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葉楠生日那天，晚上12點的時候，她屏蔽了除了陳素以外的所有來電，接到陳素電話的時候，陳素問她：“我是第一個嗎？”
葉楠站在陽臺上看着慢慢熄滅的宿舍樓的燈光，笑聲清爽的說：“對啊，愛人是第一個呢。”
“生日快樂。”葉楠聽到電話那頭陳素溫和的聲音。
“我愛你。”葉楠回答。
“我也是。”
“恩？”
“我也愛你。”陳素改口。
“明天一二節的課，在階梯教室201，你來接我。”葉楠因為冷蹲在陽臺，手扶着圍欄，嘴角挂着笑，說話時歪着腦袋。
“知道啦。”陳素的聲音就像是輕撫着葉楠頭發的手一樣，葉楠很受用的閉上眼睛。
“奇怪，剛剛沒見幾天就好想你。”
“傻瓜。”
“這是你陪我過得第一個生日。”葉楠說。
“嗯。”
“以後呢？”
問完這句話，葉楠就聽到陳素在那頭微笑，她應該是躺在床上的。
陳素閉着眼睛想了想，她知道葉楠想要聽到什麽，可是她不想馬上說，于是就咬着嘴唇假裝思考，而這些場景葉楠好像都能夠從電話裏看到。
“以後，陪你過每一個生日。”陳素終于開口說道，那不是信誓旦旦，那是一字一句堅定的承諾，葉楠對此深信不疑。
“恩啊。”
“乖啦，明早還要早起，陽臺那麽冷，你快回宿舍睡覺吧。”陳素哄她。
“嗯，知道了，愛人晚安。”
“晚安。”
“麽麽麽。”葉楠對着電話狠狠的親了一大口，直到聽到那頭的陳素确實挂斷了電話才放下。心滿意足準備回宿舍，一扭頭，看到站在陽臺門口的趙冉，她舉着蛋糕歪着頭笑，“生日快樂，葉楠。”
“哇，這麽貼心。”葉楠誇張的模樣惹笑了趙冉。
“少來！要不要吃蛋糕？”趙冉把蛋糕捧到葉楠跟前。
“當然要。”葉楠點頭，接過趙冉遞來的叉子，把蛋糕塞進嘴裏的時候擡頭對趙冉笑了笑，眼睛因為這個笑容又變成了眯起的月牙，看的趙冉不由吸了口氣。
她聽到了葉楠打電話，她甚至聽出來葉楠電話裏滿滿的愛意，可是葉楠似乎一點不在乎自己偷聽了她的電話，或許在她眼裏這根本不算偷聽，甚至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誰聽到，她喜歡電話裏的那個女生，喜歡的那麽光明正大。
被葉楠喜歡真幸福。這是當時趙冉腦袋裏唯一的想法。
“看我幹嗎？”葉楠低頭擺弄蛋糕，擡眼時對上趙冉的目光，那對于趙冉來說是十足的勾引。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把蛋糕遞給葉楠示意她拿着，聳了聳肩膀說：“看你吃相太難看，太晚了，我回去睡覺了！”
“再見！祝你噩夢。”葉楠“惡狠狠”的對着趙冉的背影說。
葉楠一直看着趙冉走，都還是精神的很，一點都不想睡覺，心裏面想着陳素會送給自己什麽樣的生日禮物，然後就暗自發笑，一個人坐在陽臺，不知不覺竟然吃了大半個蛋糕。
早上是被舍友強拉硬拽着才從床上坐起來的，昨天晚上吃了蛋糕就覺得胃裏很撐，于是站在陽臺做了會運動，回到宿舍睡覺都不知道是幾點了，其實如果葉楠非要賴在床上不起，哪是幾個人就能拽起來的，她不過是想着下了課陳素會找自己，渾身就充滿了動力。
還有半個小時才下課的時候，葉楠已經按捺不住的不停向門口張望，張雅忍不住啧啧兩說：“哎呦，楠哥這個望啊。”
陸欣瞬間接話道：“是，都快望眼欲穿了，眼看成望夫石了。”
“去死。”葉楠看了她們一眼就又馬上轉頭看向了門口。
“你快點聽課吧，萬一漂亮姐姐就在門外面呢，看你不好好上課該生氣了。”林婷記好老師剛剛說的幾句話以後低聲和葉楠說。
“是老婆！”葉楠糾正她。
“我可受不了那稱呼。”林婷又露出“嫌棄”的表情。
葉楠正打算繼續給林婷那陳舊腐朽的思想再進行第無數次教育的時候手機的短信聲就響了，一定是陳素的信息，還在掏手機的時候葉楠就有這個感覺，應該是某種心有靈犀的感應。
“小鬼！快好好學習！幹嘛呢。”陳素的大感嘆號迎上來，葉楠就扭頭陰森森的看了一眼林婷，“婷姐，你是不是和我老婆串通了，為毛你剛說完她會看見我沒聽課，她就來短信了讓我好好聽課。”
“我說的是實話。”林婷撇撇嘴懶得搭理的回答。
“愛人你在哪？”葉楠一面笑嘻嘻的打了林婷一下一面給陳素回了短信。
“就在門口，快聽課吧。”
“沒事，快下課了。”
“你不聽課我可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葉楠擡起頭的時候才看到陳素遠遠的站在走廊靠窗的地方指着自己，示意自己認真看書。
葉楠就嘿嘿的笑，把頭扭向黑板，幹淨的本子上終于被記下了幾筆東西。
一下課葉楠就神速沖到門外，中間推開好幾個人，朝着陳素撲過去就是一個熊抱，就跟好幾天沒吃到食的餓狼一樣，害得陳素退了好幾步才站穩，摟住葉楠說：“好了好了，這麽多人看呢。”說完又不忘補充一句，“生日快樂。”
“嗯。”葉楠聽到那句生日快樂後才終于點頭放開陳素，拉住她的手扭頭對身後竊笑着看着這一幕的宿舍的人擺手說再見。看到那群八卦女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葉楠的壞心思就又冒了出來，她舉起兩個人緊緊握住的雙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今天晚上不回宿舍了。”
幾個女生就點頭笑，陸欣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別累着哈。”
林婷被這句話弄得朝着周圍看了好半天，差點一步撞到牆上，瞪了一眼陸欣說：“你們太惡心了。”
“哈哈哈。”葉楠朝林婷吐了個舌頭。
陳素也不好意思了，對着幾個女孩禮貌的笑了笑，扭頭就換了表情狠狠的瞪了一眼葉楠，覺得不夠解氣，幹脆伸手在她腦袋上打了一下。
“哎呦。”葉楠撅起嘴巴捂住腦袋，被陳素拉着離開。
陳素的車停在階梯教室的下面，這短短的一段路上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一起上課的都是同一個專業的人，兩個女生在自習室公開接吻這樣的事情即使在學校沒有被傳開，專業裏也會有人傳播類似的消息，何況，葉楠本來就不是什麽安分的人，長得可愛帥氣一點，再加上在校內一些晚會上演過幾個小話劇，知道她的人自然不算少，更重要的是，陳素是這麽個漂亮到幾乎讓人看上一眼就不會忘記的人，于是這一路都能夠聽到很多竊竊私語的聲音。
葉楠一直在學校裏呆着，什麽話聽進耳朵裏也都習慣了，好的壞的，不理就是了。可是現在葉楠卻是高興的，她高興的不是聽到了那些誇獎陳素的話，不是聽到了那些鼓勵支持的話，就像她不會因為別人的反感諷刺而不開心一樣。這些都是旁人的說法，葉楠高中的時候就慢慢的學着不去在乎了。
她勾起嘴角露出笑臉，僅僅是因為陳素拉着她的那雙手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更緊一點，也沒絲毫要放開的意思。似乎是陳素在和葉楠說，“我和你一樣，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陳素也聽到了那些細碎的小聲音，她扭過頭抿了抿嘴，這個表情，太開心的葉楠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也沒有注意到陳素的手輕微的抖動，似乎那只是被人不小心撞到了。陳素在心裏安慰自己說，反正校園裏不會有人認識自己，何必表現得那麽憂心還讓葉楠覺得不開心。
葉楠長吐了一口氣，不管陳素怎麽想，她只希望陳素會在這些想法裏越來越勇敢。而有那麽一個瞬間，她好想捂住陳素的耳朵，不許她聽那些胡說八道的話，她想要帶着她看她們喜歡的風景，不去聽那亂世的耳語。
“生日快樂。”上車後，陳素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身旁的葉楠後發動了車子，“今天去吃pizza怎麽樣？”
“哇，愛人真好。”葉楠捧着盒子，趁着車速不快，迅速的親吻了她的側臉。
“愛人我可以打開麽？”葉楠擺弄了好半天，本來想忍到吃飯的時候再打開的，只是這個盒子包裝的太精美，葉楠實在忍不住了。
陳素瞥了一眼葉楠，“誰也沒不讓你打開啊，快打開吧，一會兒你再憋壞了。”
“嘿嘿。”葉楠打算拆開盒子的時候停了一下，“愛人，你包的太好看了，我舍不得打開。”
“那你一輩子不要打開好了。”
“好吧。”
陳素本來就是想逗逗葉楠，沒想到那家夥真的就放下了手裏的盒子，乖乖的捧在懷裏。
“哎呀，你打開吧，我以後還會給你包的。”
“真的？以後都會包？每年都包禮物給我？”葉楠反問。
“會會會。”陳素剛說完就感覺到哪裏不對勁，是不是自己被這個孩子耍了一下，她根本就沒有打算不拆的，她就是在等這句話。
陳素扭頭，從葉楠臉上的笑看出了這一點，的确就是這樣。
“哎呦。”葉楠捂住被陳素狠狠打了一下的腦袋。
拆開包裝紙後，葉楠愣了一下，看着裏面的東西扯開嘴角，笑的肆無忌憚，“愛人，謝謝你，我愛你。”
“你喜歡就好。”陳素也露出了和葉楠一樣的笑。
“不過愛人其實你不用給我買這麽貴的禮物。”葉楠拿出裏面的手機擺弄，那是今年最新款的iPhone，還是陳素拜托別人帶來的。
“這個啊，是打算讓你用個十年八年的呢。”
“那也好啊。”葉楠吐出小舌頭，“我用一輩子，我一定好好保護它。”
“傻瓜。對了，一會我們就去剪一下電話卡，然後就換上吧。”
“好啊。”葉楠眯着的眼睛閃着光，真的是太喜歡這個禮物了。不過，葉楠的心裏也在默默捉摸着陳素的生日要送給她怎樣的生日禮物才配得上這個電話。葉楠不是傻子，這款電話一定是陳素在別的地方買的，雖然不知道價格，不過肯定不便宜，或者說對于葉楠來說，是很貴重的禮物。
——不過愛人，沒有關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還給你，你對我的這些好。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