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No
最終還是談崩了，我一翻身将姐姐壓在身下，她沒有反抗只是帶着一絲幽傷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我說：“姐，為什麽不躲”她笑了笑，淡淡的說：“我躲得掉麽”。
我從她身上下來，站在床邊有些哽咽的說：“姐，既然決定就不要回頭，更不要愛上我”。我轉身替她帶上了房門。
期末考試，我依舊是第一名，毫無懸念可言。
我和姐的關系顯得越加的淡了，談不上疏遠因為她一直都在我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寒假補習結束便迎來了過年，大年三十姐開車帶着我來到了奶奶家。雖然每年的春節我都會在這裏跟她們一起度過，但事實上她們都當我如空氣，對我視而不見，所以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坐在陽臺上看着星空看着月亮，欣賞着美麗的煙花爆竹。
自從那封信事件以後，這個家裏的人再次看見我的時候，眼裏充滿了憎恨與敵意還有那一抹蔑視。我的媽媽傷害了爸爸，我又傷害了姐，的确，該死的人不該是爸爸，應該是我。
在大年三十的夜晚，我的靈魂瀕臨崩潰，我站到上三樓的露臺，張開雙臂閉上眼睛，縱身一躍如同大雁飛翔一樣，我從三樓露臺縱身跳下。
咚，我聽見自己的身體狠狠砸在地面上是發出的悶響。我看見跑出來的人群，我看見跪在我身邊大滴大滴流眼淚的姐，我感覺到她一直在說些什麽，只可惜我聽不見，真的聽不到。
緩緩的擡起手，竟發現自己的手上全部都是紅色的液體，手指輕輕的劃過你的眼睛，鼻子，還有唇線，笑，在昏迷之前我的手指放在你的唇上，用盡全力說出：“姐，我愛你，真的很愛你，相信我”。
醫院裏刺鼻的氣味搞得我反胃，發現身旁趴着一個人，淡淡的甜香，是她，姐，我的姐姐。這一次她沒有丢下我一個人，這一次她沒有再次選擇逃避逃離我的視線。
“醒啦”
似乎感覺到我手指動了動，她轉頭看向我，笑盈盈的很好看。
“恩”
“沒什麽事情，我說你這身子骨還挺結實的麽，從三樓跳下來毫發無傷啊，下回也傳授傳授我一下秘訣如何”。
“好，回家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話還沒說完她便上來抱住我的頭，哭了，身體抖得很厲害。她說：“，以後不要再吓唬我知道不知道；以後不能動不動就用生命開玩笑知道不知道；以後不能在這麽任性知道不知道；以後不能再讓她擔心難過知道不知道”。
我說：“我知道，我要活着，活着看着你幸福”。
說完，她抱得我更緊了。
醫生說我真是命大，幸虧沒什麽事情萬一出了事情這大過年的連個主刀的醫生都沒有，後果不堪設想，臨走時值班的女醫生還跟姐說：“當姐姐的就不能對自己妹妹好一點，別等着真出事故了再去後悔就晚了”，姐姐又是點頭又是彎腰的說着：“對對對，您說的對，都是我不好以後一定保證，麻煩您了”。
深夜姐帶我回了我們的家，那夜姐一直緊緊的将我摟在懷裏未曾松開過，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的去聆聽她的心跳，好平穩，好有力。
大年三十因為我鬧了場自殺，所以我和姐都沒看上春節晚會，大年初一白天，姐出去走親戚，我一個人裹着棉被躺在沙發上看着反複重播的春節晚會。
仔細想來，那時我為什麽要跳下去呢，本來就是想去樓上吹吹風，結果，吖，想起來了，地上有冰，我是不小心滑下來的，我真是笨死。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吧，換來了姐姐的關愛，勝哉勝哉。
一直到初五姐姐白天都會出去走親戚，只留我一人在家裏呆着，我除了睡覺看電視吃點零食喝點汽水什麽也沒幹，不過姐姐晚上回來後都會對我很溫柔，不再向以前那樣對我漠視更不在對我冷言冷語。
“姐”
“恩”
“你幾號上班”
“初八”
“我們幾號上學”
“下星期一”
“啊，下星期一，初十一”
“對，初十一，哈哈哈哈”
“笑什麽”
“笑你啊，初十一，腦子還給摔靈丘了，哈哈哈哈”
“不許笑”
“好好，不笑不笑，呵呵呵呵呵”
姐在被窩裏一直笑個不停，笑得我頭皮發麻，抓狂到不行。
“小霜”
“恩，姐”
“真麽有那麽喜歡我麽，就算失去生命”
“恩，不是喜歡，是愛”。
“是麽，是愛情”。
“對，是愛情”。
“那爸爸當初，對你媽媽也是愛情麽，愛到去死”。
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那段痛苦的回議，我不在說話，因為在那段記憶力我是個罪人，徹頭徹尾的罪人。是我，是我的媽媽對不起她們，她走了她欠下的債本該由我來還，可是我自己竟都做了些什麽，我再次傷害了她們。
“小霜，怎麽不說話，睡覺了麽”。
聽我還是不說話，姐最後喃喃自語的說：“那就好好睡吧，晚安”。
我睡我怎麽睡得着，一夜無眠。
可倒是不用出去走親戚了，她又開始沒完沒了的備起課來。我便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備課，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白驀然打來電話說出去買練習題，我說你還買，學校發的那麽些不夠你寫的咋地。誰知那家夥卻說，她過年這幾天已經把學校發的那些練習冊練習篇啥的都給寫完了。我服了，只好答應她陪她出去買習題。
我跟姐說：“姐，我陪白驀然出去買練習冊”。姐笑着說：“你看看人家白同學多麽的熱愛學習，不像某些人整天淨弄些沒用的”。我說：“行，你們可別指望我這淨想些沒用的人給你們拿成績奧，然後背起書包出了門”。
北方圖書城門口，我看見了等在那裏的白驀然，我喊她然後沖着他揮揮手，小步的跑到她身邊，不住的嘀咕着：“老妹，你寫題寫瘋了吧，做那麽多練習冊不要錢來買啊”。
驀然白了我一眼，沒說話，伸手提給我一杯熱乎乎的奶茶：“說，喝吧，你又走着來的吧”。
我嘿嘿的笑着接過她的奶茶跟着她走進書店。
她只是挑了挑并沒有買。我問：“不是來買練習題怎麽光看不買啊”。她回頭特別鄙視的對我說：“不做練習題的人不要發表意見好不好”。我立即閉上嘴不在發表意見，她見我這麽聽話，松了口說：“這些我都寫過了，沒上新的還，過一陣子再買吧”。
這次我真的服了，看着各式各樣的出版社出版商出版的練習冊，難道她都寫過了，那她家得堆了多少練習題篇啊。
餘下空閑的幾天，姐姐一直在家裏備她的教案，我陪着白驀然同學逛遍了市裏大大小小的書城書店，卻都是一無所獲。
開學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和驀然坐在KFC裏喝着熱咖啡。
“霜”
“恩”
“你會跟我一起麽”
“我麽，不知道唉，沒想過去哪”
“學校已經幫你同香港大學聯系了，聽說有全額獎學金”
“是麽，我不知道”
“你去了香港還會回來麽”
“當然，我當然會回來啦，這裏有你啊，我得回來看你啊”。
“我是說回來工作”
“對啊，我不會離開這裏的，就算離開也只是暫時的”。
“真的麽”
“恩，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那我等你回來”
“好啊，呵呵”
“拉勾”
“拉什麽小孩子的玩應，我保證一定會回來的”。
“恩，我相信你”。
“我說你今天怎麽了，怪怪的呢”。
“可能是要馬上分離了吧”。
“呵呵，是麽，到時候我要是走了你可別太傷感啊，你那北京也不比我那個什麽香港近到哪裏去，你也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等我以後生病了你還得給我看病呢，到時候我還省錢了呢”。
“呃……你啊……到哪也離不開錢錢錢的，哈哈哈哈”。
帶着傷感的愉快，我們進入了高考倒計時階段，上課2個星期後正式進入了最後的高三生涯，壓抑枯燥充滿了整個高三。
第三次模考的關鍵程度可見非同一般，學校加大了監考的力度。
依舊是打亂了的考場，我也是第一次正在考場裏親眼目睹考試作弊，再到被抓承認作弊的整個過程。
離開時，我看了一眼那人放在桌子上的字條，第二十題，選擇B，我有些錯愕，因為第二十題的真确選項是A，監考老師看到我突然間變化的臉色，關切的詢問我怎麽了，我擡頭沖着她笑笑說沒事，然後離開了考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