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桶金
葉青栀笑笑,說道:“是一個小玩意。”
“小玩意我也喜歡。”梁雨南忙着說道。
“嗯!”葉青栀抿嘴而笑。
當即取出特意買來的一個小錦盒,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打開——然後她就推開幾步,讓梁雨南觀看鑒賞。
梁雨南也知道規矩,走上前看了看,當即大聲叫道:“教授,秦教授?”
“啊?”隔着老遠的,葉青栀聽得有人答應了一聲。
“過來過來,給我看看個青瓷。”梁雨南大聲招呼道。
“教授沒空,正忙着呢。”對面,有人大聲說道。
“怎麽了?”梁雨南愣然問道。
“老梁,你還在這邊做什麽?秦教授那邊有你的真愛。”這個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看着年齡和梁雨南差不多大,端着一杯紅酒,走了過來,死勁的拍了拍梁雨南的肩膀。
“喲……”梁雨南見到那個大胖子,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老吳,你什麽時候來的魔都?”
“前幾天來的,有些事情。”老吳笑着,随即,他忍不住瞄了一眼葉青栀,問道,“誰家的女孩子?”
“昆少帶過來的。”梁雨南介紹着。
“大姑娘,帶什麽好東西來了?”老吳端着紅酒,湊到桌子邊看了看,笑道,“青瓷,龍泉的?”
“不是!”葉青栀笑道,“宋瓷。”
“呃?”老吳愣了一下子,說道,“大姑娘,你可不要騙我,這宋代的青瓷?難道還是汝瓷不成?”
“不是!”葉青栀搖頭道,“雖然我很想說,這就是汝瓷,但是,它真不是,不過是影青釉而已。”
“影青釉?”老吳拍拍自己因為肥胖,大概是脂肪層太厚,導致未老先禿的腦袋,說道,“我好像聽說過,對,老梁,這影青釉不是清代的嗎?”
“你懂個屁!”梁雨南嘆氣道,“這影青釉……這……影青釉……”
“喂,大姑娘,你給這個文盲科普一下子影青釉?”梁雨南促急的說道。
葉青栀聞言,忍不住抿嘴而笑,說道:“簡單的說,宋代青瓷盛行,并非只有大名鼎鼎的如此,還有別的官窯燒制過青瓷,影青釉就是景德鎮燒制的,影青釉胎質非常薄,如果刻有花紋,對光照的話,裏外通透,因此有影青釉的說法,又有假美玉之稱。”
“真的嗎,我可以看看嗎?”老吳放下酒杯,好奇的問道。
“嗯,可以。”葉青栀點點頭。
老吳聞言,當即忙着小心的拿起那只影青釉的小茶碟,一本正經的對着光,仔細的看着。
過了一會子,他才說道:“老梁,确實是裏外通透,尤其是這個小小的牡丹花,明明只有一點點大,我對着光一看,竟然像是真的一樣,實在好玩。哦哦,大姑娘,你帶這東西來,出手不?”
“嗯!”葉青栀點頭笑道,“帶來這裏,就準備出手的。”
“甚好。”老吳說道,“這玩意我要了,大姑娘,你開個價錢?”
“這……”葉青栀有些糊塗了。
剛才,明明就是梁雨南先想要看看的,但是,梁雨南似乎想要找一個鑒定師看看,結果,這個老吳和他明顯是熟人,直接就準備劫糊了?
“老吳,你什麽意思?”果然,梁雨南在一愣之後,拔拳頭就要找老吳理論。
“你們不是要找人鑒定鑒定?”葉青栀狐疑的問道。
“我比較相信你。”老吳笑道,“而且,我看着這東西合眼緣,想要。”
“還是找鑒定師鑒定了,我們在商議價錢吧。”葉青栀笑道,“但是,如果你們要買,鑒定費你們付,我不付。”
“好好好。”梁雨南聞言,連連點頭道,“大姑娘,不是不相信你,這是如此這古玩市場實在是良莠不齊,你也不要生氣,我們找教授看看。”
說着,他也不管老吳,直接捧着那只錦盒,向着一邊走去。
轉了一個玩兒,葉青栀就看到了一個熟人,上次那個攤主老頭。
她有嚴重的臉盲症,一般人她還真不認識,只是看着那個攤主老頭有些熟悉,但是,随即她就看到擺在一邊的那只漂亮的“貓蝶賞瓶”,因此,她瞬間就确定了那個老頭。
“教授,有一個小玩意,麻煩你鑒定一下子。”梁雨南把錦盒送了上去。
秦教授今年五十開外,端坐在椅子上,聽得梁雨南說,當即就拿起放大鏡,小心的拿起那只“影青釉”碟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過了足足有十分鐘,他放下放大鏡,問道:“誰的東西,新進修複的?”
“教授,我的東西。”葉青栀忙着說道。
“哦?”秦教授點頭道,“好東西,沒錯。”
“來來來,大妹子,我們聊聊。”老吳一聽,剛才他看着就合眼緣,這個時候看那個青瓷碟子,越發的越看越滿意,當即一把拉過葉青栀。
“呃?”葉青栀呆了一下子,随即想起來,忙着說道,“教授,能不能麻煩您估個價?”
“哦?”秦教授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我剛才看了一下子,應該是宋代的影青釉,看這牡丹花式,非常有可能是宮廷用品。但是,這個小碟子原本的破碎的,如今修複起來,衆位也都知道,修複起來的東西,身價肯定要打一些折扣,我建議,八十萬左右吧。”
“大妹子。”老吳忙着說道,“八十五萬,老叔我要了。”
他原本還叫着葉青栀“大姑娘”,現在,姑娘已經變成妹子了……倒也跟得上網絡流行。
但是,葉青栀卻是有些糊塗了,她知道古董值錢,利潤匪淺。
做古董生意的人,都有一句俗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那些碎瓷片,她只花了二百五十塊啊?原本指望着,這樣的東西修複了,賣個一二萬,她晚上睡覺都得笑醒。
可現在,秦教授估價在八十萬左右,老吳張口就說——八十五萬,要了?
“九十萬,我要,大姑娘,我先看東西的。”梁雨南這個時候,心中恨得牙癢癢,忍不住罵道,“老吳,你給我急着。”
“老梁,你不去看看那個粉彩?”老吳有些意外,說道,“他們都在那邊看那個粉彩呢。”
“粉彩等下可以看,我現在要這個青瓷。”梁雨南說道。
“一百二十萬。”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想起來。
葉青栀轉身,就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操着一口京片子,說道:“小姐,我喜歡這青瓷,一百二十萬,您看合适不?不合适,我們還可以聊聊?”
“合适……”葉青栀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呆滞了,那樣的小玩意,價值一百二十萬?
老吳和梁雨南都微微皺眉,這個小碟子确實非常好,但終究是破碎之後修複的,市面上應該也就是一百二十萬到一百五十萬左右,不會更高了。
中年人從錦盒中拿起那只影青釉碟子,看了一會子,點頭道:“果然是如冰似玉。”
随即,他就直接要了葉青栀的帳號——轉賬。
葉青栀收到銀行短信通知,一百二十萬到賬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懵逼……
“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您以後要出瓷器,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喜歡這種小巧精致之物,哪怕是殘破的,只如果修複的好,表面上看起來不影響美觀,我都喜歡。”中年人說道。
葉青栀笑着接過名片,瞄了一眼——邵金和。
跟他們幾個交談了幾句,葉青栀得知,那個叫做老吳的胖子,乃是吳維,聽說是羊城南邊的商人,別看着他這三大無粗的一個胖子,卻偏好古畫,對于瓷器一向平常。
梁雨南倒是喜歡瓷器,但是,他重點偏好明清瓷器,對于青瓷也談不上太愛。
至于邵金和,那是瓷器的忠粉,但是,他是顏控,只要好看的東西,再好的東西,一旦不符合他審美觀,他都沒有興趣看看。
“梁大叔,那邊——”葉青栀說道,“怎麽回事?那麽多人?”
“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個夏侯,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尊清幹隆年間的粉彩貓蝶賞瓶,宮廷瓷器,無砰無缺,确實好看,但是——”秦教授揉揉眼睛,在心中輕輕的嘆氣。
“但是什麽?”葉青栀知道,那個猥瑣的攤主老頭,就叫做夏侯。
至于那個貓蝶賞瓶,她前幾天就看過,自然知道問題所在。
“我老人家實在有些吃不準。”秦教授嘆氣道,“落款,底部都沒有問題,年代也沒有問題,可是……”
“可是什麽?”梁雨南忙着問道。
“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啊。”秦教授嘆氣,随即,他搖頭說道,“唉,老了,眼睛不成了。”
“對了,教授,我聽說葉先生準備過來玩?”突然,邵金和問道。
“前不久說,想要過來看看……”秦教授嘆氣,都是搞鑒定的,為什麽人家的檔次就這麽高啊?
“一直盼着能夠見上一面,可惜,我終究無緣啊。”邵金和嘆氣道。
“葉先生是誰?”葉青栀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