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昏君的覺醒

北王也奇怪,他沒讓人把褚顯平一家弄死,他只是給褚顯平一個教訓斷絕他的仕途之路,甚至用來要挾褚蓉月,給她一點顏色看,并不是想把他弄死。

“你們誰敢瞞着本王私自動手的?不經過本王的允許就敢自作主張?你們吃了雄心豹子了?”

“奴才不敢!不是我們做的!奴才等不知。”

沒有影兒的事兒誰敢承認?所以衆人連忙搖頭

北王手底下這些人沒有一個承認的,北王自己也郁悶了,難道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人想要褚顯平死?

這可保不準了,褚顯平在朝中浸淫多年,想要他死的人那可多了去了,誰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

王昌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其實這樣也不錯,一旦王爺登基之後褚家早晚都是禍患,至于褚貴妃就更簡單了,到時候您已經是君主,還愁褚貴妃不能跟您重歸于好?若是到時候她不依,那就要看您的心情了。”

這話說到邵秦心裏去了,到那時他做了皇上,還愁得不到一個女人嗎?到時候怕她不答應?

褚顯平倒臺,引起了朝堂上軒然大波,馬上就有人參奏北王跟褚顯平交情過密,緊接着彈劾邵秦的奏疏雪片一樣落到邵宸延的龍書案上。

有人甚至彈劾北王有不臣之心。

這些事邵宸延全都置之不理,該怎麽玩怎麽玩,該怎麽樂怎麽樂,他甚至還把北王叫到禦書房,讓他觀看這些奏疏。

奏疏裏的內容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甚至連具體的時間地點,贓物罪證的出處,以及藏匿何處,都寫的明明白白的。

北王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沿着發絲滴滴答答往下落。

彈劾他的都是以前褚顯平一派的那些人。

這些人瘋狂反撲,讓人措手不及。

按理說褚顯平已經倒臺了,這些人不但相安無事反倒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這些人瘋了嗎?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那這個人會不會是……

是皇上還是褚容月?

北王腦子很亂一時間理不清,但是皇上看起來吊兒郎當,對他一點都不設防。

肯定是褚蓉月!

北王冷笑着點點頭。

褚蓉月果然夠心狠!邵秦恨得牙根癢癢的,只是不敢表露出來。

邵宸延歪在龍椅上,偷眼看着邵秦冷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皇弟,他們說的這些事,朕壓根就不信,朕對皇弟還是十分了解的,皇弟是不會這樣做的,皇弟你說呢?”

邵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是!臣對皇上別無二心!”

邵宸延慵懶的靠在椅背兒上;“朕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有人說是你殺了褚貴妃的父親,這就讓朕為難了,要不你給朕解釋解釋?”

邵秦哪裏解釋得了?

邵宸延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朕今天還要回去陪貴妃,就不留你吃飯了。”

他說完起身就走。

邵秦怎麽從皇宮裏出來的都知道。

回到王府,馬上就有人告訴他,已經有人找到了他殺人的鐵證,現在已經在送往皇宮的路上了。

“王爺您看要如何補救。”

手下的客卿們跪了一地,主子榮,他們榮,主子亡他們亡,現在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一旦罪證送到皇帝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褚顯平就是前車之鑒。

邵秦完全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因為邵宸延的龍書案上擺着他的罪證,一絲不差,再多加一條殺人的罪證有何難?

“來人!點兵!本王要血洗皇宮!”

邵秦壓抑了一個下午的火爆脾氣一瞬間就點燃了。

這句話可把以王昌儒為首的幕僚們吓壞了,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稍不留神就要萬劫不複。

“王爺三思!您若是執意如此,那就沒有後路了,現在咱們或許還有補救的方法。”

“補救個屁!你可有補救的辦法?你們有願意跟随本王的,本王歡迎,要是不願,本王也不怪你們!”

邵秦早就有造反的野心,所以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招兵買馬,囤積糧草,甚至建立了自己的私軍。

皇帝太無能,也沒有人制約他,所以這麽多年都有恃無恐,他只在等待一個好機會,然後逼着邵宸延退位,自己取而代之,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然而沒等到他計劃完成,他就暴露了,他若是不先發制人,那必定被人反殺。

到了現在,什麽兒女情長,什麽亂七八糟的是非對錯,全都沒有身家性命,功名利祿來得重要。

邵秦點兵五千直奔皇宮而去。

五千精兵迅速占領皇宮四門,直奔後宮而去。

鐵甲大軍洪水猛獸一般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邵宸延正在自己的寝宮中飲茶,得到瑞海的禀報,心裏頓時長出一口氣,和他想象得一樣,北王的脾氣還是那樣急躁,甚至比他想象中的來得更快。

瑞海試探道:“皇上,那現在您打算如何?要不奴才保護着您先撤出皇宮?”

邵宸延一擡手:“不必!你把弦曰宮的辰妃跟小公主帶走,不要讓人驚擾到她們,順便把邵啓給我叫過來,就說我要問他功課。”

瑞海:“……”

瑞海鬓角冒冷汗,這個時候還要問小皇子的功課,皇上是認真的嗎?就算他們事先已經做了部署,但是對方也是兵強馬壯,戰場刀劍無眼,萬一出什麽意外就不好了,更何況皇上到現在為止只有大皇子一個兒子,真要是有事兒就絕後了。

“皇上您還是先避一避吧?”

“讓你去,你就去,別廢話。”

“是,奴才這就去!”

瑞海可不敢抗旨,他趕緊去一趟弦曰宮。

宮裏所有的地方都動蕩不安,但是只有弦曰宮裏風平浪靜,蘇姚帶着孩子外面的事情一點都聽不到。

蘇姚帶着兩個孩子正盼着邵宸延過來看他們呢,瑞海就到了。

“得罪了,娘娘您帶着公主先跟我們走一趟。”

事态緊急,來不及多講,只怕怕叛軍進來誰都走不了。

蘇姚頓時愣住了:“你們是不是還要把我們送回冷宮?”

瑞海愣了一下,心說辰妃是怎麽知道的。

“娘娘請吧!把公主也帶上。”

旁邊有人過來把邵珂抱起來。

孩子哇哭起來。

蘇姚面如死灰,她就知道半君如伴虎,皇帝喜怒無常,早晚要把她們弄死。

瑞海趕緊把小公主送到蘇姚的懷中:“娘娘您想什麽呢?叛軍要進來了,皇上讓奴才把您和小公主先送走,您別讓公主哭,怕是歹人發現了對咱們不利。”

蘇姚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皇上不是厭棄她們而是為了保護她們。

她臉上馬上帶上了一絲笑容:“有勞公公了,阿珂別哭!”

小公主馬上止住哭聲,緊緊靠在蘇姚的懷裏,被人抱住着往外逃。

“啓兒呢?啓兒怎麽不跟着一起走!”蘇姚這才反應過來皇帝只讓他們帶着公主走,不讓大皇子跟着走,邵啓也端端正正地站地站在原地,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樣子。

瑞海趕緊道:“娘娘您先走,皇上要考大皇子的功課,您不必擔心了。”

考問功課?

蘇姚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還考問什麽功課?皇上是怎麽想的?

沒有辦法皇上出口便是旨意,誰也不敢違抗。

“啓兒,你當心點,千萬要保護好自己!要不我留下來陪你……”蘇姚道。

瑞海一看越鬧越亂,趕緊讓人把蘇姚母女帶走,然後把大皇子帶到閑月閣。

閑月閣是整個皇宮的最高處,它位于觀月臺上的八角涼亭,足有三層樓房那麽高,從這裏可以俯視皇宮全景。

邵宸延在石桌上擺了一壺茶,還有幾盤水果,連邵啓最喜歡吃的奶糕都和馬蹄糕都有。

邵啓買這小短腿兒,四平八穩地來到近前。

“父皇您找兒臣何事?”

邵宸延看着眼前不丁點大的孩子,心裏頭又是愛又是疼。

劇情中,他沒有保護他,讓他遭受磨難,最後與敵人同歸于盡,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父皇,想讓兒臣陪您喝茶嗎?”

邵啓邁着小短腿過來給邵宸延沏茶。

他稚嫩的小手握着茶壺,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邵宸延看着孩子圓潤的小臉兒,堅定的眼神兒,以及标準的敬茶動作,邵宸延把茶杯接過來,忍住激動的心情,抿了一口茶,

這是兒子敬他的第一杯茶,他當然要喝。

邵啓見父皇喝茶,他便坐到了他的旁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奶果吃起來。

這孩子還是第一在邵宸延面前這麽不拘謹,換做以前,他連碰都不敢碰那些東西。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孩子确定了父母愛他,他自然地就敢撒嬌,就敢使小性子,換做父母不愛他,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邵啓就是斷定了父親愛他,所以才會這樣大大方方的坦然接受。

在桌子上的好東西就是邵宸延專門弄來給他吃的,而且全都是邵啓最喜歡吃的東西。

父子兩個一個喝茶像喝瓊漿玉露一樣,每一口都看着那麽珍貴,一個吃着桌子上的糕點,一塊又一塊,兩個人還誰都不說話。

瑞海在旁邊急得頭發都要掉禿了。

這是幹什麽來的?城下的叛軍可是要殺進來了,這父子兩個可真是親生的,一點都不着急。

皇上不急,太監急,瑞海真是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邵宸延終于把茶喝完了:“邵啓,你怕嗎?今天晚上父皇帶你看場戲,可能會有危險。”

“不怕!有父皇在,兒臣不怕!”

邵啓放下奶果鎮定自若地說道,小臉上滿是凝重,眸光不躲不閃。

“好!”

邵宸延朗聲大笑,這才是他邵宸延的兒子,生來就不做孬種。

這兒子簡直是太優秀了!邵宸延太喜歡了,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不怕就好!你看,将來這天下是你的,這整片的江山也是你的,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這是你應該做的。”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父子倆個相視一笑,氣氛從未有過的融洽。

瑞海見父子兩人相談甚歡,他只能替他們把風,就在這時,突然之間炮響三聲,整個皇宮都在顫動,喊殺聲山呼海嘯一樣從面八方湧來。

“殺!殺!捉住狗皇帝!狗皇帝昏庸無道,替□□道。”

“替□□道!”

喊殺聲席卷而來。

邵啓一雙大眼睛盯着眼前不靠譜的父親。

邵宸延有些尴尬,好吧,原身以前确實有些混賬,偏信小人,聽信讒言,做過不少糊塗事,就像這次把蘇家一家投入大牢,差點造成滅門慘案,但是他現在可是個好人。

面對自己的兒子,邵宸延也有些無奈。

但是邵啓的眼神堅定,他居然相信自己的父皇是個好人,邵宸延接收到這眼神,頓時信心滿滿,滿血複活。

“殺!活捉狗皇帝!”

宮城四門外全都亮起了火把,因為是在晚上,叛軍點着火把,所以整個皇宮的動向看得清清楚楚。

碩大的圓木撞得宮門響聲震天。老百姓們家家閉戶不敢出門。

宮門就那麽厚,沒撞幾下就宮門打開,叛軍潮水一樣湧上來。

進來的叛軍全都戴着利刃,見人就殺。

一束的火把宮城照亮了,哪裏都是火光,有火光的地方就有殺戮。

瑞海有些慌了:“皇上我看您還是帶着大皇子移駕吧,奴才斷後!”

他說着亮出寶劍,站在邵宸延的身旁,做出戰鬥的準備。

邵宸延道:“不用,咱們靜觀其變即可。”

邵啓也在一旁堅定地相信自己的父皇。

仿佛有邵宸延在,什麽都不可怕。

瑞海也沒話說了。

邵秦一馬當先,帶着自己的親兵衛隊沖進來,第一件事就是誅殺邵宸延,然而皇宮那麽大,他也不知道邵宸延宿在哪個宮裏,只能帶着人到處找。

他找來找去,正好碰見從宮裏逃出來的褚蓉月。

褚蓉月被喊殺聲吓蒙了,但是沒想到居然遇上邵秦。

兩個人見面分外眼紅。

邵秦眼睛殺紅了,哪裏還有什麽情愛?

一刀過去抵住女人的胸口。

“褚蓉月!”

褚蓉月一見是他,渾身的怨氣瞬間爆發出來。

“邵秦果然是你!你還想幹什麽?連我也殺?”

邵秦赤紅着眼睛,刀尖用力,噗的一聲,從女人的肚子穿過去,邵秦最痛恨那個地方,因為這個女人懷着別人的孩子。

女人的嘴角淌血,雙手攏住自己的腹部。

“好!很好,你親手殺了你自己的兒子!”女人說着,一雙黝黑的眼睛瞪着他,嘴角揚起一抹慘笑。

邵秦的大手抖了抖。

他已經殺紅了眼,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頓住,驚詫地松開雙手。

褚蓉月嘴角噙着鮮血,她沒想到兩個人見面一句話不說,邵秦就給她一刀,那可是他們的兒子。

“你好狠心,我們褚家哪裏得罪過你,你要滅我滿門,我褚蓉月哪裏對不起你,你要殺我的骨肉,那也是你的孩子!”

邵秦頓時慌了神,然而他現在不能後退。

“來人找太醫,找太醫過來給她治傷!”

他說完之後狼狽逃走,從侍衛手中奪過一把鋼刀直奔閑月閣,他已經得到消息,邵宸延現在身在閑月閣,只要邵宸延一死,那便萬事大吉了。

邵秦帶着人很快就到了閑月閣。

邵宸延正帶着兒子在上面觀賞風景,人馬已經殺到了腳下。

閑月閣易守難攻,高聳入雲,而且邵宸延帶來的暗衛,個頂個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邵秦的人哪裏那麽輕易地攻上去?

邵秦揮着寶劍,殺得渾身是血,也沒有殺上三樓。

邵宸延父子在樓上不緊不慢地觀賞樓下的風景,可把瑞海吓壞了。

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閑月閣的路只有一條,現在被邵秦給堵上了,而且只要他攻上來,上面的人必死無疑。

以前他們都說邵宸延昏聩無能,瑞海是不信的,現在看他真覺得皇上挺糊塗的,要不然都到這時候了,還這樣淡定?

“邵宸延你給我下來!邵宸延!”

邵秦話音剛落,大批的軍隊就從外圍殺進來了,邵秦一愣,他以為是自己的人,但是對方将他的隊伍一瞬間沖殺的七零八落。

蘇應卿帶着五萬軍隊已經将整個皇宮包圍,邵秦的一共帶了幾千人過來,五千人哪裏敵得過五萬人?所以全部被蘇應卿的軍隊給“包了餃子”。

蘇軍的隊伍的戰鬥力可比邵秦的隊伍大得多了,那是經歷過戰場厮殺的,不是邵秦那幫養尊處優的宿繡花枕頭。

蘇應卿的軍隊來了就像是猛虎下山一樣,一下就把邵秦的軍隊沖得七零八落。

邵秦還沒有反應過來蘇家軍就已經到了眼前。

還沒等邵秦反應過來,蘇應卿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鋼刀抵住了他的脖頸。

“蘇應卿!”邵秦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蘇應卿已經被邵宸延從天牢放出來了。

一旦有了這個認知之後,他瞬間想到,之前的種種會不會是邵宸延設的局,原來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愚笨昏聩。“邵宸延是你?”

邵宸延手裏牽着邵啓,從臺階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來。

“自作孽不可活,你怪不得旁人,謀逆的人是你吧?藐視君上的人是你吧?逼宮叛亂更是你吧?你有什麽可說?”邵宸延肆意的說道。

邵秦一雙赤血瞳眸死死地盯着他,緊咬牙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要知道褚蓉月肚子裏的孩子……

邵秦雙手不住的輕顫,開始意識到褚蓉月說的是真的……

勝者為王敗者寇。

邵秦帶來的軍隊很快就像是誤入狼群的羊一樣,不一會兒就被分食殆盡,孤零零的就剩下邵秦身邊跟着的幾個人。

“把他帶下去交三法司,審問清楚按罪量刑。”

原劇情中邵秦和褚蓉月兩個人狼狽為奸生下兒子之後,害死原身順利掌握朝政大權,将他們私生子送上皇位,并且對原身親生的兒女百般陷害,下毒追殺,甚至把邵珂送到敵國去和親,就這樣他們還不肯放過,最後把兩個孩子抓回來繼續虐待。

現在邵宸延穿過來了,褚蓉月和邵秦的謀反計劃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被迫提前,所以導致叛軍潰不成軍。

他們的孩子也沒有機會在生下來,更不可能登基稱帝。

邵秦被人打翻在地,像是拖死狗一樣被拖走了。

“蓉月,我要見蓉月。”

褚蓉月身受重傷,被太醫醫治過之後丢進天牢。

天牢裏又髒又臭,褚蓉月傷勢嚴重很快就傷口潰爛流膿,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味兒,熏得真個牢房裏的人作嘔不止。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死到臨頭,褚蓉月才恍然大悟,現在能救她的只有皇上。

她是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貴妃,皇上是真的寵愛他的,要不然也不能因為她博她高興,所以把蘇姚打入冷宮。

“你們跟皇上說我要求見他,他一定會來見我的。”

“你想什麽呢?你想見皇上就能見的?皇上能到這裏來見你?”獄頭忍着刺鼻的惡臭味兒說道。

到這裏來的人,哪裏有什麽貴妃不貴妃的,都是死人來的地方,矯情什麽?

幾個婆子打開房門進來,抓住褚蓉月,将她身上的首飾全都搶走了,一邊搶,一邊道:“這些好東西,你以後怕是用不到了,幹脆給好人用吧?可惜了這麽好的東西了!

褚蓉月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那些東西都是皇上賞的,皇上對待她不是一般的好,但是她還跟北王做出那樣的事……如果她沒有背叛他的話,無論如何也走不到今天。

“臣妾知錯了。”

人在絕境的時候才會想起當初的好,可惜已經完了。

“皇上!皇上!”

“喊什麽?皇上是你能喊的嗎?北王謀逆,被判了死罪,你也好不了多少自求多福吧!”

牢頭把這個消息告訴褚蓉月,褚蓉月再也不吭聲了。

曾經榮華富貴,寵貫六宮但是她選擇背叛,現在哪裏來的臉面求饒?

褚蓉月拖着破敗的身子撐,過一個晚上之後,死在了監牢中。

牢頭捂着鼻子,找人能将她擡走,找個亂葬崗随便埋了。

北王那邊也被判問斬,午時三刻行刑。

其實死刑已經是很便宜他了,不然的話五馬分屍也是有的。

原劇情裏兩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還沒有真正的掌權,就已經落的這般田地,因為褚蓉月沒有生下那孩子,所以也沒有争奪楚雲國的可能性,但是可能整個後宮裏就只有邵啓一個皇子。

皇子多了就會有奪嫡之亂,邵宸延覺得一個皇子很好。

蘇應卿在救駕的事情上有功,所以邵宸延不但歸還他軍權,還給他辦了慶功宴,将他們家的府邸歸還,蘇家又恢複了以前的尊貴,但是經過這次政變之後一家人都低調行事了。蘇姚和小公主被接回來的時候整個個人都恍如隔世,她以為自己這次回不來了,沒想到一出冷宮的門口,就看到臺階下面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裏。

“母妃!”

邵啓激動得眼神兒看着她,大步向她走過來。

“母妃,妹妹,我來接你!”

邵啓話音剛落邵宸延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今天他特意帶着邵啓過來接蘇姚和邵珂回家,為此他還特意打扮了打扮。

蘇姚看到邵宸延也來了,頓時有點不敢置信,所以她待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邵宸延向她走過來。

邵宸延到了她近前,然後将邵珂抱起來。

“事出突然,我不得不把你和珂兒送走,你不要怪朕。”

邵宸延的解釋讓蘇姚熱淚盈眶,皇上在危難的時候擔心她的安全将她送走,她還敢責怪皇上?

“臣妾怎麽會呢?臣妾只是擔心……”

這句話也不是虛言,叛軍逼宮兵臨城下,有誰能不害怕呢?可是邵宸延不但自己不走,還把唯一的皇子帶在身邊,萬一有事兒楚雲國絕後了。

邵宸延知道她擔心便道“邵啓是朕的皇子,自然能夠承受。”

蘇姚聽他說完心裏說不出的暖和,若是平時她肯定會說一些恭維的話,但是現在發自真心地高興,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邵宸延道:“回宮吧?”

弦曰宮上上下下煥然一新,邵宸延還給她添置了很多東西,住着比以前還要舒心。

邵宸延還特意的允許蘇家的人進宮和蘇姚團聚。

邵宸延不知道蘇姚到底還有沒有怨恨自己,但是他都會盡量去做一些事。

關于朝政上的事情那就更好辦了,他把邵啓帶上金銮殿。

就在他的龍椅旁邊按了一把座椅,他讓邵啓安安穩穩地坐在上面跟着學習朝政。

衆大臣一開始認為皇帝幹淨利落地處置了北王,他肯定是賢明睿智的聖君,之所以平時無所事事的玩樂,只是裝裝樣子麻痹他們,但是沒想到邵宸延還是邵宸延,人家本來就是一副爛泥糊不上牆的樣子。

“皇上!您這麽做不妥吧?皇子還小,怎麽能……”

邵宸延一聽這話坐起來了:“怎麽了?你們想說啓兒小不能學習政事是嗎?爾等多心了,無須再言。”

邵宸延龍顏大怒,誰敢說話?現在大權都集中在邵宸延手裏,朝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黨派也被連根拔出,君權集中達到從未有過的高度。

合不合規矩,邵宸延一個人說了算。

讓衆臣奇怪的是,這孩子天生敏而好學,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端坐在龍座旁邊靜靜地看着,一天也不出聲說一句話。

漸漸地衆臣也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學了半個月之後,邵啓就能跟那些翰林院裏的學究們對上幾句話,現在直接可以舌戰群儒。

朝堂上大臣們因為一件事僵持不下,邵啓一個人力敵衆位大臣。

一頓操作下來,誰也不敢小看這孩子。

邵啓的老師朱赫,當衆誇贊邵啓此乃大才也!

衆臣:“……”

能得到朱赫的誇贊,那可是不容易的,當年朱赫可是極力反對邵宸延繼任皇帝的,當時朱赫的點評,就是此乃廢柴,不宜承繼大統。

現在人們反複琢磨這幾句話,一個個都沉默無言。

邵啓很快地在朝堂上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而且還能幫着邵宸延批閱奏折。

那麽小的孩子,寫字功夫十分了得,字體穹勁有力,妥妥的學霸。

邵宸延索性就把奏折慢慢地分給他,讓他去處理,然後自己再檢查一遍。

父子兩個分工合作批閱奏折,一塊兒喝喝茶,有時候還出去騎馬,感情越來越融洽。

蘇姚對邵宸延的态度也越來越好。

邵宸延把他叫到身邊。“你還怨恨朕嗎?”

他不想勉強別人,尤其是女人,他已經盡力在彌補以前做過的那些錯事,也盡量做好一個夫君和父親應該有的責任。但是他做了這些,也不是要求女人一定就會原諒他。

蘇姚早就已經不再有怨恨,以前的事情她自己也有錯,邵宸延能為她做到這些,真的已經難能可貴。

“我不恨你了。”

幾個月之後北王的案子結案,他被鐵車拉着游街一圈,送到菜市場砍頭示衆,大快人心!

經過這一場動亂之後,國力不但沒有減退,而且還穩步提升,等到邵啓成/年之後,邵宸延馬上就把皇位讓給給他,自己退居幕後享受生活。

邵啓是個好苗子文韬武略樣樣精通,處理朝政的手段比邵宸延還要厲害,邵宸延也就漸漸讓權。

原劇情裏邵啓和公主成為階下囚,跑到鄰國還被抓回來受盡屈辱死相凄慘,然而現在他成為新一代的君主,坐擁江山衆生臣服。

公主也到了适嫁的年齡,邵宸延讓公主自己選夫,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正在此時,鄰國的王子又過來求取公主和親。

邵宸延果斷拒絕。

楚雲國的公主決不和親遠嫁。

鄰國王子幾次三番的騷擾,一定要跟楚雲國聯姻,那就按照楚雲國的規矩來。

鄰國的使者不解。

邵宸延道:“你要是想娶公主,那就只身到楚雲國,參加驸馬海選,如果被公主選上了,那就嫁到楚雲國來,若是沒選上,那就自便了。”

這對于一個國家的王子來說是奇恥大辱,出乎意料的是王子居然答應了。

到了驸馬選舉那天,邵珂選中了殿試第三名探花郎周升。

鄰國的王子信心滿滿而來,居然當場敗選,眼看着公主嫁與他人,氣血難平,然而規矩就是規矩,不會因為他是王子就網開一面。

鄰國王子憤憤而回,不久之後鄰國的軍隊便在邊境上頻頻作亂,邵啓率領軍隊直抵老巢,直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五十年之內不敢進犯。

……

邵宸延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坐在一輛絢麗拉風的賓利跑車裏,此時他正開着車子在公路上行駛,看着窗外的樹木飛速的掠過,邵宸延慢慢地将車速降下來。

此時的他已經接受完了這個世界的劇情,自己可以駕駛車子正常行駛。

原身是一位豪門公子,長相英俊帥氣,背靠豪門家族,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對他的人生羨慕不已。

他跟蘇晟兒算是豪門聯姻,兩個人以前沒怎麽見過,父母做主就訂婚了。

蘇晟兒長相漂亮,性格也不錯,算起來也是比較理想的女朋友,所以原身欣然接受家族的安排和女孩兒在一起,并且十分融洽。

原本按照家族的安排兩個人将要在年底結婚,但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蘇晟兒居然是被抱錯的富家千金,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真公主找上門來跟父母相認了。

這就很尴尬了,原來蘇晟兒只是一家普通人家的女兒,父親是小學老師,母親原先在廠裏打工,年紀大了失業在家。

蘇晟兒就是這種家庭的親生女兒。

在這個豪門聯姻強強聯手的世界裏,出現這樣的偏差,是對原身和蘇晟兒感情的一種沖擊,但是很遺憾原身在家族利益和自己的私心驅使下放棄了和蘇晟兒的婚姻,選擇了真公主培黎做了自己的新娘。

豪門中舉行盛大的婚禮接受全世界的祝福,人們早就選擇性地把蘇晟兒給遺忘了,再也不願意提及,但是蘇晟兒跟原身分手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并且幾個月之後生下一個兒子,這兒子就是這個世界的最大反派,是這個世界的毀滅之主。

這孩子生來就是計算機天才,十幾歲的少年就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黑客。

果然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原身的公司,公司股票一天蒸發二十七億美元,而且查無原因。

蘇家的公司也遭遇了比這更為嚴峻的虧損,公司産業一蹶不振。

兩家豪門因為生意失利互相指責,脆弱的利益聯姻土崩瓦解,蘇世昌因為生意虧損負債二十多億最後選擇跳樓自殺。

原身也被逼迫得走投無路引火***,整個家族別墅燒了個精光,警察找到他的時候身體已經燒成了焦炭。

看着這樣慘烈的場面,邵宸延有些不忍直視,到底這個少年經歷了什麽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等到警察捉到年輕人時,他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上,笑着面對警察然後飲彈自盡,結束了他年輕的一生。

叮咚:系統任務守護蘇晟兒,守護蘇斌。

邵宸延對着畫面看過一次,就再也不能直視她了。

叮叮……

手機響了,邵宸延拿過手機打開外放:“什麽事兒?”

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我在學校圖書館看書呢,你過來接我一趟?方便嗎?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女孩兒的聲音十分清雅悅耳,很能夠俘獲人心。

邵宸延道:“好,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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