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芊絮表白

更新時間:2012-3-10 14:55:15 本章字數:3627

聽到芊絮如此形容姚清池，姚清風不由笑出聲來，随後又臉色一黯道：“父親？我沒有父親……他從不把我當他的兒子，我也從不把他當做父親，充其量不過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罷了！”

“…………”芊絮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姚清風還有好多話要說，她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靜靜地聽下去。

“我母親是個外族女子，在這偌大的姚府裏不過是姚侖的一個侍妾，一個對他而言證明自己絕對權力的犧牲品而已……”姚清風的語氣有些低沉，似乎想起了什麽，姚清風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雙拳緊握似是在盡力隐忍着什麽，芊絮知道那是憤怒。

“不談姚侖，清風很喜歡母親吧？說說她吧！……我猜她一定是個美貌溫柔地好母親吧！”

果然，談到母親，姚清風的情況頓時好了許多，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半響輕聲道：“我的母親是異族人，她叫卓賽依。我聽母親說，她本是邊境胡族的公主，因為天朝軍隊進犯胡族，胡族不敵，母親被擄來做了奴隸，姚侖當時是那場攻破胡族的有功之将，所以母親成為了他的‘戰利品’，然而這個男人也只是把她當做‘戰利品’而已，偶爾作為洩欲的工具，就連我的出生也是那個男人意料之外，呵呵……現在想來當時那個男人恐怕是氣瘋了……”說着又自嘲地笑笑。

“清風……”芊絮有些擔心，姚清風此時整個人都不似尋常的他，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姚清風握住芊絮攥緊的手，回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芊絮下意識想要抽回被握住的手，掙紮了幾下卻發覺姚清風的力道大得超乎她的想象，他不敢也不願掙開，就這麽任姚清風握住。

“從小我便知道自己是不受重視的。受姚清池欺侮也好、被姚侖無故責打也好，這些我通通都不在乎，尊嚴什麽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母親平安便好……因為，母親是這個所謂的家裏面唯一重視我的人……”

“然而這一點小小的願望老天都不願讓我實現，母親被姚侖的正妻百般刁難，寒冬之日沒有棉衣，沒有毛被，更沒有炭火，住在這個破舊的院中忍饑挨餓。一日才能有一頓殘羹冷炙，那時候我才四五歲，小孩子不禁餓，母親節衣縮食卻仍然連溫飽都夠不上……後來，終有一日母親下了一個決定，一個我永遠失去她的決定……”

“什麽決定？”芊絮已經聽得震驚，在她的家庭，根本沒有這種情況，縱使是父王的小妾也是頗受寵愛，別說一日三餐，就算是绫羅綢緞也是不缺的，雖不能撼動母後的地位卻也不會和姚清風的母親一般；

而且同樣是庶子，她的大哥千尹也過着幸福的生活，父王不曾虐待他，大哥生母早亡便被母後接來親自教養，近百年來更被父王予以重任，和姚清風所處的境遇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

“那日我着了涼，已經發了好幾日的燒，母親實在是沒有辦法，便去求那個女人，熟料那個女人開出了一個條件……”

“是什麽？”

“一命換一命，她承諾日後不在衣食之事上為難我，卻要我的母親付出性命的代價！”

芊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滿臉愁色的姚清風，久久說不出來話。

“你大概無法想象那個女人有多狠……她就在我的面前，将我母親活、活、勒、死！”最後幾個字姚清風是咬牙才說出來的，芊絮自然聽得出他話中滔天的怒意和濃濃的殺意。芊絮看着眼前陌生的姚清風，不由覺得脊背發涼。

“她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她以為偶爾說一兩句好話便是對我的恩賜？呵呵……”姚清風在笑，笑聲有一絲凄厲，芊絮看向他，卻發現兩行清淚順着姚清風的臉頰滑下。

“清風，你……”

“很驚訝？也難怪…芊絮有個很完美的家，自然不能明白我的感受……”

見姚清風有些失落，芊絮趕忙反握住姚清風的手，安慰道：“我明白……”生怕他不相信，還重複了一句，“真的，相信我……”

姚清風看着她，久久才低聲道：“……謝謝。”

“從前我從不相信有一個人肯為旁人這般……現在，我相信了……”姚清風看似寬心，卻不着痕跡抽回了被芊絮握住的手，淡淡道：“時候不早了，芊絮回客房吧！呆在我這兒讓旁人知道總是不好的！”

芊絮豈能聽不出姚清風話中的意思，她知道姚清風跟沒有放下，甚至對她都有了疏離不由焦急，趕忙辯道：“沒事，沒人會知道的。”

姚清風微微皺眉。

“這麽說起來，雲書應該在房門口才對，你是怎麽進來的？”說罷，姚清風用手肘撐起身體喚了幾聲雲書，卻不見應道。

芊絮脫口而出道：“我叫他回去休息了，我想照顧你！”

“謝謝，不過你呆在這裏真的不合适……回去吧！”姚清風似乎對雲書不在無甚在意，反倒皺着眉勸芊絮回去。

“為何我便不能留在這裏照顧你？”芊絮不明白為什麽姚清風趕自己離開，心裏會這麽難受，心裏仿佛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要離開，她要留下來陪着這個憂郁的男子……

“我把芊絮當成知己，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而受到旁人指責！”

“我……”

芊絮想辯駁卻被姚清風打斷：“芊絮必然想說不在乎旁人怎麽說是吧？”

見芊絮點頭，姚清風又道：“我知道芊絮會這樣說，可即便你不在意，我卻不能。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受人譴責，若是今晚之事被姚侖得知，那麽後果不堪設想。芊絮住在馨園流芳閣的事想必姚侖已經知曉，那麽他請你們來府上無非是想拉攏你們，因為他認為你們身份不一般，這件事多半會被他當成把柄來威脅你爹娘，逼他們把你嫁過來……我不想，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實在無法想象自己還有何顏面見你……所以，快些回去吧！”

“我……”芊絮猶豫了下，“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