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犧牲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如果看到這裏你們覺得《奈何》是落入俗套的婚後文就大錯特錯了！總之看下去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喔~~~
仿佛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靥中是群可怕的魔鬼。
睜開雙眼，扆疌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車的副座上。心有餘悸下卻是立刻環視自己身處何處。直到對上夏景葉幽深的眸光她才确定自己現在是安全的。
夏景葉正襟危坐在駕駛座上，察覺到她醒來側過頭看向她。卻沒有說話。
扆疌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拘謹，有些局促。現在……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确定。
“那些錢……”澀澀地先開口。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既然答應就會說到做到。”沒等她說完夏景葉便打斷。
“不是，我……”扆疌想辯解些什麽，卻不知要如何說出口。
三百萬……他憑什麽替她還。他救了她還要替她還這筆巨額，她邱扆疌何德何能，又有何資格？可是，可是如果不還。那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和奶奶還有那個所謂的父親又該面臨如何的下場。
她痛苦的閉上雙眼，心中的陣陣刺痛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三百萬的巨款……她拿什麽來償還他。
注意到她的神情，夏景葉目視前方，表情黯淡。
比起那筆錢，她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她以及她家人的以後。
從悲痛中慢慢緩回來，扆疌看到他仍是孤傲地坐在座位，一言不發，無神地眼光中看不出他的任何情愫。
車內是靜寂的氣氛。
“你剛剛和他們說……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下個月……”扆疌又輕輕開口，說到這裏不知該如何繼續，只能先跳過。“你是為了救我騙他們的對嗎？可是他剛剛威脅你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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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騙。我說的是真的。”再次打斷她的話他的語氣堅定傲然。
扆疌呆住。
夏景葉側目凝視向她。
“你覺得，在A市，湛風堂想做的事有人能夠抵抗嗎？如果最後沒有兌現，你們全家只有死路一條。你身邊所有的人也都會受到牽連。”語氣真摯沒有半絲的玩笑。
倪岸深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和冷血無情的人。
扆疌卻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可以逃……逃到沒有他們的地方。”她的眼神空洞。
“逃？”夏景葉失笑。“你逃得了湛風堂，逃得了宸風社嗎？”只是這樣的一個提醒讓扆疌詫然，她如夢初醒。
是啊……湛風堂的背後是龐大的宸風社，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宸風社那遍布全球的可怕勢力。
她無力地靠在車座，神色茫然。驀地卻又想起什麽，她竟緊緊抓住夏景葉的手臂。
“你和他們認識是不是？你能幫我的對不對？”一向清傲的她現在卻是滿滿的無助。“你是VG的繼承人，你一定有辦法的！我只有奶奶了，她不能有事……除了剛才的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急切地詢問着想從他那裏得到肯定的答案。
但是她得到的卻是夏景葉的否定。
“如果只是湛風堂，VG可以輕而易舉。如果是整個宸風社，VG也無力招架。他們……什麽都做得出。VG在明，他們在暗，會不擇手段與VG抗衡，直到VG倒下……”他說的時候也是那麽的嚴峻。
“邱扆疌，你要知道，現在你面對的已經不是僅僅一個湛風堂，而是宸風社。一旦有了任何差錯，是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他鄭重地告訴她。
扆疌臉色蒼白。她該怎麽辦？她要怎麽辦？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可以不顧一切，哪怕是以死了結。可是現在，她有奶奶，她死了他們又會放過奶奶嗎？還有簡奕，也會因她而受到牽連，還有B大，還有……還有……耀辰。
此刻再想到這個名字她的內心卻是陣陣抽痛。耀辰……他卻什麽都不知道。
再看向身側的夏景葉。本該與他毫無關系的事卻為了救她也被牽連進來，甚至還牽扯到VG。而現在的所有關鍵就是她，只要她退縮，所有人都會改變原有的生活。
她要怎麽辦？該怎麽抉擇？
陷入深深的迷惘。
很久之後扆疌才擡眸再次看他……
“那麽你呢？你為什麽要犧牲自己來幫我？你是VG至高無上的繼承人，你完全可以棄我之不顧不是嗎？”扆疌只是不解為什麽他要這樣幫她。
夏景葉仍是目視前方，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從救你的那刻就已經涉足進來了，你以為我棄你于不顧我就能逃脫關系？”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你只要知道，現在只有我才能保護你。而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扆疌聽着只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卻沒有看到他那隐藏在暗處微光閃動的明眸。
現在只要她決定，所有人都會平安無事對嗎？
扆疌自嘲地笑了笑，也許這就是她的命，此生終有一劫，要犧牲她的摯愛。
“那我們就結婚吧。”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像是把一切都看淡已如喪失生機，她終于開口。
沒有察覺到他整個身體的瞬間僵硬，她繼續說着。
“所有的都是假的，等事情結束我們就離婚。”
夏景葉卻鎮靜回應，“剛結就離……你自己相信那是結婚嗎？”反問道。
扆疌瞳孔驟然放大。
“那我要怎麽辦？要假戲真做嗎？！夏景葉！即便是你今天救了我也不要太過分！”
他凝視着開始失控的她，不動聲色。
“我只是在提醒你。既然演戲就要逼真不是嗎？你現在已經沒有後路了，這是你唯一的生路。假也要沒有破綻，漏洞百出只能前功盡棄。沒有人會結婚短短幾天驟然離婚。這樣只會更加惹怒他們，他們會覺得你把湛風堂當猴子耍。”之後他才開口，想讓她回歸理智。随後又正聲道，“至于結婚。你放心，我夏景葉一向光明磊落，不會做任何有失風度的事。一旦你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我立刻和你離婚，從此沒有任何關聯。我做這些是保護VG，也是保護你，請你權衡下利弊。如果你不願意我決不強求。”
扆疌心中苦澀暗湧。
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她現在才大三，何來保護自己的能力？等她成功又該是何時何日？
而到那個時候……耀辰還會站在原地等她嗎？
抑制不住內心的痛楚，她的淚水滲過眼角輕輕滑落。
可是現在毫無任何力量的她又能如何呢？夏景葉願意幫她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後的憐憫了。她還能奢望什麽呢？還敢奢望什麽呢？
無力的苦笑着，她輕輕拭淚。
“一切就按你說的做吧。現在的我欠你的錢欠你的命，我沒有任何權利和資格再來反駁你。以後我有了能力……我會全部還給你，不會少一分一毫。”她這樣對他說。
沒有再做任何回應，他繼續遠視着前方。卻，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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扆疌要和夏景葉結婚的事最先知道的是夏景言，強烈震驚之後他直接闖進VG夏景葉的辦公室對他冷泠質問。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明明知道她是簡奕最好的朋友！是我最好兄弟的女朋友！你為什麽一定要選她！？”眼神憤怒而态度強硬。
夏景葉伏案正在執筆揮寫什麽，知道自己弟弟闖了進來并沒有擡頭。
“夏景葉！我在問你話！”他是真的非常生氣，以至于一向沉穩冷靜的他都再也抑制不住情緒。
夏景葉輕輕停筆，卻是有些散漫地擡頭與弟弟對視。
“我為什麽不能選她？我未娶她未嫁，有何不可？”語氣中有些挑釁的味道。
夏景言臉色暗沉。
“收起你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扆疌不是你能傷害的女孩！你要玩去找別人，她已經和耀辰5年了，5年了你懂嗎？！你一定要插足進來嗎？”态度越發冷漠。
聽到自己弟弟的話夏景葉表情凝滞。
“夏景言，我是你的哥哥！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冰冷的表情赫然呈現。
“呵呵，哥哥……”夏景言諷笑。“我的親哥哥現在成為了我最好朋友的第三者！讓我覺得可悲。”凝視向他，夏景言冷若冰霜，“我以為你回來能有所改變，看到你把VG管理的那麽好我一直很開心甚至以為你回到了當年我眼裏那個優秀的夏景葉。但是現在看來，我好像錯了。有些人一旦改變了是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的，你沾染的那些陋習根本是永遠褪變不了的，你就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樣虛僞！”
空氣瞬間像凍結了般，冷冽寒心。
夏景葉的雙手緊攥，凹凸的指骨泛白，神情冷漠陰沉仿佛一觸即發。
他慢慢起身，傲挺的身姿一步一步向自己的弟弟所逼近，此刻的他冷血異常，目光獰烈，直逼夏景言。
從未見他如此，夏景言才意識到剛剛他的話……重了。
被他逼得一直後退，他渾身散發的除了陰寒還有憤怒至極。直到夏景言碰到了辦公室的玻璃屏障再沒退路夏景葉才停住腳步。
沒有任何血色的表情，冷漠的聲音要将人凍結。
“在你夏景言的眼裏……我一直是這樣的？”眼神裏是無比苦澀的失望。“我道貌岸然？”卻還在自憐地反問。
夏景言看到他如此落寞地神情知道自己傷害到了他，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無力辯解。
倏地，夏景葉自嘲地笑起來。笑得那麽傷感那麽的孤獨那麽的……哀傷。
“哥……”夏景言企圖挽回些什麽，卻已是覆水難收。
“彭！”猛地，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夏景言後面的玻璃屏障被一拳擊中，伴随着玻璃慢慢碎裂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回頭倚然聽到它們瞬間落地的清脆聲……
夏景言驚呆，定格在原地。
夏景葉依舊俊挺地站在他的面前，面無血色。只是右手已是鮮血淋淋，紅豔的血延着他修長的指尖順勢緩緩滴落在腳下的地板……一滴一滴，彙聚成一小灘。
“哥！你……”驚慌失措着夏景言心生愧疚，想給他止血卻被他重重甩開，仿佛欲将他拒之于千裏之外。
“別碰我！”他冷視着他，“我髒……”
冷漠的口吻一直萦繞在夏景言耳邊揮之不去。
夏景言搖頭，“哥，是我不好。你先止血好不好？我去叫人。”慌亂中他轉身想出去叫人來。
“不用了，你走吧。”夏景葉冷然拒絕。
“哥……”夏景言望着他，卻是無言以對。
夏景葉目光黯峻，随後是宣布，也是在警告。
“夏景言，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來指責我的……一個是夏世榮，一個就是你！”
辦公室飄蕩着他冽厲的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