口水,立刻搖頭:“沒沒沒,殿下你回來,怎麽不叫醒我。”

李望舒記得,昨晚康平非要讓她等陳妄。

後來她實在困得不行了,就趴在床上睡了一會兒了。

陳妄沒好氣道:“孤叫了,你死活不醒。”

李望舒一臉懷疑。

她平常睡覺沒那麽沉啊!

不過見陳妄面色不善,她也沒同他争口舌之快。

行吧,陳妄是太子,他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李望舒掀開被子,作勢便要下床。

一只胳膊猛地伸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李望舒轉頭,就對上了陳妄陰郁的眼睛。

“你幹什麽去?”

“回月嫦宮啊。”

這天都亮了,她也該走了啊。

陳妄覺得自己問了句蠢話,他沒再攔着李望舒,而是不耐煩丢下一句:“你的生辰禮,找康平要去。”

“哦,好的。”

李望舒穿戴整齊後,便徑自往殿外去了。

殿門一打開,明媚的春光,就撲過來,落了李望舒一身。

李望舒在日光裏前行。

順着臺階往下走時,突然發現,殿外蔥綠的樹上,已經零星開出了石榴花。

李望舒腳下一頓。

殿內的陳妄也起床了。

他正欲喚人進來伺候時,就見李望舒又回來了。

“殿下,你昨晚當真想為我慶祝生辰麽?”

陳妄擰眉。

見李望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耐煩道:“有話就說。”

“殿下可知,在我們李國,慶祝生辰時,那人可以許願的。”

陳妄眼裏的不耐煩更盛。

李望舒也不敢再賣關子,她鼓起勇氣道:“聽說李國的浴佛節很熱鬧,望舒想出宮去看看,殿下能應允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醫院了,更的少,明天繼續雙更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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