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陷沼澤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親們!我不會告訴你們這章開始就要進入都市部分了!這章千呼萬喚使出來啊~~後面劇情越來越好看了喲~昂昂~大家一定要繼續支持哈~~~(^o^)/

扆疌(yǐ[第三聲] j I é )家——

奶奶正在陽臺曬着太陽看着報紙,卻聽到外面門被打開的聲音。看了下手表,是扆疌回來了?

“小疌,回來了?”輕輕合上手中的報紙,剛剛大病初愈的她慢慢站起身緩步走出陽臺走向客廳。可是剛到客廳就停住了腳步。

不是扆疌,是自己的兒子。

奶奶的神情瞬間凝滞,随後生氣地開口,“你還回來幹什麽?給我出去!”手指向門,她不想在這個家看到這個不争氣的兒子。

扆疌父親卻沒有理會她,鬼鬼祟祟朝自家門口張望了很久确定了些什麽才踏進屋子,然後輕手輕腳關上門。

“媽!你那兒還有多少錢?”一張嘴又是要錢。

奶奶的心對他早已涼透。見他仍是這樣死性不改更加心寒。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把我的命拿去吧,有你這樣的兒子我也是在折壽!”奶奶怒言。

“媽!你這次一定要救我啊!你有多少給我多少我要逃命啊!我不是開玩笑,不然我就真的要死在外面了!”這次沒有像以往的谄媚樣而是哀求中帶着慌張。他拉着奶奶的手臂像是很無助。

奶奶搖頭冷笑,“邱少志,你這樣的話在我和扆疌面前說過多少次了?就是因為你扆疌一直辛苦到現在,一邊努力讀書一邊打工還要照顧我這個拖累。她還這麽年輕,不該這麽早承受這些,你這個父親不但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還張口閉口就問她要錢,見不到錢就打罵她,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奶奶痛心地甩開他的手。

“別拿你那只會賭的髒手碰我!”

“媽!媽!你聽我說!”扆疌父親越發地慌張。他再次抓住奶奶手臂。

“媽!我知道我不是東西,但是我怎麽說都是你兒子,是扆疌的親生父親。你們要救我!這次是真的!我在外面欠了好多錢,我不逃就沒命了。你們有多少就給我多少,我得逃啊!媽!我得逃啊!”他苦苦哀求着,淚水也随之從眼角溢出。

奶奶卻無動于衷,再也不想相信他。再次甩開他想回到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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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見最後救命的稻草都要沒有扆疌父親緊緊拉住奶奶不讓她離去。

“媽!我保證!我發誓!這次能躲過去我以後再也不賭了!真的!我好好和你和扆疌過日子。我去找工作!我好好照顧你們。媽!我是你兒子啊!我是你兒子啊!”他痛哭道。

看着他那樣悲慘的樣子奶奶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可是想到他以前的德行和向來的說話不算話她又心寒了。她早已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說的話到底哪些是真是假。

心一狠再次擡步不想再與他糾纏。

“媽!”猛地,他突然跪在她面前。

奶奶驚呆。

“媽!我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現在連回家都偷偷摸摸。我必須得馬上走!我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問你要錢!真的啊媽!我保證啊!”哭訴着,他埋頭在奶奶腳邊,異常的凄慘可憐。

人心終究是肉長的,尤其還是面對自己的親骨肉。奶奶看到這一幕終是不忍心,自己也暗自嘆息。他畢竟是她的兒子啊,她怎麽能做到絕情絕義六親不認呢?

眼角流着酸澀的淚,她慢慢踱步回自己房間拿出最後的一點積蓄。

“邱少志!你聽着。我這是最後一次再給你錢。你以後好自為之。你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和小疌。我就當從來沒生過你這個兒子,你也不再是我兒子。”失望到極致,将錢扔到他面前。

看到錢扆疌的父親立刻将它們從地上撿起。

“媽!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你和小疌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站起身抹着淚水攥着錢就往門外走。

奶奶獨自流淚,不再言語。

是她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會生出這樣一個孽障。

扆疌父親快速開門只想盡快逃離,卻在開門的瞬間呆在原地。

門口,早已是一群人……

汗珠從扆疌父親的額上溢出,連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他呆立着不敢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喉結處輕微的顫動顯示着他的極度緊張與不安。

空氣中被彌漫了危險的味道,仿佛一觸即發,讓人不寒而栗。

沒有任何聲音,只是這樣相視着。

許久之後,為首的男人,面色晦暗卻不失威嚴。嘴角微微揚起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

“邱少志。我們……又見面了。”

聲音低沉卻如同冰塊般寒冷至極令扆疌的父親瞬間全身僵住,那是前所未有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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扆疌坐在夏景葉的車上沒有說一句話。眼神沒有意識地望着車窗外。連中途何助理下車回公司辦事換了夏景葉開車她都沒有察覺到。

透過反光鏡夏景葉看到她茫然若失的神情,原本專注開車的眼神竟也覆上了一絲黯淡無光。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打擾她,他專心開車,将她送至她家樓下。

直到車身穩穩停下扆疌才回歸了些意識。這才發現何助理已經不見,駕駛座上取而代之的是夏景葉。

已經無心去關心這些,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謝謝”她便獨自下了車,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夏景葉坐在駕駛座上,望着她的背影……眸光黯然,唇角蔓延出苦笑。

身後……背影……

扆疌無意識地緩步走着,一切動作都是那麽的漫不經心。心裏的壓抑不知該如何去宣洩,吵架後內心的苦楚還在內心滋長蔓延着。

也許,是她不配擁有幸福。

走到家門口,慢慢從包中掏出鑰匙,她現在只想回家把自己藏進自己的世界,沒有任何外界的幹擾,只有她自己。

打開門進屋,瞬間被前所未有的陰森感籠罩,她的心竟被這突如其來的感覺震懾到輕顫了一下。

她恍惚着擡眼向客廳望去……精致的臉頓時黯然失色。

眼前,是一群身着黑色西服的陌生人,沒有任何表情卻異常猙獰的面孔。客廳正中央坐着一個中年男子,冷漠傲然,不言自威。

恐怖感席卷至全身。再環視了一下客廳,看到被陌生人按在椅子上的奶奶,還有此刻跪在那個男人面前發着抖的……父親。

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扆疌想逃離卻不能。

“你們是誰?”對視了片刻後她終于開口。

這裏是她的家,她要保護奶奶。

那個坐在客廳正中央的男人端詳了她片刻,沒有給她回應,有些玩味地撇了下頭往座位後輕輕倚靠。眉目緩緩舒展開竟然露出笑意。眼神定格在扆疌身上,然後才開口。

“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很久。”

扆疌皺眉,卻不再畏怯。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他得罪了你什麽,這裏是我家,請你放開我奶奶,也請你帶着你的人出去。”正色地發出逐客令。

“有意思。”男人挑眉。又看向跪在他身旁的扆疌父親。

“邱少志、你人生唯一的成功就是生了個這麽優秀的女兒。”像是在感嘆,随後卻又像是惋惜,“可惜,她居然是你的女兒。”

扆疌頓生厭惡之感。

“你和他的事請不要在我家解決,請出去!他早就不是我父親。”冷然道。

男人卻輕笑。

“是麽……”斟酌着她的話他的姿态更加傲慢。“抱歉,我還沒自我介紹。我覺得我很有必要介紹一下。”收起一味調侃的态度他開始嚴肅,沒有笑容的他面目卻頓生兇光。緩緩開口,卻一字一句異常清晰。

“我是湛風堂的老大……倪岸深”

湛風堂……倪岸深。

扆疌震驚,全身僵住在原地。

A市地處南方,南方的所有地帶有一股很大的黑社會勢力,背後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黑社會集團——宸風社。宸風社讓人聞風喪膽,社裏的所有人都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但是只要進了宸風社的人,都是忠心耿耿,鞠躬盡瘁。由于勢力太過龐大外界根本不知道這個集團內部的黑暗,連警局也對其一直束手無策不敢随便招惹。宸風社控制着整個南方的黑社會,下面有彙聚了幾個分堂,每個分堂都有各自的老大,地位僅次于宸風社的總頭領,那個人盡皆知卻一向神秘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而A市就是由湛風堂掌控的,在A市湛風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無人敢去招惹,因為後果只有死路一條……倪岸深是響徹整個A市的名字,以慘無人道和冷酷無情著稱,他的手上沾過很多人的血……

現在眼前坐在眼前的男人說他是倪岸深,面對這強烈的沖擊扆疌有些難以承受。半晌沒有再說話。

沉寂了很久扆疌才開始意識到什麽,憤怒感湧上心頭。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和奶奶你才肯罷休!是不是!”失去理智地沖進客廳狠狠推着自己的父親。

父親滿臉愧疚,沒有閃躲。

“你為什麽要去招惹黑社會!為什麽!為什麽!”喪失了思考,扆疌用力打着自己的父親只想得到發洩。

所有的情緒在此刻全部爆發,她再也克制不了地淚水一傾而下。

“對不起小疌,我,我也不想的。我是走投無路了,我以為我能贏一大筆的!”父親滿臉無奈。

扆疌冷笑,“走投無路?走投無路你就去招惹黑社會,你知不知道你招惹了他們是什麽下場!你想過沒有!?想過我和奶奶沒有!?”淚水哭濕了臉頰。

為什麽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麽她只想要平淡的生活卻如此艱難?

倪岸深一直坐在遠處像是觀賞着這一幕,興致盡了才張開口。

“想知道你父親招惹了我什麽嗎?”

“他不是我父親!”扆疌冷泠回應。

倪岸深淡笑,“不管你承不承認,他終究是你父親。你這麽優秀的大學生,父債子償你一定不會沒聽說過吧。”

“抱歉,這是他的事與我無關,據我的法學知識,現在法律裏沒有‘父債子償’這一條例。”沒有任何懼怕地回應。

倪岸深卻又笑起來,獨自拍着手,“不愧是B大法律系才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很快笑容黯淡下去,向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一張紙頓然呈現在扆疌面前。

“不過這裏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你父親當時向湛風堂借了一百萬去澳門賭博,如果在規定期限不還除了原有的一百萬和湛風堂的高利貸他的一切個人所得就全歸湛風堂所有。”

一百萬……

扆疌一時無法接受,往後直退了好幾步差點要倒下去。而一直被按在椅子上的奶奶聽聞也差點氣得昏過去。

“逆子!逆子啊!”奶奶哭喊着。

慢慢接受現實,扆疌再次看向父親的眼神就像一塊寒冰。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扆疌盡量保持鎮定。

“倪先生我剛剛的話你沒有聽懂嗎?不管他欠你多少,都與我無關,白紙黑字上簽字畫押的是他邱志成,而不是我邱扆疌,你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我甚至強求我替他還錢給你。”

倪岸傑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右手有些慵懶地劃過自己的下巴。

“沒錢還也可以,既然紙上寫的那麽清楚他的一切個人所得歸湛風堂所有,那你就跟我回湛風堂吧。”

扆疌驚詫……

“你說什麽?”

“你是他的女兒,按照我的理解不該算在他的個人所得裏嗎?”他帶着反問,緩緩起身走向她。

扆疌防備地後退。

“抱歉,個人所得在法律裏不包括人。”扆疌回答。

“哦~”倪岸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卻沒有停住腳步,直到将扆疌逼入牆角才微微眯起雙眼凝視着她。然後,猛地擡手,扆疌沒有任何防備便被他緊緊捏住了下巴兩側。

“深哥!深哥!”看到這一幕,扆疌父親馬上跪在他面前哀求。

“我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她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啊!欠你的錢你再通融幾天,只要幾天就夠了!不管我女兒的事啊~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還在讀書,你放了她吧!”

此時的倪岸深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耐心,看到扆疌的父親跪在自己腳邊苦苦哀求的樣子更加心生厭煩。猛地擡腳将他重重踢倒在地。

身後的手下走上前順勢踩住他的手腳,“老實點!”面目猙獰地警告。

扆疌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卻根本無力反抗。

“法律系高材生是嗎?有專業知識是嗎?”帶着嘲諷的語氣反問着。“在A市,只要我說的話就沒有錯!個人所得不包括人?呵呵……那我們去法庭上看看,到底有……還是沒有……”冷笑着。

扆疌的下巴已經被捏出了紅印。奶奶哭喊着卻也被他的手下喝令住嘴。

“邱扆疌……A市大學生之花。我早就耳聞了。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我怎麽舍得讓你白白溜掉?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以後衣食無憂,不用再忍受你那無能的父親,而且他欠我的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願意!我能給你所有想要的。”他笑着輕輕靠在她耳邊低語。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借口,他來的目的一直只有她。

而她手無縛雞之力,怎麽能和勢力強大的他去反抗?

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流氓,沒有半點人性,無法無天的流氓。

扆疌恨恨看着他,倪岸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從來不是有耐心的人,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

“把她帶走。”冷然對手下吩咐着。

兩個手下便上前将扆疌禁锢住。

“放開我!”扆疌掙紮。

“倪岸深!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會告你!”扆疌警告着。

倪岸深覺得好笑,“看來你還是沒聽懂我剛剛的話,法制?哈哈!在A市,我就是法!”說完露出冷峻的表情,“帶走!”随後下令,便擡步要離開。

“你們放了她!放了她啊!”奶奶哭着想去攔住他們卻被一個手下重重推開。

“老不死的!”

奶奶承受不了那麽大的力量,往後趔趄了幾步摔倒在了地上。

“媽!”剛剛被踢倒在地還在掙紮要起來的父親看到自己母親被推倒想快速爬起将她扶起,但自己卻也傷勢很重,一切只是徒勞。

“奶奶!”扆疌掙紮着要去扶奶奶,卻仍被死死抓着,被強制拉出了家門。

“你們這幫人渣!放開我!”無助感蔓延全身。她知道今天一旦被帶走她就等于下了地獄……她在樓道上哭喊着,卻沒有任何能夠依靠,她那麽的蒼白無力……她寧願去死!

被強制帶到樓下。幾個手下在前面領頭走着,倪岸深被手下包圍在中間護送着往自己的車隊緩步走去。

扆疌還在苦苦痛哭掙紮,卻被他們的突然駐足停下了腳步。

她擡眼。

如同奶奶腦溢血那天一樣,回來的原地,仍然停着夏景葉的車,仿佛從未離開過一樣……

似乎在車內看到了外面的情形,輕輕打開車門,探身而下,駐立在他們前方。

不是以往的正裝,修長的黑色風衣微微前敞,襯得他比平日更高俊挺拔,英氣逼人。

扆疌停住了流淚,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又看到了希望。

夏景葉凝視着眼前的一切,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然後,輕輕邁開腳步,緩步走上前去。

倪岸深雙眼也凝視着前方他的靠近。

所有的人站在原地不再動彈,似乎随着他的靠近他們的表情也起了變化。

扆疌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她聽到前方手下的驚呼——

“葉哥??!……深哥!是葉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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