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雲書請罪

更新時間:2012-3-10 14:55:13 本章字數:4648

待墨染和芊絮上了樓,王掌櫃找來一個夥計嗎,遞給夥計一塊木牌,上有‘姚’字。

“拿着這個,去府裏通報大人,有兩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出手闊綽!”

“小的明白。”那夥計接過牌子,一路出了馨園,繞道從後門進了姚府。

姚侖正在廳堂會客,姚管家站在一旁靜候,這時一名小厮從後堂走出來,湊到姚管家耳邊耳語幾句,姚管家點點頭并示意小厮退下。

堂下的客人是永寧城最大富戶阮家家主阮元轼和他的掌上明珠阮凝碧,姚清池也坐在父女倆對面,一臉得意。

阮家小姐是阮元轼唯一的女兒,阮元轼深愛發妻,竟不曾納妾一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妻子死後也不曾續弦,視唯一的女兒為掌上明珠,為女兒找來最好的西席教授。甚至将名下的産業交予才十六歲的女兒打理。

阮家小姐不僅人美心美,更是文采出衆,琴棋書畫自是不用說的,便是經商一面,也是頗有才能,阮元轼交給她的幾家商號也被經營得不錯。

阮凝碧将來必是要繼承阮家的,而阮家又是永寧最大的富戶,那麽娶了阮凝碧就意味着拿到了阮家的萬貫家財,因而從阮元轼将家裏商號交給阮凝碧打理開始,永寧的所有适齡公子就紛紛摩拳擦掌,等着将這位色藝雙全的‘千金’美人娶回家,順便接手阮家的財産。

從年關到現在數月,前來阮家求親的人不計其數,其态勢更是前仆後繼。然而至今卻沒有一位成功榮獲美人傾心。

郡守姚家也是其中之一,前段日子姚家長子姚清池攜重禮前去求親,也落得個無功而返的結果。姚侖也是一方郡守,阮家敢公然拒絕姚家的求親,身後必有更為強硬的靠山,托人走訪,終于知道阮元轼和現任丞相阮寧是堂兄弟,關系頗為親近。現在頗受聖眷的阮貴妃便是阮寧的女兒。

阮元轼是靠做布匹生意發的家,現在也是皇家禦用的布匹商號,姚侖縱使生氣也拿阮家沒有辦法,對他來說最好的便是籠絡阮家,因此他在永寧城給阮家提供了很多便利,但可氣的是阮家依舊拒絕他兒子的求親。

而今日阮元轼今日親自上門也是不甘願的,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希望給自己女兒找一個如意郎君,平日那些資質品相一般般的商戶公子,他統統看不上眼,姚侖雖是本地郡守,但阮元轼卻看不上姚清池,阮元轼不願意女兒嫁給姚清池這般的草包,于是拒絕了姚家的求親,自那以後和姚家的關系就僵硬起來。

今日他會上門,卻是因為女兒看上了姚家的公子,卻不是長子姚清池,而是平日不受重視的次子姚清風。

對于姚侖來說,今時今日無疑是得意的,阮元轼雖然拒絕了他姚家的求親,卻因為女兒的堅持不得不親自上門,自損顏面,姚侖內心高興不已,臉上卻表現出很親切的樣子。

“阮兄怎麽不早些來?平白耽誤阮小姐的婚事。”

阮元轼聞言心中憤恨,他清楚姚侖實在羞辱他,面上還是維持着疏離的笑容,口中道:“前些日子咱們兩家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在下這裏給大人賠個不是。只盼大人允了這婚事,兩家永結秦晉之好才是。”

見姚侖面上露出危難之色,阮元轼面色一暗,卻不得不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方才也說了,阮兄來得晚些,犬子也老大不小了。前些日子本官已自作主張為犬子訂了一門婚事,是城南的孫家,也是內人的本家,算起來也是犬子的表妹,也算般配。”看阮元轼表情一黯,姚侖暗自得意,又道:“不過犬子對阮小姐亦是一見鐘情,小姐既能令阮兄親自開口央求本官成全親事,想來對犬子還是有情的,應當不會介意屈居側室……”

阮元轼臉上的笑容早已挂不住了,氣不過一拍桌子,怒道:“大人這是何意?便是在下前些日子駁了大人的面子,大人今日也不必如此折辱與我!”

姚侖擺出一副和善的樣子道:“阮兄何必動怒呢?!這婚事還要聽聽兩個孩子的意見不是?”說罷對一旁的兒子使了個眼色。

姚清池連忙面帶笑容,故作風雅道:“小侄對小姐傾心已久,便是小姐為側室,小侄也絕對會阮小姐一心一意!”姚侖确實給他安排了個表妹為妻,那孫家小姐也是嫡女,性子卻驕縱霸道讓人難以忍受,哪裏比得上阮凝碧的溫良賢淑。

姚侖本吃定阮元轼今日會吃這麽個虧,讓他跌跌面,可沒料想姚清池話一出口。不知阮元轼,就連阮凝碧也是一臉詫異。

阮元轼看了看女兒,見她也是一副詫異的表情,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緣由,突覺胸口那口惡氣得出,面帶諷色道:“大人怕是誤會了!”

“喔?本官誤會什麽了?”姚侖認定阮元轼是死鴨子嘴硬,卻不想是自己會錯了意。

“在下何時說過小女欲嫁與大公子,再說小女一向眼光頗高,在下也認為二公子豐神俊秀,才能出衆,與小女匹配更好!”

“什麽?”姚侖面露疑色。

阮元轼又故意道:“怎麽?難道大人不知現今這永寧城公認的第一公子是清風公子嗎?別說小女就連永寧柳家、王家和數位富戶之女也傾心清風公子,倒是從未聽說過清池公子也是如此,大人是否會錯意嗎?”說完挑釁地看着姚侖。

姚侖此時的臉色很難看,他之前羞辱阮元轼的話現在完全是在扇自己巴掌,只覺得丢盡了面子,也不想再多說,吩咐姚管家将姚清風找來陪伴阮小姐,随意道了句‘阮兄自便’,便急急地喚着姚清池離開。

雖說姚清風也是姚家人,但和其父其兄關系不好是整個永寧都知道的事,阮元轼覺得心裏頓覺比方才舒爽多了。

姚清風數日前染了風寒急壞了小厮雲書、雲逸,卻在高燒之後奇跡般地沒事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着實不像病着的人,讓雲書和雲逸喜出望外。然而近些日子雲書卻心存顧慮,當日姚清風交代的事卻被大少爺攪了,之後姚清風并未過多地詢問他,想來是對他十分信任,姚清風現下還在禁足中,自然無法驗證他是否做了。

“雲書,怎麽這般心神不寧?”出神間,姚清風微涼的手已貼上雲書額頭,“別是累着了,我這兒沒什麽需要特別伺候,你自去歇着吧。

雲書只是搖搖頭,心裏的愧疚感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在害怕、在愧疚。害怕說出真相姚清風便會厭棄他,可不說卻也讓雲書感到極度的愧疚,他辜負了少爺的信任。

“出什麽事了?你這幾日都不太對勁!”見雲書樣子奇怪,姚清風不由問道。

“是啊,雲書。你到底怎麽了?”一旁的雲逸也問道。

下一刻發生的卻是姚清風不曾料到的,雲書突然跪在自己面前,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姚清風和雲逸都驚住了趕忙去扶雲書,然而雲書就是不願起來。

“雲書,你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少爺,雲書對不起您……”雲書只說了一句話便開始大哭起來,姚清風只得拍着雲書的背一邊安慰雲書。

“有什麽就說出來吧!我不會怪你的……說出來吧,那樣好受些……”

“少爺……”雲書看着姚清風,抹了把眼淚,才慢慢地将那日姚清池奪走衣服和信的事告訴姚清風。“雲書對不起少爺,不值得少爺這般信任……”随即低下頭等少爺的發落。

“什麽都別說了,雲書……”姚清風撫着雲書的背輕聲道:“我不怪你,大哥向來是這般刁難我,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

“少爺……”雲書終究只是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最後窩在姚清風懷裏大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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