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楠送張雅到公交車站點，看着她上了車後就撒開腿一路跑回了商場，路上不停的打電話給陳素，只是撥通的電話都被挂斷了，葉楠急了，只好打電話給張佳，電話響了沒幾聲就接通了，“我找陳素。”葉楠的聲音因為着急顯得很沖，電話那頭的張佳疑惑的看了看身邊的陳素，小聲的嘀咕了句：“這是怎麽了。”然後葉楠就聽到她說：“葉楠找你。”

“葉楠你幹嘛！”陳素接起電話不耐煩的問。

葉楠還沒開口，就聽到那頭的張佳不明就裏的問：“怎麽了這是，剛才不還好好的。”

“陳素你怎麽了，我給你發短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葉楠，我不想陪你玩游戲。”陳素轉過身走遠幾步，壓低聲音，極力避開張佳。

“什麽玩游戲，你能不能說清楚了，陳素我們當面說行不行。”

“算了，也沒什麽。”陳素話音剛落就挂了電話，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傻透了才會相信一個19歲的小孩子說的那些信誓旦旦，才會想着和一個比自己小六歲的孩子在一起。她覺得再聽到葉楠多說一句話都只會顯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更加的幼稚可笑。

“怎麽了你們？”看着陳素怒氣沖沖的挂斷電話，張佳試探着問道。

“沒事。”陳素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佳佳我先回家了。”

“行行，你回去吧，看你這樣也逛不好。也不知道你們怎麽了，別生氣了哈，回家給我打個電話。”

“好。”陳素點頭。

葉楠想起陳素每次都會把車停在同一個地下停車場，幹脆去了停車場，找到陳素的車，坐在旁邊等着，看着朝自己走過來陳素，葉楠立馬站了起來，地下停車場幾乎沒有什麽人，葉楠擋在陳素的車門前，“陳素怎麽了？”

“葉楠我們不合适，你們的游戲我玩不了。”陳素說着一把将葉楠推到一邊，打開車門上車。

葉楠沖過去想要開車門的時候發現已經被陳素鎖上了，她敲着玻璃喊叫：“陳素我沒有玩游戲，陳素你開門聽我說行不行。”

陳素沒有說話，直接發動車子駛了出去。葉楠就不管不顧的追着陳素的車一路狂奔。她不能停下來，她怕錯過陳素，她怕讓她走了會一輩子的錯過她。

陳素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意思，看着後視鏡裏被自己越拉越遠的葉楠，想着一會兒她跑累了也就不會再跟了，那就這麽結束算了。過馬路的時候被紅綠燈攔住慢慢停下來，透過後視鏡發現葉楠的身影越來越大，居然真的一路跟着跑了過來。葉楠慶幸的看着大大的紅燈，她用盡全力跑到陳素車旁，大口喘着氣喊她開門。陳素卻看都不看她的把頭扭向了一邊。葉楠眼看着紅燈的倒數計時越來越少，沒了辦法，幹脆跑到了十字路口的中間，站在正對着陳素車前的位置，就在那個時候紅燈變成了綠燈，陳素眼睜睜看着所有的車流幾乎在同時的，全部沖向了葉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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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吓壞了，她沒想到那個孩子居然沖動到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後面的車不停的鳴笛然後超過自己，陳素卻只是一動不動的坐在車裏看着，她看着葉楠的身體被那些車流一次又一次的擋住，一次又一次的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她想下車，可是渾身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看着她的眼神一動不動的望向自己。

陳素哭了。

葉楠被交警推拉着弄到一邊的時候陳素終于平靜下來，她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下車朝葉楠走過去，不顧身邊好奇的人的圍觀，甚至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她擡起手，一巴掌扇在葉楠的臉上，好面子的葉楠卻沒有在乎這一巴掌讓她在人群裏多麽的丢人也絲毫不在乎陳素用了多少的力氣到底疼不疼。她只是站在那裏，然後任由陳素拉扯着把她弄到車裏，嘴角上竟然露出一抹笑意，陳素讓她上車了，陳素還是擔心她的，這些都足夠讓葉楠開心到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

“葉楠你瘋了麽？”陳素一邊開車一邊咬牙道。

“你不是不理我了麽，那你就裝不認識我啊。”葉楠絲毫不示弱的看陳素。

“葉楠，那我就告訴你，我沒有空陪你們這些小孩子玩這樣的游戲。我腦子壞了才會聽你的那些胡言亂語。你年輕，你有本錢，你才上大學，你可以說喜歡女孩然後随便在校園裏找一些漂亮的女孩子玩同性戀情，我不可以。我有我的工作，我做的任何事都要顧及我的家人。我不是學生，我不能像你那樣為所欲為。如果你剛好想要找一些年紀比你大的姐姐玩，那你完全可以找那些學姐，你長得好，一定有人願意陪你。”陳素說着說着竟笑了，她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忘了，可能我只是你所有姐姐中的一個。”

“陳素。”葉楠因為陳素剛剛的一段話收起了笑臉，嚴肅起來扭頭看她，“我沒有玩！我今天真的只是陪同學逛街，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和其他女生逛街就是了，至于趙冉，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她挎着我，我幫她擦嘴不開心，我以前是喜歡和女生做這些親密的動作，陳素我以後不這樣了還不行麽，我當時真的就是習慣性的。我以後再不了，好不好。”葉楠的聲音慢慢變成了懇求。

“葉楠，并不是完全因為這些事。我也是今天看到你們的時候才意識到，我們差的太多，葉楠我們并不合适。不管你是認真的還是只是玩玩而已，我們都不合适。”

“陳素，什麽叫不合适？我們哪裏不合适？年齡小就不合适麽？陳素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能離開你。你是生氣了才這麽說的，陳素我真的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和其他女生有親密的動作了，陳素，我愛你，我是認真的，你別這樣。”葉楠的聲音帶着哭腔，她真的很害怕，她怕極了，甚至在那一刻裏，葉楠覺得如果陳素真的這麽離開了，那她寧可被剛剛的車流撞死。

陳素沒有再說話，一直到了小區樓下停好車，陳素解開安全帶下車，葉楠也跟着下了車，跟在陳素身後再沒說過話。

“別跟着我好不好葉楠。”陳素沒了辦法，轉身看着葉楠。

“原諒我好不好，陳素。”

“葉楠，不是原諒的事情，是我們根本不應該在一起。我們差太多了。”

“如果你是嫌我年紀小，陳素我總會長大的，陳素這根本不是問題，我們不是說過了，年齡家庭還是性別，都不是問題。陳素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氣了好不好。”葉楠緊緊攥着陳素的衣角，“陳素你要我給你跪下嗎？”她終于掉下了眼淚。

陳素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那麽驕傲的孩子如今彎着腰低頭站在自己面前懇求，看着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的骨節，還有她咬着牙卻還是落下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的時候發現，原來那個時候的葉楠還不到20歲，才剛剛上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