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宋雨秋将手從輪回鏡上收了回來,剛剛看到的一切于她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個籠長的舊夢,将她困在其中。

厲澤文走上前将宋雨秋抱在懷裏,“你不需要逼着自己去回憶過去的一切,現在的你也很好。”

感受着厲澤文懷抱的溫暖,宋雨秋貪戀的蹭了蹭,将自己埋在其中。

過了好一會,宋雨秋才擡頭看向厲澤文,“話說你究竟怎麽做到活了這麽久的,厲澤文,如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也許是融合了過去的記憶,雖然很不真實,但是宋雨秋還是被這段記憶所影響了,看着人都變得驕傲了一些。

厲澤文将宋雨秋指着自己的手握在手裏,“這就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要不我們先把重點找一下再糾結這個問題。”

宋雨秋撅了撅嘴,将手指頭抽了回來,“行吧,等會我再對你嚴刑逼供,讓你把事情都吐出來,要是敢騙我,嘿嘿,你小心點……”

說着宋雨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抹了一把對他威脅道。

厲澤文看着宋雨秋的舉動笑了起來,“行行行,都聽你的。”

一番甜蜜的小插曲結束,二人也變得嚴肅起來。

“沈景山就是當年的沈大哥,可是為什麽他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宋雨秋不解,在沈景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當初是怎麽和他遇到的?”宋雨秋問道。

厲澤文說道:“我和他是在靈異中心遇到的,他從一個低級負責人一路升上來,速度很快,當初我并沒有懷疑他,只想着他是昔日舊友,能夠再遇到很幸運。”

“如果不是這次年度考核一事,我根本就不會發現他不對勁。”

宋雨秋摸着下巴思索着,“所以說,他的反常其實是針對我的,因為我的出現,他想要将我鏟除掉。”

“可是我與他哪裏來的這麽大的仇恨,明明過去的我們倆關系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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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澤文走進宋雨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與其自己糾結揣測,不如問問輪回鏡吧,你還記得萬妖想要找的線索嗎,或許沈景山變成這樣的原因就在其中。”

宋雨秋捂住自己的腦袋對着厲澤文嬌嗔道“誰讓你拍我的頭,罰你動手問輪回鏡。”

聞言厲澤文對着宋雨秋彎腰行了個禮,“遵命。”

厲澤文走到輪回鏡前,将手放在上面,“告訴我,沈景山缺失的魂魄在哪裏?”

鏡面生出波瀾,宋雨秋湊了過來,和厲澤文一同查看。

……

沈景山死後魂魄并沒有從身體裏離開,一直囚困與他的身體裏。

他感覺自己死了,但是好像有沒有死全,整個怪怪的。

想動也動不了,就只能躺在地上。

沈景山很好奇,怎麽黑白無常還沒有來把自己抓走,他這個樣子着實有點難受。

也不知道阿寧現在怎麽樣了,可就算擔心他也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這樣狼狽的躺在地上。

就在沈景山心裏思想活躍的時候,被宋雨秋重傷只剩下一縷黑氣的兇獸跑了回來。

宋雨秋的心頭血對它來說是致命的,如今只怕不消一會便會徹底被驅散掉。

它不甘心,它要向這世間報仇。

就在它走投無路的時候,它看到了地上的沈景山。

随即當機立斷的湧入沈景山的身體裏去。

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和自己面對面的黑氣,沈景山立即便看出了它的意圖。

“魂魄居然還沒有離體,那我便好心送你一程吧,這具身體吾就收下了。”

只見黑氣變化成兇獸的模樣,将沈景山的靈魂咬住就要吞下去。

沈景山做人的時候沒有一争之力,如今做鬼倒是有了點能力。

他怎麽可能屈服與兇獸的魔爪之下,但是就算兇獸只剩這微弱的怨氣,沈景山這樣的小鬼也依舊不是它的對手。

兇獸一把咬住沈景山的魂魄,想要将其整個吞下去,眼看自己就要被吃掉,沈景山也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一股巨大的靈力,硬生生将自己的魂魄撕扯成兩半。

其中一半被兇獸吃了,讓它和沈景山的身體融合在一起,活了下來。

而逃走的那一半,最終被黑白無常帶走來到酆都。

因為沈景山的魂魄殘缺,念其是被兇獸所害,在酆都休養了近千年才堪堪穩定下來,投胎轉世去了。

而他這第一次投胎轉世來的地方便是這靈異中心所在的城市,這一世的名字中帶有一個“丘”字。

看着呱呱落地的新生兒,宋雨秋和厲澤文二人對視一眼,不敢相信的說道,“是徐丘,沈景山竟然投胎轉世成了徐丘。”

好家夥,這着實是讓二人大吃一驚。

如果徐丘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要得意的上天了。

正在二人吃驚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聲響,二人同時警覺的看過去,“是誰?”

一個身影從二人面前一閃而過,宋雨秋和厲澤文對視了一眼,随即便追了上去。

那個身影速度很快,一路往靈異中心的樓頂跑去,宋雨秋和厲澤文跟着這個身影也來到了頂樓。

“淩雨,別跑了。”宋雨秋看着面前背對着他們的身影肯定的說道。

淩雨也沒有被拆穿的慌張,她淡定的轉身看向宋雨秋和厲澤文,伸手捋了捋自己散落的頭發,“喲,這不是宋負責人和厲老大嘛,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聽着淩雨的話宋雨秋笑了起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演技其實很差勁,在西山村的時候,我真的是差一點就忍不下去了。”

淩雨伸手卷着自己的發尾淡定的說道,“那還真是難為你了。”

“好了,我沒空和你在這兜圈子,告訴我,沈景山現在在哪裏,你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他會害了所有人的。”

然而淩雨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哈哈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主人在做什麽,他做的一切都是最正确的決定,而我只需要服從即可。”

宋雨秋遺憾的搖了搖頭,“真可惜。”

話音落下,宋雨秋側目看向厲澤文,他随即便一個閃身來到淩雨身邊,一個重擊便将淩雨擊飛直接撞到了天臺的牆上,砸出了一個洞來。

淩雨直接吐出來一大口血來,她不甘的看着厲澤文,“對付我這種角色,居然還要厲老大親自出手,我還真是榮幸啊!”

說着她擦掉嘴角的鮮血,不甘示弱的反擊,可是厲澤文只是站在原地,舉起手便輕而易舉的掐住了她的脖頸,将她整個人架在半空中。

宋雨秋随即走了過去,“我再問你一次,沈景山在哪裏,或者更加貼切的來說,兇獸窮奇在哪裏?”

淩雨惡狠狠的看着宋雨秋,“你有什麽資格直呼主人的名字,你們這些低賤的家夥,就該通通死掉,只有主人才有資格活着。”

“淩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沈景山在哪裏!”厲澤文說着手上更加使力。

淩雨兩手扒在脖頸處,痛苦難耐,但是她卻不願意露出一點怯懦的神色,“你做夢,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宋雨秋看着淩雨遺憾的轉過身去,只見厲澤文手掌收力,瞬間便将淩雨的脖子擰斷,她整個頭垂了下來。

“我們走吧。”宋雨秋拉着厲澤文便打算離開。

然而在他們身後,淩雨的屍體上瞬間冒出一大團黑氣向着二人襲來,厲澤文有所察覺,一個轉身豎起屏障将黑氣抵擋住。

黑氣眼看攻擊不了厲澤文和宋雨秋二人,直接四散開來,向着樓下的人們襲去。

淩雨的身體在黑氣冒出之後便漸漸消散掉,随後一只藍色的蝴蝶飛了出來,在黑氣的掩護之下飛了出去。

“糟糕了。”宋雨秋看着眼前的情況難得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在淩雨這股黑氣冒出來之後,像是受到感應一樣,一時之間,大街上行走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直接倒在地上,而黑氣也随之從他們體內冒出。

千年前黑氣席卷整個離國的場景即将再一次上演。

黑氣蔓延速度較千年前不知快幾倍,眼看着這黑氣就要将宋雨秋面前的空間掩埋了。

“帶我去醫院。”宋雨秋轉頭嚴峻的看着厲澤文。

厲澤文伸手攬住宋雨秋的腰,“抱緊我。”

話音落下,厲澤文直接從靈異中心的大樓跳了下去,宋雨秋将自己緊緊埋在他的胸口。

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可見厲澤文速度之快。

宋雨秋越發好奇了,在這千年裏,厲澤文究竟發生了什麽?

徐丘這個時候正躺在床上,而黎火則在一旁啃蘋果。

“真是的,有什麽話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非要我過來陪着你,你這都可以活潑亂跳的樣子,有什麽好陪着的。”黎火邊啃蘋果邊吐槽着。

徐丘只能在一旁憨憨的笑着,昨天晚上他還以為自己要涼了呢!

沒想到今天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胸口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這傷?”徐丘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奇的問道。

黎火看了一眼徐丘,慢悠悠的說道,“是雨秋姐要求的,我把特制的療傷藥給你塗上了,效果杠杠的,記得以後還我。”

徐丘聞言擔憂的問道,“那宋姐現在怎麽樣了,還有厲老大,他還沒有回來嗎?”

黎火看着徐丘的眼神裏帶着可憐,“放心,雨秋姐沒事,大壞蛋也是故意躲起來的,這一切都是一個局而已。”

聽到這徐丘松了一口氣,“還好,宋姐沒事就好,否則我就是一命抵一命都不夠。”

黎火看着徐丘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麽。

……

蝴蝶緩緩落在指尖,沈景山低頭看了一眼蝴蝶,随即笑了起來,“原來是他啊,倒是沒有想到。”

将最後的信息傳遞完畢,蝴蝶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透明。

它貪戀的在沈景山的指尖逗留了許久,最後像是不顧一切似的飛到了沈景山的臉上,用觸角輕輕碰了碰。

這百年來的妄念,便以此為結了。

看着蝴蝶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徹底消散不見,沈景山的神色暗了暗,擦掉臉上剛剛沾到的鱗粉。

看着遠處正在聚攏擴散的黑氣沈景山勾唇邪魅一笑,“這場戲終于要再次唱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徐丘名字由來小劇場

——

留守在酆都的沈景山,因為缺少了一半的魂魄,神志漸漸減弱,到最後只記得宋雨秋的名字。

于是便出現了沈景山日常嘴裏念叨着“宋雨秋”“阿寧”的情況。

在投胎前,看沈景山如此喜歡這幾個字,判官便随機給他挑了一個字出來,便是“秋”字,作為他投胎後的名字。

徐丘剛剛出生沒幾天,就被他父母抱着給他自己取名字。

那時他毫不猶豫的拽住了“丘”這個字,從此便叫做徐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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