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逆子
這時候周萍趕緊過來了:“徐神醫,我男人剛剛吃了藥丸,哪有那麽快見效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已經帶着懷疑。
徐神醫剛想說話,邵宸延給他遞了個眼神。
“好好,那今天先到這兒,我過兩天再過來看看。”
徐神醫走了之後,周萍趕緊過來給邵華山擦汗。
“華山你咋了?難受不難受?徐神醫說你的腿沒事了。”
邵華山沒說話,低頭不語。
胡翠蘭進來問這問那:“你放心!徐神醫的醫術高明着呢,一定會沒事的。”
邵華山點了點頭。
邵宸延過來抓過邵華山的胳膊號脈,發現他的脈象一切都正常,再摸了摸他受傷的地方,完全沒有問題了,這可是他從系統裏用五百個積分換的藥,不要說他只是摔傷了,癱瘓了也能治得很好。
或許是剛剛治好了腿,他還有點不适應?邵宸延也不想往壞處想。
就在這時胡翠蘭道:“徐神醫的醫術你就放心吧,我剛剛到外面打聽了一圈,我聽說着徐神醫連死人都能治活了,華山你就放心吧,你治好了病以後可得好好過日子,以前咱家裏家外的活全都是你弟弟幫着幹的,以後你腿腳好了,你弟弟可不用這麽受累了。”
死人治活了,那是謠傳,只不過有人暈厥過去,被徐大夫治好了,被這些老百姓一個傳一個傳的神乎其神。
聽完這句話,邵華山的眸光微微的縮了縮,剛剛燃起的希望眸光迅速地暗沉下來,要是他的腿治好了,以後家裏所有的活都要自己來幹了,他不願意!
說實在的這麽多年他過得挺舒心,家裏所有的活都是邵宸延在幹,而且随叫随到,簡直是太好用了。
他整天無所事事吃飽了飯到外面轉轉,然後找人吹吹牛,或者是打打牌下下棋,也沒有人責怪他不幹活,家裏人也根本就不指望他什麽,所以他的肩上一點責任沒有,怎麽玩都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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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家裏的這些事以後都要他來幹,他壓根就不想幹好不好。
剛剛他被徐神醫捏的腿有點麻,吃了丹藥之後覺得渾身像是被一股氣體打通了一樣,哪裏哪裏都很舒服,被胡翠蘭這麽一說,他頓時心裏頭不舒服了。
“媽,哪有那麽快的?徐神醫又不是神仙,哪能一下就把我治好了?再者說了,我這腿這樣都十多年了,誰知道能不能好?”
胡翠蘭怕給兒子壓力,趕緊道:“是我心急了,咱們再等等看。”
邵宸延不放過邵華山眼眸中的每一絲情緒,窺見他眸子裏的心虛和算計,他就知道對方想幹啥了。
緊接着第二天果然邵華山還像從前一樣腿腳走路拖拉拖拉的,半點沒有好轉的跡象。
胡翠蘭也唉聲嘆氣,原來徐神醫都是騙人的!
邵建安也唉聲嘆氣:“你呀!我本來還想着你的腿治好了能幫你弟弟幹點活,眼看就要秋收了,地裏那麽多的玉米要收,想着你能幫忙,誰能想到還是不中用。”
邵華山一想到那連片的玉米都要人工掰下來扛到地頭,再用小推車運回來,想想都覺得頭疼。
“爺爺,腿傷哪能好的那麽快?我的腿一點勁兒也使不上,我也想好。”
周萍馬上把人護起來:“爺爺你別說華山了,華山也不想這個樣子。”
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的,一看就是夫妻感情十分的和睦的樣子。
突然間周萍把眸光投向邵宸延,突然想到了什麽。
難道他是想把邵華山的腿治好了,以後就不用給他們幹活了嗎?
邵宸延就是這個意思!他沒有義務為別人的人生買單,他是為了教導邵瑞,防止邵瑞崩壞劇情過來的,并不是為了給別人做義工的。
現在邵宸延根本就不需要僞裝什麽,周萍愛怎麽想就怎麽想。
邵宸延道:“是嗎?那就觀察兩天試試看吧。”
他再給他三天的時間,他要是自己乖乖的該幹啥幹啥,邵宸延就放過他,不然的話,那就得給他點顏色看了。
邵華山聽着家裏人商量着怎麽幹活,盤算着怎麽收莊稼,他躺在炕上一聲都不吭,要是讓他下炕走一走,他就說他腿疼。
邵宸延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關于系統中的藥能達到什麽效果,邵宸延比誰都清楚。
“大哥你還是下來走走吧。”
“我都說腿疼了,你幹嘛逼我?你們是不是嫌棄我廢物了?我就知道你這麽多年一直都嫌棄我!你嫌棄我,就別認我是你大哥,家裏的活你也別幹了!”
這就是妥妥的道德綁架,而且話裏話外對邵宸延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邵宸延最後一絲的耐心也告罄了。
87
中午的時候徐神醫又上門了,見邵華山越發嚴重的傷勢不由得一皺眉。
雖然他治病不行,但是還能看得出病情好壞,邵華山這個腿傷已經沒有大毛病了,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應該呀?一般的傷勢用了我的藥應該有起色才對呀!
依我看可能是邵老大這傷勢太重!怕是筋脈閉塞,血瘀不通之症吧?幸虧我還有個祖傳的辦法,包治包靈。”
“祖傳的辦法?徐神醫你咋不早說呀?”胡翠蘭急切的說道。
徐神醫搖搖頭:“我有個祖傳絕技,用銀針疏通血脈,只可惜這陣法有點絕,一般人我不敢輕易給他用,普通的病人承受不了我這一針,但是你放心像邵老大這樣病情嚴重,靜脈阻塞的人一點都不疼,你們放心好了。”
“啥?你說你這針紮下去有點疼?那萬一你紮壞了呢?”
徐神醫搖搖手:“不能!好人的腿能紮壞了,你家老大的腿本來就是廢的,紮壞了又能壞到哪兒去?他這個病可是有年頭了,不下猛藥,好不了!”
這是啥神醫呀?咋這麽不靠譜?邵華山吓得的渾身顫抖
別人放心,邵華山哪裏能放心,他自己的腿自己還不知道嗎?昨天已經下來走動了,而且一點都不瘸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腿好了他當然高興,但是他就是不想幹活,家裏眼看就要秋收了,那是要出大力氣的,所以他才推說腿疼。
邵華山道:“我看還是不用試了,你上次還說我的腿能好呢,這不也沒好嗎?這兩天我疼的更厲害了。”
他說這話,徐神醫就不答應了:“你的意思是我的醫術不行?我行醫四十年,你想砸了我的招牌?今天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邵華山頓時沒脾氣了,他有點心虛,但是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他又不好意思說他的腿沒毛病了,只能硬撐着。
神醫嘛,肯定說話有點誇大,紮針就是有點疼而已,其實肯定也沒什麽,但是別人不是這麽想的,邵華山的臉都黑透了。
邵家的人也希望邵華山的腿能好,好不容易人家徐神醫能把祖傳的手法拿出來,他們求之不得,當然除了邵華山除外。
一套銀針擺在炕沿上,銀針分成不同的型號,長的短的,粗的細的,排列的整整齊齊,銀針在昏黃的光線下爍爍的放着寒光。
這麽老長的針說往身上紮,就往身上紮?
徐神醫一點一生的斯文和矜持都沒有,從這些銀針裏抽出一個最粗的在邵華山的面前晃一晃。
“你可小心着,我這是獨門絕技,如果時好腿你可得跟我說,不然的話我一針紮下去,那可就廢了!”
他說着把少華山的褲子扯下來,在自己想要紮針的地方摸了摸,然後擡頭看了邵宸延一眼。
邵宸延朝他點點頭。
兩個人一瞬間交換了眼色。
徐神醫心說邵宸延可真不是個好人,這麽坑人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他還只能配合着,為了得到那本醫書他只能先把僅有的一點良心暫時收起來。
第一針是有點疼,疼的要人命那種,曾經有人捱不住這一針直接從炕上掉下來爹媽的亂嚎。
邵華山也不例外,掉在地上爹媽亂嚎。
“別動別動,腿別動。”
說個別動,誰能忍得住?鑽心的疼痛從大腿的骨頭茬子縫裏往外鑽,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