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離校前夕
第48章離校前夕
紀朗與闵梵在三真學院過了一個寒暑,闵梵的修為提升到金丹期九層,紀朗的修為到了金丹期七層,兩人的差距逐漸縮小。
這一天,孟羽齡向闵梵辭行。
他說:“我收到一封家書,家中有事,打算明天一早就動身回去,已經向老師請過假了。”
“那,你還回來嗎?”
“若家裏的事情解決了,長輩們允許我回來的話,我就回來繼續修學。”孟羽齡揚起笑容,驅散眉眼間的憂愁,說:“我還要找你比劍呢,下次我一定能贏你。”
闵梵爽快的笑了笑,說道:“好,我等着你繼續比劍。”
次日,當朝晖染紅了東方的天空,孟羽齡離開了三真學院。
闵梵一路送到校門外,依依不舍的與他揮別。
紀朗陪在闵梵身邊,擁着他輕聲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更何況他只是請假回去,還會再回來的。”
闵梵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紀朗身上,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想去找我父母。”
“等你突破到元嬰期,我們就出發。”紀朗心想,元嬰期加神劍烏雲,就算遇到強敵,闵梵即使打不過,保命應該足矣。
“好,我現在就去閉關。”闵梵離開他懷裏,拉着他迅速回學院。
闵梵閉關後,紀朗也閉關了。
他想保護他,而不是被保護,甚至有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事實上,紀朗自從改變體質後,修煉不說是事半功倍,那也是以前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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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紀朗在修煉的同時,還要分出大量的時間研習銘文與賺錢,修煉進度便一直落後于闵梵。
七日後,闵梵成功突破至元嬰期。
對于他的晉級速度,三真學院的師生們都已經習以為常。
闵梵向小紅問道:“紀朗也閉關了嗎?”
小紅一邊咬着紅零草,一邊說道:“嗯呢,在你閉關之後,他就也閉關了。說不定跟上次閉關一樣,閉關閉到一半就又搗鼓起銘文了。”
闵梵輕輕地笑着說:“那也不錯呀,銘文等級提高了。”
小紅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湊近闵梵身邊對他說道:“紀朗的修煉等級一直不如你,其實他壓力大着呢。”
闵梵抿了抿唇,疑惑的問道:“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小紅神秘兮兮的說,“學院內外都有很多小姑娘小哥兒想往紀朗身邊湊,一個個看起來都弱不禁風的。馮冠卿說,這樣的比較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闵梵的臉一下子白了,說道:“馮冠卿在哪裏,我去問問他。”
提到馮冠卿,馮冠卿就來了。
在紀朗與闵梵初至皇城準備考取平真學院時,馮冠卿是與他們一起租房的人,現在也是三真學院的學生。
“闵兄,你要找我問什麽?”馮冠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闵梵遲疑了一瞬,吞吞吐吐的說:“我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柔柔弱弱的類型?”
馮冠卿怔怔的看着他,腦子裏閃過許多猜測,甚至猜測是不是闵梵與紀朗的感情出了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闵梵閃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馮冠卿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說:“那個,紀兄對闵兄用情至深,會不會是個誤會?”
“嗯?”
識海裏的烏雲看不下去了,說道:“別再聽信小紅的胡言亂語了,馮冠卿誤以為你和紀朗的感情破裂了。”
闵梵不禁愣了一下,對馮冠卿說道:“我和紀朗沒有誤會,只是有點好奇,我不太懂這些。”
馮冠卿替他們松了口氣,說:“嗐,其實我也不懂,但是,有哪個男人不想做英雄,都想的。柔弱些的,确實比較容易激起保護欲。”
闵梵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
馮冠卿突然後脊發涼,忙說:“那是大多數普通人,但紀朗不一樣,他就喜歡你這樣的。不對,他就只喜歡你一個。”
“我知道。”闵梵的目光暗了一瞬。
紀朗的目光卻是發沉,仿佛要把馮冠卿盯出個窟窿來。
馮冠卿一回頭就看見了臉色鐵青的紀朗,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
闵梵朝紀朗走了過來,紀朗瞬間露出溫柔的笑容。
“祝賀,成功晉級元嬰期。”
“我是僥幸突破了,其實我很柔弱的。”
紀朗愣了一瞬,而後撲哧一笑。
“你笑什麽呀。”闵梵鼓了鼓腮幫子,表示不滿。
“你真是我的寶貝。”紀朗把他圈在懷裏,依舊笑個不停。
闵梵哼了哼,任由他抱着自己。
“你告訴我,是不是像馮兄說的那樣,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嗎?”
“我不知道別人怎樣,但馮兄有一點說得極對,我只喜歡你。”
“哼,你就敷衍我吧。”
“我對你有多認真,你不知道?”
“那我再問你,我的修為比你厲害,你有壓力嗎?”
“有壓力,我怕拖累你,怕不能保護你,所以你閉關的時候,我也閉關了。”
闵梵終于舒展了眉眼,唇邊泛起一抹美美的笑意。
張瑁等人得知闵梵的修為突破元嬰期,打算為他小小的慶祝一下。
闵梵與紀朗卻向他們提出了辭行。
闵梵說道:“誰不是父母生的?雖然我是個孤兒,不知道他們是何許人也,但我還是想找他們。”
邵芳問道:“有父母的線索嗎?”
闵梵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暫時還沒有,但是會找到的。”
邵芳不禁蹙眉,說道:“小梵,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要找到猴年馬月?”
闵梵說:“總要去試試。如果我什麽都不做,我以後肯定會後悔。”
紀朗道:“老師,其實我們與其說是去找人,不如說是去歷練。”
幾位老師面面相觑,在各自的眼底都看到了對學生的擔憂。
張瑁說道:“你們一個剛突破元嬰,一個還是金丹期,外面對你們來說,還太危險了。”
紀朗很感念他們的關心,但是,“小樹苗不離開大樹的保護,是永遠長不大的。”
邵芳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要記得回來。”
“是。”紀朗與闵梵異口同聲的應道。
雖然紀朗與闵梵要離開學院,但該慶祝的還是慶祝了。
闵梵陪着大家一起宴飲的時候,紀朗獨自來見陳鴻儒。
“師祖,我與闵梵即将離開學院,特來向您辭行。”
陳鴻儒眼神犀利的看了他一眼,紀朗從容不迫的任他看。
良久,陳鴻儒輕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人一起離開,卻是你一個人來見我,是有話要避開小梵吧?”
“什麽事也瞞不過師祖。”
“說吧。”
“師祖,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這世間的隐世家族?”
陳鴻儒愣了一瞬,說道:“既然是隐世家族,那就是隐沒于現世,不讓世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師祖也不知道?”
“哼,不必拿話激我。”
“不瞞師祖,此事對我很重要,我需要找到一個隐世家族。”
陳鴻儒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後說道:“也罷,我就告訴你吧。”
“多謝師祖。”
“隐世家族歷來就有,原因各有不同,隐居之處也不同。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有人居于街市邊,有人居于深山老林。但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家族群居,不會大量的分散各地。”
“皇城裏有這樣的家族嗎?”
“皇城雖有許多大家族,但都不是那些隐世家族,他們是不一樣的。”
紀朗點點頭,心裏大概有了個數。
陳鴻儒不放心的對他說道:“隐世家族的力量也有強弱之分,大家族裏一般都有深不可測的高人坐鎮,甚至可能會有多個渡劫期的大能。因此,不論是現世裏的人,還是同為隐世家族的,都不敢輕易去惹隐世家族的人。”
紀朗垂眸,若有所思。
陳鴻儒又道:“我年輕時曾有幸遇見過幾個隐世家族的人,他們雖穿着簡樸,卻談吐不凡,一身高強的修為更是讓人望塵莫及。我還記得曾有個仙門惹過隐世家族的麻煩,最後整個仙門都不複存在了。”
“請師祖放心,紀朗不會胡來。”紀朗聽明白了,敢情師祖是擔心他惹禍上身。
但是,紀朗的心裏卻充滿了疑惑,若果真如師祖所言,那闵梵的父母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會抛下親生兒子?
“小朗,你要時刻記住,你不只是你一個人,你有小梵,還有你的家人。”陳鴻儒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謝師祖教誨。”
在宴席結束前,紀朗回到了席上。
闵梵醉醺醺的靠在他身上,嘟囔道:“你去哪裏了?”
紀朗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枚解酒藥喂闵梵服下,對他說:“以後,在滿十八歲前不許飲酒了。”
“又是十八歲。”闵梵有氣無力的捶了他一下。
适才在席間,有人大着膽子問他,打算什麽時候和紀朗生個寶寶,他羞得不知該怎麽回答。随即就有人脫口而出,你和紀朗該不會還沒圓房吧。
闵梵笑而不語,卻是憑着極佳的耳力聽見了一些話。有人說可能是紀朗不行,也有人說可能是紀朗與闵梵其實沒什麽感情。
一想到自己和紀朗确實沒圓房,闵梵就覺得自己沒有底氣去制止他們胡亂猜測。而後,他便一杯又一杯的多飲了幾杯酒。
紀朗看着像樹袋熊一樣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寵溺的無奈的笑了笑,而後向其他人說了聲抱歉,抱着闵梵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的舍友都在席上,都看見紀朗抱着闵梵離開,十分有眼色的打算去別的宿舍借宿。
甚至連烏雲都離開了闵梵的識海,拽着小紅一起消失。
紀朗搖頭失笑,這些人、這些靈,都把他當成什麽人了。
紀朗躺下的時候,闵梵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又害怕又期待。結果,就在下一秒,他身邊的人一沾到枕頭就秒睡。
闵梵羞惱得伸手揪他的臉,還沒使勁就自個兒先心軟了。
紀朗睜開眼睛,把他的手抓在手裏,輕輕地問:“你今天究竟怎麽了?”
“沒怎麽。”闵梵聲音悶悶的,有點委屈。
“你不是貪杯的人,而且不喜飲酒,怎麽會喝那麽多?”
“今天大家為我慶祝,再加上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學院了,我心裏又高興又難過,舍不得這裏,舍不得大家,所以才多喝了幾杯。”
“言之有理。”紀朗重新閉上眼睛睡覺。
闵梵重重的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不想理他。
這個時候,紀朗哪裏還能不知道闵梵是在跟他置氣?
他從他身後把人給環住了,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在氣我,至少要讓我知道哪裏做錯了,不然你一個人生氣,豈不是更加不值當?”
“自己想。”闵梵氣呼呼的拿開了那只擱在他腰間的手,依舊背對着紀朗。
紀朗仔細的想了想,“是因為我說你今晚喝多了?”
“……”
“那就是因為我中途離開了一小段時間。”
闵梵愣了一下,差點忘記他中途離開的事情。
紀朗以為自己猜對了,解釋道:“我是去向師祖辭行,順便向他了解一些隐世家族的情況。之所以避着你,是避免師祖把你與隐世家族聯系起來。”
“師祖怎麽說?”闵梵回過頭來,比起自己使的小性子,還是正事更重要。
忽地,紀朗湊近他,在他嘴角輕輕親了一下,而後說道:“師祖說,隐世家族一般都會群居,可能在鬧市,也可能在隐蔽之處。”
“這不就是,說了等于沒說。”
“也是條線索,聊勝于無,我們就沿途去找那些聚居的大家族。走到哪裏,找到哪裏。”
“嗯。”
“早點睡吧,我們明天就啓程。”
闵梵見紀朗露出倦色,安靜的閉上眼睛,沒有再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