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屋藏王爺 公主……和一個外臣,男人……

有開平司侍衛的護送,晏晚回宮的一路再沒掀起什麽風浪來。

只是琢玉宮地方偏僻,原本周圍沒什麽人,是不大引人注意的,經了安德門前這一場鬧劇,卻是完全不同了。

那麽多人都瞧着,阖宮上下都知道開平司的人不給永寧公主面子,這琢玉宮,也從一個快被人忘了的地方,重新出現在宮人們口中。

有得便有舍,晏晚滿心裏都是陳近坤有問題,也不大關心琢玉宮會不會成為那些宮人背後的談資。

“周嬷嬷!”從小辇上下來,晏晚便小跑幾步入了琢玉宮的大門中。

周嬷嬷正在裏頭等着她,瞧見她安然回來了,眼眶已是濕潤。

“殿下可還好?奴婢聽聞殿下身子不适,要不這會趕緊去請太醫來?”周嬷嬷上下打量着晏晚,目光中滿是急切。

經歷了完全不同于前世的幾天,晏晚再見到周嬷嬷已是感慨萬千。

只是她心裏到底還是記得自己是帶了個人回來的,連忙道:“已經着人去請太醫了,嬷嬷咱們回去吧,我帶回來的東西還沒收拾呢。”

周嬷嬷點頭:“都是老奴瞧見殿下回來,連該做什麽都忘了,這就趕緊收拾。”

晏晚點了點頭,回身朝跟回來的小太監道:“把那兩個箱子推到我的卧房門前,周嬷嬷會領人收拾。今日多謝你們了,回去複命吧。”

那四個小太監,除卻一個去請太醫的,剩下三個自然連忙應聲行禮。

他們是趙公公撥來的,可卻只是備臨時之用,并非此後都要在琢玉宮,這會東西送到了,自然便要回去了。

待那小車推入內院卧房前,下人們都離開了,整個院子都空下來,晏晚才終于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正是日暮時分,宮裏上燈的時辰,兼之陰天,院子內已是一片晦暗。

周嬷嬷正将放在地上的箱子打開,準備收整好了搬回屋子裏,擡頭便瞧見公主竟是趴在那推車上,将車底的木板給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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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樣了?”她一邊要将那木板撬起來,一邊還同空氣說着話。

周嬷嬷大駭:“公主……”

還不待她問什麽,倒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打開下面……”

“哦,我,我不知道……”晏晚有些尴尬地從推車上跳下來,俯身鑽到那車底下,不知又打開了個什麽東西。

周嬷嬷已是目瞪口呆,卻沒想,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面。

随着晏晚撤了一塊木板下來,“咕咚”一聲,那小推車底下竟然“掉”出一個人來!

“公主這……”

“噓!”晏晚連忙朝着周嬷嬷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此事太過複雜,嬷嬷先幫我把人擡回去,我再細說。”

周嬷嬷此刻已看清了掉出來的是個男人,她在宮裏幾十年,還是頭一回經歷這種事,心裏撲通撲通亂跳。

可見着那人似乎受了重傷行動不便,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便也先伸手将人扶起來,同晏晚一道架着那人進了屋內。

晏晚一邊扶着穆彥走進卧房裏,一邊在心裏感慨,肖橫準備的這小車确實好用,拿箱子把周令行的疑心病給破了,誰還能猜到人還是藏在這輛小推車上呢?

将卧房的門窗關了嚴實,周嬷嬷這才定神瞧了瞧那個躺在軟榻上的男人。

他顯然傷得不輕,好在血止住了,暫且撿回一條命來。只是那包紮之人的技術實在不敢恭維,如今破了的衣裳沒換便罷了,傷口滲出的血都幹了也沒有處理。

她覺得收留這樣一個人回來到底不妥,可那畢竟是公主的決定,她雖看着公主長大,可到底是奴婢,又哪好置喙?

晏晚深吸了幾口氣,覺得呼吸順暢了,方向着穆彥道:“這是周嬷嬷,從小都是周嬷嬷照顧我,信得過。”

穆彥神色嚴肅,卻并沒有接着晏晚的話說下去:“公主不該把微臣帶來這裏。”

晏晚神情微變:“方才在安德門,你不曾聽見嗎?那周令行連我都懷疑,只怕開平司也要到了窮盡辦法的境地,你不來我這裏,又能到哪裏?”

“你又沒找到證據,你也證明不了清白,倘若讓他們知道你在哪,只怕要把你關進大牢裏,你傷都沒好,有命進去,怕也是沒命出來,那我這樣費了力氣救你,又為了什麽呢?”

“微臣不該連累公主。”

“你在那個大洞裏接了我的藥,就已經連累了。”

晏晚眼中有委屈。

穆彥說得沒錯,按照他們原本與肖橫的計劃,過了安德門,便會有督衛軍的人暗中接應,将那木車掉包,從而把穆彥轉移。

可也正如晏晚所說,開平司嚴防死守,當時那種境地之下,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琢玉宮,确實已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

晏晚把身子扭向另一邊,不去看他:“你若想死,只管出去,就當我的傷藥都喂了狗!”

屋子裏的氣氛有一絲尴尬,周嬷嬷瞧着面前這兩個也不知因為什麽鬧別扭的年輕人,只覺得比處理內務府的人情還讓人頭大。

那男子她并不熟悉,只好先從公主身上找突破口。

“殿下,這是出了什麽事嗎?”周嬷嬷走過去,輕輕拍拍晏晚的後背,柔聲問道。

晏晚在周嬷嬷面前,便越發像個小姑娘,原本還沒什麽事,周嬷嬷這麽一問便啪嗒啪嗒掉了淚珠下來。

“人人都說江寧王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我想着他護佑宮城,總歸不至于那麽壞,這才救他,結果他如今輕輕幾句話就想撇開關系,嬷嬷,我救了個白眼狼!”

周嬷嬷聽見“江寧王”三個字心裏猛地一跳,正擔心那兇名在外的王爺會不會做出什麽不得了的事,又聽見晏晚大罵“白眼狼”,不免覺得哭笑不得。

她擡頭又看向那只“白眼狼”,“白眼狼”此刻目光正落在公主身上,只是神色複雜,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麽。

周嬷嬷在後宮多年,自認也有幾分看人的本事,那江寧王的威名她聽說過,可今日見了,又覺得對方沒有什麽惡意,至少對公主是沒有惡意的。

于是她輕輕拍了拍公主的背以作安慰,轉而又向那位江寧王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還請王爺容禀,公主殿下自幼長在琢玉宮,并未曾經歷過什麽大事,奴婢不懂朝堂政務,只是想懇請江寧王殿下,能看在公主搭救的份上,放公主一條生路。”

周嬷嬷倒确實誠懇,只是穆彥卻越聽越是皺起眉頭來。

他到底是領兵打過仗的,同後宮裏那些女子不同,周嬷嬷雖見慣了後宮裏的事,卻還沒同一個武将這樣接觸過。

她瞧見江寧王神色變化,臉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話也說了一半,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晏晚聽見那頭久沒有回應,抹了把眼淚,轉過頭去看向穆彥。

“嬷嬷,你不必同他說這些,他口口聲聲說着不想連累我,分明我的辦法才是最好的辦法,他又不聽,就當我白救了這麽一個人吧!”

到底晏晚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兩世加起來還沒有穆彥大。

她只想着前世的事,一心想改變必死的處境,如今又沒法同穆彥解釋,心中委屈愈甚。

穆彥瞧見她瘦小的身板因為哽咽微微顫抖,心裏像被小貓撓了似的。

他攥緊了拳,剛開口想要解釋,屋外頭傳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公主殿下,太醫院的張太醫來了。”

晏晚擡起頭來往門口看去,這才憶起方才還有個去請太醫的小太監,大抵是他回來瞧見屋子關了門,這才站在外頭回禀。

周嬷嬷大駭,公主的閨房裏如今可是有個陌生男人,還是外臣,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了不得。

她剛要開口,想着尋個理由将那小太監和太醫都打發了,便見公主竟是起身,反将那位江寧王往床上推去。

“公主……”周嬷嬷壓低了聲音欲言又止。

晏晚臉上還挂着淚,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把穆彥推到床上,扯出被子來就往他身上堆。

“公主,這……這恐怕不妥……”周嬷嬷站在那,阻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晏晚卻如同習以為常了一般,想都沒想便低聲道:“這個辦法最管用了,以前也不是沒用過。”

“什麽……”周嬷嬷看着公主熟練的把一個男人藏到自己床上,又聽她那稀松平常的一句解釋,直接呆在了原地。

公主……和一個外臣,男人,及冠了的男人,同床了?

重生後我救了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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