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No

大四的到來伴随着惶恐不安、痛苦離別還有那份漸漸消逝的美麗華年。我們從少男少女時代步入了青年男女的大熔爐中,一切不可抗拒不可避免。

室友們更加的刻苦用功了,因為來年一月份想要考研究生的同學們,又得披上戰袍走向考場,當然想要去考公務員或是出國的朋友也是一樣的。

驀然出奇的不再整天泡在圖書館裏,取而代之的是她每天在筆記本跟前敲擊鍵盤的聲音。

“驀然,你不打算考研究生還有公務員麽”,我趴在驀然腿上柔聲的詢問。

“嗯,你不是也沒打算考麽”。

“那我要是被留校了你該怎麽辦啊”。

“你會留校麽”。

“不會”。

和驀然說話時我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篇網絡小說裏的某個段落:如果我有一千萬,我就能買一棟房子。

我有一千萬嗎?沒有。

所以我仍然沒有房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飛。

我有翅膀嗎?沒有。

所以我也沒辦法飛。

如果把整個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澆不熄我對你愛情的火焰。

整個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嗎?不行。

所以我并不愛你。

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驀然開口,我承認我是懦弱的,軟弱得害怕失去,害怕失去我生命中唯一的朋友,我的驀然。

6月畢業季,分別夾雜着功利的味道,沒有原本想象中什麽煽情的戲碼上演,很平淡很平靜的告別身邊相處了4年從陌生到熟悉的朋友,說了聲有時間再聯系後匆匆各奔東西。

我突然很佩服身邊的同學們,打大一開始她們便深知自己要的是什麽,4年以後會走什麽樣的路,忽然那句話很有道理,勝利是給留有準備的人。

我在很多時候并不是太過于看重名利,但我是董霜,所以我不能輸,也許從某一方面來說是我自己輸不起,沒有輸掉的勇氣。

驀然沒有出去找工作也同我一樣拒絕了一些企業的邀約,我問過驀然,你天天的窩在電腦跟前做些什麽,大半夜的不睡覺一直劈了啪啦的打鍵盤。她總是避過我的問題胡亂的說些有的沒的,後來我才知道驀然做了編劇,成了一名寫劇本的好手,并且多年後在業內還十分的有名望。

“驀然,我要走了,明天你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留在北京的最後一個夜晚我開口對驀然說出了我最終的目的地,上海。

“我還是跟不上你的腳步,霜,以後一個人保護好自己,常來電話”。驀然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抱住我低沉的說道,話語裏不是即将離別的傷感,而是滿滿的擔心與憂慮。我知道驀然不放心我獨自前行,但我終究要走上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驀然對不起這條路實在來得太辛苦,我不想讓你跟着我受苦。

候車站驀然來送我,我什麽也沒買空着手離開北京,離開前我對驀然說:“等回來時給你帶上海特産”,驀然笑得很纏爛,親吻了我的額頭。

再見了我的驀然,再見了陪伴我十年的朋友。

上海真是一座極其富有風情的繁華之都,初到上海我還是産生了一些水土不服的特征,這裏的當地語言、這裏的文化底蘊、這裏的人文特點,都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招聘會上我被一家服裝設計公司選中,職位是總經理秘書。

“請問你确定要招我去公司”。

“對,你不接觸設計類工作只負責總經理”。

“你說得是不是像特助私人助理那種關系”。

“差不多吧”。

“總經理,男的女的”。

“女的,小姑娘不用擔心很好接觸”。

“我的簡歷還要留個備份麽”。

“不用了,明天你直接到公司認識部報道就行了,董事長親自通知的”。

“董事長”

“對,剛才她來巡查正好你正在面試中”。

“好,那謝謝你們,用穿工裝麽”。

“不用,你随意一點,我們公司穿得都比較随意不用那麽緊張”。

“好,知道了,再見”。

我從人才市場擠出來拿出驀然的那條手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上海濕熱的氣候跟北京很不同。

“驀然,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服裝公司給總經理當小秘”。回到出租房我立即撥出了驀然的號碼。

“你注意引火***”,驀然口氣如故。

“總經理是女的”,我解釋給驀然聽。

我的解釋不但沒安穩住驀然反倒是刺激到她些什麽,片刻後我就聽見電話那頭一陣狂喊,“董霜,你給我注意點你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在外邊到處沾花惹草”。

我暈,我當時真想對驀然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啊,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你以為人家都不正常喜歡女生啊。

我沒反駁等驀然等她發洩完了我淡淡的說:“驀然我們一起努力加油!好好幹,終有一天我們會爬上山的頂峰,那裏的風景一定很美”。

第二天八點半我提前半個小時出現在人事部,辦好了入職手續設計部經理但我去見我的頂頭上司,總經理大人。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來到上海決定來這裏上班,我生平做出的第一個決定,既然改變了我此後的人生。不是衆人期盼的榮華富貴,沒有被人銘記的豐功偉業,存在的卻是,恨、血腥以及那般用盡手段的搶奪。

“總經理這是您的秘書”,羅姐帶我見到自家主子以後退出了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

驚訝,并沒有。我沒有對眼前這個看似和我差不都一樣年紀的總經理感到一絲的驚奇,富二代來接班,在當今這個社會四十幾歲的員工二十幾歲的老板,實屬正常更無需大驚小怪。

“你好我叫慕容念,歡迎加入我們”。女孩想我伸出了左手,有好的歡迎着我的到來,可是她并不知道當我聽到她說出自己的名字時,我如同被雷劈以了一般頭痛欲裂。

“總經理好,我叫董霜,很高興為您效勞”,裂開嘴角恭維的開口應對。姐,你還好麽,這一刻我再次想到了你,請保佑我不要做出什麽偏激的舉動才好。

慕容念是一個很單純、很天真、思想很純潔的孩子,媽媽将她保護得很好很好,從小到大嚴禁看護形影不離外人想要靠近難比登天,她的朋友很多卻都是些阿附奉承的顧主。她對于設計這種趕潮流的東西很有靈氣,我覺得她附有天生的敏感度,帶着獨特的藝術家的氣息。

我的工作很簡單,照顧她在公司的一切事宜也包括她不再公司時的日食起居,我們的關系并沒有想象中的難以融洽,她的脾氣很好很溫順是個很聽話很乖巧的孩子,并且從不忤逆媽媽的意思,那種相依為命的情感,我懂得。

“董霜”

“是,總經理”。

“你搬到我家來陪我好麽”。

“不好吧,夫人她”。

“媽媽已經同意了,我說你是我很好的朋友,看着你我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聽過她說的話我想,你當然對我存有這不一樣的親切感,我是你的雙胞胎姐姐啊,我的妹妹慕容念。

“好,晚上我回宿舍收拾收拾明天再去吧”。

“不,今天就去,我陪你回去”。不知道她在急些什麽,一定要我今天就跟她回家不可。

“好”,我答應了讓她今晚就陪她回家去,緊張、不安、激動,這些本該出現的情緒都沒有出現在我的身上,一如平時的淡然如水,看似一切都是來得那樣的順其自然、順理成章。

“驀然你忙麽”,我已經很久沒給驀然打電話了,我的新手機號除了慕容初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包括驀然也包括姐,我這次還是用了先前的卡。

“嗯,還好,趕着寫東西一個劇本已經賣出去了,不過我得根據人家導演的要求改來改去,你呢在上海自己過得怎麽樣”,很平靜帶着被現實生活壓迫的無奈。

“我,也還好,平時沒什麽事情,偶爾陪老板們吃吃飯喝喝酒什麽的,沒什麽技能的行業”。我有些感慨的開口陳述如今的現狀。

“陪吃飯喝酒你現在做什麽職業”。也許是聽到我的表述後激起了驀然的興趣,也許是她怕我做些下九流的事情來,才急忙開口想我詢問有關職業的話題。

“總經理秘書,跟私人助理差不多”,我補充的向驀然說出自己的職業。

不知道驀然是怎樣理解我的所在的行業,我突然開口對驀然說,驀然你最初的夢想是什麽。電話那邊一篇沉寂,和你在一起,打破沉默驀然給出了答案。

我想說,驀然我的夢想是和姐并肩站立,只要能守着她望着她就好。驀然為什麽我們終将越走越遠背道而行,姐,我們都回不去了是不是。

我們終究都回不去了,愛情。

打電話的這個地方我敢保證公司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地方極其隐蔽難尋。

“走吧剛剛你出去時後不久打了下班鈴,我陪你回家取東西然後跟我回家”。慕容念怕是我一開口就會反悔一般死命的黏在我身上。

“乖啦,我不會跑路,你趕緊去取車不是要送我回家取東西麽,我可不喜歡整天像賊一樣被人盯梢”。

“知道了我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去吧小姐,好了給我電話,門口等您大駕”。

“沒問題,等我”。

沒做電梯我習慣的從樓梯通道走下樓,自從來到這裏似乎覺得人生的每一步似乎真的如同天意一般,明明之中終有定數。

來到一樓大廳門口時,慕容念已經将車停在了公司門口前,總經理親自開車接人,不知道誰這等高貴,我走上前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我剛剛出來時聽到有人說閑話。

說些什麽。

“說誰這般高貴竟讓總經理親自接送”。

“哈哈哈,怎麽樣是不是頓時覺得臉上有光”。

我真想毀屍滅跡,側過頭看向窗外,心如死灰。

回到宿舍看了看沒什麽可拿的,拿了換洗的衣物還有洗漱用品後便轉身下了樓去。打開車門再次坐進去時慕容念問我:“這麽快收拾完了”。我淡淡的說:“完了主要是我沒什麽東西可拿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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