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窮越光榮 心疼
林小羊的本意是想借劇組的腳蹬車用用，至于本金……
這就很空手套白狼一樣，他哪裏好意思借啊！
沒想到導演竟然主動借給他三百塊錢當本金，林小羊拿着這重若千金的錢，眼淚感動的嘩嘩流。
說實話，在他過去的二十年人生裏，第一次見這種大冤種。
王柯被他的眼神看的怪怪的，只以為他是太感動，嘴上道，“你也不用太感動，哈哈，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好好錄節目就行！
林小羊吸吸鼻子，“沒什麽，我是想提醒導演您。”
王柯，“？”
林小羊，“記得下反詐app。”
王柯，“。”
拐彎抹角說他傻是吧？
不過他瞄了眼彈幕上全在刷哈哈哈的觀衆，一咬牙，他忍還不行嗎？
林小羊籌集好了工具和本金，又借了劇組的喇叭，激情澎湃的朝裏面錄了話，“收破爛喽，回收舊手機，舊手機換盆——”
聽着喇叭裏不停傳來的激情澎湃的收破爛聲，導演，“。”
他是真相信林小羊很窮了。
看林小羊的表情不由得帶了幾分貧窮。
這邊林小羊倒是找到事幹了，其他人除了直播做飯的陳安以外，都無所事事的坐到小板凳上，宛若路邊等待挑選的長工。
林小羊突然想起這是一個比窮綜藝，按他的想法，這些人應該和自己差不多？
看他們的眼神瞬間帶了幾分同情。
他想了想，本着友好合作的想法，道，“你們要和我一起嗎？”
李天敬聞言擡眼看了林小羊一眼，神色有些許嫌棄，不過到底有鏡頭，他還是很虛僞道，“不用了，我不太會這個。”
林小羊沒聽懂他話裏的拉踩之意。
鄭西河也拒絕了，倒是張婉一個小姑娘，還從來沒體驗過這個，一臉好奇的表示她想跟着去。
就這樣，林小羊帶着一個同伴，哼哧哼哧的蹬着腳蹬車，張婉則拿了個小凳子坐在後面。
還沒到目的地，一路上張婉好奇的問東問西，林小羊很有耐心的回答。
兩人的關系拉進了很多，張婉手裏拿着不知道哪裏來的狗尾巴草，撐着下巴道，“林小羊你真好，要是我有你這麽一個哥哥就好了，可惜我家裏就我一個。”
說完還郁悶的嘆了口氣。
林小羊不知道怎麽回答，“哈哈，是嗎？”
“對了。”張婉丢掉手裏的狗尾巴草，好奇道，“你多大了？”
林小羊，“二十。”
張婉當即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比我小一歲！”
林小羊其實看起來很顯小，尤其是那雙清澈無辜的雙眼，如同幼兒般澄澈。
如果不是他表現的太成熟穩重，讓人下意識忽略年齡，說他高中生都有人信。
等到了地方，林小羊就開始忙了，張婉剛開始還要幫忙，後來發現實在幫不上，只能站在一邊幹看着。
這會兒是每年最熱的時候，張婉覺得自己光站着不動都能熱暈過去。
可是林小羊不停的搬着東西，就跟沒事人一樣，可是他紅彤彤的臉以及滿臉的汗告訴她事實并非如此。
張婉家境很好，她來參加這個綜藝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一切都有了意義。
她看着眼睛亮亮的，沒有任何抱怨的林小羊，心裏有些酸澀，看看別人，多努力！她竟然想着過來玩玩就行！
張婉是如此，直播間的觀衆更是如此。
【嗚嗚嗚，心疼老公，老公為了人設也是拼了。】
【第一次見這麽努力穩人設的人，讓人感覺他好像真的很努力賺錢，插句題外話，他演技真的好好啊。】
【某些小鮮肉看看吧！還好意思說拍戲累嗎？】
由于直播間觀衆讨論的實在是太激烈，竟然硬生生把#林小羊 演技#這個詞條頂上了熱搜。
雖然只再熱搜尾巴，但導演簡直感動哭了。
從沒想過自己的節目有朝一日能上熱搜！還沒花錢！
雖然這熱搜有些奇異，但王柯還是差點激動的流眼淚了，“林小羊！簡直就是我的大恩人！我要和他拜把子！”
中年男人，“。”
大可不必！
與此同時，馮特助來到了顧墨學的辦公室，對方正低頭處理着文件，看樣子有些忙。
不過對方經常這樣。
馮特助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對方了。
不等他糾結出個所以然，顧墨學注意到了他，以為他有事，“林小羊的身世查清楚了？”
馮特助立刻站直身體，道，“嗯，這次八九不離十了。”
顧墨學嗯了一聲，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這個人感情淡漠，對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更是沒有太大的感情。
可是能習慣了，他甚至沒有生出關心對方的想法。
馮特助見狀已經明白了顧墨學的意思，不過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再加上剛剛看到的，他還是遲遲沒有離開辦公室。
他奇怪的舉動很快引起了顧墨學的注意，對方擡頭看他，“還有事？”
馮特助猶豫片刻，還是道，“林少參加了一個綜藝，您要不要看看？”
顧墨學挑眉，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看，但是想想畢竟是養父母的兒子，他點了點桌面，“我看看。”
與此同時，林小羊已經馬不停蹄的收了一車的廢品了，節目組提供的車并不大，裝不了太多東西，所以他得哼哧哼哧騎到廢品站去賣掉。
張婉幫不上忙，又不想給他添麻煩，就找了個地方等着。
顧墨學在馮特助的幫助下，打開了直播間，入眼就看到這一幕——
毒辣的陽光下，少年奮力蹬着腳踏車，身上的短袖已經濕透，頭發更是濕淋淋的，汗水要留到眼睛裏也顧不得擦，白嫩的皮膚此時因為太熱，已經紅透了。
我昨天看到他的樣子很不一樣。
也許是外表太有欺騙性，顧墨學以為對方并沒有受太多苦。
他想，也許自己跟林小羊的生活應該互換才對。
馮特助在一邊适時開口，“林少這些年……過的很苦。”
苦已經難以形容了，簡直可憐，從小到大沒有一刻在休息，課餘時間不是在孤兒院幫忙就是在打工。
好在他聰明，學習上花不了多少錢，這麽多年獎學金加上打工的錢讓他攢了點，結果省吃儉用的錢全被騙了。
顧墨學對上馮特助譴責的眼神，“。”
他按了按額角，心中生起了幾分關心，“把查到的東西給我。”
馮特助立刻把手裏準備已久的文件袋遞給他。
他就不信了，顧總看了這些會不心疼？！
那當真是鐵石心腸！
他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平板上，上面還播放着直播。
林小羊終于把腳蹬車騎到了收廢品的地方，拿着換來的錢喜氣洋洋的笑着，仿佛剛剛的辛苦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
顧墨學道，“這個留下。”
馮特助微微一笑，“好嘞！”
“等等。”顧墨學打斷了馮特助離開的腳步，道，“去警察局那邊看看，錢多久能追回。”
說的是林小羊被騙走的錢。
馮特助任勞任怨的應了聲，這才離開。
辦公室裏，顧墨學視線一直落在平板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小羊又收了一車破爛賣掉，眼看天都快黑了，他終于心滿意足的拿着賺到的錢回了節目組。
回去後把三百本金和腳蹬車都還給了節目組。
他的意思是要分張婉一點錢，但是張婉哪好意思要，當即就拒絕了。
林小羊見狀也沒有強求。
他回來以後，發現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大多數包括張婉這個小姑娘在內，都帶着……敬佩？
而李天敬則是一臉複雜，他沒想到自己的風頭竟然全被林小羊搶走了。
他都沒上過熱搜！
導演的目光就更加直白了，看林小羊那眼神簡直就是在看什麽稀世珍寶，看的林小羊渾身起雞皮疙瘩。
林小羊搓搓胳膊，“導演，你別看了，要不然我會以為你要潛規則我。”
導演，“。”
閉上你的嘴吧！忒氣人！
偏偏林小羊模樣好看，讓他沒辦法反駁。
不管怎麽說，都到了最後頒獎階段，林小羊當之無愧得到了勝利，但是他并不開心。
只見節目組的獎杯上刻着一個大大的窮字，仿佛在嘲笑他。
尤其是那并夕夕九塊九包郵的材質，讓林小羊更不開心了。
看着林小羊的表情，觀衆一邊哈哈哈一邊直呼節目組太狗了！
到最後的發言階段，鏡頭給到面無表情的林小羊。
導演，“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小羊，“沒有。”
導演不放棄，“說說你的獲獎感言。”
林小羊不滿的看了眼導演，目光帶着譴責，“有什麽好說的，雖然贏了比賽，但我輸了人生，我不難過都算好了，你還想讓我笑着說，「窮點好，越窮越光榮」？”
導演，“。”噗……
看看熱烈的觀衆，導演一咬牙，拿出了自己最後的積蓄。
林小羊接過信封，往裏面一看，五張紅色的毛爺爺，當即就精神了，“這是……”
導演，“獲勝者的補助款。”
林小羊當即激動的冒眼淚花，“窮點好，越窮越光榮，這樣的補助能不能再來幾次，我真的窮。”
導演，“。”想得美！
