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戲精十一 怎麽,不行啊?

回家的路上。

楊大娘解釋:“你不知道,青松在咱們這兒可受歡迎了,許多人想給他介紹對象,不過他都拒絕了,但大家的熱情仍然不減,那個成語怎麽說來着,我在掃盲班學過,呃……對,前赴後繼!”

楊大娘說得興起,滔滔不絕:“之前小陳家大姐好像想把老家的表妹介紹給青松,可一聽說青松要……”

說到這兒,楊大娘停住,擡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正在前面跑的沈天賜,湊到顧細耳邊壓低聲音道:“一聽說青松要收養兩個孩子,她猶豫了,等終于下定決心要過來介紹時,青松他娘帶了你過來,這回她想介紹也沒轍了。”

顧細明白了,這是認為自己搶了她表妹的位置。

“要我說,她介紹也沒用,青松肯定不會答應的,”楊大娘撇撇嘴,“老在我們面前吹噓她們家的姑娘天上有地下無,大家都明白呢,這要是成了,想要多點彩禮。”

楊大娘拍拍顧細的肩,“你今天是遭受了……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什麽之災?”

“無妄之災?”顧細接話道。

“對,就是這個,無妄之災,”楊大娘為自己說出這個成語滿意無比,頗有成就感地點頭,贊賞道,“果然大學生就是不一樣,我說什麽你都能明白。”

顧細搖頭輕笑。

“好了,孩子給你。”她們已經到了家門口,楊大娘将萌萌遞了過來。

小家夥還有點依依不舍,手揪着楊大娘的衣服不放。

“哎呦,乖乖,大娘下午再來找你玩好不好?”楊大娘笑得見牙不見眼。

顧細抱着萌萌,抓住小手晃了晃,“來,萌萌,跟大娘說再見。”

好一番哄,小團子才松手。

進門的功夫,萌萌打起了哈欠,這孩子很容易哄睡,顧細輕輕拍着她的小屁股,她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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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放到床上,又用枕頭圍好四周,顧細伸展了一下腰肢。這一早上的,還真是累人。

一轉身,冷不丁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天賜,被吓了一跳。

她拍拍心口:“怎麽站在這兒呀?走,去找點吃的。”

沈天賜沒說話,讓出門口的位置,顧細關上門,道:“中午咱們吃面可以嗎?你喜歡吃面嗎?”

其實比起米飯,她更喜歡吃面食。昨天做大白米飯也是因為很久沒吃過了才饞。

沈天賜點頭:“我都可以。”

“行,那我去看看是吃挂面還是自己揉面。”

走到廚房,顧細覺得不對勁了,回頭看身後的小尾巴,“你今天怎麽一直跟着我呀”

沈天賜抿抿嘴:“我就跟着你。”

“怎麽,不行啊?”他擡起下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行行行。”顧細微微挑眉,繼續做自己手裏的事。

小孩明顯有話要和她說。既然還沒做好準備,那她就等着吧。

不過她也沒等多久,在她拿出挂面時,小孩突然出聲:“你不想沈叔叔回來。”

他說的是肯定句,而且語氣極為篤定。

顧細回頭,看到沈天賜緊緊盯着她,似乎是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心中做出斟酌,她坦率地承認:“對,你說得沒錯。”

小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沈天賜咬了一下嘴唇,他還以為她不會承認,連指責的話都想好了。現在她承認了,他應該怎麽辦呢?

小小的腦袋瓜暫時堵塞。

他只好道:“為什麽?”

顧細利索摘菜,這回連頭都沒擡:“因為我和他不熟啊。”

“當初你也不想我來的吧?”她指一下放蒜的地方,“給我拿點蒜瓣來。”

沈天賜:“……”現在是蒜的事情更重要嗎?

吐槽歸吐槽,他還是動了,扯下一個蒜球,遞過去,“你不怕我和沈叔叔告狀?”

“不怕,你不會告的。”顧細輕描淡寫。

想了想,她道:“對一個不熟的人熱情,那才是不符合常理吧,我自認為沒什麽做錯的地方。”

意思是,想告盡管告。

可惡,這個女人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裏!沈天賜沒說一句話,氣哼哼走了。

顧細探頭朝門外喊道:“去看看妹妹有沒有踢被子。”

朝向院子外的小身影頓了一下,轉了個彎,朝屋子裏走去。

她搖頭輕笑。到底還是孩子,什麽都寫在臉上。

中午吃的是青菜雞蛋挂面,雞蛋是從楊大娘家換的,顧細打算也養兩只雞,已經和楊大娘說好了,等她們家的小雞孵出來就過去拿。

沈天賜似乎是想化氣憤為食欲,面條吃得呼嚕呼嚕的。

顧細遞帕子過去:“慢點,沒人和你搶。”

沈天賜不聽,速度不減。

“是不是我做的菜太好吃了,你控制不了自己?”她夾起一筷子面條,吹了吹,“哎,廚藝太好,真沒辦法。”

沈天賜筷子一頓,擡頭瞥了她一眼,立即放慢吃東西的速度,臉上就差刻上“才不是”幾個字來反駁顧細之前的話。

顧細嘴角微勾。

一早上的跑動,再加上飯桌上的“搏鬥”,兩人午睡都非常踏實。還是萌萌得哭聲喚醒了兩人。

沈母和楊大娘都說萌萌是個非常好帶的孩子,只有餓了、尿了等情況才會象征性地哭兩下,讓大人知道她不舒服。

顧細揉揉眼睛起來,先摸了摸尿布,濕了。

旁邊的沈天賜跟着下床,還不等顧細說什麽,他立刻跑到櫃子裏拿出新尿布。之後顧細又給萌萌沖了奶粉,喂她喝。

吃飽喝足,身上也幹爽了,萌萌又恢複成小天使模樣。

顧細抱着她打奶嗝,想了想,對沈天賜道;“小刺猬,你去拿個新本子過來,我們用了多少錢用在什麽地方,你都寫好,之後也是這樣,你負責記賬。”

下午去老鄉家訂做木具要用錢,這些錢也不是她的,還是白紙黑字寫清楚比較好。

沈天賜瞪大眼睛:“我不會啊。”

顧細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我教你。”

沈天賜捂住額頭,用控訴的眼神看她,只是這次并沒出聲嫌棄。對紙筆的渴望讓他暫時放下了對顧細的聲讨。

因為不知道要花多少,顧細讓沈天賜從鐵盒子裏拿了好些不同金額的錢。這是平時家用的,也不怕孩子知道,大錢在另外的地方。

然後告訴他這是一還是二,讓他照着上面的數字寫在本子上,有多少張就畫多少個長方形。

“等你上學了,能學更多數字。”顧細道。

沈天賜的筆尖停下來,下定決心,道:“我今年不上學,明年再去上。”

顧細聞言,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沒問他為什麽,直接道:“可以。”

沈天賜又一次震驚。

為什麽這個女人都不按常理出牌,每次的回答都和他預想的答案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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