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孟言裕本打算讓孟鏡一個人住在鄭國勝家,順便把那件事做完,可是現在兩個人來到這裏,自然不能都借住在他家,孟鏡第一次出國人生地不熟,去哪兒都要跟在常阿姨身後,忙完入住的第二天,常阿姨帶她去了鄭國勝家。
酒店距離鄭國勝家不遠,酒店步行到鄭國勝家不過十分鐘的距離,從這一帶的商鋪密集程度來看,鄭國勝居然住的還是富人小區,規格布局一致的房屋,草坪修剪整齊幹淨,往裏走了幾戶人家,常幸在一戶門口停着車子的房子前停了下來,孟鏡知道這是到了。
常幸過去按響門鈴,裏面很快有人出來開門,是一個相貌不同于她們的女人,看上去比常阿姨年紀稍大一些。
通過簡單的交流,女人了解到了常幸的意思,鄭國勝從裏面出來,一只手還扯着沒系好的領帶,臨了到了門口,那位女人伸手幫他打好領結,孟鏡不出聲的将這些看在眼裏,随後三人一同前往醫院。
因為催眠不屬于傳統醫學,在很多科學不發達的偏僻城市甚至将它稱之為巫術,所以并不會在正規的醫院出現,孟鏡這次要去的是一家地址極為隐蔽的私立醫院,她不知道常阿姨是怎麽知道在這個城市有這麽一個地方存在,只能跟着兩位上車。
催眠本聽上去就十分匪夷所思,極少有人會輕易的相信,孟鏡是相信常阿姨,畢竟她已經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上面。
車子彎彎繞繞的駛出商業中心,周圍的景色從高樓變為樹木,接着來到樹木越來越多的小道上,平坦的柏油路也成了坑坑窪窪的煤渣路,如果不是知道這裏有一家醫院的存在,恐怕沒人會願意開車來到這裏,好在鄭國勝的車子性能很好,雖颠簸但不暈人,晃晃悠悠的像是坐在漂浮水上的船裏。
一路上三人并沒有說話,常幸的臉色不太好,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
孟鏡原先還能記住路是怎麽走的,可是到了這兒,也被繞暈了幾段路,又往裏開了半小時,終于看到一棟由黑灰色磚石砌成的矮樓,從開着的窗戶可以看到是兩層樓,樓頂是深褐色的瓦片,整個建築給人一種幽暗深沉的感覺,孟鏡意外的喜歡這種風格,下車後第一個朝房子走近了一些,靜靜的站着觀賞了一會。
常幸的臉色從出發都不是很好,面色薄涼的望着面前的這棟建築,看上去像被人強迫帶過來的。
三人往裏走,常幸站在最前面,鄭國勝落在最後面,孟鏡左右沿着這條路一直往裏看,和外面古舊斑駁的牆壁不同的是,房子裏面卻是裝修極其精美的現代化設施,大屏超薄電視機和中央空調一應俱全,只是這裏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四周安靜的只聽見三人輕微的腳步聲,孟鏡還以為這裏面還沒到上班時間。
再往裏走,終于有一扇門敞開的門,聽到三人的腳步聲,那人擡起頭看了過來,孟鏡比常阿姨略高一些,越過常阿姨的腦袋,可以清楚的看到穿着白大褂好像是醫生的人先是茫然的擡起頭,在看到常幸的一瞬間鋒利的眉眼驟然變色,驚訝又畢恭畢敬的站起身來,用他們這裏的語言喚了聲:“大小姐。”
聽到稱呼,孟鏡想着原來常阿姨還是個家裏開醫院的富二代?難怪知道這麽偏僻的地方有醫院,敢情就是自己家的,來時的一絲不安全部化為零散的思緒在腦中飄淡,她又聽到一聲和常阿姨的對話。
“大小姐,您終于舍得回來了。”醫生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但是聲音卻是顫抖的,激動又不敢相信。
孟鏡沒有窺探別人隐私的愛好,鄭國勝不知什麽時候退出了幾步遠站着,她覺得自己也應該給常阿姨留下空間,于是擡腳準備往後退一些,一步接着一步,第二步的時候,手腕被常阿姨拉住,到此刻,常阿姨還沒有跟醫生說過一句話,倒是扭頭和她說:“這位就是催眠的醫生。”常幸說的中文,醫生雖然聽不懂,但也沒有露出疑惑的表情。
孟鏡禮貌又淡然的打了聲招呼,得到了對方相同的回複,轉而目光又落在常幸身上。
醫生并沒有因為常幸沒有搭理他而有一絲的不快,又問道:“大小姐,請問您這次回來是準備常住嗎?”
常幸:“不是,我這次來是有事請你幫忙。”說着将孟鏡拉到前面來,“她想暫時抹掉一些情感。”
“她是?”醫生看到常幸捏着女孩子的雙肩時才認真的打量着孟鏡,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忽的激動出聲:“她不會...”
“麻煩你了!”常幸大聲制止住醫生接下來要說的話,眼裏多了分凝厲。
醫生低頭微微鞠了一躬,“抱歉,請跟我來。”
孟鏡被帶到一間四面都是鏡子的房間,看到了無數個自己,虛幻的不像現實。
常阿姨和鄭國勝停在門外沒進來,醫生看到她後眼神頗為複雜,态度一轉先前打招呼時的冷淡,十分熱情的讓她躺在寬大的椅子上并讓她一定要放輕松。
催眠的時間不短,常幸和鄭國勝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我回來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似有所指。
“我知道。”鄭國勝顯得很是拘謹,雙手放在膝蓋上握成拳。
“這次麻煩你了。”
“沒事,我就是現身走個形式,辛苦的是常總。”
“嗯。”
兩人的談話就此停止,兩個小時後,醫生從屋子裏走出來對常幸點點頭,低聲說道:“大小姐,很成功,等她醒來就好了。”
常幸指着裏面問:“我可以進去陪她嗎?”
“可以的,您請。”醫生讓開一條路由常幸進屋,看了一眼鄭國勝,鼻子裏噴出厚重的氣息,從兜裏掏出手機走回自己辦公室。
常幸輕手輕腳的靠近孟鏡,沒敢在她身邊坐下,彎下腰仔細的看着她,這孩子的臉蛋到底還是像孟言裕多一些。
孟鏡足足在躺椅上睡了半小時,睜開眼便看到站在她身旁的常阿姨,沒有力氣的掙紮着要起身:“常阿姨,你怎麽站着?”
“剛來。”常幸笑着拉孟鏡起來,“感覺怎麽樣?”
“睡了很香的一覺。”常幸發現醒來後的孟鏡變得比以前愛笑了,笑到眼睛眯成一條線的時候嘴角有一對很淺的酒窩,孟言裕是沒有酒窩的。
沒了被感情折磨的孟鏡全身都散發着年輕人的活力,走起路來步伐輕盈躍動,就連鄭國勝都看出她和之前大不一樣。
從屋子裏出來準備離開的兩人半路被醫生攔了下來。
“大小姐,再這裏吃完飯再走吧。”
“不用了,這次謝謝你,下次我們再約時間。”兩人說話間,鄭國勝已經手握車鑰匙朝外走去。
路上,孟鏡問了常阿姨是否着急回國,她想去這裏的大學找梁安,得到不着急的回答後,孟鏡給顧君悅發了微信,主要是問梁安具體在哪個學校。
顧君悅今天除了收到孟鏡的消息外還收到了王寧一的微信,王寧一是替溫源溪問孟鏡請假多久什麽時候回來,顧君悅這邊也不知道,正巧這會孟鏡主動過來找她,說完梁安的事情後便順帶着問了一下她的行程。
“你還要在國外待多久?溫源溪擔心你,想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顧君悅這會正在食堂吃飯,不遠處的一桌坐着溫源溪和王寧一,問到了時間剛好可以告訴王寧一,也好現場看看溫源溪的反應。
幾分鐘後,孟鏡回複了:“抱歉,我忘記和源溪姐姐說這件事了,如果順利的話下周一就能回校上課,麻煩幫我帶一下話,謝謝。”
顧君悅将這段話從頭到尾看了幾遍,然後把手機遞過去給苗吟看。
“看出什麽了?”顧君悅蹙眉盯着苗吟的臉,片刻後,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苗吟指着姐姐這兩個字說:“孟鏡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顧君悅搖頭,不管怎樣還是等孟鏡回來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顧君悅将孟鏡下周回來的消息告訴了王寧一,往不遠處看去,溫源溪露出淡淡的笑容。
“常幸?”醫院內,一位半鬓斑白的老人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未走進醫生辦公室就大聲喊道。
醫生聽到聲音後剛起身過來迎接,老人已經進了門,他說道:“大小姐已經離開了。”他的這通電話打的有些晚,兩人正好錯開,他想留大小姐吃飯也沒能留住,還麻煩常先生親自跑了一趟撲了個空。
老人在辦公室坐下,眼裏意味深長,問:“你看到那個孩子了?”
“是的,大小姐帶她來催眠,是有感情上的困擾。”醫生如實說道。
老人家冷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倒是和那人很像。”說完忽的又爽朗的笑了兩聲,不情不願的說:“不過那人倒是個好苗子,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是個什麽性子。”
“那...您...”醫生猶猶豫豫的說。
“算了,她有意躲着我,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早點告訴我。”他是知道催眠這種東西只能維持一段時間,有需求就會再來,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差這幾個月。
醫生彎腰:“好的。”
由此,常幸的行程表便跟着孟鏡做了改變,孟鏡要去梁安的學校,她便充當司機。
根據顧君悅知道的那些消息來看,梁安的學校在距離她們酒店六十公裏處的城市郊區,從城市高速一路開到那裏需要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沒了對溫源溪情感的孟鏡眼裏不再局限于一人,體貼的為開車的常阿姨準備好了食物和水,兩人談談笑笑的就到了梁安的學校。
常幸不認識梁安,提出在車裏等她回來的想法,孟鏡沒同意,以進去後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梁安、梁安也是她員工的女兒為由帶着常幸一起進了學校。
從迎河大學在國內的排名來看,交流生所在的學校排名自然在他們國家算不上頂級學府,所處的位置較為偏僻,不過教學水平算的上是平等交換,實力相當,孟鏡從張小花之前的口述中得知,她們學校是一所公立大學,口碑中等偏上,需要通過考試才能進入,這幾年從各個國家來求學的人變多了,學校裏有不少不同模樣的面孔,她的中文就是在學校裏學的,僅僅一年的時間就能做到和中國學生進行簡單的交流,難怪學校的交流生會選到她。
孟鏡和常幸災在學校裏繞了一圈,看到不少中國人的面孔,熟悉環境後的她正打算找一位同學問問交流生在哪裏,沒想到腦袋一轉,看到了一位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梁宇看到孟鏡的時候先是愣怔了一下,接着臉色鐵青的朝她這邊走來,語氣不善的問道:“你來幹什麽?”自從他知道孟鏡對溫源溪也抱着同樣的感情時,他的脾氣就一直沒好過,面對孟鏡時兇巴巴的。
“找梁安。”孟鏡回答道,見到梁宇的她倒是對他露出鮮有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意味在裏面。
梁宇皺眉盯着對自己笑的孟鏡,他們自小學那一撞後互相都沒給過對方好臉色,現在更是情敵身份,他那天離開後便沒了溫源溪的消息,拉不下臉來卻還是問:“溫源溪怎麽樣?”
常幸慢慢悠悠的從後面晃過來,看到和孟鏡在聊天的中國人,饒有興趣的靠過來聽兩人在聊什麽。
“源溪姐姐她很好。”孟鏡答道。
“姐姐?”梁宇不解的盯着她。
孟鏡又笑,标準的八顆牙齒白刷刷的亮在眼前,還未成年的她聲音還帶着甜味:“對啊,你還比我大兩歲呢,你們都比我大兩歲,其實也該喊你一聲哥哥。”
梁宇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吓到了,不經将目光落在孟鏡身旁的那位女人身上,似乎想從她那裏得到一些解答,可惜常幸根本沒理他,眼神一直鎖在孟鏡身上,行為冷漠。
梁宇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我知道梁安在哪裏,我帶你去找她。”言語不似之前的生硬,好似被哥哥兩個字打動軟化。
“謝謝。”孟鏡跟着他走,常幸跟在後頭,奇怪的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
梁宇:“這邊。”前面人流密集,梁宇帶她們去食堂找人。
“你剛剛也是要來吃飯嗎?”距離近一些後看到了食堂的字樣,孟鏡問他。
“嗯,剛下課,梁安一般也會在這裏吃飯,你…你們吃飯了嗎?”
“沒有。”孟鏡打算和梁安見個面後出去吃。
梁宇領着兩人進了食堂,找到梁安在哪裏讓她們先過去坐,“我請你們吃飯吧,有什麽忌口的嗎?”
孟鏡感謝道:“沒有,麻煩你了。”帶着常阿姨去梁安的座位旁坐下,低頭吃飯的梁安這才發現身邊多了兩個人,擡頭望去。
“孟鏡!”驚訝的梁安甚至忘記了咽下嘴裏的飯,又問:“你怎麽來了?”
“來這邊有事,順便找你說說話。”
“這裏有事?”梁安不信,怎麽會這麽巧來到這裏,她從爸爸那兒已經得知了家裏的狀況,只是還未消化孟鏡說幫忙這件事是事實,這段時間也沒聯系她,沒想到孟鏡居然跑過來了。
“是啊,你看,我還有家長帶着。”身子斜了斜讓梁安看到坐在她旁邊的常阿姨,阿姨也是家長。
梁安半信半疑,開口就要問她吃飯沒,餘光已經看到梁宇端着飯走過來放在了孟鏡面前,兩人面色和睦的樣子,心裏疑惑這兩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梁宇來回三次,終于坐了下來,常幸難得開口道了聲謝。
梁安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說過道謝的話,孟鏡給予的幫助太大,感謝的話到了嘴邊都顯得輕飄無力,念頭盤旋在腦袋裏,只能先吃飯再做打算。
飯吃到一半,梁宇遲疑的問孟鏡:“你跟溫源溪怎麽樣了?”
“挺好的啊,還跟以前一樣。”
“沒有進一步的關系嗎?”梁宇挑眉問道。
“進一步的關系?什麽關系?源溪姐姐和我挺好的。”孟鏡不明白梁宇的意思。
孟鏡這話一說完,梁宇和梁安同時察覺到孟鏡發生了變化,以前一心放在溫源溪身上的她居然會這麽淡定的和情敵讨論溫源溪的事情,而且整個人十分放松自然,沒有做作的成分在裏面,梁安正想開口問什麽,被旁邊的常幸打斷,“好了,關于溫源溪的事情,孟鏡最近也不在學校,所以并不是很清楚,你們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打電話自己問她。”
三人迫于常幸身上大人的氣勢,同時禁了聲,安安靜靜吃飯。
飯後梁宇跟孟鏡簡單聊了幾句便離開了,梁安帶着孟鏡去學校的休閑區,那裏是适合說話的地方。
“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事來這邊的?”梁安現在有些相信孟鏡不是為了她才來的,孟鏡變了,從眼神到氣質,變得很陌生。
“我來看醫生的,我生病了。”孟鏡坦然說着,“不過來這裏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件事,我是想告訴你國內一切都好,你在這裏別苦了自己。”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就要遞過去。
“別!”梁安抗拒,“你借我的錢我還沒用。”
“你拿着。”孟鏡硬塞進她的手裏,“假期有空回去看看看,你爸爸現在跟我住在一個小區,待會我把地址給你。”
梁安還是不答應,一年的時間而已,熬一熬就過去了,真的沒必要為了那一丁點的思念特地跑回國,她故意在心裏将這件事弱化,她知道一旦自己有了松動的念頭,思念的火苗便會越來越旺。
常幸幫孟鏡說話:“阿鏡是在幫你爸媽,你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他們難免會擔心,你能回去看看他們現在的情況也好安心上課,你要是覺得這錢拿着燙手,以後畢業了可以來我公司裏工作再還她。”
從常幸的話裏可以知道她便是爸爸最近打電話說的那位孟鏡請來幫忙的老板,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梁安知道這是孟鏡在不留餘力的幫她,再過推脫也是欠她的,不如先過好眼前,日後再好好感謝她,梁安如此一想,本就異常思念爸媽的她終于收下了那張卡,并在心裏暗下決定一定會好好學習早日幫爸爸還清債務。
孟鏡和常幸下午還得趕回酒店,就沒有在學校多待,梁安到了上課時間後她們便離開了。
晚上,忙了一天的梁安終于有空摸一摸手機,在她們四人的小群裏問:“孟鏡是怎麽了?怎麽喊溫源溪姐姐?”她這話一問出,顧君悅就知道孟鏡已經去過梁安那裏,也就說明孟鏡不久就會歸校。
“你說什麽?”顧君悅還在想事情的時候王寧一忽然炸了出來,什麽都不知道的她抓住了關鍵詞:“孟鏡喊溫源溪姐姐?”
“是啊。”梁安還不知道顧君悅和苗吟瞞着王寧一的事,漏了的嘴越漏越多:“孟鏡叫溫源溪姐姐,而且還跟情敵梁宇搭了話。”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得了,想了想還是跟三位說了孟鏡有些不正常的事。
天大的一個瓜砸在王寧一的頭上,她有些跟不上梁安的思維,總覺得孟鏡離開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關鍵是她不知道要不要跟溫源溪說,溫源溪想不想知道呢?
王寧一探頭探腦的朝下面看了一眼,溫源溪在看書,不像是希望被打擾的樣子,她就沒說。
當她腦袋收回到床上繼續群聊的時候,溫源溪的手機忽然進來了一條微信。
梁宇:“我有事跟你說。”
溫源溪看了一眼沒回。
梁宇锲而不舍,他認為溫源溪不會不關心孟鏡的事,于是又發:“孟鏡今天來我這裏了。”
溫源溪還是沒回,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用力,神色漂浮。
“她來找梁安,但是我覺得她不太對。”
溫源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開始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吵架了嗎?她叫你源溪姐姐。”
蹙眉盯着梁宇發來的消息,孟鏡從來沒有這樣叫過她,雖然她不能接受孟鏡,可這也不關梁宇的事情,終于還是回了一句:“沒有,我們很好。”
“你們在一起了?”梁宇試探的問道,難不成姐姐什麽的是個愛稱。
“這跟你沒有關系。”溫源溪冷冷的回複。
群裏的四人直到進入夢鄉都沒有想到溫源溪已經知道了她們刻意隐瞞的事,可是溫源溪不相信,孟鏡怎麽會叫自己姐姐呢?她明明最讨厭這樣有差距感的稱呼,溫源溪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心等着孟鏡早點回來。
只要見了面就能證明梁宇說的全是假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